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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說四十二章經講記 第四章 善惡並明▪P2

  ..續本文上一頁這是夫妻關系,男婚女嫁,成爲一對夫婦,要達到家庭美滿,丈夫對妻子,或者妻子對丈夫,彼此應當遵守貞操,不可以亂搞婚外情。但是有的家庭,除了夫婦而外,丈夫在外面又愛上了一個女的,太太也在外面愛上了另一個男的,有了第叁者的插入,發生了性行爲,這在佛教稱爲邪淫。在中國的成語,說男的在外面“拈花惹草”,女的“紅杏出牆”,又是什麼“暗渡陳倉”,這些成語,就是說明一種不正常的男女關系,就是邪淫,要不得的。

  “身叁者,殺、盜、淫”,我簡單地把它講完了。

  二、口頭上有四種:

  在我們身體上只有叁種,在我們思想心理上也是有叁種,可是在我們的嘴巴呢?釋迦牟尼佛最了解我們人了,他知道我們這張嘴巴愛講話,訂了四種,所以,“口四者:兩舌、惡口、妄言、绮語”。

  兩舌:大家看看,我們的眼睛有兩只,耳朵和鼻孔也有兩個,可是嘴巴只有一張,卻有兩個舌頭。你們有沒有兩個舌頭?沒有。稱爲兩舌,就是一個人說兩種話,對張叁說李四的長短,對李四又講張叁的是非,“喂!他很壞,在罵你,搬弄你的是非,挑撥離間。”或者對另一個說:“嗳!你知道嗎?你們兩個看起來是好朋友,可是,實際上他在背後誹謗你呀!”這種人就是靠著嘴巴搬來搬去。本來兩個人的感情是很好的,可是有人從中挑撥,“那個男的還在外面搞了幾個家庭。”──破壞人家的家庭和感情,真是要不得!

  佛教裏面說,破壞人家叫兩舌,犯了“無間罪”,死後,舌頭要把它拔起來,──墮到“拔舌地獄”,就是從這兒來的。

  惡口:惡就是不好的。怎麼惡口呢?講粗野的話,甚至惡毒地罵人,講不幹淨的話。在過去,我看那些當兵的,口口聲聲離不了“叁字經”:“他媽的”、“他媽的”,說個不停,其實他不一定存有惡意要罵人,只是講“叁字經”已經成爲習慣了,好像很平常的事,講笑話似的,順口溜出來。但佛教說這是“惡口”,罪過好大的。因此,以粗野話、刻薄話、汙穢話罵人家,都是惡口。惡口實在要不得,奉勸諸位善友,希望從今天開始,不管對前輩也好,平輩也好,晚輩也好,口頭上要幹淨。

  妄言:妄是虛妄,不誠實的話,欺騙人家的話,都是妄言。這個可以分爲兩種:

  小妄言:這個明明是白的,你說它是黑的。本來那是一頭鹿,你卻說它不是鹿,是匹馬。指白爲黑,指鹿爲馬,就是一種妄言,不過,是小的妄言。

  大妄言:就是未得謂得,未證謂證。他根本同我們一樣的是薄地凡夫,一身的業障,但卻說他是“無上師”,是“悟佛”,或者他已經證到阿羅漢果了,甚至他同佛一樣大,這叫大妄語,罪過更大,更是要不得。

  绮語:绮,本來是種絲織品,非常美觀,可是不切實用,把它引伸爲有的人很會講話,他的嘴像百靈鳥一樣的,什麼話都說得出來,總是讓人發笑,要是認真研究的話,話是講了一大堆,一點意思也沒有,就叫绮語。還有,那些淫蕩、輕浮話,說了蕩人心智,使人想入非非的肉麻話,以及毫無意義的廢話,都是绮語。

  語言,本來是人與人之間傳達感情、交換意見、彼此互相溝通思想的工具,如果犯了“妄語”戒,那就失去了講話的真正意義了!

  現在,我介紹古人勸悔過的一首詩來和大家共同勉勵:

  勸悔過

  過失多端累此身,急須改悔莫因循;

  自家錯處知多少,那有功夫說別人!

  “過失多端累此身”,你不要以爲我們這一生中,一點毛病都沒有的,真正拿個鏡子照照,或者靜下來自己認真反省一下,世界上沒有百分之百的一個完人,所以,檢討起來,我們的過失太多了。由于過失太多,就連累了我們本身。

  “急須悔改莫因循”,我們既然知道自己全身毛病百出,就要趕快地悔改,面對佛前求忏悔。“莫因循”,不要說:“沒有關系,明天再說吧!”這是不可以遷延,不可以猶豫不決的,要改,就得馬上改。

  “自家錯處知多少?那有功夫說別人!”我們的嘴巴總是要說別人家,沒有想到自己應該回光返照。真正回光返照的話,我們自己不對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哩!那裏還有閑功夫張家長李家短去批評人家?倒不如我們來批評批評自己吧!

  太虛大師有一句名言:“學佛先從做人起”,我上面所講的,不是太高深的佛法,然而卻是教我們做人的,包括我在內,也是慢慢地學,你們真正會用功的,我所講的應該把它記住了。

  叁、心理上有叁種:

  “意叁者:嫉、恚、癡。”我再把它一一解釋在下面:

  嫉:是嫉妒的簡稱。爲什麼要嫉妒?就是我們每一個人都非常愛名和愛利,有時候,爲了顧全自己的名譽和利益,人家比我們好,超過了我們,我們就放不下,正如成語所說的“不耐他榮”,榮,就是榮譽,好的名譽。不耐,就是不耐煩,忍不住。也就是看到人家很光榮,有榮譽的地方,自己心裏就不高興,稱爲不耐他榮。爲什麼會不耐他榮呢?有一個東西在心中作祟,是什麼?嗔。嗔心是因爲人家勝過我們,我們不高興。如果再進一步研究,爲什麼你會不高興,會生起嗔心?說來說去,還不是貪心在作怪。

  《圓覺經》中說:“由于欲境,起諸違順,境背愛心,而生憎嫉,造種種業。”意思是由于內心的貪欲而追逐種種外境,而生起了違逆或隨順的心情,要是這個外境違背了我們所希求的心意,和我們的心意不能相應,于是産生了憎恨、嫉妒的心理,進而把這種心理付之于行動,而造作了各種各樣的業(行爲)。所以,在其他的經典中,談到十惡的心理時,往往寫成“貪”,而本經用“嫉”,可說是譯者別出心裁的譯法。嫉妒,如果加以分析、研究,它的根本原因,還是由于貪心所促成的。

  恚:在其他的經典,往往稱爲嗔,嗔和恚兩個字一般合並在一起,稱爲嗔恚,就是發脾氣、不高興。我們有時候看見人家所做的事情,或者聽到人家所講的話,或是看到他所表現的一舉一動,感到很不順眼、很不高興,甚至激起一股怨恨、忿怒之氣,這是什麼原因呢?就是內心的肝火在發作。因此,我們生活當中的心理方面,第二個罪魁是嗔恚心。

  心是要不得的,要知道,佛經中告訴我們:“嗔是無名火,能燒功德林”,你縱然有再大的功德,有再大的好處,就因爲發脾氣這把無名火,把一切都燒毀光了,可見都是“嗔恚”所惹的禍。所以我們學佛的人,要修忍辱度,要能夠把自己的脾氣時時刻刻調好了,不要動嗔心。

  癡:這是我們心理方面最大的罪魁,癡,就是愚癡。平常所謂白癡,是一無所知,什麼都不懂,呆呆的。但是此地這個癡,不是指白癡,而是什麼都知道,比我們知道的更多。那末,什麼叫做癡呢?不明事理,對一件事情,或者一切道理搞不清,什麼原因?沒有智慧,愚癡。不辨是非,應該是是的,他說不是;應該不是的,他反而說是的,是非不分,也是愚癡。不識好歹,好的壞的,搞不清楚,明明是件好事,卻說那是壞的;明明是不好的事,卻認爲是好事,這就是愚癡。不信因果,世間最普通的道理:種瓜得瓜,種豆得豆,被否定了。我們人生的一舉一動,都有因果報應的,但是這一種人說:“沒有因果!”把因果整個都否定了,爲什麼?這就是愚癡。

  所以,癡不是白癡,而是知識方面有了毛病。試看簡體的“癡”,從病從知,病字頭,裏面一個知,就是在知見方面,有不正確的認識,有了毛病,因此,有的地方稱癡爲邪見──不正確的見解。

  在意方面的叁種:嫉、恚、癡。已經簡單地把它解釋完了。

  “如是十事,不順聖道,名十惡行”,如是,指上面所講的身叁、口四、意叁,這十件事情,假如我們不能夠隨順著聖道,所謂聖道,就是正道、聖人之道──聖人所行的光明正大的路徑。佛是天中之天,聖中之聖,你要是不能依著這個去行的話,就是違背了佛陀的聖道,那麼,這個就叫做十惡,十種最大的罪惡。

  “是惡若止,名十善行耳”,我們如果把這十種惡事停止下來,不要去做,就稱爲十善了。因此,十善與十惡,一正一反,好像我們的手掌一樣的,正面是十善,反過來就是十惡了。

  講到善惡,我再舉個故事來說明。

  在中國唐朝的時候,有一位大詩人叫白居易,別名白樂天,他的詩作得非常好,好到什麼程度?每當他把詩作完了,要叫一個老婆婆來念給她聽。然後問:

  “你聽得懂嗎?”

  “聽不懂!”

  聽不懂,他就不要,重寫。

  有時候,詩作完了,就找個小孩來。

  “小弟弟,我這首詩你聽得懂嗎?”

  “聽不懂!”

  不懂,他就重作。所以白樂天的詩,婦孺皆知的,他成爲鼎鼎大名的詩人。

  當時,朝廷派他到杭州當刺史,相當于現在的縣長之類的地方官。白居易是位虔誠的佛教徒,到了杭州以後,有一天,他利用閑暇,特地到秦望山去拜訪一個名聞遐迩的高僧,希望探討探討佛法。

  這位高僧叫做鳥窠禅師,談到他,可算得是一位傳奇性的人物。他原名道林,不過,一般都不知道,而稱他爲鳥窠禅師。當他九歲那一年就出家了,念經學習佛法,二十一歲時,到荊州果願寺去受戒,隨後不惜跋山涉水,到陝西去親近一位當時非常有道德、有學問的韬光禅師。

  韬光禅師看到這個青年很老實,又很機敏,于是給了他一個執事,讓他當侍者。要知道,在大廟或叢林裏面,當方丈和尚、做師父的,都由小徒弟爲他侍奉茶水,照應生活起居,照應人來客去,這個職位稱爲侍者。韬光禅師要道林做的,就是這樣的執事。

  道林這樣一住就是好幾年,每天都當侍者。心想:這實在沒有多大的意思,我親近這位師父,從來也不爲我開示,豈不浪費我的時間?不如走吧!

  在失望中,他下了決心去向韬光禅師辭行:

  “師父,我忍了又忍,忍了這麼久,再也忍不住了,我明天想下山去了!”

  “哦!你爲什麼要下山呀?”韬光禅師有點驚奇。

  “我來了這麼久,您從來也沒有開示過我,一天到晚只叫我做工……我想到別的地方去參學。”道林鼓起勇氣說。

  問明了原因以後,韬光禅師便說:

  “啊!你是要我開示,聽我講佛法,是不是?”

  韬光禅師稍微停了一下,又說:

  “假使說要佛法嘛,我這兒當然比不上別人,但是,也有一點點呀!”

  于是,韬光禅師從衣服上拈了一絲纖維(毛),吹了一吹,並沒有說什麼,可是道林當下就開悟了。他開悟了什麼?他悟到佛法不是遠在天邊,也不是多麼高深的,佛法就在日常生活起居當中,只要從自家心地上用功夫就成了。正如禅宗所謂搬柴運水,都是佛法,別以爲師父叫我做苦工,叫我煮飯打雜,把我當成工人似的,其實,那就是佛法。要知道,好多的大菩薩,好多的大祖師,都是從廚房中磨練出來的,可見佛法可以在日用當中表現出來的。

  道林覺悟以後,韬光禅師對他說:

  “好!你現在可以下山了,可以到各處去弘化了。”

  因此,道林就到了杭州秦望山上去,找了一棵枝葉茂密的松樹,像鳥兒築巢一樣,就在樹上盤膝打坐,精進修行。這樣一來,人家看到了感到好奇怪,所以,就爲他取名爲“鳥窠禅師”。鳥窠禅師這名稱的來曆,就是從這兒來的。

  鳥窠禅師很有修持,對佛法已經覺悟了,因此,他的道風遠播,各地學者、修行者,絡繹不絕地不辭辛勞,登上山頂去拜訪他,向他請教佛法。既然大家都聞名這位禅師,做地方官的,當然也不例外。這一天,大詩人白居易也特地去拜訪這位禅師。

  當白居易這個刺史去拜訪鳥窠禅師的時候,上來先說了一些客套話,而後他就說:

  “請你簡單地、扼要地告訴我,整個佛法的大意是什麼?”

  “你是要問我整個佛法的大意是不是?我告訴你,只有八個大字:“諸惡莫作,衆善奉行”。”

  鳥窠禅師開示大詩人白居易的,只有這兩句佛法。

  白居易聽到這樣的回答,難免不感覺到非常失望,心想:我是個地方大官,這麼辛辛苦苦地來拜望你這位鼎鼎有名的禅師,向你請教佛法,原來你只是說了老生常談的兩句話,多沒意思!

  于是,他很冷漠地說:

  “這八個字沒有什麼稀奇呀,叁歲的小孩也會講啊!”

  “對!叁歲的小孩也會講,但是,八十歲的老翁不一定做得到。”鳥窠禅師嚴肅地回答。

  的確是這樣,講是會講,做起來卻是不容易。叁歲的小孩可以當作歌謠唱,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從叁歲做到八十歲,能夠做這八個字──所有的壞事不要做了,所有的好事都要去做,做得到嗎?做不到!

  所以,我們要了解,所謂佛法;所謂真理,離開我們不會太遠,只在我們的日常生活當中,只要我們在每天的行、住、坐、臥當中表現出來,這個就是佛法,就是你實踐了整個的佛法大意。因此,我們必須“諸惡莫作,衆善奉行”,也就是“止惡行善”。

  本經第四章題目是〈善惡並明〉,說明善與惡的定義,我上面介紹的故事,在佛教史上,甚至一般佛教徒,都知道的,也許我在裏面增加了一點配料,稍微講得不一樣,但是總而言之,就是要我們“止惡行善”。

  接下來,我再講宋朝一位禅師的故事。

  宋朝的時候,有一位思業禅師,他每天都念茲在茲地想著業的問題,爲什麼?原來他的俗家,打從他祖父開始,到他這一代,都是從事屠宰行業,不知道殺害了多少生命?然而這是承襲上一代的行業,屠宰已經習以爲常了,誤認爲是正當的職業──憑著自己的氣力和本錢混飯吃,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啊!可是,他具有宿世善根,富有慈悲心與同情心,有一天早上,當他正在殺豬的時候,一刀刺進去,那頭豬就哇的一聲,慘聲深深地震憾著他的心弦,激起了他無限的悲憫心,于是,他隨手把屠刀摔到一旁,從此以後,放下屠刀,並且毅然落發出家了。

  當他出家的時候,曾經講了四句偈:

  昨日夜叉心,今朝菩薩面;

  菩薩與夜叉,不隔一條線。

  因爲他昨天還在殺豬,今天已經放下屠刀了。夜叉,是羅刹鬼,很惡很凶狠,專專吃人的。昨天他的心非常殘忍,好像夜叉似的,但是今朝心態已經改變了,生起了慈悲心,恰像是菩薩的面孔,低眉垂眼。要知道,什麼是菩薩,什麼是夜叉呢?菩薩跟夜叉,中間只是隔著一條線,所以,菩薩與夜叉,只是在我們的一念之間。換句話說,善與惡只有一念之差,我們要改惡爲善,是易如反掌的。

  因此,我引證這兩個故事,告訴大家什麼叫做善,什麼叫做惡。第一個故事要大家“止惡行善”。第二個故事,說明了我們每個人都要有菩薩的面容。有的時候,我們跪在佛或者菩薩的面前,要瞻仰、欣賞、祈求,看菩薩的面,菩薩的面好慈悲哦!而夜叉的面,青面獠牙,真是可怕極了。所以我們學佛的人,應該學菩薩的面,千萬不要懷著夜叉的心。夜叉心,就是惡,作惡,地獄有我們的份;行善,成佛才有我們的位置。

  所以,我用這兩個故事來說明善惡,同時,告訴大家:佛法並不是高深的,是在我們日常生活的舉止行動當中表現出來。

  

《佛說四十二章經講記 第四章 善惡並明》全文閱讀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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