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中論》第五次課程總第九講之：四正斷四神足、五根五力與暖位

　　主講人: 上明下賢法師

　　主辦：北大禅學社

　　時間：2009年4月19日晚

　　地點：北京大學二教407室

　　四正斷四神足、五根五力與暖位

　　 再往下面去就是四正斷(四正勤)。

　　 四正斷其實還是按照大乘人的這種方式，大乘人會有一種習慣，對于善法和惡法、對于做好事和做壞事，會有一個非常鮮明的判斷，跟小乘人還不一樣：小乘人會比較保守，所謂的善惡都還不如自己去用功呢，所以善也放下、惡也放下；但大乘人不一樣，大乘人就認爲已生善就一定要讓它繼續地增長，未生的善一定要它生起來，已生的惡一定要讓它斷掉，未生的惡讓去它掉生的可能性讓它永遠生不起來。對于善法，已生讓它繼續生長、未生讓它生。

　　 對于善和惡，有著一些基本的心理上的准備，對于善惡事件的一些態度和方式實際就是所說的四正斷。

　　 四正斷實際上是兩個斷、兩個不斷，對于善的是不讓它斷，對于惡的讓它斷，讓兩個不斷、讓兩個斷，這就是四個正斷，像這麼說就容易理解了。如果是四個不正斷，兩個善的讓它們斷，兩個惡的讓它們不斷，那就是恰恰相反了：這個我們就要做觀察。對于大乘道來說，四正斷只是資糧道的中間部分，但它已經相當于小乘加行位的暖位了。對于大乘人來說，處理這些法與非法的(是理非理性)問題是很拿手的，在這個地方還不涉及加行位的那些證悟，只是行爲上的一些做法，對大乘人來說，做到四正斷不是特別地困難，但有相應的覺受。比如說，作好善事時內心的歡喜、內在身心的愉悅，雖然他不關心生理上的變化，但實際上這些無法回避的感官他仍在感受著。對于小乘人，四正斷已經是很鮮明的一個加行道的暖位，它們的暖位就是這個水平，就是身心的這些愉悅感等等。當然小乘人會在這個暖位的基礎上繼續進步。

　　 所謂暖位，就像冬天過去、春天來了，萬物複蘇，我們開始有暖意了(就如現在的季節稱爲“暖春”)，我們生理上産生內在暖意。大人和小孩有什麼不同呢？小孩生理上充滿了內在暖意，所以他愉快，沒有那麼嚴重的煩惱。一巴掌扇過去，小孩會哭一下，但暖意沒有消失，所以他哭一下就不哭了，等到不哭了他也就忘記了；但大人不一樣，一巴掌扇過去，他忍住了、不哭，但等到事後，他能記你十年。

　　 這是爲什麼？因爲他沒有暖意，沖不斷那種嗔恨心，沖不斷所謂“記下”的那種仇恨、憤恨(影視行業的編劇們就稱之爲“有戲”，或有料，大衆文學就出來了，還越來越火。觀衆也是不看電視臺而買盤看劇，紅著個眼睛一守一個通宵)。這就是大人和小孩的區別，大人就缺乏這種暖，愛恨情仇，處處煎熬，卻還說那處處都是享受。

　　 人的煩惱重和輕，跟生理的狀況是有直接關聯的。當你獲得一定的暖位效應時，心情的那種愉快會感染所有的人。

　　 假設，一個真正證得暖位的人來到這個教室，如果大家不讓他說話，那他就沒辦法影響大家了；但只要讓他出來表兩句態，他的幾句話就一定能讓大家心裏覺得很愉快、很輕松，他的那種愉快能直接地感染很多人。獲得暖位的人，內在的愉悅一定能夠感染身邊的所有人，不管你用什麼方式跟他接觸，反正他的這種無憂、這種快樂，一定會讓你生理上也産生相應的愉快感受，這是證得暖位的一個表徵。當然暖位還有其他很多很重要的成果，這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其他的以後再詳說。

　　 大乘的資糧位向上，屬于上部分資糧位的叫做四神足。四神足所獲的成就也就多了，它相當于小乘加行位的頂位。大乘和小乘在加行位都是一樣的。加行道裏有四個位：暖位、頂位、忍位和勝法位。暖位就是溫暖的暖；頂位就是到頂的意思；忍位就是忍受，達到內在的飽和；勝法位也稱爲世第一位，是一個修行人在加行位當中的最高位次，它是獲得菩薩初地之前的最後一刹那，也可以說相當于小乘的八人地那麼一個位置。大乘的加行道的暖位、頂位、忍位、勝法位這四個位次其實暫時還用不到，大乘資糧道的上位的修行果實已經相當于小乘加行道的頂位了，已經相當于它的第二個位次了。

　　 再看後面的，大乘的加行道還有暖、頂、忍、勝法位，有這四個成果，這四個成果相應于五根和五力。

　　 這個五根的說法到了《大毗婆沙論》以後就逐漸産生改變，《大毗婆沙論》和之前基本上是以涅槃這個概念來爲智慧作诠釋，但是在《大毗婆沙論》以後，很多的宗派就逐漸形成了，五百位阿羅漢的智慧就結集成了《大毗婆沙論》，四方傳播。後來無著菩薩和世親菩薩在印度中世開始整理《俱舍論》。《俱舍論》就逐漸把佛教的名相規範化，尤其像四聖谛、叁十七道品這些名相全部都給體系化了。規範以後，五根和五力具體的所指就很確定了，五根所指的就是信根、精進根、念根、定根、智慧根，把它們放到了五根的位置上，而且放在一個並沒有見道也並沒有修道的位置上。把見道和修道在它們後面，把五根放在前面。大乘人對于五根的進一步加強，讓五根産生勝過障品、産生能跨越一切障礙的能力，這個就叫做五力，五根和五力對大乘的加行道來說就是暖位、頂位、忍位、世第一位(勝法位)。大乘的暖位和頂位相當于小乘的加行道裏的忍位，大乘道的忍位和勝法位相當于小乘的加行道的勝法位。到後面它們還是重合，重合到了一起。

　　 大乘道的暖位和小乘道的暖位無論是從修行的方法還是到最終的成果、成就者身心方面的這些感受都是不一樣的。比如，有佛經裏面就說，獲得大乘加行道暖位的人，首先從他生理的改變來看，這個人會覺得自己的脊椎骨就像是一串銅錢，從底下一個錢一個錢的被一串繩子提起來，往上拉著，這串銅錢最底下和最上面基本上相當于自我生理的脊椎骨，就像一串銅錢被往上拉著一樣，提起來了，腳底下不會落地，感覺沒有雙腿了，也沒有身體、也沒有手、也沒有腳，就像一串銅錢提起身體來了。四肢感覺像灌滿了溫熱溫熱的牛奶，這樣子行動，往前走，往後走。他不會感覺到有這一個“我”的生理上的障礙，念頭也像風一樣的來和去。當然灌的牛奶不是“叁鹿”的那些(笑)，沒有毒性，能夠把這種歡喜傳遞給大衆的這樣一種喜悅，才是一個基礎，從這以後還會有很多其它生理和心理上的改變，使得大乘的加行道尤爲殊勝，從這個表格對比當中，也可以看到大乘的加行道，也比小乘的加行道圓滿殊勝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