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地告誡,聽者無不感動落淚。
宋代高庵禅師住雲居山時,聽到出家人病重遷到被延壽堂,他就歎息不已,如同自己生病一般。
禅師每天早晚都去問候病人,親自煎藥、嘗藥,才安心地拿給病人吃。
每到天氣稍冷時,禅師會撫著病人的背說:“衣服夠嗎?”天氣熱時,觀察病人的臉色說:“是不是太熱?”對于去世的病人,不論有沒有錢,常住都一律照禮數送終。
《普賢上師言教》中說:如經中說的“慈身業、慈語業、慈意業”,口裏說的、手上做的,都不要損害衆生,唯一應當真誠慈愛。我們應如是實行,靈裕法師、高庵禅師正是我們的榜樣。
唐代智晖禅師,曾建過一間浴室,供出家人洗澡,還同時布施水和醫藥。
有一位比丘得了麻瘋病,大家都不喜歡他,智晖禅師照樣幫他擦洗。洗了不久,只見眼前一道神光,香氣撲鼻,他吃了一驚,比丘已經消失不見了。原來是聖者的示現。
佛曾說:在我滅度之後,要好好供養病人,因爲病人中多有聖賢示現。阿底峽尊者說:照顧久病的病人,與實修空性大悲藏相同。所以,遇到病人時,要好好修習慈心。
唐代昙選法師,性格慈悲,從不積蓄財物。他平常放一口大鍋,把乞丐們得到的食物,一起放在鍋裏煮成稀飯,讓乞丐排成一列坐好,親自爲他們舀稀飯。每每見乞丐中有穿得破爛、身體消瘦的,便情不自禁地流淚。吃飯時也和乞丐坐在一起,沒有任何講究。法師如此關懷照顧乞丐許多年。
唐代還有一位智凱法師,曾經住在浙江余姚的龍泉寺。按當地風俗,小狗崽多數被扔到路上。智凱看了心疼,便收養這些小狗,約有叁十、五十只之多。他還用被子給小狗睡,也不嫌狗髒。對曾做過母親的旁生,應當這樣學習慈憫行。
在日常生活中,總的應按《普賢上師言教》中的教言行持:
身體一切威儀應當溫文爾雅,寂靜調柔,不害別人,精勤地利益別人。
口裏說的每句話,都不要藐視別人、駁斥別人、諷刺別人,應當說谛實、悅耳的語言。
意識也是如此,如果要饒益別人,不應當以虛僞的調柔威儀、溫和的語言等手段,讓別人把自己看成菩薩,應當心裏唯一希求利他。
要觀想:願我生生世世不損害衆生,乃至一根毛孔也不損害,唯一對衆生做饒益。要這樣反複發願。
尤其是對依靠自己的眷屬、奴仆、旁生等,唯一行持饒益,下至門犬以上都不能毆打、役使,傷害他們。隨時隨地,行爲、語言、思惟都要仁慈。
巳二、修悲分六:一、悲心的所緣與行相 二、悲心的修行次第 叁、真實修行之理 四、若未通達則不獲聖者地道 五、慈悲生起之量 六、對菩提心遣除疑惑
午一、悲心的所緣與行相
二、修悲中,悲所緣40者,由其叁苦,如其所應苦惱有情。
悲心的所緣,即具有苦苦、壞苦、行苦的苦惱有情,包括下至地獄、上達有頂的有情。
此處,須明確悲心的所緣境,未精通苦谛的人一般只有“緣苦苦悲”,連“緣壞苦悲”都很鮮少或很微弱,更不必說“緣行苦悲”,如此,悲心的所緣就很狹小。
, 此處,緣有情悲是一種遍緣叁界苦有情的悲心。這是經由學習苦谛教法發展而來的。因此,中士道修苦成爲引發大悲心的重要基礎。,
彌勒菩薩在《大乘莊嚴經論》中,講述了十類悲心所緣。
一、熾燃衆生:“熾燃”指欲火熾燃,即貪著五欲的衆生。欲界衆生對五欲生起強烈的貪心而無法自主,緣這一類衆生,心想:這些衆生心無滿足,貪欲的烈火在心中熾燃,無法自主,真可哀憫!由此生起悲心。
二、怨勝衆生:“怨”指魔障,修習善法時被邪魔障礙的衆生,是怨勝衆生。許多衆生初入善道時,還較爲順利,但後來由于魔造違緣,心識被魔力控製而舍棄行善。對這一類衆生也生起悲心。
叁、苦逼衆生:“苦”指苦苦,即身陷苦海被痛苦折磨的衆生。心緣備受痛苦的惡趣衆生,以及被生老病死等苦所折磨的善趣衆生,生起悲心。
四、暗覆衆生:“暗”指無明,不知業報而恒時造惡的衆生,叫暗覆衆生。譬如,屠夫、妓女、獵人、不法商人等,被無明黑暗覆蓋,而行殺盜淫趣入苦因,卻不知惡趣苦果等。對他們油然生起悲心。
五、住險衆生:“住”是安住,“險”是險道,指輪回。那些對解脫無法生起希求心的斷種性者,內心根本不希求解脫,必定要在無邊生世之中,趣入極其難行的險道。觀見他們生生世世悲慘的境遇之後,心生不忍而發悲心。
六、大縛衆生:“大縛”,指被惡見大束縛。“大縛衆生”是指外道。外道被緊緊束縛在各種我見、我所見的惡見中,以顛倒邪見的束縛無法趣向解脫,也是可悲衆生。
七、食毒衆生:“毒”指有漏禅味。貪著有漏禅味的食毒衆生,把有漏的四禅、四無色定當成解脫和真實的安樂,完全墮在貪著禅樂中,如同貪著雜毒的美食而縱情享受一般,暫時雖有些安樂,但終究會轉成痛苦。緣此類衆生,生起悲愍。
八、失道衆生:“道”指解脫正道。迷失解脫道而誤入歧途的衆生,即失道衆生。比如,外道將五火焚身、單腳獨立、跳崖等的顛倒戒禁執著爲解脫道,所求是解脫,所行卻成了束縛,結果越修離解脫越遠。見到這種情形後,油然生起悲憫心。
九、非道住衆生:“道”指大乘道,進入小乘道的衆生,即非道住衆生。許多聲聞種性者和菩薩不定種性者進入小乘的聲緣道,雖然與入生死道完全不同,但畢竟只能成辦少分自利,並不殊勝。看見他們未能安住在成辦二利的大乘道中,不由心生悲憫。
十、瘦澀衆生:“瘦澀”即不圓滿,福慧資糧不圓滿的大乘行者,即瘦澀衆生。這一類衆生雖然趣入大乘道,但因順緣資糧不圓滿,而受違緣的牽製,無法如實地修行,對這一類不圓滿的修行者也生起悲心。
行相41者,謂念雲何令離此苦,願其舍離我當令離。
悲心的行相有叁方面,即想:怎麼能讓有情脫離這種痛苦(爲有情著想的心);但願有情脫離痛苦(善願心);我應當讓他脫離痛苦(責任心)。
例如,見他心情憂郁,心想:怎麼爲他排憂呢?他能不憂傷多好!我應當開導他,讓他走出憂郁。此爲悲心行相。
一切皆由串習而來,常常這樣想,久而久之,自心就變成悲心的體性,這叫“修”。
午二、悲心的修行次第
修習漸次,先于親友,次于中者,次于怨修。
首先按“親”、“中”、“怨”之次第修習。
若于怨處如同親友心平等轉,漸于十方一切有情而修習之。
如果對待怨敵等同對待親友一樣,在欲拔其苦的心態上沒有一厚一薄的差別,之後就逐漸對十方一切有情修悲。
以下說明實修舍、慈、悲叁心次第的出處與重要性。
如是于其等舍慈悲,別分其境次第修者,是蓮華戒論師隨順《阿毗達磨經》說,此極扼要。
以上修習舍、慈、悲時將所緣境分成親、怨、中等依次觀修,乃是蓮花戒論師隨順《阿毗達磨經》所說,極爲關要。
如是“分所緣境、依次修持”的原因如下。
反面:
若不別分,初緣總修似生起時,各各思惟,皆悉未生。
若不分開一一修習,最初只緣有情總體而修持,雖然看似生起了,但對每一類各各思惟時,就會發現其實都沒有生起。
正面:
若于各各皆生前說變意感覺,漸次增多,後緣總修,隨緣總別清淨生故。
若對親、怨等各方面都生起了上述心態的變化,如此漸次增多,則最後緣有情總體修持時,不論緣總體或緣各別,都已經清淨地生起了相應的心量。
這一段談到修心如何落實的問題。依靠兩種方式修持,將會出現兩種結果。以修慈爲例:如果最初就緣一切有情籠統地修,則檢查支分時,會發現每部分都未落實,甚至對身邊的親人也沒有生起真切的慈心。遇到不喜歡的怨敵,似乎他不屬于有情,連好臉色也不願意給他,卻又說“我對一切有情生起了無僞慈心”,這顯然是矛盾的。這種修法,雖然一開始看起來架子龐大,實際檢查起來,並沒有堅實的內涵。
如果換一種方式,紮紮實實一分一分地修,即先緣親友修穩固了,再緣中庸衆生修,然後緣怨敵修,每一部分都切實修到量了,最後再緣一切有情修,這樣,由于每一部分都已修到量,綜合起來緣總體就能生起修量,這是“實打實”的修法。
午叁、真實修行之理分二:一、略說 二、廣說
未一、略說
修習道理,當思爲母此諸有情墮生死中,如何領受總別諸苦,具如前說。
修悲的方法:應當思惟曾爲母親的有情沈溺在生死海中,如何感受總體和各別的種種痛苦,具體如下士道和中士道所說。
此複若修前中士道已生起者,比自心修42易于生起。若于自上思惟此等,則成引發出離心因,若于他上而思惟者,則成引發悲心之因;然未先于自上思惟,則不能生令至扼要。
此段是說,中士道修苦是此處修悲的重要基礎。
如果修持前面中士道時已生起了修量,再將心比心,緣衆生修苦,就容易産生悲心。即如果在自身上思惟這些苦處,就會成爲引發出離心之因;若換在他相續上思惟,則成爲引發悲心之因。但是,若不先在自身上思惟,則不能緣他苦而生起悲心,令悲心達到扼要。
關鍵在于首先須在自蘊上思惟苦而生起體會,再緣他苦才能有所體會。比如,了解自己心髒病的痛苦,見別人心髒疼痛,就特別能同情理解。
此乃略說。
以上只是略說修苦的方法。
未二、廣說分二:一、菩薩當由多門恒常思苦 二、由《菩薩地》所說之苦修悲
申一、菩薩當由多門恒常思苦
廣則應如《菩薩地》說,悲心所緣百一十苦,有強心力應當修學。
廣修應按《瑜伽師地論·菩薩地·第四十四卷》所說,思惟悲心所緣之一百一十種苦(悲心緣苦而生,苦是悲心的所緣)。心力強的人應當這樣修學。
此說較諸聲聞現證究竟苦谛,以厭患心所見諸苦,菩薩修悲思苦衆多。
《菩薩地》中說,相比于聲聞現證究竟苦谛之時以厭患心觀見的各種痛苦,菩薩修悲所思惟的苦更廣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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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道次第廣論講記》第五冊》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