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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解寶燈論講記 上冊▪P6

  ..續本文上一頁承許其爲究竟無生。

  印度的月稱論師與藏地的榮索班智達,前者建立了中觀應成派的大空性,後者則承許大圓滿的本來清淨,此二說法雖不相同,但其究竟密意卻完全一致。

  此法本來即清淨,或本無有自性故,

  二谛之中皆無生,于說無遮有何疑?

  前面已從教證方面建立了自宗承許無遮的合理之處,下面從理證角度進行闡明——對自宗所許無遮之見勿需任何懷疑。

  “此法本來即清淨”,按榮索班智達大圓滿的觀點來講,一切萬法本自清淨,若非如此,則將“本不清淨的本尊觀爲清淨”或“自身本非壇城而觀爲壇城”亦成無有絲毫利益,因此,根據榮索班智達的教理,以密宗觀點可以建立諸法本來即是大清淨。

  “無有自性故”,依照月稱論師大中觀的教理也可如是成立。因諸法本來無生,不論自生、他生,還是共生、無因生,不論從哪一方面觀察,諸法本性不可能存在,本來即是遠離一切戲論的大空性。

  不論從本來清淨或是大空性的任何一個角度觀察,一切萬法于二谛中都不會産生,既然如此,對自宗所許無遮之觀點又何必懷疑呢?毋庸置疑。《入中論》說:“于真性時以何理,觀自他生皆非理,彼觀名言亦非理,汝所計生由何成?”彼論又雲:“如石女兒自性生,真實世間俱非有,如是諸法自性生,世間真實皆悉無。”二谛中皆無生的道理于《入中論》中宣講得十分清楚,甯瑪巴承許無遮又何須畏懼!

  有人提出:如此一來,格魯派承許無遮也應合理。

  若從究竟大空性的層面上承許無遮,則無有任何錯謬,我們也並未對格魯派的所有教言進行遮破,但你等所抉擇的無遮並非究竟空性,麥彭仁波切于後文講到:“善妙說法良母後,實修童子未跟上。”可見,一味專注于一無所有的單空這一點,與無二雙運的究竟實相實在無法相合,我們進行遮破的原因即是如此。

  學習本論時一定要注意,千萬不要認爲:他宗是我們的所破對境,他們的見解一無是處。若相續中生起這種邪見,將會給自己帶來極大的危害。前面已經講過,麥彭仁波切作此破斥具有一定的密意,因爲不論甯瑪巴還是其他宗派,都存在個別具有實執、誤將暫時觀點執爲究竟的修行人,對于這樣的觀點,必須加以嚴厲破斥。

  丁二(廣說)分二:一、說明他宗觀點不合理;二、宣說自宗觀點無二雙運。

  戊一(說明他宗觀點不合理)分二:一、總破他宗觀點;二、別破。

  己一(總破他宗觀點)分二:一、所破不應理;二、此等現空非雙運。

  庚一、所破不應理:

  柱子本來即清淨,所剩不空毫無有,

  柱子本性即是清淨的,除此之外,所剩下不空的法絲毫也無有。

  甯瑪巴和格魯派等許多高僧大德辯論時,經常引用柱子和瓶子進行說明,此處,麥彭仁波切也以“柱子”代表一切萬法,說明諸法本自清淨,無有絲毫不空之法。

  “清淨”與“空性”在某些場合中是同一個意思。此處說,從名言正量衡量時,柱子本體是自性清淨的,所余不空之法一絲一毫也不存在。

  若未遮破柱子無,說柱非實有何用?

  如果沒有遮破柱子的本體,也即對柱子本體的空性這一點未進行宣說,卻說“柱子非實有”之言詞又有何用處?

  宗喀巴大師爲利益部分無遮根基的衆生,暫時抉擇了“單空”這種不究竟觀點。《入中論釋·善解密意疏》中說:“中觀應成派建立不共的所破法,並非臆造的寶瓶等現法。若許此等是應破境,那麼會引出世俗中根本無有寶瓶等現法的太過。”因此他說:“故爾應成派建立的所破法,應該是寶瓶等現法上的實有。”這種說法並不合理。因柱子本體就是空性,不能保留下來,但你們卻強硬地將柱子的本體保留,認爲它不空,而用另外一個實有的法來空。如果沒有遮破柱子的本體而僅說柱子非實有,那此種觀點有何用處呢?

  庚二、此等現空非雙運:

  破除柱子之空性,與余顯現此二者,

  空與不空非雙運,如黑白繩搓一起。

  破除柱子實有後的“空性”,與所剩柱子本體之“顯現”,就如同黑白兩條繩子搓在一起,切莫將此二者說爲空性、顯現雙運。

  所謂的現空雙運是指顯現柱子的本體即是空性,而此空性也即眼識前所顯現的柱子。若按照你們的觀點“柱子的本體不空,其上的實執空”,則已經空的實執與本體不空的顯現二者是如何成立無二雙運的呢?此二者就如黑繩與白繩搓在一起,黑繩的本體不是白繩,白繩的本體不是黑繩,根本無法雙運。

  現在很多人在诠釋現空雙運這一問題上確實存在許多瑕疵,比如“色不異空,空不異色”,他們將色法立于一處,而從他方另外尋找出一個實有抉擇爲空性。這一點只要翻開部分《心經》的講義即能明顯了知,其觀點與格魯派個別大德的單空說法不相上下。

  宗喀巴大師所抉擇的這種觀點,在其《中論釋·理證海》、《入中論釋·善解密意疏》等論典中十分明顯。而此觀點並非大師最究竟的承許,在他給任達瓦的信函中,大師說:“我現在真正獲得了聖者入根本慧定的境界,在它面前無有任何有、無等戲論執著。”但考慮到部分後學者的根基,大師于信函後面再叁請求上師務必保密,在《甘露妙藥》的結尾處也有類似要求保密的語句。雖然大師爲利益部分根基的衆生而暫時抉擇了單空觀點,但後來的有些大德卻認爲:宗喀巴大師的究竟觀點即是單空。對此,麥彭仁波切在給劄嘎仁波切的《辯答日光論》和給 薩活佛的《辯答論》中一再重申:我所遮破的對象,並非是對藏地雪域及佛教做出巨大貢獻的宗喀巴大師,而是未通達大師究竟密意的個別人!

  因此,如同黑白繩搓一起的現空雙運,根本不能稱之爲雙運。《入中論自釋》中說:一法在另一法上不存在的空性並非真正的空性,僅是一種相似空性。

  己二(別破)分二:一、遮破他宗所許自空;二、遮破他宗所許他空。

  庚一(遮破他宗所許自空)分二:一、所許自空亦成他空;二、廣說彼理。

  辛一、所許自空亦成他空:

  說柱不以柱子空,法性反以柱子空,

  空基保留以他空,句與義之二他空。

  無遮派的個別人認爲:柱子不以柱子空而以其上的實有來空。非遮派的有些大德則認爲:法性不空而以柱子等世俗顯現法來空。一者是無遮單空,一者是非遮他空,他們皆將本來應該空的空基保留下來,沒有空,而以其他法來空,故此二說法均不合理。究其實質,前者已成詞句之他空,因所謂的“柱子不以柱子空”僅成一種說詞,而真正需要空的法——柱子,已經保留了下來;後者則成了意義上的他空,因其承許法性或如來藏本體不空,它上面的世俗顯現法或不淨依他起空。

  上述兩種說法與教證、理證皆有違害,爲什麼呢?佛經中說:眼以眼空、色以色空。對于《般若經》所講到的意義,月稱論師在《入中論》中以十六空做過詳細闡釋,宣說了從色法乃至一切智智之間皆以其自本體來空的道理,其中根本沒有說柱子本體不空以其他法空、如來藏本體不空以其他法來空。

  那佛經中有沒有“如來藏不空”的說法呢?有。但佛經中所說的“不空”,是于聖者根本慧定前以遠離一切言思的方式存在,並非分別念尋伺的境界,故與此處非遮的不空迥然不同。

  所謂意義上的他空于佛經中確有記載,但詞句上的他空即使翻遍叁藏十二部也找不到其出處,因此,麥彭仁波切在下文以“嗚呼”、“奇哉”等口氣說:依汝等所許,不單與理證相違,且與釋迦牟尼佛之聖教相違!

  雖然格魯派個別大德的承認與甯瑪巴有所不同,但他們的究竟觀點與甯瑪巴中觀的觀點無有任何差別,這一點必須注意。在座修行人,學習格魯、覺囊、甯瑪等各宗各派教法的都有,學習《定解寶燈論》的過程中,切莫産生“甯瑪巴教法非常殊勝,其他宗派教法無法與之相比”的意念。爲什麼這樣講呢?各宗各派的高僧大德著重強調自宗觀點時,必須破除他宗及自宗不太合理的部分說法,從而建立自宗無垢觀點,對此不應産生任何懷疑,而且應對佛陀及諸高僧大德們的教言竅訣一字不漏地精進修持。正如前文所說,“噶當”意即將釋迦牟尼佛所有的教法甘露一個字也不漏掉,全部作爲調服自相續煩惱的竅訣教言進行修持,這一點相當重要。作爲佛教徒,應了知各教派觀點究竟並不相違,但暫時爲調服某些衆生而大力贊歎自宗的現象自古就有,完全是一種正常現象。

  如是著重強調十分有必要。以前藏族的個別佛教徒在學習本論過程中,若未對此中所涉及的觀點作細致分析,肯定會有不好的想法産生從而造下嚴重罪業。麥彭仁波切撰著本論的宗旨絕非如此,于其中著重破立的原因也並非讓後學者舍棄他派教法,之所以如此遮破,只因在個別大德的著作中,確實存在與中觀應成派觀點不甚相合之處,故將此一一指出,通過辯論的方式抉擇出一條真正無誤的修行軌則。因此,在藏傳佛教,諸多大德均十分提倡將辯論作爲生起真正智慧的一種手段。

  辛二(廣說彼理)分叁:一、總說相違;二、別說與理證相違;叁、自許相違。

  壬一、總說相違:

  嗚呼彼不以彼空,空基不空已留剩,

  與色以色空教義,以及理證皆相違。

  “嗚呼”,有些講義中解釋爲稀有的感歎語氣。有人認爲,這是一種悲憫的語氣,因佛經中說萬法皆空,但見到有人做出如此承許,真的非常可憐,內心對其生出悲憫之心並發出“嗚呼”的歎息。

  如此承許有何過失呢?自空派認爲“柱子不以柱子空,以其上的實有空”,而他空派認爲“法性不空而以有法空”,若按此二說法承許,則應該空的空基保留而成爲不空,這樣一來,從叁個方面來說都有相違的過失:一、與釋迦牟尼佛之聖教相違;二、與理證相違;叁、與自宗所許相違。

  首先,與聖教相違。所謂“色法不空而其上實有空”的說法,與“色以色空”之教義相違。楚西降央多吉在其所著講義中引用教證說:非以他法空,色法以色法空。《般若經》中說:“色即是空。”釋迦牟尼佛于《般若經》中如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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