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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附物 是真修行

  心不附物 是真修行

  念佛人最重要的是要有一顆至誠的心,我們經常說,至心堅定;「至心」,就是真誠的心;有了真誠的心,妄想的心就會被調伏,否則的話,念佛就不容易有成就。因此,我們要用真誠的心來念佛,只要真誠才能找到我們的清淨心和平等心,也就是覺悟的心,否則的話,即使我們不斷念佛,其功用也很有限。試問爲何我們人生會有如此多的痛苦呢?就是因爲我們的心不清淨、不平等;所謂「迷而不覺」,如果覺悟了,我們就會發現,心是如此的精純簡潔,沒有煩惱;不多、不雜亦不亂。所以佛教我們要一門深入,專心念佛,一個佛號念到底,自然就會有感應,自然就能念到一心不亂。所謂「器淨而後容物,心淨而後悟道」,意思是說,一個容器裏面不是空的,就沒有辦法盛載東西;如果心不清淨的話,就沒有辦法真正入道。經上說:財、色、名、食、睡,地獄五條根。凡夫大部份的時間都在財、色、名、食、睡裏打滾,糾纏不清,沒有辨法得到解脫。因此,如果我們想真正的念佛,就一定要萬緣放下;把萬緣放下了,才能得到真正的利益。《維摩經》說:「欲得淨土,當淨其心,隨其心淨則佛土淨。」因此解脫與否,就看我們的心清不清淨;如果我們的心清淨,即使在汙穢的國土裏面,我們的心、我們的身還是清淨的;如果我們的心不清淨的話,即使去到他方國土,仍然是不清淨,心中仍然有許多的煩惱。因爲佛學是內求的,所以真正的修行,必須在心性上下功夫;因此,我們念佛人必須從內心生起至誠想、慚愧想,如此念佛才能得到真正的利益。所以佛說:「叁界皆苦,我當安之。」其實一個佛號就能安我們的心,讓我們的心找到真正的皈依處,也就是說,如果我們能找到這個心,就能破迷開悟,就能離苦得樂。爲什麼我們無法離苦得樂呢?就是因爲我們的心性太迷了,苦就是從迷惑中來;從妄想、分別、執著中來;而樂是從那裏來呢?樂就是從覺悟中來。我們大家要懂得這個道理,迷得越深,苦就越重;覺得越多,樂就越多。因爲佛是圓滿的,所以他得到究竟圓滿的大樂,也就是清淨彼岸之樂;阿彌陀佛亦得到大樂,祂的極樂世界,就是真正的快樂。所以學佛、念佛,就是幫助我們破迷開悟。我們都知道,所謂「種善因,得善果」,又謂「萬法皆空,因果不空」,念佛就是種因,就是灑種子;把種子灑下去,將來便能開花結果,如果我們能明白這個道理,一切逆境便能逢凶化吉,一切災難都會袪除,便能得到真正的幸福;幸福不但是將來能往生極樂世界,我們活在當下也要幸福;只要我們當下幸福,便能從佛法中得到最大的妙用,這是我們學佛的一個重要因素。我們經常說:「破一分無明,證一分法身。」我們每覺悟一點,煩惱就會減輕一些;《六祖壇經.機緣品》亦謂:「心迷法華轉,心悟轉法華。」我們悟道之前,心隨境轉;悟道之後,境隨心轉;心隨境轉的時候,我們就是凡夫;境隨心轉的時候,我們就是佛。心隨境轉的時候,就我們不能自我作主,但如果能把外境界轉化,我們當下就是如來。因此我們學佛,就是要學習轉化外在的環境,而不是倒過來被外在的環境所驅使、所束縛。唯有這樣,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脫;解脫之後,當六根面對色、聲、香、味、觸、法,或名聞利養的時候,都能不爲所動、都不會動搖;面對五欲六塵,都能舍棄、都能放下;能放下,才能安樂、自在。而且不但自己安樂、自在,更要影響身邊的人,都能安樂、自在。

  以佛法來說,世間的愛辱榮華都是不長久的,所以,我們要盡量舍棄;舍棄即是選擇善法,遠離惡法;而所謂惡法即是貪、瞋、癡叁毒。據經上說,貪欲有叁種之多;然此叁種貪欲,從何處而生呢?一、從妙境生;二、從愛想中生;叁、從我見中生;那麼要用什麼方法來對治呢?要用「不淨觀」,來觀想、來對治。前幾天我講了很多對治貪的方法,亦可作爲參考。而瞋也有叁種:一、從恚生;二、從逆境中生;叁,從過去隨眠中生。一般來說,我們遇到逆境之時,就容易生起瞋恨想,因此應該以「慈悲心」來對治。另外,愚癡亦有叁種:一、從無明生;二、從身見中生;叁、從疑心中生。由于我們凡夫有很多的疑心,所以在《中觀論疏》裏說,要用「因緣觀」來對治。因緣觀即是四谛與十二因緣;十二因緣又名「正見」;四谛即「苦、集、滅、道」,這都是破種種的邪見,顯示種種的正見;如果能破邪見顯正見,我們便不愚癡、不執迷不悟了。

  釋迦佛曾說祂以精進力,使正法住世叁千年。但爲什麼時間如此的短呢?因爲祂說:「因度女人出家的緣故,我的正法要減五百年。」因此只余下二千五百年。據《華嚴經隨疏演義鈔》卷二載,佛陀入滅後二千五百年間,可區分爲五個五百年,簡稱「五五百歲」。以表示佛教消長的趨勢。其中,前二個五百年爲「正法時期」,此時有修證解脫禅定之人;第叁、第四個五百年爲「像法時期」,此時之人雖有修行而無證果,唯有多聞、布施者;最後一個五百年又稱「後五百年」,則爲「末法一萬年」之「初五百年」,此時之人無修無證,唯以鬥诤而爲正修。另據《大方等大集經》卷五十五,亦同樣舉出「五五百年」的說法:依次爲解脫堅固、禅定堅固、多聞堅固、造寺堅固、鬥诤堅固等五個時期: (一)第一五百年,爲解脫堅固時期,得智慧悟道的解脫者爲數甚多。(二)第二五百年,爲禅定堅固時期,得禅定者衆多。(叁)第叁五百年,爲多聞堅固時期,此時期熱心聽聞佛法者衆多。(四)第四五百年,爲造寺堅固時期,于此時期間熱心建立寺院者頗多。(五)第五五百年,爲鬥诤堅固時期,此時期則互相攻伐,以自說爲優、他說爲劣的鬥诤風氣盛行。五個時期以後,雖有剃除須發、身著袈裟者,然毀破禁戒,不如法行。

  由于末世衆生愚癡太堅固,所以修行不容易成就,更無法從中得到真正的利益與受用,所以現在修行人也好、念佛人也好,真正能得道的,就好像鳳毛麟角毛一樣,越來越少。因此我們今天有機會聽聞佛法,實在是很大的福報;既然是如此難得的福報,我們便要好好珍惜;爲了破迷開悟,爲了袪除種種愚癡的心,爲了得到真正的解脫,我們就必須要福慧雙修,所謂「福具足即不貧,慧具足則不癡」;所以,我們要修福修慧。以下我爲大家講一個「福慧雙修」的公案:從前有兩個修行人,一人專門修福;一人專門修慧;過了幾十年之後,專門修福的人,由于修福的關系,所以非常的有福報,可是有了福報之後,他便經常作惡,結果死了以後,便墮落到畜生道中,成爲一頭大象;不過雖然投生到畜生道中,由于以往一直修福,所以還是有余福,成爲皇室裏的大象,時常被珍愛保護。我們都知道古時候戰爭,人們都是騎著馬或象來打杖的,而且相信騎著大象便能逢戰必勝,于是當時的國王便給大象設計了一個璎絡,挂在大象的身上,看起來非常的莊嚴,所以大象感到非常的得意。另一人則專修慧,最終得到了阿羅漢果,但是由于他修慧不曾修福,所以出來乞食就沒有人供養,而其他人所得的供養就很多。所以說:「修福不修慧,大象挂璎絡,修慧不修福,羅漢托空缽。」試想雖同是出家修道,有修福的人,就能感得大衆供養;若不修福的話,能得到的供養就非常之少。以此爲鑒,我們無論出家在家,都應該修福修慧;此兩者能兼修當然是最好,若從中選其一的話,還是修慧較好,因爲慧能滅除貪、瞋、癡煩惱,特別是能從愚癡中解脫出來,不複無明;不會輪回叁有;不會墮落地獄餓鬼、畜生,而且往生淨土也很容易,同時,若有了慧然後再修福,相對來說也較容易,所以大家選擇的時候,還是要多聞佛法,以修慧爲先。

  什麼叫做「愚癡」呢?愚癡就是沒有智慧。在《大智度論》裏有一個公案,說明了愚癡之害:從前有一個比丘,某日來到在一個穿珠的師傅的家門前乞食;當時印度地方天氣比較炎熱,人們一般習慣在上午生産貿易,到了下午便休息;因此比丘應供,一般都在上午。當時比丘站在門口,珠師正在忙著爲國王穿摩尼珠;摩尼珠即是寶珠,由于比丘所穿的衣服是紅色的,透過陽光的反映,寶珠看起來便變成了紅色。由于珠師跑到廚房裏去取食物給門外的比丘,當時剛巧有一只鵝進入屋內,看見紅色的珠,以爲是糧食,一口便把它吞到肚裏去。當珠師出來將依食供養給比丘後,卻發現摩尼寶珠不見了,于是便責問應供的比丘:「剛才我放在這裏的寶珠跑到那裏去了?」比丘心想如果珠師知道了真相,一定會把鵝殺死然後將珠取出;爲了慈悲愛護將寶珠吞下的鵝,所以比丘不忍將實情說出來。由于比丘不肯說,珠師便懷疑寶珠是比丘偷去的,因而非常的生氣,可是比丘甯舍身命都不肯說,唯默然無語,閉目打坐,于是珠師就更爲氣憤了,由于這顆珠是呈獻給國王的,如果不見了,如何交待呢?所以珠師真的是又氣又急,但比丘卻全無響應,珠師毫無辦法,憤怒地說:「你不把珠交出來,就是跟我鬥、跟我作對。」比丘回答說:「我不是跟你鬥,因爲我是修行人,由于戒律的關系,我不能說,若我說了,便是犯戒。」此時珠師再也無法忍受了,盛怒之下,于是便出手打比丘;比丘心想,生死本來就是平常的,如果今天的緣是要死在這裏,也是無何奈何。于是便任由他打,當打到頭破血流,且流滿于地的時候,鵝又走過來吸食地上的血,珠師在怒不可遏的情況下,結果把鵝也打死了。看見這個情況,比丘忍不住便流淚了,珠師問他:「你爲什麼哭呢?」比丘回答說:「你打死我不要緊,但是打死這只鵝卻是殺生的罪;其實是鵝吞了你的寶珠,雖然我與鵝非親非故,但是爲了要保住牠的性命,所以我不肯將真相說出,可惜我願未了,你卻把牠打死,因此我覺得非常的難過。」珠師聽了這番話之後,便把鵝腹剖開,將寶珠取出,真相終于大白。師珠深受感動,非常後悔把比丘打傷,也很後悔把鵝打死,更對比丘的道德人格非常的贊歎、佩服──比丘甯舍身命不肯破戒,就是由于有大悲心、大智慧,這是多麼的令人尊敬啊!從此,這則故事便廣爲流傳。

  因此一個修道人,愛道護道更重于自己的生命,就是真正的慈悲。就好像我們淨土宗的六祖永明延壽禅師,爲了放生而不惜奉獻自己生的事迹一樣。永明禅師未出家時俗姓王,在江口作稅務官,因他在江邊天天看見漁民捕漁作業,不忍魚類天天被捕殺,生起了慈悲心,于是便把每月的薪金都拿來買魚放生。及後,連薪金都不足以用來放生,他就把稅庫的錢用來放生,後來事情被上級發現,上級報上朝廷,朝廷判他死罪。臨將行刑的時候,他神色不改,毫無恐懼,而且說:「能救百千萬億性命,如今死而無憾,並一心求生西方極樂世界。」此時合掌稱念「阿彌陀佛」;行刑之際,但聽「當」的一聲,大刀斷爲叁節,監斬官實時上報上級,上級亦爲信佛之人,了解情況後,實時下令赦免死罪,並恢複官職,但當時這位王稅官己看破世情,不戀塵俗,毅然棄官出家,精進修行,其後成爲淨土宗第六祖永明延壽禅師。

  永明禅師爲放生救物,甯舍身命毫不懼怕,當時的想法,就是以自己一人的生命去換取更多的生命,也是值得的。所以我們戒殺放生,培植我們的福田、增加我們的智慧,也是值的。這對袪除我們的愚癡,增加我們的正知正見,也有很大的幫助。

  我們都知道,洞山良介禅師,是我國禅宗曹洞宗的祖師。禅師嗣雲岩昙晟之法後,于江西洞山弘揚佛法,倡五位君臣說,門風頗振。據《瑞州洞山悟本禅師語錄》所載:「師將圓寂,乃命剃發,澡身披衣聲鍾辭衆,俨然坐化。時大衆號恸,移晷不止。師忽開目謂衆雲:『出家人心不附物,是真修行,勞生惜死,哀悲何益?』複令主事辨『愚癡齋』。衆猶慕戀不已。延七日,餐具方備,師亦隨衆,齋畢乃雲:『僧家無事,大率臨行之際,勿須喧動。』遂歸丈室,端坐長往。當鹹通十年叁月,壽六十叁,臘四十二。谥『悟本禅師』。塔曰『慧覺』。」

  禅師說,出家人心不附物,是真修行;什麼是「心不附物」呢?「心不附物」就是萬緣放下;以佛法來說,一切外在的事物,都是無常的、虛幻的、假的,甚連我們執爲實有的心都是假的。所以他說只有心無一物,才是真修行。生死是常理,是沒有什麼可以悲傷和苦惱的,于是便與弟子們告別,但爲了破除他們的愚癡,特舉行七天「愚癡齋」的齋會;爲什麼叫「愚癡齋」呢?他說:「我死而你們難過,就是因爲愚癡的關系,你們若要不愚癡,就要學我一樣精進向道,不要難過,也不要痛哭流淚。」到了第八天,禅師圓寂前對大衆說:「僧家無事,大率臨行之際,勿須喧動。」這是什麼意思呢?就是說,出家人過身的喪事,不要如斯勞司動衆當大事來辦;臨終之際不應如此喧嘩熱鬥,哭泣更是不應該的,大衆應該以歡喜心來向他送行。

  所以說,以前的祖師真正能做到萬緣放下,心無一物,他們知道自己何時生、何時死,所謂「了生脫死」、「生死自在」,他們都做到了,這是無論我們出家、在家都應該學習的。以世間法來說,所謂「生榮死哀」,一般人都把生死當成是大事來辦,排場很大,事實上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何必如斯隆重呢?特別是我們念佛人,都是求生極樂世界的人,只要有臨終助念、臨終關懷就夠了。我們爲了得到真正的解脫,世間上的一切都要放下,即使舍不得的,也要放下;不能放下的,也應該放下;我們所該放下的,其實不外乎貪、瞋、癡叁毒,如果不能放下,就得不到念佛的利益、就無法解脫、就無法往生極樂。阿彌陀佛!

  

  

《心不附物 是真修行》全文閱讀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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