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所有的有都已經進入空,也就是說在意念中沒有我,沒有我,拿什麼去修呢?因爲他在的沒有物質的、精神的,我的存在,而完全定位于法的我,可是,它還是空的境界。
所以,往往四禅定完成,進入到空處定,最容易著魔,著什麼魔?色受想行識的五陰魔,因爲他處在一切皆空,就會變成這樣子;因此,空處之後要進入到識處,就是我們講認識的識、或者唯識學的識;識是什麼?是了別,要明了辨別,即是要明辨是非,不參與是非的境界。進入識處以後,可能局限于時間、空間,還是有一個範圍,要提升到遍一切處,不管什麼樣的地方、人、事、問題發生,都可以做得了主。如此,並不表示完成了,因爲什麼?想,粗的現象可以做得到,還有細的,甚至于微細的現象,能不能做得到?這裏面就要到達第八定,非想非非想。
這裏不作太多解釋,只是談禅宗修禅定的基本工夫,至于禅,我們談到些觀法,譬如說不淨觀、白骨觀,談這些觀法,大家要了解,不要搞錯方向,不淨觀一定是太過于執著漂亮、潇灑、帥氣,或産生欲望,有這種欲望就是不淨,觀不淨是什麼意思?因爲有這種執著,才叫你去觀不淨。如果這種執著,不會造成道的障礙,也不需要不淨觀;譬如白骨觀也是如此,太過于執著,執著于自己的生命。
當然,觀法太多,至少在般若部裏談到,除了有八種想觀,其實加起來應該有十六種想觀。在這裏不談這些理論,只談一些概念,而禅宗也不是一般人所講的,修禅定就可以了。禅是什麼?外表是靜態的,內在是動態的,所謂外靜內動。因爲,他必須要運用思想,發揮智慧,運用思想要有條件,就靠平常的修養慢慢形成的,何況要把自己的心性,磨到你沒有火氣了,沒有自我了。
至于修淨土,昨晚提了一些概念,只是念南無阿彌陀佛不夠,必須要知道四十八願裏面的內容,還要搞清楚九品蓮臺,以及帶業往生的問題,如果這些不搞清楚,只念南無阿彌陀佛,對西方極樂世界太陌生,對阿彌陀佛都是陌生的,在這裏要提醒各位,很多人說念佛愈簡單愈好。
譬如念阿彌陀佛,連南無兩個字都不要了,在那裏阿彌陀佛、阿彌陀佛的念。告訴各位,你拼命的念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一直在問你,叫我做什麼?他一直在問,你始終不回答,因此,真正念阿彌陀佛,必須要加上「南無」兩個字。「南無」什麼意思?親近他、依靠他;因此,有些人把佛法濃縮到比現在的速食還快,那並非正確的。
當然,佛法裏面涉及到的法門,有學理的,從學理中可以發現法門;也有專門的方法,從裏面也可以發現法門;譬如說六波羅蜜,翻成中文「到彼岸」,如果加上前面的字,講忍波羅蜜「忍」就可以到彼岸;而忍到彼岸做什麼?從苦的方面,如果能忍就能到樂彼岸;概念上是對的,可是要了解,忍是一種方法,必須要懂得忍的方法,才能離苦得樂,才能到彼岸。
又說「忍」,照世俗的可以忍,如果說自己沒有搞清楚,佛法裏面忍的方法,別人毀謗我、傷害我,我忍了,但還不能講出來,講出來都不是忍;話又說回來,很多人會因爲我學佛,不跟你計較,我忍了,一次、兩次……,十次還可以,到最後會冒出一句,真不象話,我已經忍無可忍了,那叫忍的方法嗎?
因爲不懂忍的方法,只知道忍可以到彼岸,而忍是要安忍,如果自己的心性,或意念,不能安定下來,怎麼忍?那叫壓迫自己、抑製自己。六波羅蜜是六種方法,關系到能在現實生活中,遇到障礙用這些方法可以突破,離苦得樂,照著這種方法去做,就會不以爲苦,還能得到快樂,此快樂是法樂,佛法之樂,所以六波羅蜜,真正講的是六種方法,這六種方法可以幫助你離苦得樂,到彼岸要這麼去認識。
六波羅蜜,只是個基礎,般若經裏面談到有十波羅蜜,九十波羅蜜……,從粗慢慢發展到細;像受戒,在家居士剛開始受五戒,慢慢受菩薩戒,又像出家的戒律,那麼多的戒,也是從粗的,基本的戒,慢慢愈來愈細。
佛法由粗到細,譬如煩惱來了,有方法至少可以沈得住氣,因爲它絕不會無緣無故生起煩惱,一定因人、事,而起煩惱,如果平常在修行上面下工夫,具備了一些修養,當人或事,引發煩惱時就比較能沈得住氣。
談戒定慧做什麼?戒是因爲人會造成違犯、侵犯,這種侵犯是什麼意思?會造成傷害,所以需要有戒,翻成白話是不犯爲戒,也就是不會去侵犯他,不會造成傷害,就是學戒守戒。
定是不亂,譬如說,煩惱快起來了,首先要能定得下來,不要使自己亂了陣腳,而且不要馬上去反對或對立;所謂反對、對立是什麼?反對是去拒絕對方講的,像你錯了,不可以這樣,不應該這個樣對我,然而,不能這樣就算了?需要有智慧去處理這些問題,煩惱才不會生起。
學佛是學戒定慧,學了它,可以達到無漏的境界,可是,我們常常喜歡自作聰明,拿戒定慧對付貪瞋癡,這是昨晚所講的,戒定慧是武器,貪瞋癡是敵人,拿武器去打敵人,去消滅貪瞋癡,常常有人講,勤修戒定慧,消除貪瞋癡,這不是佛講的,而是人說的。戒定慧是從修行,完成修養而得到的;貪瞋癡是業,也是造作而成的。因此,戒定慧絕不是拿來當武器對付敵人用的。
所以,修個法門,學了這法門以後,這輩子就守著這個法門,在家學佛沒有那麼啰嗦,他是最簡單的,譬如說戒定慧,每天你的戒,不一定守得很嚴謹,可是,至少你每天都學著做,那就不得了了,像五戒,每天都學著做,就已經不錯了。
譬如定,如果在家居士,每天除了工作、吃飯、睡覺外,剩下來的時間,如果有叁分鍾到五分鍾,能夠完全靜下來,不只是粗的沒有了,連細的意念,都不會産生了,那是位大修行人,可能會認爲太誇張了吧!叁五分鍾不是很簡單嗎?如果不相信,大家回去試試看,讓自己靜下來,鬧鍾最好不要有滴答聲,設定叁分鍾或五分鍾,爲什麼?因爲聽滴答聲,也可以聽個叁五分,那就不是修行。
智慧的慧可以說是從,多看、多聽、多問,所慢慢形成的。佛法經典上談智慧,它是兩個東西「智」叫阇那,翻成中文是知識跟經驗。世俗也有智,也就是世俗也有知識經驗,其實佛教裏的道理方法,也是知識經驗,總括起來,世間的以及經典上的,都是叫做智。
「慧」是般若,它是什麼意思?運用已經有的知識經驗,使它表現出來,産生價值,而且這種價值肯定是利益的、好的,才叫做慧,所以,慧是以智爲基礎,擁有的愈多,表現慧的力量就愈大,擁有的少,表現慧的力量就小。
昨晚到現在,所講的都是智,把這些智,在現實的生活中,能夠去運用發揮它的效果,最後所顯現出來的就是慧,就是般若。所以,阇那、般若,不了解它的涵義,往往會把智跟慧放在一起,可是,它還是有分別的,這都是學佛的基本觀念。
從前面談到這裏,好像還沒有進入到這次的主題「開拓自我」,其實如果依照前面談的道理方法去做,現在你們已經有本事開拓自我了。怎麼說呢?
學佛的人容易犯一種毛病,總認爲自己身體多病、運氣不好或遇到種種困難都是因爲業重的關系。如果這麼說,有誰業不重呢?說業障重,是善業重?還是惡業重?善業是樂,惡業是苦,可見談「業障」還得要知道業的成份、要說得出是善業或惡業呢!其實不論是善或惡,成障礙的才是問題,否則善、惡不過是造作行爲完成的「因」而已,當下歡喜承受可使之化解,將不致成爲障礙,可是一般總將不好的歸咎于業障,說是業障太重。所以平常若有人問我:「老師父!是不是我業障太重了?我老是遇到阻礙……。」往往我會開他的玩笑說:「你是不是善業太重了?」他說:「可能是惡業!」接著我會問他:「既然是惡業太重,怎麼你還有這麼多空閑去煩惱?」
人生有苦有樂,這是沒辦法的事,畢竟無始以來人所造作的業實在太多了!但是既能造作成業,爲什麼不能修行成道呢?這兩種不同樣是「行爲」嗎?每個人的「我」,不僅僅是那個代表性的名字而已,人人各有不同的知識經驗、遭遇和因緣,犬其是我們個人的潛力!
火災發生時,父母常不顧性命搶救自己的孩子,那是種潛力!甚至也有在火災發生時,獨自在家的女主人不顧一切沖進房裏將貴重的東西一箱箱迅速搬出屋外的奇迹,等到消防人員趕到滅了火,人家看她癱坐在那一大堆箱子上面就問她:「是誰幫你把這些東西搬出來的啊?」她說:「是我自己!」再問她能不能把箱子搬回屋裏去?她看一看搖搖頭說:「沒辦法!」這也是潛力!在最緊要的關頭顯現出來的潛在能力!
每個人都有他的潛力,這種潛力需要「因」與「緣」來引發,可是「緣」要我們去尋找,絕不可能坐在那裏枯等「緣」的來到;緣,有待尋找,但不是攀附,不是攀緣。尋找什麼呢?事實上,現實生活中的每一天,我們無不是在追尋!可是如果用僥幸、幻想、理想主義的方式去尋找,那是什麼都找不到的,所以佛法才告訴我們道理方法,在「八正道」裏也提示「正念」,要我們返照自己的意念是不是正當?雖然意念正當未必就具足「緣」,不過,起而追尋,可能會得到機會;若只是等待,恐怕永遠也等不到機會。
緣,不會自動找上你;「尋找」,或將是個引發潛力的機會。再舉例一個有趣的事:花錢買彩券就會有中獎的機會,不是嗎?可是如果連彩券都不買,只希望中獎,那是不可能的事!當然,這只是譬喻,不是鼓勵,從生活上淺顯易懂的事來談,能使佛法的道理方法更容易理解,可是現實生活中究竟要怎麼去開拓自我呢?人都認爲自己最了解自己,其實我們最不了解的,就是自己的那個「我」,爲什麼?我們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別人錯在哪裏、有什麼缺點,可是自己的那個「我」,即便錯了仍一個勁兒的找理由掩護。
佛法就是告訴我們如何去調理自己的那個「我」,將業我轉變爲道我。當然這種轉變不會是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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