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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精神 第38節:第六章 無須畏懼貌似強大的對手(2)

  玄奘來到的時候,石塔和泉水都還在,更加奇妙的是,這處"阿父師泉"會隨著求人的人數多少而改變水量--如果人多,下面就會出現一個小小的水窪;如果人少,也就只剩下一個小水坑。

  聽完這個傳說後,玄奘對那位舍身求水的僧人非常敬佩,覺得他的行爲才是佛家精神的最好诠釋,便對著泉眼和懸崖上那座依稀可見的石塔遙遙膜拜起來,覺得阿耆尼國一定是個虔誠的佛教國家。

  阿耆尼國雖然不大,但是盛産銀礦,整個西域的銀錢幾乎都出自于離王城不遠的銀山裏,因此國家非常富裕。富裕歸富裕,這個國家的治安和民風卻不太好,馬隊在離王城不遠的地方竟然遭遇了一夥強盜,玄奘給了他們一點財物後才散去。當晚,馬隊露宿在王城附近的山谷裏,與玄奘同行的幾十個胡商爲了早些進城開市,在半夜時抛下玄奘悄悄先走了。第二天玄奘一行往前走了一段路後,才發現他們全部被殺,財貨也都被劫掠一空。這兩件事使得玄奘對阿耆尼國的印象發生了改變--這個國家連王城附近治安都管理不好,更別說教化民衆誠心向佛了。

  不過來到王城後,玄奘還是得到了國王和大臣們的熱烈歡迎,國王還專門派人前去服侍。按照慣例,玄奘也出示了麹文泰所寫二十四封信裏專門給阿耆尼王的那封信。

  可問題就出在這裏,阿耆尼王看完信後當場翻臉,不但撤去了對玄奘的所有禮遇,就連原本應該提供給玄奘一行換乘的馬匹都拒而不給了。在古代,馬匹是最主要的交通工具,但是一匹馬的體力有限,不可能長時間趕路,因此每個國家都在境內設立了驿站,每個驿站不但給過路官員信使提供食宿休息,還准備了一些馬匹供他們換乘。作爲一個信佛的國家,爲玄奘這樣有名望的西行高僧提供換乘的馬匹本應是分內之事,可阿耆尼王爲什麼會突然翻臉呢?

  正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麹文泰寫信本意是要幫玄奘,可他忘了高昌國與阿耆尼國之間的關系--高昌國是當時西域中部比較強大的國家,雖然不敢得罪西突厥,但對伊吾和阿耆尼這樣的小國卻是呼來喚去,還經常派兵侵擾阿耆尼國。正因爲欺負慣了,麹文泰在給阿耆尼王信裏的語氣可能也比較強硬,所以阿耆尼國王看完信後就把新仇舊恨全都算在了玄奘身上。

  無辜的玄奘成了兩國矛盾的犧牲品,爲了避免更多的麻煩,玄奘沒有在阿耆尼國多加停留,而是帶著取經隊伍繼續西行。盡管行色匆匆,但阿耆尼國還是給玄奘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從"阿父師泉"的感動到銀山遇劫,從商人的自私最終喪命到國王的心胸狹小,玄奘深深的感到了在小乘佛教的教化下,自私自利給國家和民衆帶來的惡果,也更加堅定了只有大乘佛教才能教化萬民普渡衆生的信念。《大唐西域記》之所以把阿耆尼國擺在第一個,恐怕不僅僅是因爲行程和地理位置的緣故,更可能是玄奘刻意所爲--從一個惡劣的國家開篇,既說明西行之路的艱難,也是在擺實例告訴我們,小乘佛教不可取,唯有大乘真經方可解救衆生。

  一時的窘境並不意味著一輸到頭,開始的時候踉跄一下,反而會讓人以一種更加清醒的姿態去面對未知的旅程。因此,玄奘雖然是有些"灰溜溜"的離開阿耆尼國,但他卻做到了"冷眼旁觀"。

  由于沒能在阿耆尼王城得到充分的休整,所以玄奘一行很可能是在博斯騰湖畔補充水源,然後沿著發源于博斯騰湖的孔雀河南下,經由南北疆要沖鐵門關後南下,然後才進入南疆地區(今新疆庫爾勒一帶)。

  有的史料記載玄奘一行渡過了一條大河,有的記載是兩條,從實際情況看,由于孔雀河在流出博斯騰湖後首先是自東向西在鐵門關和庫爾勒之間穿過,繞過庫爾勒後折向由北向南,然後往東南經尉犁注入羅布泊,大體呈逆時針方向。因此,如果玄奘在離開博斯騰湖後是沿孔雀河北岸前行,那麼就需要在鐵門關先渡一次河來到南岸,經過庫爾勒後再渡一次河才能繼續西行;如果玄奘離開博斯騰湖後是沿孔雀河南岸前行,那麼就能省去鐵門關這一次渡河,直接進入庫爾勒地區。所以,不論一次還是兩次,玄奘所渡過的"大河"都是孔雀河,前者是指渡過的一條河是孔雀河,後者是指兩次渡過孔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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