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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密述要》第六部分:唐密文化▪P3

  ..續本文上一頁3年。

   佛祖真身重新爲人所知,數千件希世珍寶也呈于世人,這是本世紀末佛教考古的最大發現,揭開了一個又一個的曆史迷底。國家對法門寺出土的文物珍寶非常重視,修葺了法門寺,新建了博物館,法門寺成爲當代中國佛教旅遊文化勝地,每年近百萬人雲集于此,參觀、遊覽、朝聖絡繹不絕;法門寺曆史文化、佛教文化、唐代茶文化國際學術研討會先後在此舉行,取得了豐碩的成果。如今法門寺的研究成爲當代宗教文化的一個重要研究課題,並已走出國門,走向世界。

  法門寺地宮在開始發掘之初,就受到了中央、陝西省有關部門的大力支持和關心,確定了發掘和研究同步進行的方針。1994年3月起,應法門寺博物館的邀請,中國佛教文化研究所所長吳立民教授、中國社會科學世界宗教研究所丁明夷研究員等人前後五次到法門寺與陝西省專家聚會,共同商討地宮的真實文化內涵,最後終于實現了對地宮唐密曼荼羅的全面破譯,重新展現了唐代佛教文化的光彩。時任全國政協副主席、中國佛教協會會長的趙樸初對此曾給予很高的評價,指出:“這是震驚世界的重要發現,重大發現,真了不起。”

  據介紹,整個地宮在被封閉時,被布置爲佛祖真身舍利供養曼荼羅,應視爲佛教密宗的“無上法界”。佛教認爲,法身佛大日如來將包容宇宙萬象的胎藏界和金剛界兩部根本大法傳于弟子金剛薩埵等,後由印度僧人善無畏、金剛智等人將此兩部大法分別傳入中國唐都長安。再由不空將兩部大法全部繼承又傳于中國僧人一行、惠果,由他們演進,完成了中國唐密的集大成,被視爲佛教發展的最高階段。“曼荼羅”是體現二部大法法義象征的最高“聚集”,輪圓具足,爲諸佛和衆菩薩的萬德聚彙之所,表征了森羅萬象的宇宙世界。崇拜它就能體現佛教所說的物質與精神的統一,同時也是信徒的實踐和理論結合。李唐王朝後期崇尚密宗,兩部大法在中國蔓衍,因而在開元以後結壇于法門寺地宮,于地宮內構建了一個寓意包羅萬象、無盡變化的唐密曼荼羅世界。

  在地宮的發掘中,曾經發現了一些奇特的文化現象,如滿地遍布銅錢,後室中部堆積熏香灰,八重寶函中盛放液體,四壁塗黑,這表明地宮在被封閉之前曾做過盛大的舍利供養法會活動。現經專家考證,雖然地宮一如唐帝王陵寢,但其建法卻依密教布壇的形式而布置。主體建製分爲甬道、前室、中室、後室和密龛(即密室)五部,又稱一道五門四室。地宮總體上表現爲佛指舍利供養大曼荼羅,佛指舍利則爲叁昧耶曼荼羅,供奉佛舍利的諸種法器、供養道具及供養法就是法曼荼羅,而如法供養爲羯磨曼荼羅。六大瑜伽、四曼不離、叁密相應成就了地宮曼荼羅。按密教儀軌增益護摩法的“遍法界成黃色方壇”的要求,甬道、前室、中室成長方形,後室及密龛爲正方形。入宮的地面鋪銅錢成金黃色,主要供養物亦作金黃色,以顯示出地宮爲黃色方壇。地宮有一道四門,供養佛指舍利四枚,而一道四室通徹全壇,表示體現金剛和胎藏二界的大日如來中道一實。四方四室的四舍利,表證四方四佛,建立兩部曼荼羅,後室供奉第一枚佛祖舍利指骨的“影骨”之八重寶函,寓意胎藏界本有平等--理界--前五大--色法--蓮花--因--東曼荼羅,故錾刻了胎藏界諸尊造像;放置密龛內的第叁枚佛祖“靈骨”之五重寶函,錾刻金剛界修生差別--智界--識大--心法--月輪--果--西曼荼羅,錾刻金剛界根本成身會45尊造像。而供奉于地宮中室的唐中宗李顯皇帝爲第二枚佛指舍利敬造漢白玉“靈帳”後的捧真身菩薩,則被一些專家認爲是金剛界和胎藏界兩部大法、兩部曼荼羅之合體,此爲中國唐密所特有的兩部曼荼羅合成的造像。地宮內部以步步升高的形式來表現佛教所描繪的重重無盡的華藏世界。又以阏伽瓶來象征四海之水,以描金檀香木金銀山來表現叁千大千世界;還以鎏金十二環大錫杖來代表佛祖的最高權威。所有這一切,除了表示實現“聖壽萬壽,聖杖萬葉”的宗教理想外,還溶入了“八荒來服,四海無波”的政治目的,意欲起到護國佑民的作用,其針對性和現實性是很明確的。

  有專家認爲,印度密教轉入中國,演爲中國的密宗,其間經曆了金剛智和善無畏結壇相互傳授的“金胎互授”,到不空和僧人一行每人同時傳承二部大法的“二部一具”,再到惠果融合兩部大法的“金胎不二”,密宗得到完善和發展,最終實現了中國化的密教,使密宗達到最高階段。法門寺地宮唐密舍利供養曼荼羅的組織者和策劃者,是活躍于晚唐宣、懿、僖叁朝的國師、密宗高僧智慧輪大師。他融唐密兩部大法之精華于一爐,把“金胎不二”大法再發展到“金胎合曼”大法。所以法門寺地宮曼荼羅,是中國密宗史上的輝煌寶庫,代表了中國密宗理論與實踐的最高成就。

  法門寺地宮唐密曼荼羅的全面破譯和揭秘,有其特殊而重要的意義。

  首先,法門寺地宮是正純密教文化的最高集結,爲密教中國化的最高壇場,而且它又是中國高僧大德來完成的,豐富的內容不僅僅在于密宗的本身,還有文學、藝術、哲學等其它內容,是中國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它的發現,使中國佛教文化的研究有了一個全新的突破,也變得更加全面和豐富。就密教研究本身來說,也進入了一個實質性的階段。地宮內部帶有大量宗教文化資訊,傳遞了一種強烈的研究底蘊。過去人們對漢地密宗的實物知之甚少,因之對書本的研究總不能深入,而且還産生過一些非議和偏見,現在法門寺地宮的開啓,使失傳千年之久的唐密文化打開了神密的大門,不僅展示了法門寺內道場佛舍利供養曼荼羅世界和唐密文化的真實內涵,還填補了晚唐密宗史的空白。它也給學術界的研究帶來了契機。因此,法門寺地宮是現代密教研究的新起點。

  其次,法門寺地宮唐密曼荼羅世界的發現,是法門寺曆史文化發掘的重要步驟,其價值和成果等同于1987年的地宮面世。現在我們可以說,法門寺是唐代長安密宗的叁大核心寺之一,也是唐密宗派傳承的主脈和唐密的最後階段。由于法門寺供養了當時佛教界至高無上的佛祖真身舍利聖物,唐代的重要官方佛教活動都是在這□開始運行的,據史書記載和地宮法器及供養物上出現的長安城著名高僧大德的名字,說明佛舍利供養的確爲唐密供施的最高法事,所以曆史賦與了法門寺成爲佛教密宗的祖庭,和唐密最高法界的曆史地位。

  第叁,法門寺地宮□的法物證實了包括日本僧人在內的長安城唐密高僧,都是“兩部一具”的大阿奢黎,他們與法門寺有著很深的聯系。有專家認爲,法門寺的“金胎合曼”大法是來自于唐代密教大德惠果和一行的教法,而東傳日本的東密或臺密與法門寺密法有著共同的淵源。由于曆史的原因,前來中國求法的日本弘法大師空海、傳教大師最澄並沒有見到“金胎合曼”大法,不過,它的傳人和弟子卻有機會再次目睹法門寺的光彩。日本的政界要人及東密法師中,不少都曾經來過法門寺參谒佛舍利,目睹唐密的風貌。唐密曼荼羅被破譯,還可以考證解釋日本東密、臺密存疑的一些問題,它揭開了亞洲佛教大乘文化圈(中國、日本、韓國、印度、印度尼西亞)內擴大宗教與文化交流新的一頁。法門寺的佛舍利還送到了泰國供養,受到了南傳上座部佛教徒的熱情瞻拜,反響強烈,增進了與南傳佛教國家的友誼。

  法門寺地宮唐密曼荼羅是中國唐密文化的精華。這座文化寶庫,是一個曆史載體,有著可開發和利用的重要價值。法門寺博物館爲了重新再現它的原貌,于法門寺旁新建複原地宮。本著“今日之精品,明日之文物”的原則,以嚴謹的科學態度和曆史責任心,重新再現唐密曼荼羅奇特的藝術景點,給中國的旅遊點再增加一個獨特的景觀,也爲中國傳統文化和東方文明跨世紀的再度輝煌做出了應有的貢獻。

  

    第叁章 唐密高僧的文化貢獻

  

  盛唐時期,密教大興。開元叁大士善無畏、金剛智、不空先後自印度不遠萬裏來中國弘揚正傳密宗,以《大日經》和《金剛頂經》爲傳法經典,法脈精純,儀軌圓滿,迥超以前之雜傳密咒,並形成“兩部一具、金胎不二”的特色,因興盛于唐,即而特名唐密,有時也稱真言宗。此後,唐密高僧倍出,不但將中國佛教發揚光大,而且對中國乃至世界文化都貢獻卓著。

  茲將開元叁大士、一行、空海等唐密高僧的文化貢獻分述如下:

  一、開元叁大士的譯經

  開元年間,中國佛教顯教的傳譯,曆經東漢至兩晉的幼稚時代,東晉至隋的發達時代,及初唐的極盛時代,至此可稱觀止。此後所出經論,卷帙大都有限。開元至貞元的八九十年間,有開元叁大士出,廣譯密典,從而掀起中國譯經史上最後一個高潮,中國密教也進入了極盛時代。

  善無畏入華傳譯純密,開始了唐密的創建。據李華《行狀》、《碑銘》等記載的譯經活動如下:

  開元五年,于西明寺菩提院奉敕譯《虛空藏菩薩能滿諸願最勝心陀羅尼求聞持法》一卷,沙門悉達譯語,無著綴文筆受。所譯經典繕寫進內,玄宗深加贊賞,令所帶梵夾(佛經)均進奉內宮,因而善無畏帶來的密典未得廣譯。後來與弟子一行在華嚴寺收藏的沙門無行求取的經中,找到有關“真言宗胎藏部要藉”,作爲傳持翻譯之用。

  開元十二年(724),善無畏隨玄宗入洛京(洛陽),先住大福先寺,從無行求取的密典中譯《大日經》六卷,十叁年又譯《供養法》一卷,合爲七卷。沙門寶月譯語,一行筆受,崔牧書《序》。《大日經》原爲十萬偈,善無畏譯其精要叁千頌。

  開元十四年譯出《蘇婆呼童子經》叁卷,《蘇悉地經》叁卷。善無畏所譯之經詳見後附目錄。另外,“尚有密法十余種,傳(《宋高僧傳》)錄(開元、貞元釋教錄)皆未記載,以非密宗行人不及知也。”

  金剛智叁藏從開元十一年從事譯經,開元十一年(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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