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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心無語·後記

  《禅心無語·後記》

  聖凱法師

  我常常自嘲:畢竟是一介書僧,不能領衆修行,亦不善于處理事務,只能以寫作、自修爲自己的生活方式。我的寫作分爲叁種:學術研究的論文、現代感很強的雜文、抒情式的散文,而自己開始寫散文,則是源于日記。

  剛到中國佛學院讀書時,爲了提高寫作水平,我每天寫一篇兩頁紙左右的日記。不是爲了記事,純粹是爲了抒發自己的感情。時間久了,便整理一些,于是便成爲隨筆或散文。

  歲月無痕,出家已經有十五年了,仍然無法擺脫少年的稚氣,但是頭上的白發都已悄然隱于其中,只剩下支離破碎的記憶,在深夜的腦海中偶爾泛起。

  平興寺的叁年,是純粹的“小和尚”生活,挑磚搬瓦,采茶種菜,學習經教,早晚課誦……那時的生活非常艱苦,從每個月五塊錢的單資漲到後來的十五塊,可是從小體弱多病的我卻無福消受,因爲都已經送給醫院了。山上的供養很少,全寺二十多人,經常是將一個蘋果分成四份,這樣大家才能全部吃到。那時的生活很單純,也很快樂,每天都是簡單而又重複的體力勞動,最快樂的事情是坐在山上,跟著界參師父學唱贊,讓高昂的梵音響徹山谷……

  界诠師父回到山上,改變了我們這些小和尚的生活方式。他創辦了“普隱學堂”。于是在勞動以外,大家便有了集中學習的機會。我既是學僧,又是老師。師父有時不在山上,便由我代講。記得有一次講《遺教經》,講到“自今已後,我諸弟子展轉行之,則是如來法身常在而不滅也”,自己根本理解不了,查過癘益大師的注疏,更是糊塗。但是,那天卻講得非常好,竟然能夠順利地解釋清楚。我是這些學僧的頭兒,上午帶著他們學習,下午一起到山上勞動,有時一起“搗蛋”,經常遭到師父的痛斥。

  中國佛學院的七年,甯靜、古樸的法源寺,郁郁蔥蔥的丁香花,滄桑悠久的古碑,帶來一種詩意夢境般的生活。于是,讀書、寫作、上殿成爲生活的全部。丁香花樹下的晨讀,深夜漫步庭院的沈思,無憂無惱的書齋生活,都成爲難忘的記憶。

  南京大學的五年,生活成爲一種具體的現實,論文與雜文成爲寫作的重點。于是,隱在城市的水泥叢林中,易觸的心變得堅強,枯澀的筆頭無法再留下歲月的夢。人生的得失,不能去比較,只能去承受。

  一顆感恩的心,忏悔慚愧的心,哲思與詩意,是生活的感受。在長輩的關心下,同參朋友的支持下,當年的毛頭小孩正慢慢地成長。兩位師父的恩德,永生難忘。無論身在何處,界诠師父總是最好的朋友,在人生的失意與轉折時刻,他給予了最有力的支持。界靜師父雖然身在海外,對我亦是倍加愛護。傳印老法師、姚長壽老師、湛如法師、賴永海教授、徐小躍教授,正是在這些師長的教導下,自己在學問上才能有所長進。覺醒法師、妙靈老法師、惟俨法師對我南京大學五年的學習生活,給予了很大的幫助,沒有他們的幫助,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完成這段學業。還有許多名字,是我永遠銘記在心的。

  法界無盡,衆生無盡,感恩無盡!十五年的生活,除了留下一段段回憶之外,便是這些文章。于是,出版一本散文集,成爲生活的一種紀念。感謝宗教文化出版社的韓松、王志宏兩位老師,在出版方面所給予的幫助。黃夏年老師、釋印嚴法師提供了許多圖片,全國政協委員、原經濟日報常務副總編羅開富先生拔冗爲該書作序,爲本書增色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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