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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至上的庇護 不信神的和尚

  九、至上的庇護 不信神的和尚

   有一位非常博學和聰明的出家人,他不相信“神”的存在。只要是有其他的人相信了神,他都會盡力的用玄辯的方式來逐漸動搖對方的信念。許多學者都不願和他交往,但我們是好朋友。我爲他的博學和論事的條理所吸引。他把全部心力集中在一件事上——如何去辯論。他學問很好,也很頑固。

   他說:“我不懂爲何別人不來向我學習。”

   我則告訴他:“你破壞他們的信仰和他們的信念,他們爲什麼要到你這兒來呢?他們害怕你。”

   他是一個很有名的人。他寫過一本反駁所有傳統哲學的書。這是一本好書,一本對心靈鍛煉非常好的一本書。書名是印度哲學六支派。西藏和中國的學者都贊美他是一位論理學者,並邀請他到中國來。他們一致認爲,如果說印度還有什麼博學的人,那麼一定非他莫屬。

   雖然是一個出家人,但是他不信上帝。他經常說:“他之所以要當和尚是爲了要駁倒和消除和尚的製度。”他認爲那些人都是騙子。“他們是社會的累贅。我發現他們都不誠實,我要把這點昭告世界。”他甚至發誓如果有任何人能讓他相信上帝的存在,他願意當那人的徒弟。

   有一次他問我:“你知道我的誓言嗎?”

   我回答:“會使你成爲他徒弟的人,一定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人。”

   他問我:“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說:“怎麼會有人理你這種愚蠢的心靈呢?你把心靈導向極端的一方,但是你卻不知道還有其他的層面。”

   他反駁道:“你也是一個笨蛋。你也是在談論那不知的一面。這些都是荒唐無聊的幻想。”

   我向上蒼祈求道:“不論事情怎麼變化,即令我必須犧牲生命,我願意使這個人認清到更深一層的真理。”

   有一天我問他:“你看過喜馬拉雅山嗎?”

   他回答說:“不!我沒看過。”

   我告訴你:“夏天是爬山的好季節。山野真是太美了。”我希望若他與我同行,以便找到機會改變他的想法。

   他說:“我也很喜愛山上的景色,山川既然如此秀麗,我們爲什麼還需要上帝呢?”

   我想:“我必須把他逼到一個他必須相信的情境。”我計劃帶他去爬一個高山。我們帶了一個小帳篷,一些餅幹和幹果就起程到凱拉薩。這是九月開始飄雪的時節。我完全的相信上帝,我祈求上蒼幫我造一個讓這位出家人孤立無援的狀況,然後讓他去呼喊上蒼的援救。那時我正年青行事不免魯莽,所以就帶著他專走險峻難登的路。我連自己都不知道我們是要往那兒走,所以很快的就迷路了。

   喜馬拉雅山區是我生長之地,所以我已發展了對寒冷的抵抗力。我有一個特別的動作和呼吸控製法能幫助我抵抗外在的嚴寒。但是這位可憐的出家兄弟全身發抖,因爲他無法適應山上的寒冷。由于同情和爲了表示我對他的關懷,我把我的毛毯讓給他。

   我帶他爬到四千二百公尺的高處,過了四千二百公尺後,他抱怨說:“我呼吸有點不暢。”

   我告訴他:“我沒有任何的困難。”

   他說:“你是年青人,你當然不會受影響。”

   我對他說:“不要承認失敗。”

   每天他都教我哲學,而我則講些有關山川之趣事來娛樂他。我會對他說:“置身于大自然中是多麼美妙的事啊!”

   在山上走了四天後,開始飄起雪來。我們用僅有的一頂小營帳(四尺寬,五尺長),在一萬五千尺處紮營。雪下到二尺深時,我說:“你知道嗎?雪會繼續下到7、8尺深呢?到時候帳篷就會被雪所覆蓋,我們也會被埋在帳篷裏。”

   他大叫道:“不要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我們能走回去嗎?”

   “老兄,我們已是無路可走了。”

   “那該怎麼辯呢?”

   我回答說:“我要向上蒼禱告。”

   他說:“我相信事實,我不所說的那些蠢事。”

   我說:“由于上蒼的慈悲,雪將會停止。如果你想用你的哲學和聰明來讓雪停下,歡迎你來試一下。”

   他說:“我怎麼知道你的祈禱是否有效?假設你祈禱後雪真停了,即使是這樣我也不會相信上帝。因爲不管怎麼說雪總是會停的。”

   雪很快的就在帳篷的四周下了四尺深,他開始覺得呼吸困難。我就在雪上挖了個洞,使我們能夠呼吸。但是所挖的小洞一下子又被封住了。我知道一定會事情發生。或許我們會死掉,或者他會相信上帝。”

   事情終于來了。他說:“讓我們采取行動吧!你的師父是一個偉大的人,我侮辱過他許多次。或許這就是我今天遭此折磨和危險的原因吧!“他開始害怕起來。

   我說:“如果你向上蒼祈禱,在五分鍾內雪就會停止,太陽也會出來。如果你不這麼做,你將會死掉,你也會把我同樣的殺了。上帝剛悄悄的這麼對我說。”

   他問我:“真的嗎?你怎麼聽到這些話的?”

   我說:“他對我說的。”

   他開始相信我。他說:“如果太陽沒有出來,我會殺掉你,因爲我打破了我的誓言。我只有一個基本無條件的誓言,那就是不相信上帝的存在。”

   在恐懼死亡的壓力下,他改變了自己,並且很快的充滿了虔敬之心,他眼中噙著淚水開始祈禱。而我在想:“如果五分鍾內雪不停止,那麼他的心會比以前更加頑強。所以我也祈求上蒼的慈悲。”

   感謝上蒼的恩賜,五分鍾一到,雪就停下了,太陽也露出了光芒。他感到萬分驚訝,我也一樣。

   他問我:“我們死不了了吧!”

   我說:“是啊,上帝要我們活下去。”

   他說:“現在我知道有些事我是真的不了解了。”

   從這次事件以後,他誓言在他的余生裏,不再說話。他活了叁十一年多,沒有對任何人說過一句話。如果有任何人談到有關上帝之事,他就會興奮的淚流滿面。這段期間他寫了很多本書,其中一本是上帝贊美詩(Mahimnastatra)的注釋。

   當我們經曆過智力上的曆練後,我們會發現有些東西是超越智性的範疇的。等到智性力量再無法引導我們時,只有直覺能指引我們應走的方向。

   智力上的檢查、籌劃、決策、承認、拒絕等情事皆屬心靈的範疇,而直覺是從內在自性的源頭發生來的永恒流泉。只有當心靈的狀態達到甯靜。一旦你理解到生命是一個整體,無知就被驅除了。經過一連串的經驗,直接的體驗變成了一種指引,一個人也很自然開啓了智慧的本源。

   突然一個念頭自我心中閃過。我記起了一位偉大的聖者屠西達薩(Tulsidasa)的名言:“對神若無敬畏感,那麼要熱愛神是不可能的;不敬愛神,開悟也是不可能的。對上蒼敬畏,使人了解到至上意識;而對世俗的懼怕則會製造出恐慌和危險。”這位認爲上帝是無稽之談的出家人,當他體驗到至上意識時,他變得敬畏上帝。心智上的鍛煉只是一種運動而已,它會製造恐懼,但是上帝的愛,則會使人免于所有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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