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頑皮的沙彌(9)

　　這天，瓊波浪覺走出寺院。他已經完全領會了德維多吉教授的密法。他的目的是學習密法，對那些深奧的理論，他不感興趣。他想，人生苦短，要是陷入複雜的經論而不去實修，是不可能離苦得樂的。

　　他發現了兩個前來乞食的婆羅門。此時，婆羅門教已實現了自己的中興，已成爲活的宗教。老百姓對婆羅門都很尊崇，婆羅門的教義和行爲規範已經滲入了百姓的生活。

　　那兩個年老的婆羅門看來崇尚苦行，他們衣裳褴褛，骨瘦如柴。有幾個百姓都往他們的缽中放了幾塊食物。忽然，幾個頑皮的沙彌跑了過來，打翻了他們的缽。食物滾入土中。

　　瓊波浪覺知道這是他們的老師教育的結果。寺裏有些偏激的法師，總是用汙辱的語氣談論婆羅門教。他們老是激勵弟子們勤奮學習，以便將來再跟婆羅門教進行一場殊死的較量。

　　那兩個年老的婆羅門很生氣，各拽了兩個沙彌，要進那爛陀寺找他們的老師說理。看門人不讓他們進。雙方開始了口角之爭，看門人口齒伶俐，將婆羅門辯得啞口無言。看到對方輸了，一些沙彌端了汙水，潑了婆羅門一身。

　　一位婆羅門憤憤地說，我們辯不過你們，我們請梵天懲罰你們。

　　他們找來許多木柴，就在寺院周圍做起了火祭。

　　表面看來，那兩個婆羅門做的僅僅是尋常的火祭。他們築了火壇，燃了柴，邊持咒，邊往火中撒一些糧食。瓊波浪覺也常做這樣的火祭。火祭是護摩的一種，在修道者看來，是很尋常的。于是，沙彌們嘻嘻哈哈，看了一陣，都進寺去了。

　　瓊波浪覺雖同情那兩個婆羅門，但他畢竟是客人，不好說啥，便進了寺院。他對德維多吉談了這事。德維多吉說，他們不從自身找原因，怨人家幹啥？你就是把婆羅門全殺了，老百姓照樣聽不懂你的思辨。

　　德維多吉憂心忡忡。他說，照這樣下去，他們遲早會闖禍的。

　　瓊波浪覺忽然想到了莎爾娃蒂的上一封信，信中說那些咒士們正在修火神法，說要派遣能主宰火大的魔來製造麻煩。

　　他就告訴了德維多吉。

　　德維多吉入定觀察許久，卻只是長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