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我的基金會(2)
“第七,以前我曾聽世尊講過粥的功德。您說粥可以調整心神,治愈饑渴,有益于滋養和健康,也適于調養病體。
“第八,比丘尼們常常同娼婦們在同一條河中裸身沐浴。世尊啊,您可知道,有一回娼婦們這樣嘲諷過她們:“比丘尼呀,年輕輕地守清淨有什麼好處呀!還不如趁著年輕享樂享樂,等上了年紀再過那清淨日子,那你們就兩全其美啦!”然後一起哄堂大笑。況且,比丘尼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衆目睽睽之處,跟娼婦們一起赤身露體,實在是不堪入目,所以我想爲她們布施浴衣。”
這時,佛陀又問道:“毗舍,你所說的,我全明白了。但,你心發此願,對你自身有什麼益處呢?”
毗舍坦率地答道:“我是這樣想的,假使某位比丘死去的時候,世尊要講許多他的故事,會講到他進入涅、獲得覺悟、已成爲阿羅漢等等。那時,我會悄悄地打聽這位兄弟以前是否住在舍衛城,若是聽說他住過舍衛城,我會這樣想:他一定領受過我奉獻的東西。下雨時,他或許穿過我布施的衣服;剛入佛門或外出雲遊時,他也許吃過我供奉的僧飯;在患病時,他也許吃過我供奉的食物;或者在養病時,他也許吃過我供奉的食物;也許在治療時,他還服用過我供奉的藥,喝過我供奉的粥吧。倘若我能如此作想,心中定然會大受鼓舞而感到欣慰的。有了這樣的幸福,我的心就會得到安詳吧。世尊啊,這就是我也爲了自身的益處,發願提出八項布施的原因。”
佛陀聽了後,高興地稱贊說:“你的願望是正直的,我很樂意接受這八項布施,這也會令你感到喜悅吧。一位正直的婦人,爲了獲得內心的喜悅,願意毫不吝惜地施予,因此,她的禮物是貴重的,是能戰勝悲哀、帶來福報的。倘若布施帶有一點吝惜,那是不會讓布施者感到幸福的。唯有使人喜悅、富于慈悲的禮物,才會讓布施者幸福,同時也會讓接受布施的人感到幸福。”
這個故事很精彩地解釋了施舍的快樂。
很多人一生都在尋找如何讓自己快樂的方法,他們卻體會不出讓別人快樂或看到別人快樂的時候自己的快樂也隨之而來,其根源就在于他們的貪欲。對一己之樂的貪欲,對個人小家庭的所謂幸福溫馨的貪欲,對功名利祿的貪欲……相比之下,有些人看似活得平平淡淡,其實他們活得很順利,不會因過多的欲求而損耗自己內心的平靜,他們的快樂是那些貪心不足者所無法理解和無法體味的。我在生活中發現,那些欲求很少的人,往往都是一些本質善良、性格真純的人。他們也往往是樂于助人的人。雖然他們沒有多少財富,但他們所給予他人的點滴幫助卻更爲動人。
有一則寓言,對“施舍”與“獲得”這兩種不同觀念所産生的不同結果做了很恰當的揭示:
有兩個小鬼要到人間投胎,閻羅王對兩個小鬼說:“讓你們到人間投胎做人,一個一生布施東西給別人,一個一生從別人那裏獲得東西,你們願意投胎做什麼樣的人呢?”
小鬼甲一聽,趕緊跪下來說道:“閻王老爺,我要做一個一生從別人那裏獲得東西的人。”
小鬼乙則默默無言,靜靜地聽候閻王爺的安排。
閻羅王把撫尺一拍,判道:“命令小鬼甲投胎到人間做乞丐,可以處處向人乞討東西;小鬼乙投胎富裕人家,時常布施周濟別人。”
兩個小鬼愣了半天,無言以對。
這就是閻羅王對那些總想從別人手中獲得好處的貪婪者的懲治,非常深刻,令人警覺。
自從我的基金會成立那天起,我便做了很多布施的規劃。從救助孤寡老人、失學少年兒童、喪失勞動力的殘疾者,到爲一些貧困地區興建學校;在水災、火災等自然災害和人爲的諸多災難中,我的詳細而周到的布施方案一步一步地實施著。既有雪中送炭的效果,也有杯水車薪的無奈,但我的基金會總是默默地按計劃向自己的目標靠近著。不想搞什麼轟動效應,不想有什麼嘩衆取寵的壯舉,我相信,真正的善舉並不是某些刻意的舉措,只能是發自內心的一種希望——希望那些需要盡快得到幫助的人能夠得到切實的幫助。這就夠了。
有錢並不代表一個人真正富有,只有用自己的財富爲他人解決需要的人才是一個真正富有的人,因爲他不僅擁有錢財,更重要的是他擁有一種比錢財更可貴的助人爲樂的精神。
美國有一位億萬富翁,匿名捐款25年,總額達億美元。2000年,新澤西州的一家慈善機構在第10次接到他的捐款時,終于忍不住找到了他。這個人名叫格雷斯·佩琪,他是新澤西的一位糖果商。
出了名之後,記者們蜂擁而至,當問到“你都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捐款”時,他回答說:“在我感到自己最富有的時候。”
記者緊接著又問:“那麼你最富有的時候是什麼時候呢?”
佩琪說:“在我想捐款的時候。”
是的,我雖然不是什麼億萬富翁,但我也有與佩琪同樣的想法。在我一筆一筆地向那些弱勢群體或落後地區捐款的時候,我覺得這些錢雖然被我送走了,但我卻擁有了遠非這些錢可比的另一種價值。
“非典”肆虐的那段日子,當我看到和聽到有人爲錢所迫隱瞞病情、不敢求救,甚至有人因爲怕支付不起昂貴的醫療費用而逃離病房,令全社會爲之驚亂的時候,我想,我成立基金會是爲了什麼?我用什麼回報那些雖貧困卻善良質樸的廣大民衆?我的義務和責任告訴我:到了最需要我的時候了。當時,我在國外,但是非常關注國內的疫情,在一次弘法###上,當衆捐獻了價值60余萬元的財物。
其實,每年我都在貧困地區建學校、免費診所等,並爲當地的孩子、貧困的居民捐獻錢和物品,其價值少則幾十萬,多則上百萬。
基金會的成立,爲我弘揚佛法、實現遠大的理想提供了極爲必要的物質保障,使我得以更爲從容地幫助很多人解決實際困難。
“佛門一粒米,大如須彌山。”何況是上千萬的錢財呢?所以我將更加慎重地用這些錢做一些有益于衆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