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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種崇高的心靈境界

  四種崇高的心靈境界

  

  四梵住的修習

  

  慈、悲、喜、舍四者也稱爲「無量心」,因就其真正的本質而言,沒有任何局限,

  沒有排他性、不公平性,且不被選擇性的偏愛或偏見所障礙。

  已達四梵住無量境界的心,對任何國家、種族、宗教與階級不會懷有瞋恨。

  

  心常停留的居所

  

  佛陀曾教導四種崇高的心:慈(mettA)、悲(karuNA)、喜(muditA)、舍(upekkhA)。

  

  在佛經中,這四者以巴利語 Brahma-vihAra(梵住)爲人所知。「梵住」一詞可解釋爲心的超越、崇高或偉大的狀態,或似梵、似天、似神的住所。

  

  這四種態度之所以超越或崇高,是因爲它們以最正確、最理想的行爲模式對待有情。事實上,慈、悲、喜、舍四梵住,爲人與社會接觸所發生的各種狀況,提供了解決的辦法。它們是緊張的纾解劑;是社會沖突中偉大的和平締造者;是生存奮鬥中創傷的療愈者;它們打破社會的界限,建立和諧的社群,喚醒人們所遺忘的寬容,恢複早已失落的喜悅與希望,提倡人類四海一家的精神,以對抗自私自利的力量。

  

  梵住與瞋心並不相容,這樣的心類似梵天(BrahmA)—佛教傳統宇宙觀裏的神,是更高層天界的短暫統治者。梵天沒有憎恨,這與許多東、西方對神的概念相反—那類神的信徒認爲自己的神會表現出憤怒、嫉妒與「正義的憤慨」。以持戒與禅修勤勉地培養這四種崇高心的人,被認爲可以達到等同梵天的境界(brahma-samo)。若四種崇高的心成爲修行者心中主導的作用,他就能投生到相應的世界—梵天界,因此說這四種是似天、似梵的心。

  

  「梵住」之所以稱爲「住」(vihAra),是因爲我們應當使這四者成爲心時常停留的居所,感覺像在「家」一樣,而不是偶爾短暫拜訪而隨之遺忘的地方。換句話說,要讓這四者完全充滿我們的心,而成爲不可分離的夥伴,在一切日常活動中好好地注意它們,誠如《慈經》所述:

  

  行住坐與臥,

  無有疲倦時,

  善安住此念,

  此即謂梵住。

  

  慈、悲、喜、舍四者也稱爲「無量心」(appamannA),因就其圓滿與真正的本質而言,沒有任何局限,如受限于其所遍及的某一類衆生,沒有排他性、不公平性,且不被選擇性的偏愛或偏見所障礙。已達四梵住無量境界的心,對任何國家、種族、宗教與階級不會懷有瞋恨。

  

  但是,除非與這種心態建立起穩固的自然關系,否則我們很難審慎地以意志的努力來運用「無量」,也很難避免各種程度的偏執。若要成就這點,在大多數的情況中,不僅必須以這四種特質作爲行爲的准則與省思的課題,還要將之作爲有系統禅修法的業處,這樣的禅修稱爲「梵住修習」(Brahma-vihAra-bhAvanA)。修習的目標是藉助這崇高的心,成就高層次的心專注狀態—「禅那」。修習慈、悲、喜叁梵住能成就前叁禅,而修習舍梵住只能成就第四禅,其中「舍」是最關鍵的因素。

  

  一般而言,持續的禅修會有兩種至高的成果:

  

  第一、禅修將這四種特質深深地烙印在心上,成爲不易動搖的自發態度。

  

  第二、禅修造成並確保無量的延伸—擁抱一切衆生的展現。事實上,佛經對這四種修法的詳盡教導,明顯是要逐漸地展現這崇高心的無量性,它們有系統地破除一切界限—一切限製這些方法運用于特定的人或地域的界限。

  

  禅修時,選擇散發慈、悲或喜等心的對象,要由淺入深,例如修慈無量時,先從渴望自己的幸福開始,以此作爲基准點而漸漸地擴大範圍:「正如我希望自己能無苦、安樂一般,願那有情,願一切有情也能無苦、安樂。」之後,將此慈愛的想法擴及自己敬愛的人,例如老師;再擴及到深愛的人、漠不關心的人;最後,如果有的話,擴及到敵人或厭惡的人。既然這修法是關心活著的人的福祉,就不應選擇已過世者,同時也應避免選擇對你而言具有性吸引力的人。

  

  當我們已能應付最艱難的任務—將慈心散發給厭惡的人,就應進一步「破除界線」(sImAsambheda)—將慈心無分別、平等地遍及以上所說的四種人。「破除界線」時,會使我們達到更高層次的定:隨著似相(paTibhAganimitta)的顯現,而成就「近行定」(upacAra-samAdhi),進一步達到初禅的安止(appanA),再進入更高的禅定。

  

  在「空間的擴展」上,先從身邊的環境開始,例如家庭,之後擴展到鄰居、整條街,以至整個城市、國家、其它國家與全世界。在「方位的擴展」上,先向東方散發慈心,再來西方、北方、南方、介于四維居間的方向、上方與下方。

  

  適度地變換選擇的對象,同樣的修習原則即能運用在悲、喜與舍的禅修上。修法的細節可見諸經文(見《清淨道論》第九品)。

  

  成就梵住的禅定,其最終目的是培養出一種心態,以作爲導向解脫的「觀」的穩固基礎,以洞察一切現象的真實性是無常、易受痛苦與沒有實體的。因四梵住而成就禅定的心,清淨、寂靜、堅定、鎮靜,沒有粗相的自私自利,因而爲唯一能完成解脫最後工作的「觀」作好准備。

  

  以上的論述顯示出兩種修習梵住的方法,一是以之作爲實際的行動與適當的思考方向,另一則是以禅定爲目標的有系統禅修法,此兩者彼此相輔相成。禅修有助于使慈、悲、喜、舍成爲自發的反應,當我們努力在身、語、意中保有這四種特質,卻面臨生活中無數苦惱的挑戰時,這自發的反應有助于使心更加堅定與平靜。

  

  另一方面,若實際的行爲漸漸受到四梵住的約束,心中的仇恨、緊張與暴躁就會減少,這些情緒的影響力常常狡猾地闖入禅修的時段,變成禅修中的「掉舉蓋」。日常的生活與思惟,對禅修的心有極大的影響,只有在兩者間的鴻溝持續縮小時,穩定的禅修進展與修行最高目標的達成才有可能。

  

  不斷反思這四者的本質、利益與相反特質的過患,將有助于四梵住的修習,誠如佛陀所說:「人長久思惟與反省的事物,即是心專注、傾向之處。」

  

  佛陀開示四梵住的基本內容

  

  一、諸比丘!弟子以慈心遍滿一方,如是遍滿第二、叁、四方而住,乃至上、下、四周,他以慈心豐沛、廣大、無量、無憎與無苦,遍滿一切世間平等而住。

  

  二、諸比丘!弟子以悲心遍滿一方,如是遍滿第二、叁、四方而住,乃至上、下、四周,他以悲心豐沛、廣大、無量、無憎與無苦,遍滿一切世間平等而住。

  

  叁、諸比丘!弟子以喜心遍滿一方,如是遍滿第二、叁、四方而住,乃至上、下、四周,他以喜心豐沛、廣大、無量、無憎與無苦,遍滿一切世間平等而住。

  

  四、諸比丘!弟子以舍心遍滿一方,如是遍滿第二、叁、四方而住,乃至上、下、四周,他以舍心豐沛、廣大、無量、無憎與無苦,遍滿一切世間平等而住。(《長部》 13)

  

  四梵住的沈思

  

  〔慈〕

  

  「慈」,沒有「擁有」的欲望,清楚知道在勝義中沒有所謂的所有物與擁有者,這即是最崇高的慈愛。

  

  「慈」,不說也不會想到「我」,清楚知道「我」只不過是一種錯覺。

  

  「慈」,沒有選擇性與排他性,清楚知道若這麼做的話,就會製造出與「慈」本身相反的厭惡、反感與瞋恨。

  

  「慈」,接納一切衆生,不論其大小、遠近,在陸地、水裏或空中。

  

  「慈」,無私地擁抱一切有情,不僅是對我們有益或讓我們歡喜,或帶給我們快樂的有情。

  

  「慈」,擁抱一切衆生,不論其心是崇高或低下、善或惡。擁抱高貴或良善的衆生,是因慈愛自然地流向他們;接納心低下與邪惡的衆生,是因爲他們最需要慈愛。許多善良種子已枯死的人們,只因缺少讓種子成長的溫暖,而讓它在缺愛的寒冷世界中死去。

  

  「慈」,納受一切衆生,清楚知道我們都是這期生命中的旅伴,都受製于同樣「苦」的定律。

  

  「慈」,並非燒傷、燒焦、折磨人、造成更多傷害的感官之火—它現在突然地燃燒,下一刻即熄滅,留下比以前更深的寒冷與孤寂。

  

  相反地,「慈」像是安慰病人的那溫柔又堅實的手,從未改變其同情,沒有猶豫,不在意所面對的任何反應。「慈」,安撫人們因苦難與煩惱之火焚燒後所感受到的寒意。「慈」,爲被遺棄在孤寂冰原中的人,在缺愛世界的嚴寒中顫抖的人,以及因深深的絕望或不斷向外求助而內心空虛、枯竭的人,給予他們生命的溫暖。

  

  「慈」,即是知道、了解,並隨時准備提供幫助的崇高的心與智能。

  

  「慈」,即是力量,並給予他人力量,是最崇高的愛。

  

  「慈」,佛陀稱之爲「心的解脫」、「最崇高的美」,是最崇高的愛。

  

  「慈」的究竟顯現是什麼呢?

  

  向世間開顯通往苦滅的道路,一條世尊所指出、親自走過與完全領悟的道路。

  

  〔悲〕

  

  世間正在受苦,但大部分的人封閉了眼睛與耳朵,看不見川流不息的淚河流過生命,聽不見那持續不斷遍及世界的痛苦哀號。任由自己小小的悲傷或喜悅遮蔽了視線,阻礙了雙耳,心也被自私所束縛而變得僵硬、狹隘,這樣的心如何向更高的目標邁進?如何能體會唯有摒除自私的渴愛,才可以從苦中解脫。

  

  「悲」移除了沈重的障礙,打開通往自由的大門,使狹隘的心變得如世界之寬廣。

  「悲」解除心中使人麻痹、難以活動的重擔,賜予依附在自我低地上的人們得以飛翔的雙翅。

  

  因爲「悲」,即使有時我們個人並未感到苦,苦的事實卻仍能鮮明地呈現在心中。「悲」給予我們豐富的痛苦經驗,在苦真正降臨時,使我們能堅強而有所准備地面對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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