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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裏的行奔

  八千裏的行奔

  09年,我複員回鄉,搞起了寵物生意,一天我在市場遇到有人買物命放生,覺得很好奇,就跟他們認識了,慢慢地,也參加一些放生活動,想起自己以前對衆生的傷害,覺得太不應該,于是放棄了寵物生意,並決意凡與傷害生命有關的生意都決不再沾,靠著我在汶川地震中立二等功得到的補貼,辦起了一個護生園,把大部分時間投入放生。

  我本來就是一個比較樸實的人,放生成了我的愛好,而且是唯一的“愛好”——我喜歡看到衆生獲得自由的那一刻:揚眉吐氣、快樂歡欣。愛看它們重新主宰自己的那一刻!

  我知道什麼是對生命的渴求。04年七月份,河南澧河發生特大洪水,我隨部隊到達災區抗洪搶險,深夜的時候帶領全班士兵擡沖鋒舟,因疲勞過度被滾滾的洪水沖走,沖得很遠,我當時頭腦特別清醒,想自己這次會不會死掉,盤算著這次部隊該給我幾等功,父母該國家養了……

  08年汶川地震時我與副連長救護孕婦,歸隊時候遇到塌方,又一次與死神擦肩而過,接著又迷了路,深夜一個人在山林裏,幾次差點掉下懸崖。遇上多少次余震都忘記了,每一次靠近死亡,我都想到:我死了,父母怎麼辦呀?

  從今年五月份開始的放生我遇到了很大違緣,在放生中聽到不和諧的聲音,很大程度地影響了自己的信心。一些對密宗有看法的人總是認爲我們不如法,甚至認爲上師的開示不如法,讓我們很難堪。在感到這些人可憐的同時也感到害怕,怕自己對大德們的開示沒能領會透。把所有的心血跟精力都撲到一件事上,卻得到這樣的下場,說不傷心,那是假的。重慶的很多師兄關心我,希望我好好堅持放生,消除違緣。

  其中一位劉師兄想到了用具德的上師保護我,他說,放生能培養人的福報,但是要想靠此解脫資糧還不夠,放生活動必須有上師來攝受,要想解脫,必須如法聞思修行。他向我推薦了希阿榮博上師。這時,我才知道,在那千年佛國的地方,有一位極具魅力、身著紅衣的具德導師。

  《喜樂的曼達拉》是我看到的第一本關于希阿榮博上師的書,我爲之動容:一個貧民出身的藏族小孩,爲了追求佛法經曆了多少劫難,成就以後,對名和利,那麼平靜、淡然。除了他的證量讓我敬仰,他的人格魅力更使我感動。我想,他就是我要找的人、我一輩子的歸宿,我要皈依他。

  七月份,我與大家一起進康藏,認定可以遇見希阿榮博上師,也就可以正式皈依了。我們先到了喇榮五明佛學院,打聽到上師在爐霍靈龍寺法會上,之後參加煙供法會到了德格瑪尼幹戈。此時我心情開始激動起來,知道離紮西持林已經非常近了。機緣巧合,我認識了藏族人多吉,因爲他的車上挂了希阿榮博上師的法相,我就向他打聽了紮西持林的地點。當我得知瑪尼幹戈離紮西持林只有十幾公裏、道路平坦時,更是像小孩子一樣激動,緊緊拉著多吉讓他帶路,多吉當然也很樂意。

  我本以爲參加完煙供會有時間去紮西持林,可是雨季到了,行程又緊張,我們要在第二天返回重慶,而到格仁座神山的短短幾公裏已用去了一個寶貴的上午,眼看著法會結束時天已黑了,我的心情一下跌落到了谷底。

  按照計劃,第二天必須趕到道孚,我們很早就離開了瑪尼幹戈。我開著第一輛車,不久,大家說累了,建議停車休息,在一個路邊停了下來。我坐了下來,看見對面小山坡上有經旗,忽然,我回過神來:這不就是紮西持林嗎?!我在圖片上見過的啊。向往已久的紮西持林!這裏就是了啊。上師此時應該就在紮西持林。我頓時有要哭出來的感覺。

  天色蒙蒙,很多喇嘛已經在外面念經、整理經幡了。但我卻不能過去,整整一個車隊,不能因爲我一個人耽誤那麼多師兄的時間。我與另一師兄輪換,以免疲勞駕駛,就算我單獨去,他們還是要等我。但我有委屈,畢竟那麼近,卻未能見上師一面。我給上師發了短信,哭著告訴他我的處境。上師安慰我說,會有因緣見,讓我好好念經和放生(後來我發願念誦百字明和金剛薩埵心咒叁年,堅持一生放生)。

  這段傷心經曆後來發酵,我想,還是我心不夠誠,見上師應該專程才對。于是從七月份到九月,我關注上師的足迹,放生,祈禱上師叁寶實現自己的願望。我從菩提洲的師兄那打聽到了上師要去上海的消息,想著,無論有什麼困難,這次一定要見到他老人家。  

  我定了27號的機票,與師兄在上海會合。行前還救了一只猴子,在送往自然保護區放生的途中我們遭遇兩次車禍,現在回想起當時的車禍仍心有余悸。

  放生猴子的地點需要跑高速,返回時天已經黑了,我開著朋友的面包車,當行至一個下坡時,我有意識地降低了車速,下坡後是一個急轉彎。快下到坡底時,前面一輛大貨車突然偏離了正常的道路,本打算從他旁邊超車的我第一反應是不能被大貨車給夾在中間,但此時雨天路滑,不可能踩急刹車。爲了安全,我將方向盤猛向左邊打過去,間斷地踩著刹車,用車頭斜角去撞高速的護欄,把危險系數降到最低,車在斜撞幾次後成功地避開了大貨車,人沒事,只是車輛的左前側撞得稀爛了。

  27號准備出行時,我又出了一次車禍,也是人沒出事兒。

  凡事都有因果。我聞到過的血,是腥的。曾有兩條人命因我而逝。這是我心中的一個結。當人倒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感覺他是那樣脆弱。他們都是不應該死的,本應該好好活著的,卻無辜死去了。我多次想到,有一天,我也會突然死去。

  到了上海我們才發現上師根本沒在這裏!有些氣餒,一邊參加上海菩提小組的放生活動,一邊靜靜地等候上師的消息,雖然仍不知道上師現在哪裏,至少知道了10月5日重元寺的放生上師會到。

  這時,靈龍寺的丹秋師父幫我找到了上師身邊的人土登師父,我才知道,原來上師在北京!我立刻決定飛北京,一定要見到上師!後來從土登師父那得知上師身體不好,每天都忙,我又不忍去打擾。在上海遊覽風景時我心腦交戰,不知是走是留?

  這時接到土登師父的電話,讓我5號在蘇州重元寺去見上師,我的心安定了下來。剛放下土登師父的電話,手機又隨即響起,家裏傳來了不幸的消息:舅媽去世了。各種緣起真讓我喘不過氣來,大概是我就要見到上師了。剛放下電話土登師父又打來了電話,讓去北京見上師。

  1號那天我早早起床,默默地念誦著祈禱文,觀想......

  9:30,到了約見的地方,早已有幾位師兄等在那兒。9:45分,上師來了,全體師兄站起來,等上師入座後給上師頂禮。我近乎貪婪地注視著上師,好像只此一回了。可別怪我古怪,當時我真覺得上師身上的每一個線條,及組成線條的每一個點,都滿滿地溢出帶著暖意的慈愛,難怪要觀想上師的毛孔,也許原因在此吧。

  頂禮完畢後,土登師父把我介紹給了上師,“這就是上師。”上師一邊摸著我的臉一邊聽著我敘述我一路的奔波和放生的情況。此時淚水在眼眶裏面打轉,一起來的師兄已泣不成聲。上師不停地說:放生好,放生好……

  在給重慶的師兄們講起見上師時,大家激動的眼神讓我們覺得自己真的很幸福。

  這也確實是一種幸福。回想幾個月以來日日夜夜的思念,回想八千裏的奔行,在放生中,在對上師的清淨信心中,我往昔所造的深重罪業,都在我一系列的“違緣”中得到“輕報”,得以清淨。

  依止上師後,感覺放生過程中遇到的所有違緣,很快就變得無足輕重了。還是那些師兄,在我眼裏突然變得可愛起來,像新配上副眼鏡,一切都清楚明快,忽然覺得其實他們也是很好的人。看到他們可愛的那一面,或許有些固執,但心是熱的。或許有些師兄因不太了解情況而說了些話,當你看到那一張張充滿真誠的臉,覺得自己很溫暖、很幸福。

  重慶弟子:根絨才讓

   2011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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