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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大隨法真禅師悟道因緣

  46.大隨法真禅師悟道因緣

  益州(今四川成都)大隨法真禅師,長慶大安禅師之法嗣,梓州(今四川叁臺縣)人,俗姓王。少年時即宿根大發,悟前世因緣,決志尋師問道,後于慧義寺出家。受具足戒後,即南遊參學,先後禮谒過藥山、道吾、雲岩、洞山等諸大禅師。後止于大沩禅師座下,時長慶大安禅師充沩山典座。

  法真禅師至沩山後,用功精勤,連續數載“食不至充,臥不求暖”,操履不群,深爲沩山禅師所器重。

  有一天,沩山禅師見到法真禅師,便問:“阇黎在老僧此間,不曾問一轉話?”

  法真禅師道:“教某甲向甚麼處下口?”

  沩山禅師道:“何不道如何是佛?”

  法真禅師當即作手勢,掩住沩山禅師的口。

  沩山禅師贊歎道:“子真得其髓。”

  因爲得到沩山禅師的印可,從此以後,法真禅師的道名日漸遠播。

  數載後,法真禅師辭別沩山,返回西川,寄居于天彭堋(peng)口山龍懷寺,每日于路旁煮茶,普施過往客人,時間長達叁年之久。

  後來在龍懷寺的後山,法真禅師發現了一處古老寺院,名曰大隨。寺周圍群峰聳秀,澗水清泠。中有一棵古樹,樹圍四丈余,樹的南側恰好有一口,其狀如門,中空無礙,不假斤斧,自然生成的一個小庵。法真禅師于是移居于此,名之曰“木禅庵”。

  法真禅師在這裏一住就是十多年。雖然他身不出山,但是法名遠揚,四方學者,千裏趨附。當時四川的地方長官對法真禅師亦甚爲欽尚,曾多次遣使迎請講法,法真禅師都以老病爲由,婉言謝絕了。

  關于大隨禅師的禅風,我們可以從下面的上堂法語及接衆公案中,知其一二:

  上堂:“此性本來清淨,具足萬德,但以染淨二緣,而有差別。故諸聖悟之,一向淨用,而成覺道。凡夫迷之,一向染用,沒溺輪回。其體不二。故般若雲“無二無二分,無別無斷故”。”

  這一法語,與《大乘起信論》的觀點是一脈相承的,代表了禅宗最基本的觀點。

  僧問:“劫火洞然,大千俱壞,未審這個壞不壞?”師曰:“壞。”曰:“恁麼則隨他去也。”師曰:“隨他去。”僧不肯。後到投子(大同禅師),舉前話。子(投子)遂裝香遙禮曰:“西川古佛出世。”謂其僧曰:“汝速回去忏悔。”僧回,大隨禅師已殁(入滅)。僧再至投子,子(投子)亦遷化(圓寂)。

  一般學人往往從外道斷、常二邊之見的角度,來理解真如(自性)與諸法(現象)之間的關系,從而得出在生滅之外有一個不生不滅在,在現象世界之外有一個所謂純粹的本體世界在,在生死之外有一個涅槃在。這僧之所問,其落處正是這二邊之見。惜乎其知見太甚,雖得法真禅師的點撥卻不肯回頭。及至回頭,已追悔莫及!

  問:“生死到來時如何?”師曰:“遇茶吃茶,遇飯吃飯。”曰:“誰受供養?”師曰:“合取缽盂。”

  死亡是每個人都無法回避的問題。法真禅師的態度是“遇茶吃茶,遇飯吃飯”。這時最明智的做法。萬不可把它理解爲麻木和逃避。須知他這吃茶吃飯,有個“寂而常照、照而常寂”在,而不象我們凡夫那般千番計較、百般思索,被境所轉。“誰受供養”這一問,足見這僧有個“我見”在。就凡夫而言,生死是對“我”的最大的否定。那麼,死後誰受供養自然就成了問題。可惜這只是一個大妄想而已。“合取缽盂”這一答極妙。是受供養,是不受供養?

  問:“佛法遍在一切處,教學人向甚麼處駐足?”師曰:“大海從魚躍,長空任鳥飛。”

  這一問就象“盡大地是沙門一只眼,向什麼處屙”一樣。佛法遍一切處,礙你什麼事?有時執著于佛法,也能將人縛住。

  法真禅師臨終時,曾爲徒衆作過一段極精彩的表演--

  衆僧參次,法真禅師以口作患風勢,嘴角歪邪,面部扭曲。法真禅師對衆人道:“還有人醫得吾口麼?”衆僧競送藥以至,俗士聞之,亦多送藥。法真禅師皆不受。七天後,法真禅師自掴其口,令恢複如常,並對衆人說:“如許多時,鼓這兩片皮,至今無人醫得。”說完端坐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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