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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佛教史概說 第七章 唐代的佛教(一)佛教和國家性質與社會活動 第叁節 州立的官寺和內道場

  第叁節 州立的官寺和內道場

  

  唐高祖于建國之初武德元年(西元六一八年),迎僧侶及道士各六十九人于太極殿,設無遮大會,命以七日間的行道功德,追薦爲其開國而捐軀的亡者。太宗也爲揚其國威而陣亡的將士們,于七處主要的戰場各建一寺,並敕群臣爲各寺立碑,顯彰武勳。唐太宗貞觀二年(西元六二八年)于長安諸寺,設齋會七晝夜,行道忏悔,以祈念戰死者的冥福。是年五月,于先帝高祖的忌辰,在長安章敬寺,設齋行香,此後即定爲永式,製定爲國忌法會。七月,诏令京城及天下諸州的僧道,爲國民祈福,並祈百谷成熟,轉經行道七日七夜,至此,便以每年的正月及七月,成爲例行的軍中行事。貞觀叁年正月,下诏長安的沙門,于每月二十七日,轉讀《仁王經》,以祈念唐室的安泰與資福國家。這些由于皇帝的敕命而作的臨時建齋法會,以及月例法會和年中行事的齋供,均系由國家支給。以佛教界看來,對于唐朝的國家而言,這是佛寺的使命,也是僧尼的法務。不過,擔當類此的任務者,不僅限于長安一地的佛寺及僧尼,而是普及于天下諸州佛教界中的事。

  

  再說道教,傳說其開祖老子(李耳),因與唐室同姓的特別關系,故常見以道教在先,佛教在後而予繁盛。其實,若據社會上的勢力而言,道教依然不及佛教。但是,在唐代對于宗教方面的政令之中,乃至法令的條文,總是把佛教與道教,僧尼與道士女冠(女道士),僧道及寺觀,一並處理。

  

  唐高宗于幹封元年(西元六六六年)正月,敕令天下諸州,各建寺觀一所,各度僧道七人,以居各寺觀。則天武後于天授元年(西元六九○年),命以長安及洛陽兩京爲首,天下諸州各置大雲經寺一所,在禁內設內道場以迎名僧。這些大雲經寺的建立,是爲祈念其武周革命的成功。不久,複興唐室的中宗,于天下諸州置寺觀各一所,名爲中興寺及中興觀。然其中興寺者,即爲大雲寺之改名,中興觀則系新的建築。但到後來又被更名爲龍興寺觀。

  

  盛唐的玄宗,于開元二十六年(西元七叁八年),敕令天下諸州,于龍興寺觀之外,各再新創開元寺觀一所。因此,當時的天下諸州,國立的佛寺龍興寺、開元寺,國立的道觀龍興觀、開元觀,四所並存。若依翌年(西元七叁九年)之敕,則于每年上中下的叁元節,和玄宗聖節之千秋節,天下各開元寺觀,設置祝聖道場,僧道們舉行爲祝聖壽無窮以及國運安泰而作的祈念法會,又于先帝的國忌,在各州的龍興寺觀,設置行道散花的國忌道場,作爲追薦先帝的宗教儀式。製定地方官僚,于每年的聖節以及國忌之日,停止政務而去參列法會儀式。

  

  天下諸州國立的開元寺觀及龍興寺觀,不僅作爲聖節與國忌日的國家道場,同時更作爲各地方的道佛二教的信仰中心,將受自中央的宗教文化,普及于各地方,而且對其管下的寺觀及僧道的宗教行政上,占有統括性的重要地位。

  

  唐玄宗天寶五年(西元七四六年),不空叁藏再度入長安,曆仕于玄宗、肅宗、代宗的叁朝,于禁內設置內道場,作爲新佛教的活躍中心,以密教的修法禳災致福。肅宗之世,內道場的供奉僧達數百人,朝夕修持的念誦之聲,聞及大內。代宗之際的內道場,亦供奉大德百余人,居止、念誦、轉往行道;盛行佛誕會、盂蘭盆會;每年的聖節,則召名僧至禁內,施內齋。像這樣的僧侶出入于禁內的榮譽,其儀禮之隆重,亦淩乎王公之上。雖然,唐室的內道場及內齋的施設,有時期也會中止,但此卻爲唐室皇帝自己信仰佛教時許多場合的通例。

  

  唐朝的佛教,是以禁內的內道場、兩京的諸大寺、天下諸州的開元寺及龍興寺,作爲各層的中心,由中央以迄各地方,納入統一的國家行政組織,以推行造寺度僧和佛教儀禮。根據這些施設,唐朝對于宗教的期望及其使命之達成而言,可謂唐代佛教所賦的國家性格,是非常強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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