《喜樂的曼達拉》(新版)前言一 關于傳記
一個在藏區長大的藏族男孩兒,終于成長爲一個極具魅力的精神導師,弟子遍布世界各地,他的內心世界那麼寬廣,深厚,無法測量,卻讓每一個見到他的人,忍不住想靠近他,追隨他,這種力量從何而來?是神秘雪域的傳奇?還是千年佛國的又一個紅衣僧人?
你若有緣翻開這本書,“希阿榮博”這個名字會帶你找到解脫之路……
這是一部人物傳記,但又不僅僅是一部傳記。
因爲,對于一位藏傳佛教上師,跨越文化和語言的隔閡,充滿對生命個體沒有區別的悲憫之情,忍受各種意想不到的困難,甚至誤解,遠離藏地的青山白雲,遠離閉關修行的山洞,走入複雜而多變的人心,去牽引無數冰冷的雙手,沒有巨大的願力和清淨的傳承,又如何能以智慧和慈悲來度化有緣衆生?尤其,對于漢語讀者來說,了解堪布,了解藏地,就意味著重新了解佛法不是青燈孤影的避世,也不是留給寺廟裏的一炷香燭,在你生活的每一天,遇到的每一個人和每一件事情,甚至在夢裏,都是修行的機會。
書中提到《釋迦牟尼佛廣傳——白蓮花論》中有一段感人的情節:諸菩薩皆發願前往不同清淨刹土度化衆生,唯獨只有釋迦牟尼佛的前世海塵婆羅門發願到五濁惡毒的娑婆世界應化度生,其他菩薩聽後紛紛落淚,既隨喜海塵婆羅門的宏願功德,又爲他將要遭受種種磨難而悲傷不已。衆所周知,娑婆世界的衆生太難度化了。
大約兩千五百年前,釋迦牟尼佛在印度菩提迦耶的一棵大菩提樹下,睹啓明星而心下豁然,徹底證悟生命宇宙的真相,現前圓滿正等覺的果位。他歎道:“深寂離戲光明無爲法,吾得猶如甘露之妙法,縱爲誰說亦不能了知,故當無言安住于林間。”其後七七四十九天內,佛陀再次沈入冥想,因爲他所證悟的道理即使說出來,也沒有人能夠理解。然而,慈悲的佛陀最終還是舍不下冥頑不化的衆生,在他生命中其後四十五年的歲月裏,托缽行乞,結緣世人,孜孜不倦地向衆生宣講他證悟的真理。
在希阿榮博堪布的身上我們能清楚地看到一個佛弟子對佛陀堅貞而深情的追隨,和對上師無僞的信心,像父子,像月亮和星星,像我們可以想象卻無法親見的家人團聚。
但,這本傳記又給了我們更廣闊的視野,和更深的思考,尤其關于密宗,世人有太多的好奇和誤讀,堪布在這本書裏,在最大的可能中,用自己的行爲和語言,示現一個密宗修行人的軌迹,如果我們注意那些書頁後的注釋,相信可以和希阿榮博堪布走得再近一些……
在漢民族的曆史中,儒家、道家、佛教,都影響過自我價值觀的形成,但是大多數人,沒有對它們有過真正的了解和學習,自然就會把迷信、神話、文化混雜在一起,滿足不同階段的心理需求,比如,在《中國社會中的宗教》(第30頁)書中提供的一項社會調查可以看出,人們去寺廟進香的祈求的目的,分別排序爲:1治病,2 婚姻,3出行順利,4 發財。
生命無常,所以我們害怕死亡。情欲不斷,所以害怕婚姻不幸。沒有人可以逃脫身爲人的痛苦,而密宗裏的“五毒化五智”、“空性”都是極具吸引力的字眼,使得近年來很多年輕人和學者也開始研究佛教中密法的內容,然而“密法深奧難測,能夠如理修持密法的人,在當今世界非常罕見”——法王如意寶晉美彭措在《竅訣荟萃——自我教言》曾這樣說到。可見,這不是我們可以拿來隨意議論、評說,甚至炫耀的。
希阿榮博堪布雖然學識豐厚,深得法王的傳承,並擔任著佛學院上萬弟子的教學,但卻以“放生”這一最基礎最易懂的做法影響世人對佛法的理解,這不得不讓人去好好思索一下爲什麼。
我的女兒馬上叁歲了,她的誠實和熱情常常讓我慚愧成人世界裏的狡詐和虛僞,也隱隱在擔心她未來的變化。昨天,我們去湖邊散步,看到有人在釣魚,她認真地看了一會兒,對那位老者說:“爺爺,別釣了,咱們把它放了吧。”
雖然對方有些尴尬,但我知道,女兒、老者、我,在那個瞬間之後,有些變化已經存在了。
當然,我們從沒有刻意教過她放生的道理,但是,行爲,足以影響孩子的一生。
二 關于作者
“作者”這個稱謂似乎不能准確概括這本書的書寫者,因爲如果沒有多年對上師的追隨,沒有師徒間的內心相應,沒有其他弟子大量的細節回憶,書裏的內容不會如此豐厚、真實、栩栩如生。對上師堅定的信心是藏傳佛教裏重要的一面,這本書的內容和完成的過程,都透著無瑕的信心、無僞的清淨,一如希阿榮博堪布和他的上師——法王如意寶之間的感情,作者和堪布之間繼續著這傳承了千百年的“上師相應”。
所以,我們可以理解作者爲什麼沒有寫上自己的名字。
就像《密勒日巴尊者傳》,我們至今也不知道作者究竟是誰?叫什麼名字?但五百年來,一直被不斷傳閱。
如意吉祥!
希阿拉姆
(全文轉載自:菩提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