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真話

梁乃崇教授

有人問：「求真」和「求善」哪一個比較重要？也有人問：是不是可以說「善意的謊言」？這裏我沒有辦法告訴你一個百分之百可以或不可以的答案，我是沒有答案的。我的回答是什麼呢？我要告訴大家「我更喜歡求真」，所以我的答案傾向于即使是善意我也不說謊話！這個答案是給我自己用的，並不是給別人用的，給別人用的話我就告訴你：我沒有答案。我求真重于求善，我不會爲了求善而做出傷害求真的事情。

雖然華藏上師的開示錄裏講到「方便妄語」，他還舉例說明什麼狀況之下可以說方便妄語，甚至在佛經裏也講過類似的故事，但是我不贊成「方便妄語」。爲什麼呢？因爲我覺得還有另外一個方式：你至少可以不說話。就是說我們要說就說真話，如果說真話會有不好的後果時，那至少可以不說話。如果說方便妄語，爲了好意而說謊，這下子問題就來了，人家怎麼知道你說的話是好意還是假意？而你認爲的好意在別人看來可能也無所謂好意與否，這時你說的話對有些人而言根本就是謊言，而不是什麼善意的謊言！別人會認爲你的話都是假的，也就是你所說的話都有可能是假的，這時我怎麼評價你？怎麼判斷你說的話？

「方便妄語」這個狀況一旦成立，這個世界就沒有誠信了，沒有東西是真的了，人與人之間的互相信賴就沒有了──基于這樣子的考慮，所以我說不可以，尤其是對修行者而言。事實上，對于事情的真相，我們是要費盡心力才會得到的，沒有經過奮鬥和努力是看不到真相的。真相是這麼珍貴、這麼難得，我們怎麼還要把它變成假的呢？所以對我而言，真相是非常非常難得的，大部分的東西都是模糊不清的，如果我們還要因爲你認定的善來說謊，而你認定的善可能只是一種偏見，這是我覺得不對的，所以我不管佛怎麼說，我的師父怎麼說，我認爲對的我還是要堅持，這就是我的紀律！

當然在說真話時自己心裏面會比較舒服，但是大部分的人不喜歡聽真話，所以常常會覺得說了真話反而會遭到別人的排斥。雖然在這樣的情況下，我還是應該說真話，但是真話也需要包裝，這樣別人才容易聽進去。說話是要有技巧的，我們要有感覺，才能知道換一個方式來說別人才容易懂，容易聽進去，這個就叫方便，這叫「方便真話」，而不是「方便妄語」！真話本身是需要方便的，大家不要誤以爲真話一方便以後就會變成妄語，沒有這回事！

還有，當別人不想聽的時候，即使包裝起來他也不要，你說給他聽幹什麼？真話是非常非常珍貴的，我不會輕易送人，人們要很誠心的來求真話、求真理的時候，我才會把真話、真理告訴他；他若不想要，我們就不要浪費這麼珍貴的真話。

資料整理-憶玫、滿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