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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雨

  法雨

  《西藏生死書》是一本頗有影響的書,還是在上大學的時候,我在一個書店裏翻看過幾頁,當時就很喜歡這本書,但長期以來自己卻沒有完整閱讀過,在皈依後不久我在一家佛教書店看到了這本書,並毫不猶豫買了下來。閱讀的過程中,不僅梳理清晰了一些問題,而且經常感動不已,有時是因爲文字中流露出的作者(索甲仁波切)的悲心,有時是因爲作者提到他的上師蔣揚欽哲仁波切時所流露出的幸福、眷戀、哀傷。因爲我內心也有著對上師的信心、牽挂、想念,因而能體會到作者對上師的那種細膩情感。

  我感覺自己從考大學開始就沒怎麼順暢過:複讀了兩年才考上大學,大學畢業時找的工作不理想,考研又失敗,無奈下繼續複習。研究生畢業後找工作更是曲折得離奇,工作之初又極不穩定,半年內換了叁份工作。好不容易穩定後,卻是幹活比人多,拿錢比人少,還不受人待見。對于自己磕磕絆絆走過的人生前半段,我一直心有埋怨。許多人遇到不順心的際遇時抱怨的是種種外在的人與事,而我則抱怨那些造作種種惡業令我承受如此多不順的“前世”。

  有時我會在心裏責問,“既然每一世的身體和意識都是獨立的,憑什麼要用我的身體和意識來承受別的身體和意識所造惡業的果,憑什麼啊?!”我也曾泄憤似的對自己說 “活該!誰讓你前世做那麼多壞事,讓別人不順、痛苦,現在輪到你了,因果的法則真是太好了!太公平了!” 有一天,我對上師正心懷感激與喜悅時又想到“前世”,忽然,我意識到:這一世,我能遇見這樣慈悲、智慧、魅力的具德、完美上師,一定是前世與上師結下過殊勝的緣分,而那個“前世”在生死流轉的苦惱生涯中竟然爲我積攢了這樣一筆財富,我該多感恩才對啊!而且今生的珍寶人生、以及對上師叁寶的信心、歡喜心不都是累世培植善根福德獲得的殊勝果報嗎?

  無數個“前世”就像接力賽跑般將這些優勢傳遞到我手中,我不但不感恩,還在爲一點生活上的際遇而憤恨、詛咒他們,扪心自問:憑我今世這些狹隘、自私浸染的自相續能爲“下一棒”接力者留下什麼呢?我把手中的優勢快要損耗殆盡了呀!想到這,淤積在心中的怨恨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對那些在衆苦煎熬中爲我積攢下寶貴資糧的“前世們”無盡的感激,以及對自我的深深反省。這一內心轉變,讓我在修行的路上開始輕裝前行,而這一可貴轉變無疑是來自上師的加持。如同上師說的“從扭捏作態、浮想聯翩,到落到實處修行,上師不露痕迹地幫助我們調整心態。隨著修行的不斷長進,我們與上師的情義更加深厚溫馨。”

  在上師開示的引導下,我開始懂得觀察起心動念。不觀察不要緊,觀察之下才發現自己全是自私自利的念頭,就連對家人也沒有多少關心,除了索取就是指責,而且在“往生西方極樂世界”的根本問題上,我只關心自己能不能往生。一家人裏,我覺得自己最“精進”,吃素、念佛、誦經、放生,工作之余的時間都用來修行了,連給家人、朋友打電話都很少,下班後立即關上手機。我就這樣刻板地投入到修行中,雖然孤獨、疲累,但爲了出離輪回,我壓抑著自己,不讓自己松懈。當看到上師開示的“不往內觀照,無法真正消除迷惑;而不心懷溫柔,修行便只剩下受苦。”我的眼淚“嘩”地流了出來,這就是我這些年修行狀況的“寫照”啊!

  不僅如此,當用上師一再強調的“菩提心”衡量自己的修行時,才知道那只是“形象”上的修行而已。然而,我疑惑:既然形象上的修行對修心沒有用,那我們爲什麼還要做這些事,它們對于調服自心的意義是什麼啊?一番內心觀察與反省,使得我沮喪、疑惑不已。帶著這樣的疑惑,我消沈了幾天。一天上班午休時,我小睡了一下,昏沈中感覺大腦裏一直有句什麼話在不斷重複。我清醒了一下意識,努力去“捕捉”那句在腦際不斷重複的話,一番努力,那句話逐漸清晰,我在心裏輕輕讀到“常習相應無邊諸行,成熟菩薩無邊善根”,一遍、二遍,我只是機械地讀取著呈現在意識裏的信息,當讀第叁遍的時候,我忽然理解了它的意思,就是:“經常做與菩提心相應的行爲,可以使菩提心的善根早日成熟。”這不就是對我疑惑的解答嗎?

  我內心激動不已,坐直了身體,一再仔細體味這句話。我想起這句話是出自《無量壽經》,是我非常熟悉的一部經,而又是什麼樣的因緣使得這句佛陀教言在此刻呈現于我腦際,解答了我的疑問,我想應該是上師的加持吧!我忽然感動了,立即雙手合掌,內心的感激之情無以言表。

  由此,我領悟到真正善知識的引導是多麼的重要,否則,我們熟讀甚至背誦很多經文,但當我們面對諸多疑問的時候,這些經文中含藏的“答案”仍沈寂在大腦的某個角落,一時難以起到消除疑惑的作用,就好像我們背了一大堆“答案”,卻和題目對不上號。

  通過接受上師的指導,我學會了更多集資淨障的方便法,同時,因爲有上師這樣慈悲、莊嚴的真切對境,我的心裏常充滿喜悅、感動、踏實。上師那“潤物細無聲”式的攝受方式,使得愚笨、僵化的我也體會到自己的心性發生著可貴的變化。弟子是什麼樣的根基、具足什麼樣的因緣、修什麼法最容易獲得成就,上師了知得一清二楚,我們只需放心地聽從上師的指導、依教奉行,就一定能獲得解脫。

  我的工作是在一家公司做法務。一次,因爲公司和一位離職員工之間發生了勞動糾紛,我迫于職責代表公司參加這個糾紛的勞動仲裁。爲了證明己方的主張,在一些關鍵事實上,我不得不配合公司“造假證據”。這些做法激怒了昔日的同事,他當庭對我進行語言上的人身攻擊。我理解他的氣惱,讓我倍感無奈的是:我明知這些紛爭毫無意義,卻因爲工作職責被迫參與,這讓我想到了“業際顛倒”。然而,我既無權終止這場糾葛,也沒有勇氣就此辭職。我第一次那麼強烈地感覺到“業”的力量,它推著我朝著並非我所願的方向走去……幾個月後仲裁出結果了,但公司爲了“拖延時間”,決定繼續將勞動糾紛提交法院,走訴訟程序,這意味著我將繼續糾纏其中。

  回到家,我在上師法像前聲淚俱下地訴說著心中的無奈:“上師,我想過清淨的生活、好好修行、出離輪回,但爲了養活這個“色身”,又被迫造業……”我一遍一遍委屈地問上師“我該怎麼辦啊?”盡管無奈、委屈,我還是按公司的要求做著訴訟的各種准備。有一天,上司忽然跟我說“把你准備的資料整理一下,與律師交接,這個案子我們外聘律師來代理。”頓時,我就像卸下了千斤重擔一般,無比輕松。我心想,這一定是上師加持的,太好啦!而想到上師一方面要指導我們修行、幫我們遣除修行上的違緣,另一方面還要“照管”我們生活上、工作上七七八八的事,真的感覺很不好意思給上師添這些麻煩。

  上師是比我們自己更關心我們解脫的人,上師應化世間唯一的目的就是來引領我們出離輪回。有福報遇到真正具德上師,真不需要左右爲難、舉棋不定。我們既已有幸遇見駛向解脫彼岸的大船,何必還要守著一葉孤舟獨自飄零在濁浪翻滾的大海上呢?

  2011年5月,上師在上海治療身體期間,沒有“執行”醫生 “少見人,多休息”的治療要求,這樣我才有機會見到了上師,之前我曾多次想象著見上師的各種可能的場景。那天,我早早到了地點,隨後又來了很多師兄,大家都在樓上的會客廳靜候上師,我在樓下的客廳,邊看主人家播放的《夜海航燈》邊等上師,正看著,忽然耳邊傳來一個爽朗的聲音“你好,你來了?”我扭頭一看,是上師!我急忙上前給上師磕了叁個頭,然後跟隨上師上了樓。隨後,上師給我們開示、皈依, 發皈依證、結緣品,解答弟子的個別問題、摸頂加持,我一直等到最後才上前把平日買給上師的供養物呈給了上師。

  回家後,感覺這次見上師很圓滿:第一個見到上師,並且最後一個離開;頭也磕了,平日買的供養物也給到上師了。可是,在心底一直有種怪怪的感覺,沈澱在“興奮”的下面,仔細探究竟然是因爲我給上師磕頭的時候,上師沒等我磕完就轉身上樓了,“自我”覺得沒得到足夠尊重。

  在人多且歡天喜地的場合裏,興奮掩蓋了“自我”的敏感,當“興奮”漸漸散去的時候,那些讓“自我”不能釋懷的細節翻騰出來了,揮之不去。我有點恐慌,我那麼在意那些細節嗎?我對上師的信心呢?一些小小的細節就能挑戰我對上師的信心嗎?不,不。面對洶湧而來的分別念,我有點不知所措,不敢面對,只能克製。

  第二天早晨做早課,安靜地禮拜上師法像時,我又找到了那份純淨的“信心”,我告訴自己:不要察言觀色地從外在言行中去“求證”上師對弟子的愛護,無論上師示現什麼樣的言行,弟子都要笃信上師的愛護之心。想來,平日裏百般顧及每一個人感受的上師,應該是故意留下那些細節,來挑戰我這個敏感弟子的“自我”的吧。而我經過一番內心的鬥爭,終于如同上師在一篇開示中說的“沒有被上師的顯現嚇跑,你留了下來。這也許是很久以來第一次,你抵製住“自我”的誘惑,沒有被它牽著鼻子走。”

  無數劫以來我們一直是“自我”的忠實幹將,如果“自我”的分別念可靠的話,我們應該早就獲得解脫了,可是我們現在仍那麼狼狽地被束縛在輪回之中、流浪生死,是時候拒絕被 “自我”牽著鼻子走了,聽從智者的教導遠比聽從那個總想自利卻總弄巧成拙的“自我”的話要安全、可靠的多。

  我參加了上師2011年10月在重元寺的放生。上師應衆人的請求,在放生活動中爲參加放生的人授了皈依,我也歡喜地參加了皈依儀式。上師記性真好,看到我的時候,上師說“哦,你又來了?”我很奇怪,那麼多人,上師怎麼就知道我已皈依過呢?上師每次都會在放生現場爲被放生的物命念經加持,同時,對參加放生的弟子,上師也總是慈悲地躬身一一給予加持,每一個得到加持的弟子總是一臉的幸福與滿足。我想我是業障特別重的人,我不忍心讓已經那麼病痛、勞累的上師再多承受任何負擔,所以我總是歡喜地在一旁看著。同時,我堅信,憑著自己對上師的信心、恭敬與愛戴,一定能獲得上師同樣的加持。我在參加普賢放生活動中認識了越來越多的師兄,並學到很多,我變得開朗、喜樂了。我很願意和這些師兄在一起,願意和他們在一起,不是因爲戒律要求金剛師兄要相互團結,而是因爲他們對上師的信心讓我感到親切、鼓舞,我真心地喜歡他們。

  後來,每次去蘇州重元寺放生, 我都會去那個叫做“禅修中心”的安靜、雅致院落。因爲上師在這裏主持過一場法會,這裏成了我到重元寺時最惦念的一個地方,時間允許的話,我會去那裏靜靜地坐一會兒。通常,進門後我就在石階邊坐下,凝望對面靜穆的禅堂,回想法會當時的情景,一幕幕喜悅、激動、莊嚴的畫面呈現于腦海,而眼前的院落分明是那樣靜谧、空曠。

  祈願上師長久住世是我心中最強烈的願望,因此無論我做任何善事、修任何法,回向時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以此善根、功德祈願上師長久住世、常轉*輪……”而每當看到各地普賢放生不遺余力地放生、大家共修百字明等增加上師住世因緣的善法時,我都發自心底感到高興。另外,根據上師在《如何做功課》中的開示,我每天早晨都會簡單地修一下上師瑜伽。在觀想上師化光變成明點的環節我經常忍不住在座上哭起來。我想,我們除了多多放生、念修百字明,還應該珍惜上師在這個娑婆世界陪伴我們的每一天,好好修行,早日成就救護利益衆生的圓滿功德,生生世世追隨上師度化衆生,直至所有衆生圓滿成佛。

  感恩上師帶給我的喜樂與感動;感恩上師不舍棄我這樣愚笨的弟子、帶我走出修行的困境;感恩上師讓我逐漸懂得修行的真義;感恩上師帶給我的一次次自我突破;無盡的感恩……

  生生世世不離師,恒時享用勝法樂,

  圓滿地道功德已,唯願速得金剛持。

  弟子:達尊

  于2013年3月22日

  

《法雨》全文閱讀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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