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有大患 爲吾有身
--慧光法師--
爲什麼要從色界定要到無色界定呢?因爲色本身就是苦,所以要舍那個色。
修行人他在觀察苦在哪裏,煩惱是怎麼生起,他觀察到世間是苦,有一個外在的境界産生的種種苦,不可攀緣,好像荊棘一樣充滿著刺,你碰觸它就被刺到。
但是荊棘叢裏面還有一點果實可以吃,有些人就不怕刺,佛了解說---這個是不可得的。你被刺了滿身都是創傷,吃到剩下一點點甜果,那還是痛苦的。所以它舍掉,剛剛講在欲界它就舍掉了外在的境界。
從欲界開始舍。他不求外在的境界,因爲他知道那是苦的根源,應該說苦的因緣,它會成就苦,所以他不求那個東西。 所以他把心收回來,心收回來就剩下身心。
他入定了,他不再攀緣外在境界,境界就回到自己身心上面來觀照、就入定了。那麼這一入定還有身體。這個身體也是色法,身體本身就是個束縛,就是個苦。
我們只要坐在那裏,坐一下子就哪裏酸痛---這個就是苦嘛!因爲有這個身體,它就好像一個牢獄一樣,把你鎖在那裏,讓你不得自在,讓你走到哪裏它也跟著你,丟掉也丟不掉,如影隨形。
修行人他就發現到這件事情的苦,所以他更精進地擺脫這個色。
就像老子講「吾有大患,爲吾有身」,我想老子是個很有善根的人,才有辦法體會到這樣子的層次,我甚至認爲他可能是個緣覺根性的人---他觀照宇宙天地的自然現象,就能夠領悟出一套道理出來,悟性很高的。
老子講「吾有大患,爲吾有身」,可能是他自己在禅修的時候他也發現到這一點:這個身體是個束縛,是個累贅,是個牢獄,是個瘡、治不好的瘡。這個身體你怎麼樣安撫它,它就是會老,它就是會病,它就是會死。那個瘡,你跟它敷藥,好像好一點,但是它就是不能完全好,然後又開始發作,就像這樣子,所以說色法要舍。
修道人回到心性,完全純粹心、心靈,色都沒有了,剩下心,才有無色界定,這個時候他的幹擾是很少很少的,不受外在的幹擾,也不受身體的幹擾,它只剩下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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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慧光法師 《大智度論講義》(第二十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