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越來越多的中國知識分子意識到了這一點。在一次《科學與人文》的講座中,有人問博士生導師吳國勝教授:“你覺得科學與佛教之間到底有什麼關系?”吳教授首先向提問者發問:“那你覺得愛因斯坦是不是科學家?”大家都承認說是。吳教授馬上說道:“作爲科學家的愛因斯坦說過:“如果將來有一種宗教能夠指導與滿足現代科學的需求,那它一定是佛教。””吳教授以此闡釋了科學與佛教互不相違的觀點。
同樣,上海的一位博士生導師劉放桶也在一次有關西方哲學的研討會上,面對一些人同樣的發問時說道:“從信仰角度來說,信仰一個宗教不會與科學發生沖突,因它們互有幫助,比如愛因斯坦,人們公認他是一位大科學家,但他同時也確是一個信仰宗教的人士。”劉放桶教授也以愛因斯坦爲例論證了科學與佛教的相容互補關系。
但在衆多妨礙大衆走入佛教、妨礙知識分子認同佛教的因素中,“宗教是鴉片”這種觀點可謂首當其沖,在很大程度上左右了許多人對佛教看法的形成。問問身邊的朋友,大多數對佛教抱抵製態度的人,恐怕最主要就是受了這種論調的影響。“宗教是鴉片”的看法,直接導致人們將所有宗教視爲進行自我麻醉、自我欺騙的最有力工具。不過,南京藝術學院的博士生導師圓傳教授在爲研究生開設《藝術宗教》這門課時,對此問題卻有獨到的看法:
所謂馬列原理中“宗教是鴉片”這一提法是大可值得商榷的,由于翻譯方面的問題,再加上中國人對這句話所從出生的曆史背景缺乏了解,故而才造成了國人對這句話深遠、長久、固執的誤讀。在馬克思主義誕生的曆史語境中,鴉片是一種妙藥,完全不同于後來的中國人通過曆史資料與影像記憶得出的鴉片是毒品這一認識。再加上中國近代屈辱的曆史又始自鴉片戰爭,故而我們對鴉片的情感傾向當然就飽含血與淚的控訴了。以至于在一個小孩子的眼目當中,鴉片都是一種壞東西,是能帶來身心的徹底毀滅與國家、民族屈辱記憶的東西,這是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
同樣顯而易見、但卻被我們長久忽略的是,馬克思所說的“宗教是鴉片”是就宗教的功能而言的,並非是指宗教的本質。它強調的是宗教非常強大的吸引力,能使人們全身心地陶醉于其中,從而對世間事物漸漸喪失興趣。我想馬克思所著重指出的是宗教能夠帶給人的安全感與撫慰感,馬克思並未以這句話判斷宗教的本質,也從無這種意圖。如果讀解馬列主義離開它具體的曆史、人文環境,那任何一種理解都會是斷章取義、實用功利的爲我所用式剖析。
圓傳教授的觀點令人有別開生面之感。的確,如果我們破掉“宗教是鴉片”這句話上的人爲曲解、曆史誤讀,相信很多人對佛教、對其余宗教的看法都會有一個或大或小的改變,特別是對科學家來說,將會令他們更開放、更自覺、更理性地了解佛教,並進而認同、接受、掌握佛教。而一旦這樣做的話,克裏斯德瑪斯
宏富利斯教授的觀點一定就能獲得你的認同:“佛教是一個思想系統,是宗教與心靈的科學和一種生活方式,並極爲合理,它是實用的和全面容忍的。二千五百年來它已經滿足了接近全人類叁分之一人的心靈需要。……佛教擁抱著科學、宗教、哲學、心理學、倫理與藝術,並明確指出人是其自己生活的設計師。”
博士訪談錄(二)
夢兆感應
學佛者如能真正按佛教要求身體力行,那麼無論白天還是夜晚,也不管是在做事還是處于睡夢當中,他都可以親身感受到種種驗相與感應。但如果修行者本人信心不夠,或者精進不夠,或者本身就未按照佛教經論及祖師大德教言去做,那他要想得到實際受用、覺受、甚至利益就無異于癡人說夢了。這個時候,如果還要埋怨佛法不靈驗,那豈不更是錯上加錯、顛倒黑白?
從古至今,已有成千上萬的人依照佛法得到了究竟利益,至于依靠修行獲得各種感應的事例就更是舉不勝舉。遠的不說,幾天前宗翎從美國把越洋電話打到我在廈門的住處時,就向我訴說了他于夢中感知到的種種修行境界。其實如果我們稍懂佛理就會明白,白天的修行境界當然會在夢中顯現,並被感知;而如果能于夢中見到修法境界的話,那在臨死時的中陰狀態下,就一定會因之而得到解脫。
說到宗翎本人,我與他交往的時間並不長,不過總感覺這個人的修行還是比較穩妥可靠的。現年二十七歲的宗翎,九二年考入浙江大學電機系,九七年赴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學攻讀碩士,九九年又來到美國弗吉尼亞理工學院暨州立大學攻讀電子電力技術的博士專業。他接觸佛法始于高叁時期,九四年八月皈依清定上師,九五年春又在智敏上師處受叁皈五戒。多年來一直以四加行爲基礎學佛功課,同時也反複閱讀並實修《菩提道次第廣論》,並精進參研智敏法師所講的《俱舍論》。他在電話中對我說道:
我的智慧並不高,不過對上師叁寶的信心卻很大,特別是對根本上師的信心更大。記得上師曾對我開示過:“無論從事世法或出世法的運作與修持,如能將本尊與上師觀修爲無二無別的一體,則可成辦一切事業。”後來當我每每再遇到任何違緣、障礙,或欲成就任何大事時,我都會將自己的信心投注到上師心間,並因此而取得了一個又一個的成功。我越來越感到上師教言的不可思議,它的威力與加持實在難以用語言表述。不過我也日漸清晰地意識到,盡管依靠上師的力量,我在世間法上已可謂過關斬將、一帆風順,但我總是強烈地感覺到,把上師叁寶的智慧與慈悲當成工具以圖個人事業的成功實在太不應理,也是一種最大的誤用與浪費。因而我已自覺地將上師與本尊無二無別的觀修方法轉向于修心的應用,這讓我在更大程度上,以更快的速度、更穩的步伐邁向佛法堂奧中去,並因此而接連在日常舉止及睡夢中頻頻得到諸佛菩薩的垂憐與感應加持。
聽到這裏,我便要求宗翎能從自己的親身感受當中選擇一、二以飨讀者,宗翎開始並不願談及自己的具體夢相,因他本人對這些東西早已不再執著。不過我卻覺得他的夢中體驗可能會讓一些知識分子多少對佛法有一點感性認識,因此在我的再叁要求下,宗翎最終還是向我講述了他的兩次夢中情景:
九六年秋季的一天,我于夢中親身感受到了文殊菩薩的真實不虛。那一陣子,我對文殊菩薩信心極大,並一直堅持修六字真言。有天入睡前,我按照慣例把諸佛菩薩與文殊菩薩曆曆在目觀想完畢後便進入夢鄉。夢中,我自己居住的屋子變成一天人殿堂,文殊菩薩此時則自然而然顯現,他還騎在一匹白色獅子身上。整個情景就如電視屏幕中的圖像一般清晰顯現,不過我也很清楚它們均是顯而無自性。文殊菩薩與獅子開始放光照射自己與無量衆生,不久之後就突然消失。過了一會兒,文殊菩薩與白獅子又再度顯現,此時一位尊者以上師的面目現身,還給我做了一個灌頂,那個頂叫名賜灌頂,虛空中也現出了這四個大字。當時,我感覺自己獲得了四種灌頂,相續中生起了空樂無別的智慧。這些感覺後來在夢中慢慢消失,第二天醒來後我還是有比較強烈的歡喜執著,當然很快我就意識到自己的執著太過著相了,所以後來也就沒再把這件事挂在心上,更沒有向人提起過。
又有一次聽黃念祖老居士講經的磁帶,他在裏面提到《華嚴經》中“一即多,多即一”的觀點,聽黃老講解分析時,自己感覺這種觀點實在勝妙無比,它再一次闡明了萬法森羅萬象、實相了不可得的觀點。反複思維後入睡,結果在睡眠中又得一夢:在夢中,我前方有一桌子,桌子上放有很多筷子。夢中我就在想,其實這麼多的筷子完全可融入一根筷子中去,一根筷子也可變現出衆多筷子,世間萬法就如夢中事物一般毫無實質可言。想到這,筷子桌子全部化光融入自己,我本身也幻化成衆多事物,整個山河大地于夢中輪番在一與多之間變幻不定,而我也擁有了這種看似神奇的能力。最後當一切均告消散時,我從夢中清醒過來。
第二天早晨找到上師,上師對我破析道:“這可能是你前世修習善法習氣所致,是你對空性有了初步認識後所産生的相,也算是你善根顯發吧。”我從內心覺得自己見解修行都很不夠,但通過這件事,我卻對修學佛法更有信心。我越發堅信,如能按照佛法要求努力去做,那麼無論白天還是晚上,取得修行驗相都不再是一件不可能實現的難事。
在新加坡讀碩士期間,我依靠曾經得過的一個度母灌頂多次遣除了自身修學上的衆多違緣,這讓我對佛經的真實不虛、對佛法所能帶給人的真實利益更加確信不疑。這期間發生在我朋友身上的一個夢境,使我對過去、現在、未來叁世如幻而顯現的道理又加深了了解。
我有一位畢業于清華的博士朋友也在新加坡做研究工作,有一天,他和我,還有另外一人一起在茶館裏喝茶聊天。這位博士朋友以頗感奇怪的語氣向我講述道:“真是令人不可思議,在清華讀博時並不認識你倆,但當時我就做過一個夢,夢中與兩位陌生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品茶聊天,後來與你倆一一相識,才發現夢中的主人公就是你們。今天再到這個茶館一看,方知此地早已出現在我的夢境中。現在的一切,從喝茶的地方到你們穿的衣服,簡直就是夢境的複印。”
朋友談論時覺得整個事件太過離奇,不過我卻一點兒也沒感到大驚小怪,佛法的時空觀可以說明、解釋一切常人眼中無法理解的現象,否則我也不會對它癡迷若此。
我現在最渴望的,就是繼續在上師叁寶的教導下努力修證。夢中的世界已離我漸漸遠去,我要清晰而理智地現量把握世間的一切!
放下手中的電話,宗翎的聲音似乎還回蕩在耳邊。目光穿過窗戶、穿過窗外在冬天依然常綠的樹木,我的眼光失落在廈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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