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勝。”諸高僧大德如敦珠法王、堪布根華、法王如意寶等在解釋尊者所說的“童年”時,均異口同聲地承許:麥彭仁波切于7歲時造了《定解寶燈論》這部論典。雖然在前面的頌詞當中,麥彭仁波切自己說:“俱生辯才智力微。”這肯定是謙虛的語言,否則一個7歲的孩童,即生聽聞、修學佛法獲得智慧的機會肯定沒有,若不具足俱生智慧,那是如何開顯出顯密一切教言之關要的呢?很顯然,此語完全是自謙之詞。
下面宣說論義,首先是第一個問題——
一、見解無遮或非遮
丙一(見解無遮或非遮)分二:一、略說;二、廣說。
丁一(略說)分二:一、宣說他宗觀點;二、建立自宗無垢正見。
戊一、宣說他宗觀點:
嘎單見解說無遮,其余諸宗謂非遮。
“嘎單派”與“噶當派”有所不同。“嘎單”是一處地名,宗喀巴大師于嘎單地方建立一座寺院,後來人們即將其所屬教派稱之爲嘎單派,現在人們熟稱格魯派。而“噶當派”是由仲敦巴尊者創立,普穹瓦和博朵瓦繼承並加以弘揚的,因他們將佛教的所有教言以竅訣方式進行修持,故稱之爲噶當派。此處所指爲嘎單派而非噶當派。
嘎單派 的見解爲無遮,其他宗派的見解是非遮。
首先應了知無遮與非遮的差別。什麼是無遮呢?無遮是指破除一法時,間接未帶來其他任何一法,比如“柱子不存在”,柱子不存在的同時並未引發“瓶子存在”這一說法;或者說“萬法空性”,如此宣說時,萬法已經抉擇爲空性,而間接並未引出不空之法。因此,僅破一邊的承許,如“諸法無生”、“諸法無有”等均許爲無遮。
什麼是非遮呢?非遮,即破除一法時,間接引出另一法,比如“如來藏以能取所取空”,在承許“能取所取空”的同時,已經間接引出了“如來藏不空”。
從字面來看,此處似乎在破格魯派、覺囊派爲主的其他宗派,但對于這一點應詳細辨別分析,後學者在學習、辯論時一定要注意。實際上,並非在破所有格魯派或所有其他的宗派,因所謂的無遮、非遮各有暫時與究竟兩種,此處所破的是暫時不究竟的無遮與暫時不究竟的非遮。那麥彭仁波切自宗是否承認無遮與非遮呢?可以承認。于下文宣說自宗時,從空性角度思維,麥彭仁波切也承認無遮,當然,若詳細宣說此中道理需要引用許多教證、理證,此處僅是粗略提及。
據說格魯派承許見解應爲無遮,這一點在其宗派的許多教言中都已非常清楚地闡明過。當然,無遮可分究竟無遮和不究竟無遮兩種,其中不究竟無遮即如中觀自續派所許那樣——暫時抉擇單空,而宗喀巴大師爲度化部分根基的衆生,于《入中論釋·善解密意疏》、《中論釋·理證海》、《辨了不了義》等論典中暫時將不究竟的無遮作爲自宗觀點。後來的個別高僧大德,如克主傑、甲曹傑在其所著論典中也暫時抉擇此種觀點。但宗喀巴大師最究竟的觀點並非如此,其有關顯宗方面的見解在《現觀莊嚴論釋·金鬘論》以及給任達瓦的書信中講述得非常清楚,而有關密宗方面的見解,則在與蓮師教言無別的《甘露妙藥》中作了清晰闡述。因此,暫時無遮並非宗喀巴大師最究竟的觀點,他僅僅是爲了度化某種根基的衆生暫時抉擇了單空。
雖然宗喀巴大師的傳承弟子中,如章嘉國師、貢唐嘎嘉措、貢唐丹貝卓美等著重抉擇其最究竟的觀點,但也有些弟子將其暫時觀點執爲究竟了義。此處,麥彭仁波切著重破斥的即是暫時未通達宗喀巴大師最究竟密意的這一部分人。故而,我們不能認爲格魯派的所有教法均非究竟,克主華桑曾說:“大圓滿見非常究竟,是十分殊勝的精華法要,而個別未證悟大圓滿的學徒,行爲稍顯錯亂,但這是人的過失,不能將之強加于佛法的頭上。”麥彭仁波切雖于此處遮破了格魯派的見解,但也不要認爲所有格魯派的見解均爲無遮,並對其教派産生邪見,這一點是完全不合理的。
“其余諸宗謂非遮”,“諸”在藏文中意爲所有,但這裏應是很多的意思,並不是指所有宗派。
無遮是指自空派,中觀自空有兩種——究竟自空和暫時自空,此處所破斥的是暫時自空派的中觀。那爲什麼說其余宗派承許非遮呢?覺囊派的多羅那他等高僧大德在其所著中觀講義中暫時抉擇“如來藏不空”。但後來的個別大德未能理解其究竟密意,認爲如來藏不空而以其上的世俗法或能取所取空。實際前輩高僧大德所說的“如來藏不空”是指暫時無二智前“不空”,並非分別心前不空,故此覺囊派所抉擇的他空並非分別念的境界,否則,諸高僧大德也不會建立此種宗派。
“非遮”也即他空,是說一法以另一法來空。不僅覺囊派建立了此種觀點,後來,薩迦派的香穹巴大師、噶舉派的第七世噶m巴以前皆承許爲他空,甯瑪派中,無垢光尊者以及明朗羅紮瓦也秉持他空觀點。實際上,暫時的他空如小乘有部、經部,以及大乘唯識,這些都是不究竟的他空;外道所謂常有自在的我何時也不會空,這是最低劣的一種他空。釋迦牟尼佛第叁轉*輪中所抉擇的如來藏光明,在最後抉擇時也是遠離一切戲論的,對此種最究竟的他空,甯瑪派也根本未予以否認。
麥彭仁波切這裏所遮破的對境是不太究竟的他空派,這一點一定要清楚,否則,下面的辯論比較多,若僅從字面理解,似乎甯瑪巴在對各宗各派進行挑釁,但實際上,不管甯瑪巴還是其他宗派,我們所遮破的只是持執不究竟觀點的尋思者,堪布根華于《淺釋》中也說:凡墮入邊者均非合理,未墮任何邊者皆爲合理。因此,最究竟的宗派及觀點于此處並非所遮破的對象。
戊二(建立自宗無垢正見)分二:一、真實安立;二、分開宣說。
己一、真實安立:
既然說格魯派承許無遮見,其他宗派是非遮見,那甯瑪巴自宗所持是何種見解呢?
前譯自宗何觀點?
“前譯”指甯瑪巴,從囤彌桑布紮到榮索班智達之間所譯出來的所有經論稱爲前譯,持執此種觀點的教派稱爲前譯派,也即甯瑪巴。後譯是指榮索班智達以後所譯出來的經論,持這種觀點的教派被稱爲後譯派,也即除甯瑪派以外的其他所有宗派。
前譯甯瑪巴自宗如何承許呢?
無二雙運大智前,遣諸所破之無遮,
引他非遮皆不許。
甯瑪巴在抉擇最後現空無二的入定智慧前,並不承許如“遮破柱子之實有”等遣除所破的無遮,也不承許“能取所取空而如來藏本體不空”等會引生他法的非遮。
于此處應注意的是,自宗對聖者入根本慧定與後得位作了辨別,雖于根本慧定前,自宗對無遮、非遮皆持否定態度,但于後得位時,自宗從空性角度亦承許無遮見。
己二(分開宣說)分二:一、無二智前無有承認;二、後得時分開抉擇。
自宗爲何無遮、非遮皆不承許呢?
庚一、無二智前無有承認:
此二僅是心假立,實際二者均不許,
無遮、非遮二者實際均爲心之假立,如單空——所謂的柱子不存在可以于分別念前顯現,因此僅是心所假立;而“如來藏本體不空,其上的能取所取或依他起空”,這種說法也僅是分別念前假立而已。由心所假立之法,于抉擇中觀無二智時豈會有所承認?
遠離遮破與建立,離意本來之法性。
爲什麼不承認呢?因自宗最究竟的見解或實相既遠離無遮也遠離非遮。
頌詞中的“遮破”指無遮,“建立”即非遮,此二者均爲心之假立,而究竟實相前,是遠離一切思所的本來法性,對無遮、非遮二者皆已遠離,這一點以言詞無法诠釋,以尋伺分別無法表示。
應該了知,修持過程中,若最究竟境界中仍有相狀存在,則肯定未證悟最究竟的實相。因此,不論修持還是抉擇見解,暫時的單空怎能稱之爲究竟見解?絕對不可能。對此問題,麥彭仁波切從其究竟智慧中流露出的金剛語具有一種不共特點,在藏傳佛教中,有些大德雖然在這方面辯論頗多,但也唯是耽著詞句的意義,並未證得本來實相的法性密意。
諸位學人應經常祈禱傳承上師加持:自己的定解一定要符合遠離無遮、非遮究竟法性的本義。對此,我們也應以中觀或密法竅訣觀察自心,了知最究竟的法性不是實有之法也並非單空,此二者均屬分別念的境界,若如此承認則不能獲得究竟解脫。
庚二(後得時分開抉擇)分二:一、真實承許;二、說彼理由。
辛一、真實承許:
若問僅思空性言,則當承認無遮見。
有人提出疑問:若僅從思維空性的角度,你們承許無遮還是非遮呢?
對此問題,自宗回答:僅從空性而言,可以承認無遮。
既然如此,你們前面已經說格魯派的無遮見不合理,此處爲何又承許自宗見解爲無遮呢?
此二者具有很大差別。遠離一切戲論的大空性應承許爲無遮見,因遠離一切戲論的大空性中無有任何可以建立之法,雖然遠離四邊的大空性與破除一邊的單空均稱爲無遮,但僅從空性而言,自宗甯瑪巴可以承許遠離一切戲論的究竟無遮見。
從字面來看,雖然皆稱爲空性或無遮,但他宗所謂的空性就如同碗中無水,這並非真正的空性,真正的大空性應該遠離一切戲論、遠離一切有無是非等執著,麥彭仁波切在《中觀莊嚴論釋》中也說:“真實勝義完全是遠離承認與戲論的,必須要以此來辨別清楚含義的要點,而單單依靠無自性的片面詞句則無法認清。”
辛二、說彼理由:
印度具德月稱師,藏地榮索秋桑尊,
異口同聲一密意,建立本淨大空性。
自宗承許這樣的大空性並非毫無依據。中觀應成派的創始人——印度具德大菩薩月稱論師,在《入中論》、《入中論自釋》以及《顯句論》這叁部論典中已廣泛抉擇了空性,並且在《入中論自釋》中引用了“佛說萬法皆無生”等教義說明“彼非彼生豈從他,亦非共生甯無因”這一道理,故其自宗見解應爲無遮。
藏傳佛教,尤其甯瑪派當中,榮索班智達是宣說大圓滿無與倫比的一位大師,在其《入大乘論》及《黑蛇比喻》等論典中皆已宣說了無遮的見解,他說:以大圓滿見宣說一切諸法如幻如夢,此如幻如夢既不是無遮亦不是非遮,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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