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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界釋義

  法界釋義

  今單就法界一名,略釋其義。淡法界義,乃先師一生講學最後焦點之所在。其含義尚未完全發揮,今略加講釋,無異欲以燭火藉增日曜而已。

  談法界應以《佛地經論》爲據。茲先略淡有關此典之故事,藉資考據奘師之西遊取經,民間已成最普通之傳說,實以亦爲佛學史上中土得有真佛法之樞紐。於此,應先明奘師去印之動機,而傳文並未記載,但知其欲赴印求《十七地論》而已。此非無因而然。奘師生當隋末,時值大亂,避難入川即受具戒,例當依戒師修學,但以在蜀無可學者,遂潛行去蜀,曆各省而至長安,備莊嚴寺十大德之選,時即唐貞觀元年也。是年十二月,由印土來一大法師即波頓密多羅二藏(此雲明友)。波頗在那爛陀寺得戒賢《瑜伽》之傳,博通叁藏。傳稱彼記誦大小乘經典各十萬頌,及至長安,釋門大德皆居門下,從古所傳之疑惑,無不一一得其解釋,歎爲希有。其學今雖無考,觀其叁譯中之《莊嚴經論》(余爲《般若燈論》、《寶星陀羅尼》),李百藥序謂此書中《菩提》一品義最微妙。轉八識以成四智,束四智而爲叁身,詳諸經論所未曾有,可謂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雲雲。百藥此語爲當時大德之所同感。奘師聰慧高邁,亦必有所感發。序文又言西域大小乘學,悉以此論爲本,若此不通,未可弘法。則此淪爲大小乘之根本,奘師亦有所聞也。此論即《瑜伽菩薩學》,爲《瑜伽菩薩地》之別傳,更采集諸經論以莊嚴之者,則大小乘學皆應以《瑜伽師地論》爲根本亦無疑矣。奘師由此知有戒賢叁藏講學那寺,遂乃冒險去國,前後十八年,卒得達其目的。此奘師去印之真因也。戒賢叁藏與奘師彼此感應事迹見諸傳記,此皆與波頗叁藏有關。奘師在印聽講《瑜伽論》叁遍,及其返也,開首譯之,可見其精神所在。但由此論以知奘師學之所得,仍屬困難。今觀其譯畢《瑜伽論》後即譯《佛地經論》(回國後四年譯),乃知其學心得之所在矣。是論釋義主要皆爲戒賢之作(民十四年對勘番譯得知)。親光(親光即明友。光即明,親即友也,亦如清辨之爲分別明也)稍有補充,親光即奘師在印聽講《瑜伽論》叁遍,及其返也,開首譯之,可見其精神所在。但由此論以知奘師學之所得,仍屬困難。今觀其譯畢《瑜伽論》後即譯《佛地經論》(回國後四年譯),乃知其學心得之所在矣。是論釋義主要皆爲戒賢之作(民十四年對勘番譯得知)。親光(親光即明友。光即明,親即友也,亦如清辯之爲分別明也)稍有補充,親光即波頗叁藏,故知波頗實得戒賢學之真傳。《莊嚴經論》四智叁身之說,勘之梵本文字不具,但親光之《佛地經論》有之,可知此出波頗之意也。此中曲折直至最近數年始得究明,宗奘師之學者,應先知此而于《佛地經論》不可不叁置意也。

  次談義理。此經以“佛地”爲名,顧名思義可知其內容要點所講爲佛之境界,即以“五法”釋此境界。“五法”謂“法界”與“四智”,初之“長行”,“五法”並舉,而結頌獨提“法界”,可知“法界”之重要。奘師所學既在此經,亦可知其學根本亦在“法界”也,《經》談“法界”有虛空十喻,意就叁方面說︰(1)佛以法界爲體性,法界即涅槃界,是即以涅槃爲體性,乃明佛之所以爲佛也。小乘亦具此義(即以涅槃爲體性),或謂以菩提爲體性也(分別論者)。(2)法界遍于有情心相續中,爲有情所同具,即所謂一切有情皆有佛性(如來藏),意明佛與有情皆據法界,即所依等同也。(3)法界由共相(二空)所顯(平等相爲共相),法界本身非共相而爲共相之所顯也。

  合此叁義以觀法界,可知法界者即無差別遍一切有情心而爲共相之所顯者也。在衆生邊說即心法性(如來藏)而已;在如來邊說即圓滿證得此法性心而已。是故第一義明佛之圓滿證得;第二義明心與心性非一非異,而爲生佛之所同依;第叁義明法界由共相顯,即示入道之門也。雲何入道?謂由觀共相而顯法界也。

  奘師譯此經論用字特多,如以法界爲理、爲真(真如)、爲實(實體)、爲性(實性)。是等用字,于後來中國思想上發生影響極大,賢首一宗理事之說,即從此出,宋明理學于此亦不無關系。然有真實了解以運用此諸字者,惟奘師本人而已。奘師之以法界爲理者,此理非共相而爲自相(實相)。故可以加真字(即真理)、實字(即實體之理),無有歧義。蓋理謂一切法如,事即一切法,實則理事所指同一,如人有名有號。從佛方見法爲理;從有情觀之即爲事(理事平等平等)。有情之上希于佛,須從事上見理(即事之理相),而入佛道。佛之教化衆生,須從理上見事(設施事相),而有種種言教安立。如是理事,皆指一法,而意味不同也。此奘師采用理字真義之所在,故知法界實義,必須研究《佛地經論》,始可得其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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