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定能清淨嚴持,這是多數人難免的現象,即在佛陀時代,有的聖者也還有不能圓滿受持的,何況一般煩惱深重的凡]夫?因此,佛法中有忏悔法門。如祗知受戒而不持,或有所犯而不知忏悔,即難得清淨。所以藥師如來本願,更進一步地說:「設有」衆生「毀犯」了禁戒,但由聽「聞」了「我」佛的「名」字,「還」可「得」到「清淨」。清淨就是罪障消除;罪業消除,自然就「不墮惡趣」了。
惡趣,即地獄、餓鬼、畜生的叁惡道。衆生因聞佛的聖號,而如法忏悔,便得免墮叁途,這是藥師如來的慈悲與方便,也是爲了忏悔業障。稱佛名號,戒行能重獲清淨,是方等大乘的忏悔法。然並非一聽佛號就等于忏悔,必須一心一意的持佛聖號,對過往錯失,至誠發露忏悔,禮拜,供養,時時攝心于佛號佛德上。久而久之,罪業自然消除,內心感受佛的光明,恢複了本來的德行清淨。
庚六諸根具足願
『第六大願:願我來世得菩提時,若諸有情,其身下劣,諸根不具,醜陋、頑愚、盲、聾、喑、啞、攣、躄、背偻、白癞、癫狂、種種病苦;聞我名已,一切皆得端正黠慧,諸根完具,無諸疾苦。 』
藥師如來的第六大願說:將來成大菩提時,「若」有「諸有情」,因罪業所感,致使報「身下劣」,眼「等諸根不具」足。下劣即身體矮小或衰弱,或身分不稱,頭大身小,身長足短,以及種種畸形。諸根不具,有外表的,如眼耳損壞,或手足殘缺,或缺唇爛鼻等等;有內在的,從外表看來,身體各部完全無缺,可是事實上,耳鼻等失其功用,已屬殘廢。還有,「醜陋」是根身的相貌不端嚴。「頑愚」是意根的不懂事理。眼不見物的瞎子叫「盲」;耳根失靈,聽不到聲音,叫「聾」。「喑」是喉音嘶沙,語音不亮。「啞」是不會說話的啞巴。「攣」是瘸手。「躄」是跛子。「背偻」即駝背。「白癞」是大痲瘋。「癫狂」即神經反常。這「種種病苦」,是世間最難醫治的殘疾,但聽了藥師如來的「名」號,或一心稱念,或禮拜供養,蒙藥師如來功德威力的加被,「一切皆得」到救治。令身相醜陋的轉爲「端正」;頑愚癡暗的也轉爲「黠慧」。「諸根」損缺的,也都「完具」起來。總之,攣躄等一切的疾病,受藥師如來威德力的加被,也得徹底治療,再也「無諸疾苦」。我們稱佛爲大藥師大醫王,也就是這個意思。
衆生如有善根,有因緣,能依藥師法門的開導去實行,確能消除一切病患;不但藥師如來是如此,即釋尊在世時,得到救治的病苦衆生,也不知有多少呢!據佛經所載,舍衛城有一婦人,由于她的丈夫,在田作時被牛抵死;兩個小孩,又在渡河時失去;房屋又因鄰家失火而燒光了,她怎受得起這個打擊!結果她發瘋了,連衣服也不穿,赤裸著身體,到處亂跑。一天,不知怎的竟跑到祇洹精舍,她望見佛相莊嚴,光明顯赫,心裏忽然清醒過來。看看自己一絲不挂,自覺難以爲情,便蹲在地下。佛命阿難,拿件衣服給她披上。然後爲她說法,開示人世無常的真理。瘋婦聽了佛的開示,不但瘋病得以解除,而且證了聖果。
一般人祗見生理上的疾患,而不知心理的病態。有些人雖長有眼睛和耳朵,但不能分辨善惡是非,不愛聽正法善語,這與瞎子聾子有何差別?或雖手足具全,而懶惰不務正業,不做好事,不走正路,這與攣躄又有甚不同?或沒有氣節,不顧正義,一味卑躬下賤,不肯挺起脊梁做一堂堂正正的人,這豈不等于駝子?白癞是容易傳染的痼疾,這如某些危害人類的不良思想,一經蔓延開去,置無數人于無可救藥的苦境。像現世共黨的唯物思想,到處傳染毒素。他們又都瘋狂似的,似虎似狼,不認父母妻兒,到處殘酷虐殺。
從前,南印度有一位法師,在講經席上,爲大衆開示飲酒得癫狂報。當時國王也在座,就起來問難說:飲酒的人占多數,何以患癫狂病的卻寥寥無幾?法師並不回答什麼,祗用手向聽衆指了幾下。在座聽法的外道們,以爲法師無言可答,大家贊歎國王的智慧。但國王卻領悟了,認爲法師答得最妙。法師所指的,就是正在得意的外道。他們有的長年裸體;有的不吃飯,而吃野草樹葉;有的不睡覺;有的冬入寒冰,而夏天在太陽中暴曬。這種思想的邪僻,行爲的怪誕,實都是心理變態的癫狂病者!
藥師如來發此大願,不獨願身體有疾病、有殘缺的衆生,可因聞名號而得到徹底救治;即心理不健全的各種病患,也可因佛而好轉過來,以獲致身心端嚴的理想人生。
庚七身心康樂願
『第七大願:願我來世得菩提時,若諸有情,衆病逼切,無救無歸,無醫無藥,無親無家,貧窮多苦,我之名號,一經其耳,衆病悉除,身心安樂,家屬資具,悉皆豐足,乃至證得無上菩提。』
此願衆生都得到健康、快樂,雖仍是基于救拔衆生的病苦,不過與前稍有不同;前願特別重在身體上的各種惡疾,而這是通泛的一般病苦,而且重視貧病。
藥師如來因地中說:將來我成佛的時候,「若諸有情」受了「衆病」的煎「逼」,苦「切」,同時又「無」人「救」治,「無」所「歸」托。或「無」力延「醫」,「無」錢買「藥」;或「無親」戚朋友,「無」父母兄弟,夫妻兒女等「家」屬,可以服侍照應。如此「貧窮」如洗,而又孤獨伶仃,病纏「多苦」,人生世間,真沒有比這更不幸了!可是「我」藥師如來的[P69]「名號,一經」那苦難衆生的「耳」鼓,即得「衆病悉除,身心安樂」;而且「家」庭親「屬」,「資」生之「具」,也就能「悉皆」具備「豐足」起來了。不僅如此,以聞的善根因緣,能進修福德智慧,一直到「證得無上菩提」。
稱念藥師如來的名號,一切病苦便可消除,這確是常事。念佛,或念觀世音菩薩的聖號,獲得佛菩薩的加被,因而病患得以消除,恢複健康,在我們佛教徒中,得到真實經驗的,著實不少。至于沒有家屬,一聞佛名便可具足,這似乎不可能。須知這不是說父母死了,念佛又會複活起來;或本無家屬,一聞佛名便都有了。這是說:過去由于因緣不足,福德薄劣,所以貧窮孤苦。此後,以善根福德增長,身心恢複健康,由于從事事業的努力,便能把家庭建立起來;親屬朋友,也因人緣的轉好而逐漸增多。佛陀的慈悲雖極普遍,但對于孤苦貧病的衆生,特別關懷,特別護念和救濟。所以釋尊在世時,特別倡導施醫施藥,救濟孤獨。凡身爲佛子,修學佛法,須體念釋迦的精神,效法藥師的本願,隨分隨力去做!
庚八轉女成男願
『第八大願:願我來世得菩提時,若有女人,爲女百惡之所逼惱,極生厭離,願舍女身;聞我名已,一切皆得轉女成男,具丈夫相,乃至證得無上菩提。』
藥師如來的第八大願,是說:「若有女人」,「爲女」身「百惡所逼惱」,而「極」其苦痛,「生厭離」心,「願」意能夠「舍」棄「女身」。女人的苦事多,所以說有百惡;這可分生理與心理二方面說。
1生理上的苦患,如女孩一到成年,就有月經;又如生育小孩,也是女人最感痛苦的事。
2心理上的病患,如嫉妒心、虛榮心,一般都比男子爲重。
3在社會所受的歧視:女人在社會的處境,無論是家庭或社團,從過去到現在,仍未完全取得與男人同等地位;一般對于女人的輕視,還是或多或少的存在。
因此,就生心厭惡,希望舍離女子的身形。藥師如來爲滿足衆生的要求,特發此大願:若有願舍女身的,「聞我」藥師如來的「名」號,一心稱念,禮敬供養,「一切皆得轉女成男」,「具」足大「丈夫相」。由此修行,「證得無上菩提」。女人的希求男身,古來社會是極普遍的,可是現代的女性,對于自己,不但不生厭離心,似乎還特別滿意,喜歡修飾,處處表現出自己是女人,要男人注意她;這是愛好女身的表現。
據報載,美國有個百萬富翁,也要動手術希望一過女人生活呢!這雖因社會的逐步接近男女平等的理想,而科學發達,醫藥昌明,女人特有的痛苦,如分娩等,也減輕而逐漸消除;然現代女性的地位,還是不平正的,從迷醉于物欲而來的自己愛好,其實是忘記自己了。
在大乘佛法中,男女本來是平等的。不過女人的性格,確乎要心胸狹窄,嫉妒心重些,特別講究修飾。希望在座的女同道們!要盡可能糾正自己,學作大丈夫。經說:學大乘法,修菩薩行,要有大丈夫的精神才得。關于轉女成男,據經裏說有兩類:一、善根極深,厭離心切,加以精進修行,現生便可轉女成男。二、依大乘法門的開導,如法修行,或稱念聖號,或禮拜供[P72]養,來生定可得轉。
庚九回邪歸正願
『第九大願:願我來世得菩提時,令諸有情,出魔罥網,解脫一切外道纏縛;若墮種種惡見稠林,皆當引攝置于正見,漸令修習諸菩薩行,速證無上正等菩提。』
衆生不知佛法,淪墮于邪道之中,只要聽到藥師如來的聖號,便可脫離邪道,走上正途。沒有佛法的地方,受邪道的熏染特別深。惟願藥師如來的聖號,遍化全世界,使墮于邪道的棄邪向正。
藥師如來因地發願;來世證得大菩提時,要「令」一切「有情」,都能「出」離惡「魔」的「罥網」,和「解脫一切外道」的「纏縛」,網與罥,樣子差不多;捕魚的叫網,捉獸的叫罥。迷信魔外邪說,像魚獸被罥網羅住了一樣,不易解脫出來。魔和外道的不同是:佛法以外的宗教,名外道。魔的意義是殺者,不一定是宗教,如一種主義,一種學說,可使人不信因果法則,抹煞道德價值,或是否定真理。或是使人棄高尚而向凡庸,棄身心修養而求物欲滿足,害人害世的,都是魔。如有衆生落在魔的罥網中,藥師如來方便,使他脫出魔掌,投入佛法的懷抱;如有衆生受了外道邪見的纏縛,藥師佛也使他得以解脫,歸向正法。不論邪魔的,外道的,通稱爲「種種惡見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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