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深不可測

　　有一位研究經律論的叁藏法師，問大珠慧海禅師道：“請問吾人本性真如到底變異與否？”

　　大珠禅師：“會變異！”

　　叁藏法師：“您錯了。”

　　大珠禅師：“你有沒有真如？”

　　叁藏法師：“當然有。”

　　大珠禅師：“如果你說真如不變動，那麼你一定是個平凡的僧人。你難道沒有聽過真的修道者，可以轉叁毒貪瞋癡爲叁學戒定慧，轉六識成六種神通嗎？轉煩惱成菩提，轉無明爲佛智嗎？如果你說真如無變異，你就是外道！”

　　叁藏法師語塞，認輸說道：“這麼說來，真如就有變動了。”

　　大珠禅師：“如果說真如有變動也是外道。”

　　叁藏法師：“您剛才說真如有變動，怎麼現在又說不變？”

　　大珠禅師：“如果您清清楚楚地見到自性，就會知道真如和萬物的關系，您說變也是，不變也是。如果你沒有見性的話，說變也不是，說不變也不是，如今一聽人說真如會變動就做變的解釋，又聽說不變就做不變的解釋。你怎能稱爲傑出的叁藏法師？”

　　叁藏法師聽後非常慚愧地說：“禅，真是深不可測！”

　　禅，不能說有，也不能說無；不是動，也不是靜；變而不變，不變而變；此即是彼，彼即是此；這不是一筆胡塗帳，這是禅的一統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