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我的閱讀記錄 ▼

西藏生死書·序

  西 藏 生 死 書

  

  嗡阿吽班雜咕噜叭嘛悉地吽

  OM AH HUM VAJRA GURU PADMA SIDDHI HUM

  西藏文發音爲 Om Ah Hung Benza Guru Péma Siddhi Hung 

  序

  在這一本契合時代需要的書中,索甲仁波切深入討論如何認識生命的真義,如何接受死亡,以及如何幫助臨終者和亡者。

  有生,自然有死,每個人遲早都需要面對死亡。當我們還活著的時候,我們可以用兩個方法處理死亡:忽略死亡,或者正視自己的死亡,藉著對于死亡所做的清晰思考,以減少死亡可能帶來的痛苦。不過,這兩種方法都不能讓我們真正克服死亡。

  身爲佛教徒,我把死亡當做是正常的過程,只要我還活在這個地球上,必然會發生死亡這個事實。在我知道逃避不了死亡之後,就看不出有什麼好擔憂的了。我甯可把死亡看成是衣服穿破了必須換件新的一樣,而不是終點。然而死亡還是不可預測的: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或怎麼死。因此,在死亡真正發生之前,我們有必要做些准備的工作。

  我們大多數人自然都希望死得安詳,但如果我們的生活充滿暴力,如果我們的心總是被憤怒、執著或恐懼等情緒所控製,我們顯然也不可能奢望死得安詳。因此,如果我們希望死得好,就必須學習如何活得好:如果我們希望死得安詳,就必須在心中和日常生活中培養安詳。

  誠如各位將在本書中所讀到的,從佛教的觀點來看,死亡的實際經驗非常重要。雖然我們將會如何再生和再生到哪裏去,大都取決于業力,但我們在臨終那一刻的心境卻可以影響下一世的好壞。因此,在死亡的瞬間,盡管我們已經累積了各式各樣的業,只要我們努力産生善的心態,還是可以加強和激發善業,造成快樂的輪回。

  死亡的那一刻,也可以産生最深沈和最有利的內心經驗。透過禅定中對于死亡過程反覆的認識,一位有成就的禅修人,能夠藉著他的實際死亡來獲得極高的證悟。這就是爲什麼老僧都在禅定中過世的原因。他們的身體經常在醫學上宣布死亡後很久才開始腐敗,象征他們的修行成就。

  幫助別人死得安詳,與准備自己的死亡同樣重要。我們每個人出生時都是孤立無援,如果出生時沒有人照顧和關懷,我們必然活不下來。因爲臨終者也是無法幫助自己,我們必須盡一切可能,解除他們的痛苦和焦慮,幫助他們死得安詳自在。

  最重要的一點是:避免把臨終者的心變得更紊亂。我們幫助臨終者的首要目標是讓他們安詳,方法有很多。熟悉修行方法的臨終者,如果有人提醒的話,就可以獲得鼓勵和啓示;但如果我們能夠以親切的口吻恢複臨終者的信心,即使他們再平凡,都可以讓他們産生安詳、平靜的心態。

  《西藏生死書》在西藏佛教和現代科學兩個傳統之間,提供了一個交會點。我相信在理解和實踐的層次上,兩者都互相提供了相當大的利益。在促成這個交會上,索甲仁波切是再好不過的人選;他生長在西藏傳統中,跟從我們最偉大的喇嘛參學。他也從現代教育中獲得益處,在西方居住和教學了許多年,對于西方的思考方式了若指掌。

  本書提供給讀者的,不僅是有關死亡和臨終的理論性描述,還有實行的方法,可以用來了解死亡和臨終的真相,幫助自己和他人死得甯靜而充實。 

  DL喇嘛 一九九二年六月二日

  

  自從本書中文版于一九九六年九月問世之後,在華人社會掀起研究生死的熱潮。所到之處,不論是臺灣,或是美國、加拿大、香港、菲律賓、馬來西亞、新加坡、印尼,甚至尼泊爾、印度等華人不多的地區,都有人向我主動提及這本書。

  本書討論嚴肅的生命課題,竟然能引起這麼大的回響,足見佛法的智慧甚深,佛法的慈悲廣大,扣緊每一個人心弦,激發大家的共鳴。生死是每一個人 無法逃避的大事,自有人類以來,乃成爲人生最主要的目標。在衆多努力之中,佛法所提供的理論和實物,最能令人信服,它所散發出來的光明和熱力,救度了無數的人們。

  這本書已經變成許多人最主要的精神食糧,一遍又一遍地讀,不斷地思惟,並應用于日常生活之中。許多讀者告訴我,這本書挽救了他們的婚姻、家庭、事業、人生,提供了他們養生送死的指南,升華了他們的生命價值。一座座無形的橋,就透過本書在讀者與我之間建立,讀者們識與不識,都是我感恩的對象,使我加深對佛法的信心。叁十五年來,我譯而不作,深知自己無修無證,所說皆是葛藤,但高僧大德的景德懿行,則值得世人傳誦學習,所以不揣淺陋陸續介紹,願今後仍有更好的作品,以報叁寶及衆生隆恩。

  鄭振煌

  自 序

  西藏是我的故鄉。在我六個月大的時候,就進入我的上師蔣揚·欽哲·秋吉·羅卓(Jamyang Khyentse Chokyi Lodro)位于康省的寺廟。我們西藏人有一個殊勝的傳統,就是尋找過世大師的轉世靈童。他們的年紀很小,必須接受特殊的訓練教育,准備日後成爲老師。我被命名爲索甲,雖然後來我的上師才認出我是拖頓·索甲(Terton Sogyal)的轉世。我的前世是一位名聞遐迩的修行人,他是十叁世DL喇嘛的上師,也是蔣揚欽哲仁波切的一位老師。

  就西藏人來說,我的上師蔣揚欽哲算是高個兒,站在人群中總是比別人高出一個頭。他滿頭銀發,剪得短短的;慈顔善目,幽默風趣;耳朵豐滿,有如佛陀。但他最吸引人的地方,並不是這些,而是他在揚眉瞬目和優雅舉止之間,流露出的智慧和高貴。他的聲音渾厚迷人,開示時,頭稍後傾,法音潺潺而出,美如詩篇。雖然他法相莊嚴,卻平易近人。

  蔣揚欽哲增長了我的生命,也啓發了這本書。他的前世,改變了西藏的佛教修行。在西藏,光靠轉世的頭銜是不夠的,唯有學問和修行才能贏得尊敬。他閉關多年,相傳有許多神奇的感應。他學富五車,證悟高深,就像一部智慧的百科全書,什麼疑難雜症都考不倒他。西藏的修行宗派很多,大家卻公認他是一切教法的權威大宗師。對任何認識或聽過他的人來說,他就是西藏佛教的化身,就是修行圓滿具足的鮮活例子。

  我的上師曾經告訴過我,他的志業要由我來繼續,而事實上他也視我如子。我在工作上所能做到的。以及所能接觸到的聽衆,我覺得都是出自他給我的加持力。

  我早期的記憶都和他有關。我生長在他的氛圍裏,我的童年完全受他影響。他就像我的父親一般,有求必應。師母也就是我的姑媽康卓·慈玲·秋珑(Khandro Tsering Chodron)經常對我說:「仁波切可能忙著,不要煩他。」但我總是粘著他,他也高興我跟前跟後。我一直問他問題,他總是不厭其煩地回答。我很頑皮,除了我的老師,誰也管不了我。每當他們要打我的時候,我就跑到上師背後,爬上他的法座,誰也不敢越雷池一步了。我蹲在那兒,志得意滿,他只是一迳地哈哈大笑。後來有一天,我的老師私下向他們說明,爲了我好,不應該讓我繼續野下去。因此,下一次當我再逃到他背後藏身時,我的老師就走進房間,向我的上師叁頂禮之後,把我拖了出來。我當時想,多奇怪啊!爲什麼他不怕我的上師呢?

  蔣揚欽哲通常都住在他前世住的房間,就在那兒,他的前世看到瑞相,並發動十九世紀橫掃西藏東部的文化和修行複興運動。那個房間很殊勝,並不特別大,卻有神奇的氣氛,滿屋子供奉著神像、圖畫和書籍。他們稱之爲「諸佛的天堂」、「灌頂的房間」。如果我對西藏還有什麼印象的話,就是那個房間。我的上師坐在木質皮套的矮凳子上,我就坐在他的身旁。如果不是他缽內的東西,我是不肯吃的。隔壁的小臥房有一個陽臺,但總是很黑,牆角放一個小火爐 ,爐上的茶壺鎮日燒著開水。我通常都是睡在上師床腳邊的小床上。他在念咒時撥動念珠的滴答聲,是我終生難忘的。當我上床睡覺後,他就坐在那兒修行;第二天早晨我一睜開眼睛,他早就醒來了,還是坐在那兒修行,不斷地加持。當我睜開眼睛看到他的時候,心中就洋溢著溫暖、幸福的感覺。他就是有這種安詳的氣質。

  我長大之後,蔣揚欽哲就要我主持儀式,他只負責領導唱誦。在他傳授教法和灌頂時,我全都在場。但我所記得的,與其說是細節,倒不如說是整個氣氛。對我來說,他就是佛,這種印象在我心中永不動搖。其他每個人也都這麼認爲。在他傳授灌頂的時候,弟子都全神貫注,幾乎不敢看他的臉。有些人甚至看到他化現前世或各種佛菩薩的形象。每個人都稱他爲仁波切(Rinpoche),意爲尊貴者,這是對上師的尊稱。有他出現的場合,其他的老師就不會被這麼稱呼。他的出現感人至深,讓許多人感動得稱呼他爲「本初佛」(the Primordial Buddha)。

  如果沒有遇到我的上師蔣揚欽哲,我知道我會完全不同。他充滿溫馨、智慧和慈悲,體現佛法的神聖真理,讓佛法落實于生活,生機盎然。每當我與別人分享上師的氣氛時,他們都深有同感。那麼,蔣揚欽哲又給了我什麼啓示呢?就是對佛法不可動搖的信心,以及對于上師無比重要的信念。如果我有什麼見解的話,我知道都是得自于他,這種恩德我永遠也回報不了,卻可傳遞給別人。

  我在西藏度過青少年時期,我看到蔣揚欽哲在群衆中散發他的愛心,尤其是在引導臨終者和亡者的時候。西藏的喇嘛,不僅是精神上的老師,也是智者、法師、醫師和精神治療師,幫助病人和臨終者。後來,我就從《中陰聞教得度》(Tibetan Book of the Dead)的相關教法中,學習引導臨終者和亡者的特殊技巧。但有關死(和生)的課程,我學到最多的,還是來自于觀察上師如何以無限的慈悲、智慧和了解來引導臨終者。

  但願本書能夠將他的一些偉大智慧和慈悲傳達給世界,也希望讀者能夠透過本書感受到他的智慧心的現前,而與他建立一個親近的關系。

  索甲仁波切

  

《西藏生死書·序》全文閱讀結束。

菩提下 - 非贏利性佛教文化公益網站

Copyright © 2020 PuTiXia.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