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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昌帝君陰骘文廣義節錄卷下(周安士)▪P19

  ..續本文上一頁微長可取,小善可錄,翻然舍己而從之,且爲豔稱而廣述之。凡日用間,發一言,行一事,全不爲自身起念,全是爲物立則,此大人天下爲公之度也。

  何謂愛敬存心?君子與小人,就形迹觀,常易相混;惟一點存心處,則善惡懸絕,判然如黑白之相反。故曰:君子所以異于人者,以其存心也。君子所存之心,只是愛人敬人之心。蓋人有親疏貴賤,有智愚賢不肖,萬品不齊,皆吾同胞,皆吾一體,孰非當敬當愛者?愛敬衆人,即是愛敬聖賢;能通衆人之志,即是通聖賢之志。何者?聖賢之志,本欲斯世斯人,各得其所。吾合愛合敬,而安一世之人,即是爲聖賢而安之也。

  何謂成人之美?玉之在石,抵擲則瓦礫,追琢則圭璋;故凡見人行一善事,或其人志可取,而資可進,皆須誘掖而成就之。或爲之獎借,或爲之維持,或爲白其誣而分其謗,務使之成立而後已。大抵人各惡其非類,鄉人之善者少,不善者多。善人在俗,亦難自立。且豪傑铮铮,不甚修形迹,多易指摘。故善事常易敗,而善人常得謗;惟仁人長者,匡直而輔翼之,其功德最宏。

  何謂勸人爲善?生爲人類,孰無良心?世路役役,最易沒溺。凡與人相處,當方便提撕,開其迷惑。譬猶長夜大夢,而令之一覺;譬猶久陷煩惱,而拔之清涼,爲惠最溥。韓愈雲:“一時勸人以口,百世勸人以書。”較之與人爲善,雖有形迹,然對症發藥,時有奇效,不可廢也。失言失人,當反吾智。

  何謂救人危急?患難顛沛,人所時有。偶一遇之,當如痌瘝之在身,速爲解救。或以一言伸其屈抑,或以多方濟其顛連。崔子曰:“惠不在大,赴人之急可也。”蓋仁人之言哉!

  何謂興建大利?小而一鄉之內,大而一邑之中,凡有利益,最宜興建。或開渠導水,或築堤防患,或修橋路,以便行旅,或施茶飯,以濟饑渴。隨緣勸導,協力興修,勿避嫌疑,勿辭勞怨。

  何謂舍財作福?釋門萬行,以布施爲先。所謂布施者,只是舍之一字耳。達者內舍六根,外舍六塵,一切所有,無不舍者。苟未能然,先從財上布施。世人以衣食爲命,故財爲最重。吾從而舍之,內以破吾之悭,外以濟人之急;始而勉強,終則泰然。最可以蕩滌私情,袪除執吝。

  何謂護持正法?法者,萬世生靈之眼目也。不有正法,何以參贊天地?何以裁成萬物?何以脫塵離縛?何以經世出世?故凡見聖賢廟貌,經書典籍,皆當敬重而修饬之。至于舉揚正法,上報佛恩,尤當勉勵。

  何謂敬重尊長?家之父兄,國之君長,與凡年高德高位高識高者,皆當加意奉侍。在家而奉侍父母,使深愛婉容,柔聲下氣,習以成性,便是和氣格天之本。出而事君,行一事,毋謂君不知而自恣也;刑一人,毋謂君不知而作威也。事君如天,古人格論,此等處最關陰德。試看忠孝之家,子孫未有不綿遠而昌盛者,切須慎之。

  何謂愛惜物命?凡人之所以爲人者,惟此恻隱之心而已,求仁者求此,積德者積此。《周禮》“孟春之月,犧牲毋用牝。”孟子謂“君子遠庖廚”,所以全吾恻隱之心也。故前輩有四不食之戒,謂聞殺不食,見殺不食,自養者不食,專爲我殺者不食。學者未能斷肉,且當從此戒之,漸漸增進,慈心愈長。不特殺生當戒,蠢動含靈,皆爲物命。求絲煮繭,鋤地殺蟲,念衣食之由來,皆殺彼以自活。故暴殄之孽,當與殺生等。至于手所誤傷,足所誤踐者,不知其幾,皆當委曲防之。古詩雲:“愛鼠常留飯,憐蛾不點燈。”何其仁也!

  善行無窮,不能殚述。由此十事,而推廣之,則萬德可備矣。

  謙德篇

  《易》曰:“天道虧盈而益謙,地道變盈而流謙,鬼神害盈而福謙,人道惡盈而好謙。”是故謙之一卦,六爻皆吉。《書》曰:“滿招損,謙受益。”予屢同諸公應試,每見寒士將達,必有一段謙光可掬。

  辛未計偕,我嘉善同袍,凡十人,惟丁敬宇賓,年最少,極其謙虛。予告費錦坡曰:“此兄今年必第。”費曰:“何以見之?”予曰:“惟謙受福。兄看十人中,有恂恂款款,不敢先人,如敬宇者乎?有恭敬順承,小心謙畏,如敬宇者乎?有受侮不答,聞謗不辯,如敬宇者乎?人能如此,即天地鬼神,猶將佑之,豈有不發者?”及開榜,丁果中式。

  丁醜在京,與馮開之同處,見其虛己斂容,大變其幼年之習。李霁岩,直諒益友,時面攻其非,但見其平懷順受,未嘗有一言相報。予告之曰:“福有福始,禍有禍先,此心果謙,天必相之,兄今年決第矣。”已而果然。

  趙裕峰光遠,山東冠縣人,童年舉于鄉,久不第。其父爲嘉善叁尹,隨之任。慕錢明吾,而執文見之,明吾悉抹其文,趙不惟不怒,且心服而速改焉。明年,遂登第。

  壬辰歲,予入觐,晤夏建所,見其人氣虛意下,謙光逼人,歸而告友人曰:“凡天將發斯人也,未發其福,先發其慧。此慧一發,則浮者自實,肆者自斂。建所溫良若此,天啓之矣。”及開榜,果中式。

  江陰張畏岩,積學工文,有聲藝林。甲午南京鄉試,寓一寺中,揭曉無名,大罵試官,以爲眯目。時有一道者,在傍微笑,張遽移怒道者。道者曰:“相公文必不佳。”張益怒曰:“汝不見我文,烏知不佳?”道者曰:“聞作文,貴心氣和平,今聽公罵詈,不平甚矣,文安得工?”張不覺屈服,因就而請教焉。道者曰:“中全要命,命不該中,文雖工,無益也。須自己做個轉變。”張曰:“既是命,如何轉變?”道者曰:“造命者天,立命者我。力行善事,廣積陰德,何福不可求哉?”張曰:“我貧士,何能爲?”道者曰:“善事陰功,皆由心造,常存此心,功德無量,且如謙虛一節,並不費錢,你如何不自反,而罵試官乎?”張由此折節自持,善日加修,德日加厚。丁酉夢至一高房,得試錄一冊,中多缺行。問傍人曰:“此今科試錄,何多缺名?”曰:“科第陰間叁年一考較,須積德無咎者,方有名。如前所缺,皆系舊該中式,因新有薄行而去之者也。”後指一行雲:“汝叁年來,持身頗慎,或當補此,幸自愛。”是科果中一百五名。

  由此觀之,舉頭叁尺,決有神明,趨吉避凶,斷然由我。須使我存心製行,毫不得罪于天地鬼神,而虛心屈己,使天地鬼神,時時憐我,方有受福之基。彼氣盈者,必非遠器,縱發亦無受用。稍有識見之士,必不忍自狹其量,而自拒其福也。況謙則受教有地,而取善無窮,尤修業者所必不可少者也。古語雲:“有志于功名者,必得功名;有志于富貴者,必得富貴。”人之有志,如樹之有根,立定此志,須念念謙虛,塵塵方便,自然感動天地,而造福由我。今之求登科第者,初未嘗有真志,不過一時意興耳。興到則求,興闌則止。孟子曰:“王之好樂甚,齊其庶幾乎?”予于科名亦然。

  俞淨意公遇竈神記

  明嘉靖時,江西俞公,諱都,字良臣,多才博學。十八歲爲諸生,每試必高等。年及壯,家貧授徒。與同庠生十余人,結文昌社,惜字放生,戒淫殺口過,行之有年。前後應試七科,皆不中。生五子,四子病夭。其第叁子,甚聰秀,左足底有雙痣,夫婦寶之,八歲戲于裏中,遂失去,不知所之。生四女,僅存其一。妻以哭兒女故,兩目皆盲。公潦倒終年,貧窘益甚。自反無大過,慘膺天罰。年四十外,每歲臘月終,自寫黃疏,禱于竈神,求其上達,如是數年,亦無報應。

  至四十七歲時,除夕與瞽妻一女夜坐,舉室蕭然,淒涼相吊。忽聞叩門聲,公秉燭視之,見一角巾皂服之士,須發半蒼,長揖就坐,口稱姓張,自遠路而歸,聞君家愁歎,特來相慰。公心異其人,執禮甚恭,因言生平讀書積行,至今功名不遂,妻子不全,衣食不繼,且以曆焚竈疏,爲張誦之,張曰:“予知君家事久矣。君意惡太重,專務虛名,滿紙怨尤,渎陳上帝,恐受罰不止此也。”公大驚曰:“聞冥冥之中,纖善必錄,予誓行善事,恪奉規條久矣,豈盡屬虛名乎?”張曰:“即如君規條中惜字一款,君之生徒與知交輩,多用書文舊冊,糊窗裹物,甚至以之拭桌,且借口曰勿汙,而旋焚之,君日日親見,略不戒谕一語,但遇途間字紙,拾歸付火,有何益哉?社中每月放生,君隨班奔逐,因人成事,倘諸人不舉,君亦浮沈而已,其實慈悲之念,並未動于中也。且君家蝦蟹之類,亦登于庖,彼獨非生命耶?若口過一節,君語言敏妙,談者常傾倒于君;君彼時出口,心亦自知傷厚,但于朋談慣熟中,隨風讪笑,不能禁止,舌鋒所及,怒觸鬼神,陰惡之注,不知凡幾。乃尤以簡厚自居,吾誰欺,欺天乎?邪淫雖無實迹,君見人家美子女,必熟視之,心即搖搖不能遣,但無邪緣相湊耳。君自反身當其境,能如魯男子乎?遂謂終身無邪色,可對天地鬼神,真妄也!此君之規條誓行者,尚然如此,何況其余?君連歲所焚之疏,悉陳于天,上帝命日遊使者,察君善惡,數年無一實善可記,但于私居獨處中,見君之貪念淫念,嫉妒念褊急念,高己卑人念,憶往期來念,恩仇報複念,憧憧于胸,不可紀極。此諸種種意惡固結于中,神注已多,天罰日甚,君逃禍不暇,何由祈福哉?”公驚愕惶悚,伏地流涕曰:“君既通幽事,定系尊神,願求救度。”張曰:“君讀書明禮,亦知慕善爲樂,當其聞一善言時,不勝激勸;見一善事時,不勝鼓舞。但旋過旋忘,信根原自不深,恒性是以不固,故平生善言善行,都是敷衍浮沈,何嘗有一事著實?且滿腔意惡,起伏纏綿,猶欲責天美報,如種遍地荊棘,癡癡然望收嘉禾,豈不謬哉?君從今後,凡有貪淫、客氣、妄想諸雜念,先具猛力,一切屏除,收拾幹幹淨淨。一個念頭,只理會善一邊去。若有力量能行的善事,不圖報不務名,不論大小難易,實實落落耐心行去;若力量不能行的,亦要勤勤懇懇,使此善意圓滿。第一要忍耐心,第二要永遠心。切不可自惰,切不可自欺,久久行之,自有不測效驗。君家事我,甚見虔潔,特以此意報之,速速勉持,可回天意。”言畢,即進公內室,公即起隨之,至竈下,忽不見。方悟爲司命之神,因焚香叩謝。即于次日元旦,拜禱天地,誓改前非,實行善事,自別其號曰“淨意道人”,志誓除諸妄也。

  初行之日,雜念紛乘,非疑則惰,忽忽時日,依舊浮沈。因于家堂所供觀音大士前,叩頭流血,敬發誓願:願善念真純,善力精進,倘有絲毫自寬,永墮地獄。每日清晨,虔誦大慈大悲尊號一百聲,以祈陰相。從此一言一動,一念一時,皆如鬼神在傍,不敢欺肆。凡一切有濟于人,有利于物者,不論事之巨細,身之忙閑,人之知不知,力之繼不繼,皆歡喜行持,委曲成就而後止。遂緣方便,廣植陰功,且以敦倫勤學,守謙忍辱,與夫因果報應之言,逢人化導,惟日不足。每月晦日,即計一月所行所言者,就竈神處爲疏以告之。持之既熟,動則萬善相隨,靜則一念不起。

  如是叁年,年五十歲,乃萬曆二年,甲戌會試,張江陵爲首輔。辍闱後,訪于同鄉,爲子擇師,人交口薦公,遂聘赴京師,公挈眷以行。張敬公德品,爲援例入國學。萬曆四年丙子,附京鄉試,遂登科,次年中進士。一日谒內監楊公,楊公令五子出拜,皆其覓諸四方,爲己嗣以娛老者。內一子,年十六,公若熟其貌,問其籍,曰“江右人,小時誤入糧船,猶依稀記姓氏闾裏。”公甚訝之,命脫左足,雙痣宛然。公大呼曰:“是我兒也!”楊亦驚愕,即送其子,隨公還寓。公奔告夫人,夫人撫子大恸,血淚迸流。子亦啼,捧母之面而舐其目,其母雙目複明。公悲喜交集,遂不願爲官,辭江陵回籍。張高其義,厚贈而還。公居鄉,爲善益力,其子娶妻,連生七子,皆育,悉嗣書香焉。公手書遇竈神,並實行改過事,以訓子孫。身享康壽,八十八歲。人皆以爲實行善事,回天之報雲。同裏後學羅祯記。

  文昌帝君陰骘文廣義節錄卷下終

  印光法師曰:“觀世音菩薩,誓願宏深,尋聲救苦,若遇刀兵、水、火、饑馑、蟲蝗、瘟疫、旱澇、賊匪、怨家、惡獸、毒蛇、惡鬼、妖魅、怨業病、小人陷害等患難者,能發改過遷善,自利利人之心,至誠懇切念觀世音,念念無間,決定得蒙慈護,不至有所危險。倘仍存不善之心,雖能稱念,不過略種未來善根,不得現時感應。以佛菩薩皆是成就人之善念,絕不成就人之惡念。若不發心改過遷善,妄欲以念佛菩薩名號,冀己之惡事成就者,決無感應,切勿發此顛倒之心也。念佛最要緊,是敦倫盡分,閑邪存誠,諸惡莫作,衆善奉行。存好心,說好話,行好事。力能爲者,認真爲之;不能爲者,亦當發此善心。或勸有力者爲之,或見人爲,發歡喜心,出贊歎語,亦屬心口功德。若自不能爲,見他人爲,則生妒忌,便成奸惡小人心行,決定折福折壽,不得好結果也,宜痛戒之!切不可做假招子,沽名釣譽,此種心行,實爲天地鬼神所共惡。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女人臨産,每有苦痛不堪,數日不生或致殒命者,又有生後血崩,種種危險,及兒子有慢急驚風,種種危險者。若于將産時,至誠懇切出聲朗念“南無觀世音菩薩”,不可心中默念,以默念心力小,故感應亦小。又此時用力送子出,若默念,或致閉氣受病。若至誠懇切念,決定不會有苦痛難産,及産後血崩,並兒子驚風等患。縱難産之極,人已將死,教本産婦,及在旁照應者,同皆出聲念觀世音。家人雖在別房,亦可爲念,決定不須一刻工夫,即得安然而生。外道不明理,死執恭敬一法,不知按事論理,致一班念佛老太婆,視生産爲畏途,雖親女親媳,亦不敢去看,況敢教彼念觀音乎?須知菩薩以救苦爲心,臨産雖裸露不淨,乃出于無奈,非特意放肆者比,不但無有罪過,且令母子種大善根。此義系佛于《藥師經》中所說,非我自出臆見,我不過爲之提倡而已(《藥師經》說藥師佛誓願功德,故令念藥師佛。而觀音名號,人人皆知,固不必念藥師佛,而可念觀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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