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物質不是單個的整體,都是由若幹因素條件聚合而有,所以不能自成爲有。
【我】也是一樣,從身心二者這邊成立過來的我是沒有的,這只不過是以名言分別,于安立所依聚合安立名言而顯現爲有罷了。
大家可以仔細地想想:怎樣才可以找到實有的[我]?自己可以靜下心來想想:哪裏是實有的[我]呢?耳朵是[我]?鼻子是[我]?身子是[我]?都不是,我們無論如何也找不到[我]的。[我]是自己心的執著。比如仔細想想頭發是[我]嗎?可那是頭發啊,至少那是[我的]頭發,卻不是[我]。因此宇宙間沒有實有的[我],[我]不是實有的,充其量可以找到[我的]東西,比如我的耳朵,我的鼻子,我的頭發等等,根本就找不到實有的[我]。
以中觀應成見來說,耳朵等等也是由若幹因素和合而有,也不是實有。如果我們仔細去想宇宙間的一切,從各方面去想,結論一定是沒有一樣物質是自能成其爲有的。大家要注意:雖然一切都不爲實有,但必須承認緣起有,這一點很重要!因此,宗喀巴大師在講空性之前先講緣起,而不是直接講空性。盡管一切實有的境沒有,但要承認緣起有。我們證的空性是在哪裏空呢?空就是空在執實上,是在緣起有上不執實。怎樣空執實呢?應該在境上空,而在心裏不能空。如果心上沒有境,在境上不執實,心裏就會豁然一下就什麼也沒有了。
《心經》中講到無這樣、無那樣,是說我們執實的一切都是沒有的。在《金剛經》裏前面說什麼有,後面說什麼都沒有。于是某些人就誤解爲:“一切有都是渡船,過了河就沒有了。”,“這是要丟的,那是要丟的,什麼都要丟。”這裏他們犯了一個錯誤:一切有爲法都是由創造而生,都有生、住、異、滅,按現在的語言就是都有出生、成長、衰落、滅亡。佛爲何現在還在?因爲他成佛後沒有出定,他還在不斷地産生新的功能,所以直到今天還在。雖然我們現在是凡夫,將來也能成佛,我們同樣也是有爲法。我們之所以可以長存,不是因爲證得了法身就可以長存,而是要不斷地繼續修,這樣就可以長存。這裏也說明一個問題:天天串習非常重要!雖然我們沒有達到佛的水平,但是要鍛煉那個不斷出生的功能,因此天天串習很重要。
這個立名的過程是這樣的,那邊有安立所依,這邊以能安立的分別與名言二者去安立,僅此而已。
[分別]就是心,[名言]就是所取的名字。安名的過程就是這樣的:那邊有個需要安立的對境,這邊有能安立的心並取了名字,就是這樣的。歸納起來要有叁個條件:一是要有合量的安立對境,二是要有合量的能安立的心,叁是要取一個合量的名字,這樣一個法就成立了。誰也不能說哪天自己高興了就可以稱一只貓爲狗,不過是小一點的狗而已,這是不能成立的。什麼事情都要講合量,在這部書裏被譯爲合格。
以房屋爲例,假設新落成叁座房屋,形狀設計都同樣巧妙。在給這叁座房屋起名之前,它們不會一開始就成爲【寢舍】等等。只有在房屋的主人給每座房子各起一名,如【這是寢舍】,【這是食堂】等之後,我們方能認爲【這是寢舍】,【這是食堂】等,各座房子才會成爲那樣。這叁座房子的安立所依聚合,若未經能安立的安立是不會有的,所以房屋也不過是由名字與分別安立的罷了。不僅房屋如此,任何法都必定是所安立法,而不是安立所依。
[同樣巧妙]意思是同樣的好。新蓋的房屋在沒有起名字之前就是條件還沒有具備。只是知道是新蓋的房子,還不知道它們的具體用途。在取了名字之後,就知道哪間是寢舍、哪間是食堂、哪間是客堂,這叁個法就一下都成立了。世間一切法有,都是這樣才有的。安立名字的人先要具有合量的心,爲合量的安立對境取了一個合量的名字,這個法才能成。如果不合量,安立所依就不能成立。任何法都是這樣,是人們給它安立了名字之後才有的,而不是它本來就故有的名字。
同樣,名言的【我】也不過是由我的分別安立的。你我卻一生試圖認爲【我】不僅僅是安立的,而有一個生動的從它自己那邊成立過來的,能感受到苦樂等一切的有力的領受者。這種執我的心即是【俱生實執】或【俱生薩迦耶見】。所執的能自存自立極爲生動的【我】就是要破除的【我】。吉祥月稱也說過:“這裏所謂的【我】是指某一能不依賴他物的本性或自性。這種東西不存在就是無我。”
世人都是同樣的心理,不是執著他所取的名字,而是執著他的一切感受,執著他的正報所依。
[俱生我執]即爲生來就這樣執著,不需要有人來教,而且一下就抓得緊緊的,這就是生來就如是的[俱生我執]。
我們要斷的是[俱生我執],不是名言我執。要斷[俱生我執]首先要找得到它,在哪裏去找呢?就只有像後面詳細說的那樣做:先將我執找到之後,再用正理的道理去破除,這樣才能起作用。假如沒有找到我執,就以正理的道理去東想西想,這就等于是無的放矢,沒有目標就拿著箭到處亂射,能起什麼作用?
[薩迦耶見]就是我見,就是執我的,又叫壞聚見。因爲這樣的見所起到的是不實際的作用,是壞的作用,所以被稱爲壞聚見。
[所執的能自存自立極爲生動的【我】就是要破除的【我】。]這樣的[我]是不存在的,所以是要破除的。
[吉祥月稱也說過:“這裏所謂的【我】是指某一能不依賴他物的本性或自性。這種東西不存在就是無我。”][本性]即本來就有的,本來就是如此的。這裏所指的本性就等于是體性,任何法不依賴其他物質的本性或自性是沒有的。如果你能用正理去觀察直到那種體性或自性無法存在了,你就是現了空性。我們所要空的就是這個:原來在自己心裏抓得緊緊的東西,用正理觀察:左看也不是,右看也不是;左看也沒有,右看也沒有,看來看去心裏豁然空寂,那個境就是空性,就是修學佛法之人初見空性的境界,能夠什麼也不執實了,心裏自然豁然空寂。不是那種先去想我要什麼都不想的方法,不是那樣的境。
我們用正理去做觀察平時自己抓得緊緊的執實之心,經過反複觀察後,心裏所執實的境不存在了,那時所見的空性就是初見空性。如果你再深化些,慢慢地將心都調節成這樣,就能自然對宇宙上的一切無所執。假如此時別人罵你一句,你便會念一句[阿彌陀佛],然後就能將心力調開這種對境,連緣念都不會再緣念一下。
名言的【我】只是依賴安立所依與能安立而安立的。《大威德儀軌》中的:“一切法皆依他安立故。” 以及《勝樂儀軌》中的“【唯遍計安立猶如幻化】等,”說的都是同一個意思。
[名言的[我]]即我們取了名字的東西,[安立所依]是對境,[能安立]就是我們的心。它不是自性有的。
[一切法皆依他安立故]這就是說:一切法都是依安立才有的,沒有安立就沒有。
[唯遍計安立猶如幻化]這就是說:只要我們是以遍計心在安立,那麼一切都是幻化。我們最後要將俱生我執全都斷完,將世間執實的心全都斷完,這就是斷遍計執,也就是對任何東西我們都不執著,這樣的境界就是快要成佛的境界。
[猶如幻化]就像電影一樣,不是真實的,都是假的。爲什麼說那是假的呢?你們可以去看嘛,爲了宣傳某物而作的廣告,一個小小的瓶子可以放大成好大好大,這怎麼會是真的呢?電影恰好說明了一切不實在,你能從電影裏找到一樣是實在的嗎?
我舉個小例子:某個領導人要參觀一所學校學生是排隊上學、排隊放學,哪有能做到這樣的學校呢?學生上學是一個個去的,都是個人走個人的,可電影上卻拍成學生排著隊上學,排著隊放學,這就是將沒有的說成有,哪裏會有這樣的事?學校裏放學鈴聲一響,學生背著書包就跑了,甚至還要比誰跑得快,哪裏還會排隊呢?電影上的東西沒有一樣是實在的,這樣能幫助我們生起不執實的心。可世人卻偏要相信那些並不實在的東西,小孩子看電影就會認爲那是真的,不管你怎樣告訴他那是放大了的,他卻認真地說:“不是的,那是真的啊!”世人的執著心就是這樣的。
如果要細說的話,我們所觀察的應該是所著理,而非是所現理,所破除的也應該是所著境而不是所現境。這些可作一個攝頌:“分別安立故,須依安立所依與能安立,依他緣而生,無自己這方面之有,此等應決定。”
[所著境]就是我們心裏執著的境,是將境上所見看成實有,這是應破的。
關于所破之所著境,當我們觀察所著境有無時,有一個不是安立的【我】,而是由自己這邊成立過來的【我】于心中現起。因此,此【我】不只是依身心安立而是在身心之上成立過來的便是所著境。
比如,你在黑暗時見到盤繩,乍見之下你于盤繩安立爲蛇而自思到:“哎呀,一條蛇!”其後你忘了蛇是你安立的,開始感到蛇是從盤繩這邊成立過來的。像這樣的顯現並不是所破,將這樣的顯現執爲實有才是所破。
在黑暗的地方我們看到一條繩子盤在那裏,最初會以爲那是一條蛇,這樣的情形常會有的,因爲害怕被蛇咬了。開始的這種心並不是我們要破的。帕邦喀大師在這裏講得很詳細:開始我們將盤繩看成蛇:“那是一條蛇!”這並不是我們應該破的,如果我們將所見的盤繩看成是真實的蛇:“那真的就是一條蛇!”這才是我們要破除的。這二者是有區別的。
同樣,我們在觀察【我】的時候,假設有人跑來稱呼你的名字,先初你想:“有人在叫我。”在心中現起名言的【我】,後來那個人說到:“你是個賊!”這時候你的這個【我】開始變得越來越強有力,開始想:“我不是賊!他在誣陷我!我無法忍受!”不斷地說【我】【我】,這個能自存自立鮮明生動的【我】在心中浮現。這裏應知我們不破名言的【我】的顯現,也不破【我】是自存自立實有的顯現,也不破能自存自立實有的【我】的顯現,而是破【…
《叁主要道甚深引導筆記·開妙道門 二.正宗分 3.釋正見(2)什麼是正見》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