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小就在喜馬拉雅山上遊曆,家世曆代都是聖人。樣子看起來很老,但是很健朗,他一天從座上起身兩次,早上一次,晚上一次;身高約一百七十五公分,非常瘦,但是很有活力。濃眉,臉部發光,散發出深沈的甯靜,還有永遠的笑容;食物方面多半飲犁牛奶,偶爾喝大麥粥;偶而也有喇嘛來學習。他住在山上二千公尺高的一座天然山洞,用火驅除濕氣、煮牛奶及水。學生在洞口做了一個門廊,風景絕佳,可以看到綿延無盡的山峰。
我跟祖師在一起的時候,問了許多靈修的問題,許多高深的修法。他都一一解說,答覆了許多問題之後,他問我爲什麼不說出此行的主要欲望?我用顫抖的聲音說:“請告訴我ParkayaPravesh的修持方法(一種長駐世間的修法)。”
他說:“好!”
隔天早上,一個喇嘛學生來看他。大概是早上九點或九點半,祖師說:“我要給你智慧,我要做示範給你看。”他說他可以離開他的身體,進入他人的身體裏,然後再回到自己身內:也能隨意願改變身體。我的腦子內出現一個念頭:“他要離開身體,然後要我把它沈入水底或埋了。”但是突然他說:“不是那樣。”他回答了我所有的念頭。他叫我到洞裏看看,再仔細瞧瞧洞裏面有沒有其他出入口或暗門。但是我住在洞裏超過一個月了,我不認爲有什麼必要再看一次。不過還是照著他的話做了。如以前所見的一樣,一個小山洞,只有一個出口,外有木頭做的門廊。我走出來坐在門廊下,喇嘛坐在我旁邊。老祖師叫我們靠近他,並握著一個木盤,形狀像一圓形菜盤。我們握住盤子時,他說:“你看見我嗎?”
我們說:“看見。”
我無知地說:“請不要催眠我,我不要看你的眼睛。”
他說:“我不會催眠你。”
他的身體變成一團霧,那團霧像具人形的霧雲,那團霧雲朝向我們過來。霧幾秒鍾內很快的消失了,我們發現盤子愈來愈重,幾分鍾以後盤子變成輕輕的跟以前一樣。喇嘛跟我握著盤子有十分鍾,很緊張卻又久久不見動靜。我們就坐下來,看看會有什麼發展。十五分鍾以後,聽到老祖師的聲音,要我們坐起來,再握著盤子。我們捉著盤子時,盤子又開始重起來,再次雲霧的形相出現在我們眼前,從雲霧的形相中他又出現了。這真是奇妙又令人無法相信的經驗。同樣的示範他又重做了一次。這種事情要如何公諸世人呢?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他們,因爲我覺得世人應該曉得這些聖人是有的,而且應該要研究這種奧秘,這是表示人類所具有的潛能啊。潘檀加利在瑜伽經第叁章講述到這種法力。我並不是說這些法力是悟道最主要的,而是說人類的潛能是無窮盡的。物理科學家在潛心研究這物相世界之時,瑜伽行者應該永不停止地研究這種內在的能力和潛能。
他教導的方法非常實際而且直接。當我問到關于我們的傳承時,他說:“我們的生活方式是來自商卡拉派,但是靈修鍛煉的方法跟印度的傳統是一樣的。”我也問到爲什麼他要住在西藏,不在印度。他說:“我住在哪裏都無關緊要,這兒我有幾個高足已經准備充份,需要我直接的帶領,將來我可能會回到印度。”我常常問很多問題,就像問我的上師一樣,他都是笑笑而且很簡短地答複,然後閉起眼睛,他會說:“安靜下來,不必說話,你會知道的。你應該學習用心眼去看,用心耳去聽。”
我的日記寫滿了他的教誨,他告訴我要藉著靜坐、演講及行動培養更多的愛,來服務你的弟子。我奇怪一個人怎麼能夠用靜坐來做服務,他說:“聖人、瑜伽行者和靈修的大師們藉著深沈的靜坐來服務這個世界。在靜坐中進入到愛的源泉,然後表達出來。但是並不是用一般所知的任何交通的方法,這種一切交通方法中最精細的方法在靜寂中運作著,幫助學生解決所有的恐懼、疑惑和問題;在那個時候,任何無私的願望都會成就。”我跟祖師住在一起做靜坐有十幾個月,享受著他靈性的波動,學習到幾種吸收陽能的科學方法,還有右派密宗的靈修方法。
吸收陽能的科學方法是瑜伽行者最高的修行,能夠幫助世人除去痛苦。照祖師的說法,此法牽涉到某種特殊的靜坐,集中意識在下丹田。可以除去所有心智與身體的障礙。太陽神經叢是人體內最大的散布網,其中心稱爲臍輪;利用此臍輪有幾種靜坐法,包括呼吸控製。吸收陽能科學法更能了解到比“氣”還要精細的能量。在這個階段,對著早上的太陽或下午的太陽做靜坐,可以了知內在的能量。這種方法可以治病,奧義書上也有提到,但是能了解並做實際鍛煉的卻很少。學到這種科學,可以完全控製物質、心靈,以及能量叁個層次,做此種鍛煉可以和任何人交通或治療病人,不受任何時空的限製。
我還從祖師那兒學到SriVidya修練法,這是最高等的科學,也是在印度和西藏文獻中所見到的壇城之母。在高級靈修的課程中,我們學到如何集中在SriYantra(壇城之一種)的各個部份上,這種運作學習到的學生極少。壇城(Yantra)是神聖能量的一種表現,Bindu(中心點)、陰(Shakti)和陽(Shiva)的聯結處就在此。在印度瑪拉巴爾(Malabar)我曾學到這種Vidya,上師也沒有要我練習BinduVedhana(穿透中心點)。用這種方法可以知道以前偉大聖人所講授的至上知識。也可以從翻閱古代典籍來得到這種知識,不過主要要有上師的帶領才會明白這種Vidya。目前只有少數屈指可數的人知道這種知識,雖然這些人我不全認得。只有我們這一個傳承教導這種Vidya;誰熟悉這種Vidya必定來自我們的傳承。碰到祖師,得知了這種知識,訪問西藏的目的可以說達到了。
兩個半月後,有一天我坐在洞外腦子忽然閃現一個念頭:那本留在印度的日記簿在身邊就好了,我就可以記下一些經驗。
老祖師朝我笑一笑,招招手叫我過去。他說:“我可以幫你拿日記簿,你要嗎?”這種奇迹對我來說不算什麼稀奇,以前我已經經驗過。
我隨意回答說:“好啊!還要幾只鉛筆。”我把日記放在印度北部拿裏塔山地的一家名爲巴瓦尼的療養院裏。突然我那本有肆佰柒拾伍頁之厚的日記本,還有叁只鉛筆出現在我面前。我很高興但是並不驚奇,我跟他說我甯願你給我一些靈性的東西。
他笑笑說:“我早就給你了,你應該多多地體會,好好地護持。”然後他說:“我的祝福伴隨著你,現在我要你去拉薩,從拉薩可以回印度。”
我說:“我不可能回印度了,會給捉起來的。”
他回答:“印度很快就會獨立。如果遲了,大雪、山崩下來之後,今年你就回不了印度了。”
我沒有再看見過祖師。據傳聞他跟九個親近的弟子說了再見之後就消失了。另外有人看到他浮在通往塔拉布爾的卡力更加河的急流上。頸子上還挂了一串花環。這是關于他的最後消息。我曾經問過上師他是不是還活著,但是上師只是笑笑地跟我說:“你不久自己就會知道。”
再回來敘述我是怎麼回去的。我信心十足地請這位曾經招待過我的喇嘛幫助我回到拉薩。我在一九四七年六月到達印度;靠著兩只驢、兩位向導,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橫過雪花鋪成的地氈,來到錫金的首府更士克(Gantok)。到達那兒叁天之前,印度宣布獨立。
在更士克,我住在一所修道院中。現在還在城市的東北邊。我在那兒碰到一位傑出的喇嘛,是一位笃信佛陀的瑜伽行者,也是梵文教授,曾經在印度的婆地幹雅待過許多年。通常佛教徒會批評商卡拉,商卡拉也會批評佛教。但是這位聰明人引經據典,教我佛教與商卡拉間很多道理上相同之處。他說:“只要以這至終的真理做爲目標,兩者的哲學並沒有什麼分別。只是言辭上的差異,經驗是一樣的。消除一切門戶之見然後向前邁進最高意識之境。”
他很傷心,因爲印度、西藏、中國、日本,整個東南亞信仰佛教的信徒大部分已經忘記了自我了悟的傳統修行方法,又回到拜拜、儀式的表相,這些根本不是佛法。佛教能夠幫助現代社會的精神已經喪失,成千上萬的廟宇、喇嘛、僧侶,和尚都在弄儀式崇拜。佛陀曾說過:“點燃你自己的明燈,沒有人會給你解脫。認識自己,達到涅槃,你就是佛。”
*商卡拉是一位偉大的瑜伽行者和哲學家,一位非常有活力,年青的阿瓦塔(神的化身)。他建立一元絕對論的體系(Advaita);此一體系的經典編作著是瞿達帕達阿阇黎。
《十二、上師的恩典 祖師在聖地西藏》全文閱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