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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佛群疑▪P9

  ..續本文上一頁光,折射至黑暗的所在,使得本是黑暗之處,也能得到光明一樣。可是如果是盲者,還是看不到光明的;能見到光明的,還是因爲他有眼睛,那便是說本具善根的人,才能得到大修行者的幫忙。所以,佛教對于非理性的苦行以及借壽等的迷信行爲,不予贊成。

  有人認爲修行人或者是通靈的靈媒,能夠爲人消業、治病、趕鬼、驅魔,這在民間信仰的層次,的確受到肯定。但是佛說定業不可轉,該受的果報,必須接受;民間信仰的宗教力量,雖也能夠有若幹的功效,但是不能夠解決根本問題。

  用咒術力或修行者的心力,可爲他人的業障做一時的阻擋,但是如果阻擋太多,或勉強阻擋,施術者或修行者的本身就會受到反擊而致疾病,甚至死亡;那好像是用叁合板去阻擋山洪爆發,必定也將被洪流沖走,這不是代衆生消業,那是他自己造業而受到果報。因他違背因果,雖存心做好事而使人家暫時不受報,事實上卻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決沒有造了惡業,而能不受惡報的道理;違背自然,即是違背因果。

  不論以咒術的神王之力或修行者的心力助人,必須基于相對的原則,那就是受助者的善根以及心向的轉變,加上修行者的咒力或心力才能産生正面的效果,那叫感應道交;這還是在合理的原則下,所産生的效果,不是代爲消業。

  □持咒有用嗎?

  咒的作用應該是被肯定的;它是用特定的音符和特定的語句所組成的符號,代表著特定神明或佛菩薩的尊稱和力量,從原始民族的宗教起即已發生。

  咒語的出現,一般是透過所謂通靈者的媒介,由神靈所傳授,而爲民間所采用,不論東西方,都有咒語的流傳、使用和信仰。在中國民間,符咒並用。符是用筆繪成的符號,也是代表特定神明的靈力,所以,遇到一些小不如意事,以現代人所稱的民俗治療法,也可以産生療效,由所謂民間信仰的符咒力達到驅邪、避凶、趨吉的目的。

  在釋迦世尊時代,也有少數弟子采用類似的咒術,而爲佛所不許。佛滅之後,佛教徒的分子漸漸複雜,有些本來就是外道的咒術師,皈依叁寶而出家爲比丘,故在《四分律》卷二十七、《十誦律》卷四十六等,有用咒治病的記載。然依根本佛法,應該是有病看醫生,有災難要忏悔、存善心、做善事,才是逢凶化吉、解冤釋結,消除業障最好的辦法,所以,原則上並不重視咒語的使用。(請參閱拙著《世界佛教通史》二一五及二一六頁)

  可是,以同一種特定的語句反覆地持誦,便會産生咒的力量,其中固然有代表神明的靈力,重要的還是持誦者的心念集中之力。所以,持咒者持誦越久,效驗越強;如果能夠專心一致,反覆持誦同一咒文,也能達成統一身心,從有念而至無念的禅定效果。所以,後期的佛教,也不反對使用持咒的法門,並且由于梵文的咒有總持的意思,就是以一咒的咒法,統攝一切法,任何一咒語,只要修之如法,持之以恒,都有相當大的效驗。主要是因持咒兼帶持戒、修定,産生慈悲心和智慧力,必然能夠去執著而消業障,這樣也必定能感通諸佛菩薩的本誓願力。

  因此,什麼叫咒王?以總持的意義說,任何一咒,持之得力,都是咒王;除了邪法、邪咒,用來損人利己,或者是報複、報仇、泄憤等以害人爲目的的咒術之外,都可以持誦。

  早期的中國佛教,也不重視持咒,如果持咒便被稱爲雜修、雜行,故雖早在魏晉時代,就已譯出了“孔雀王經咒”;而“大悲咒”則在唐高宗時代就已翻譯成了中文,這都是密教最初傳入中國的事。但直到宋朝,才被天臺宗的四明知禮大師予以提倡而普及。“楞嚴咒”在晚唐時期,即已流傳于中國,卻到了宋以後,隨著《楞嚴經》的普遍受到重視,才被各寺院所持誦。到了明末之際,所編成的《禅門日誦》課本裏面,開始收有許多的咒語。

  因此,在唐、宋時代傳到日本的佛教,並不流行咒語,除了密宗之外,也並不重視咒語,他們的淨土宗專門念佛,禅宗專門參禅,天臺宗專門修止觀,對我們近代的中國佛教,大家都兼修持咒法門的現象,日本佛教界會感到很奇怪。但是,在中國民間因持大悲咒而得感應的例子,相當顯著,所以,我們不可反對持咒法門。

  現在佛教所用的咒語之中,多半是神天的名字,和代表神力的尊號,這是因爲大乘思想,將一切善法的力量和産生功德的作用,都視爲佛菩薩的權現和化現,所以將一切神王、鬼王視爲佛菩薩的代表。既然是佛教所用的咒語,一定有佛菩薩的名號在內,也有皈敬叁寶的語句在內,不過是用梵音的直譯,而不是用漢語的義譯。比如說:“南無佛陀、南無達磨、南無僧伽”,便是皈敬叁寶的梵語,如果持誦“南無觀世音菩薩”,那就成了語意明了的咒語。

  真正持咒的人也講咒音,最好是以梵語的原音發音,而且每一個音節在印度都有它一定的意義和作用,所以,今人有說“阿(ㄛ)彌陀”的ㄛ最好能發音爲“阿(ㄚ)彌陀”不無理由。但是一切修持法門,以心爲主,音聲是其次的,千百年來中國人念“阿(ㄛ)彌陀佛”,並沒有發生什麼不良的後果或作用,也沒有因此而打了折扣的記錄。大悲咒也是一樣,今天的西藏人、韓國人、日本人、越南人和漢人都持大悲咒,發音彼此各異,可是也能收有相同的效應。

  所謂咒語的密付、密傳,是那些被西藏佛教列爲高層次的密法,即瑜珈密及無上瑜伽密,有他們一定的儀軌和修法的程式,重于心理的引導,故需要師師相傳。普通運用的咒語則不需要。

  今日的附佛法外道及自稱上師的神鬼教,都有密法密傳之說。在印度的各派外道中也有這種現象,比如現在流行的超覺靜坐,就有它的字訣密咒,臺灣的一貫道也有五字訣。對正常的社會而言,這種密法的流傳,是不健康的現象。

  □佛教相信在劫難逃、在數難逃之說嗎?

  佛教不相信定命論,但是相信因果論。因果是可以改變的,過去已造的因加上現在的因,可以改變它的結果。但是佛說:定業不可轉,重業不可救。所謂定業,是造了極大的惡業,如五逆──殺父、殺母、殺羅漢、破僧、出佛身血;又如毀謗叁寶、殺人越貨、縱火決堤、強暴婦女等重大的犯罪行爲,都是不可變轉的罪業。因爲這些行爲不僅造成他人生命的喪失,並長久影響社會的安定,所以必須受報。

  古來已有“欲知世上刀兵劫,但聽屠門夜半聲”的諺語。殺生太多,不免引起戰爭,而相互的殘殺與鬥爭,則會招致兵荒馬亂、十室九空、哀鴻遍野等劫難。

  “劫”是時間或時限的意思。惡因若累積到某種程度,便會發生某種災難,有的是區域性的,有的則是全國性乃至世界性的,但看造業人數的多寡和所造之業的輕重而定。今生造業不一定今生受報;但在過去世中,于不同的地方,各人造了某類的惡業之因,就會在未來世中的某個時代的同一環境中,受到相同的惡報。

  “數”不是佛學名詞。屈原于《楚辭》的〈蔔居〉內有雲:“數有所不逮,神有所不通。”此數是指占蔔之術數;《書經》的〈大禹谟〉則雲:“天之曆數在汝躬”,以及收錄于《文選》應璩所撰之〈與曹長思書〉一文內又雲:“春生者繁榮,秋榮者零悴,自然之數,豈有恨哉!”這些都是講天理、命運或氣運之說。而將之與佛教的“劫”字配合,便産生“劫數”之說了。

  佛教所講的“劫”,是梵語“劫波”(kalpa)的音譯,指非常長的時間過程,其有大、中、小劫。所謂小劫,若用比例來說,如果人類壽命最長可達八萬四千歲,最短僅得十歲,那麼,從八萬四千歲起每一百年減一歲,減到只剩十歲,再從十歲起,每一百年加一歲,加到八萬四千歲,如此一減一加的曆程,總稱爲一小劫;二十個小劫爲一中劫。衆生所居住的世間分爲成、住、壞、空四個階段,每一階段是一個中劫;四個中劫成一循環,是爲一大劫。

  據佛經所說,只有“住”的階段有衆生活動,其他叁個階段,衆生應是遷到他方世界去。而在還沒有遷出之前,遇到“壞”的階段開始時,會有大火、大水或大風等的災變發生,稱爲“劫難”,能把物質世界以至禅定世界全部摧毀。尚未脫離這個世界的衆生,就是在劫難逃。劫難之後,如果業報未了,業識──生命的主體,即轉生他方世界繼續受報;如果業報已了,不待劫難到來便生佛國淨土,從此超出叁界,永遠不再遭受劫難的摧迫,稱爲“出離苦海”。當然,若不修行佛法,要想脫離這樣的劫難是不可能的。

  民間傳說的在劫在數,雖和佛法相關,卻是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只知無法逃避而不知如何超脫。所以民間每經一段承平時代,便喪失憂患意識而形成歌舞升平、生活糜爛、道德墮落和思想腐敗等現象,某些預言就會因此傳出而呼告大衆:將有天災人禍、戰亂等發生,會有多少人死亡等等;甚至危言聳聽,說死裏逃生

  的人少如漏網之魚。其中有些預言說這是無可挽回的事情,但也有若幹預言呼籲社會大衆及時端正人心,勸惡向善,回頭是岸,以挽救劫難于臨頭。這些預言大致是出于民間信仰的有心之士,也有的是出于佛教徒的化世方便。

  有些人士基于在劫在數的觀念,以爲那些殺人魔王的出世似乎也有道理,即不是他們要殺人,而是被殺的人需要他們來處理,否則善惡因果報應之說就無法完成。這種說法必須糾正,如果說魔王是應衆生須受劫難而來,則好比是劊子手行刑殺人,是執法而非犯法造罪。其實,既被稱作魔王,就算是造罪而非“替天行道”的執法行爲,唯有自然的災變及人力無從抗拒而遭的劫難,始爲“天數”。所以,魔王殺人,惡業極重,也是要受惡報的。

  如果是來自火、水、風等的天災殺人,則是自然的報應,其中沒有人格的魔力或出于某些惡人的意欲,乃是造業者直接受報。所以在佛經中只有說火、水、風等自然的劫難,沒有說由魔或魔的代理人來執行衆生的惡報。因爲被魔王殺的人,雖然很可能是罪有應得,但也可能是出于魔王的一時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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