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月亮的光芒難以完全遣除黑暗一樣,其余的八乘教法也難以完全解除他們的疑惑,而無上大圓滿的見解如日處中天,能徹底遣除疑惑,真正理解大圓滿見解的人,自然會對佛法生起穩固的信心,自然會精進修持,也自然能迅速感受到佛法不可思議的加持。
若他人有疑惑,我們應以利益他人的發心去講解辯論,但如果他人不依理論根據,心有感情執著,或是強詞奪理,則緘默不語更好些。
仙人這裏的“對此誰者不生信?”是針對誰而講呢?一是有疑惑的人,二是他派的有些弟子。他們認爲密宗裏的大清淨與大平等只是一種方便說法,而並非是真正的見解與修行,故仙人此處以教理抉擇後,指出了沒有理由不對此生起信心,並加以強調。
到這裏仙人從正面講述了應對大等淨見生起信心,接下來從反面論述若沒有大等淨見,則修持密宗根本不能解脫。
戊叁、破除對此觀點的妨難
分叁:一、破析輪回不清淨的觀點;二、破析上下續部見解無高低的觀點;叁、以見解的不同安立九乘法的次第
己一、破析輪回不清淨的觀點
如果如是未了達,正許輪回不淨性,
而爲觀修聖尊者,猶如嘔瓶塗香水。
悲哉等性金剛乘,彼思修行如燈畫。
如果對情器的顯現、聲音和心識本來爲清淨的天尊、咒語和智慧之見解沒有了達,而在承認輪回是煩惱、業力形成的蘊界處不清淨法的同時,又將此等法觀修爲清淨聖尊的能依所依,此猶如將盛嘔吐物之瓶塗上香水一般,則實乃可憐。如此將本非天尊與壇城的情器世間觀想爲天尊與壇城而去修持等性金剛乘,則猶如畫燈不能遣除黑暗一樣,是不能成就的。
如果沒有了達現有是大清淨、大平等的雙運本體,即凡有顯現都是佛身,凡有所聞都是佛語,凡有憶念都是佛智,而仍認爲輪回是苦谛、集谛,其本性是不清淨的業障和煩惱,但在修行時,卻把輪回的衆生觀想爲大威德、金剛薩埵等聖尊的本性,把器世間觀想爲壇城。這樣見修已經互相脫離,互相成了矛盾。在見解上認爲輪回本性不清淨,猶如汙濁不堪的嘔瓶,而僅將其觀修成清淨,猶如給嘔瓶塗抹上香水。但無論撒上多少香水,嘔瓶仍不會改變其汙濁的本性,同樣無論怎麼觀修,輪回若本來是不清淨,則不會變成清淨的本性。這種修持,實際上徒勞無益。
密宗裏的生起次第、圓滿次第是以大清淨的見解攝持的,如果沒有這個清淨本尊的密宗見解,而去修清淨的本尊,則見解與修行不符,甚至相對于修行,見解成了邪見。
于是仙人發出悲憫的歎息,沒有輪回涅槃本無分別的金剛乘見解,認爲輪回本性不清淨,而把現有觀想爲清淨的天尊壇城,按這樣的見解去修生圓次第的修法,即便是修上一百年也不會調伏分別心,産生證悟的智慧。這好比在牆上畫了一盞燈,不能發出光明,遣除黑暗一樣。
顯宗中認爲不清淨的輪回是苦集的本性,故與密宗清淨見不同。但宗喀巴大師晚年從若生圓次第未被大空性見解攝持、則不是真的生圓次第之觀點出發,並爲了著重弘揚“大般若”的大空性目的,而宣說了顯密見解沒有差別的觀點。
由此可見,定解對修行至關重要,有定解的修行,能很快感受到修法的力量,獲得如量的證悟。而沒有定解的修行則乏力,不會得到如量的證悟。我們應觀察自己相續中有沒有定解,沒有這樣觀察的凡夫人無疑屬于愚人,觀察後若發現尚未生起定解則應精進聞思,盡早生起。已相似生起定解,但未按之修行的應精進修行。
以上從聞思角度抉擇了有無定解對修行的影響,下面從修法角度進行論述,首先應理解實相與現相的區別,以及它們是如何成立的:
現相雖現不清淨,彼爲迷亂所立宗,
實相真實所見義,此名不分金剛宗。
現有器情諸法在凡夫及七地以下之聖者出定時,雖然顯現爲不清淨,但此乃煩惱無明等所成立的宗派,諸法觀清淨見之實相則是大空性大光明無二的本性,這種真實所見義,或謂勝義實相乃是基道果不分的金剛乘宗派。
這是甯瑪巴自宗的觀點。因爲觀待于衆生的分別心和諸佛菩薩的智慧,故有相對于分別心的現相和相對于智慧的實相。分別心所對的現相雖然不清淨,但這是由衆生的迷亂分別心本身所造成的,實際上不清淨的現相都是假立的,真實中並不存在。這可從唯識所诠釋的無明習氣中詳細地了知。這是第七乘瑪哈約嘎及其以下的各乘所持的見解。而大圓滿中沒有觀待于衆生的分別心,唯一诠述了佛無漏的勝觀大智慧,此大智慧所照見的是本來即大清淨與大平等雙運的實相,此實相因是諸佛的究竟智慧所照見,故不同于不清淨的現相,是真實所見義。這種真實所見義,不分基道果,完整如金剛杵一般不可分割,故名爲“不分金剛宗”。
在迷亂所立宗與不分金剛宗之間,我們應隨不分金剛宗而修。真實的修行應該是分開實相與現相,同時了知顯現的本性是實相的大清淨,然後安住于這本性之中,現相就會自然寂滅在它本來的實相中,而證得實相義。
下面講沒有定解的修持並非真正的修持,而且見與修互爲矛盾:
若想器情能所依,本來不是清淨性,
而觀清淨之修法,現露抵觸之本相,
彼道即是道形象,如洗黑炭無轉白。
如果認爲能依的有情世間及所依的器世間,本來不是大清淨的本性,而僅僅是在修生起次第圓滿次第時觀想爲清淨,這種修法顯現出了與見解相矛盾和相抵觸的本相,所以這種道不是真正的聖道,而是道的形象,猶如無論怎麼洗黑炭,其也不會變成白色一樣,修這種道也是不能成就的。
格魯派有些弟子認爲:外境所依的器世間與內境能依的有情世間,本來就是苦與集的本性,並不清淨。衆生的本性並非本尊,煩惱也不是智慧,顯現只是現相的顯現,而不是實相的顯現,它的本性只與空性雙運,而非清淨。他們指責甯瑪派講密法時所宣說的器世間是清淨刹土,有情五蘊等是五部佛等的觀點有過失,理由是衆生不應該是佛,不然有佛也如同衆生一樣轉入了輪回的過失。他們在具體修行時,只是按密宗生圓次第的要求把器情世間觀想爲清淨的本尊與壇城,這樣很顯然見解與修行不僅毫無關系,而且還互相抵觸。
這種修法沒有隨順生、圓次第的見解,而是見解是見解、修行是修行,互無聯系,故不是真正的修行,這種道只是道的一種形象,是一種與見解相違的修法,也是似是而非的修法。
這樣的修行沒有證悟的希望,比如炭本身是黑的,怎麼洗都不可能變成白色,只有本身是白色的東西,把它的汙垢洗淨後,才會顯露出白色來,同樣,如果認爲現有的器情世間是不清淨的現法,反而觀想爲清淨而修行則無論修什麼法,怎麼努力、精進,也終究不可能證悟到現有大等淨的涅槃境界。
如果詳加分析他宗對甯瑪巴自宗的太過,其實並不成立。一者,從瑪哈約嘎以下的觀點看,自宗認爲衆生在實相上是佛,在現相上並非佛。所以從現相上講是衆生轉于輪回。從實相上講衆生是佛,但輪回在實相中也不成輪回,也沒有佛轉于輪回的過失。二者,阿底約嘎的觀點不分別實相與現相,是直接從實相上講的,此時並無輪回,故也無佛轉于輪回的過失。
聞思到這裏後,我們應反觀自己,相續中有沒有生起現有諸法的實相是大清淨的定解,若還沒有,則應按教理去猛厲地伺察,遣除疑惑,生起實相的定解。然後在打坐修行時,安住在實相的定解中,以此正因,及祈禱上師而使上師的加持融入自己的心中的助緣,這樣因緣和合,便可産生很強的修法力量,可很快地消除煩惱業障,生起修行的功德,這時就能真實感受到迷亂顯現的萬法只是一種假立的存在,與勝義實相不存在一體、異體的關系,就象眼根有病的人見到虛空中的毛發只是假立的存在,與眼識根本沒有一體或異體的關系一樣,這樣也能對執假有爲實有而徒受無量痛苦的衆生生出無僞的大悲心。這時也能真實感受大等淨的實相,就是了義的上師,了義的文殊菩薩,了義的蓮花生大師等聖尊。這時的修行人會自動非常精進地修行,修道的功德也會日日增上。
相反,有些弟子修學密宗後,沒有從對實相産生定解上下手,而是急功近利,盲修瞎煉,這樣必然得不到多少修法功德,于是又反過來懷疑上師,懷疑密法,甚至退失了信心,這是我們應引以爲戒的。
有時我們看到某些活佛、上師滿臉垢膩,尤其在藏地牧場上的活佛、上師們更顯得不修邊幅,因此心裏信心有些動搖,這就是我們對清淨沒有定解,沒有認識到諸法的實相,以爲清淨就是幹淨整潔,而不知他們早已斷除了障垢,只是在世俗中隨緣顯現而已。
下面論述如果沒有正確定解的修行也能獲得解脫,則外道太陽派應成也能解脫:
本非思是假修者,若能成就殊勝果,
則諸外道太陽派,本無實空之定解,
而舍顯現修空者,亦能應成斷諸惑。
如果認爲萬法本來不是清淨的本尊與刹土的本性,但在修行時卻觀想自己爲本尊,外境是清淨刹土,這便是對實相沒有真正的定解,而只是勉強按儀軌去觀想的相似假修行者。如果他們也能成就與本尊無二的殊勝佛果,則外道中的太陽派,本身沒有顯現是空性的定解,而只是舍棄顯現觀想修空這樣的非理修行也應成能斷除煩惱了。
全知麥彭仁波切所诠述的這些意義非常深奧,這些比喻似淺而深,我們要修了義的法,要盡快成佛度化衆生,就應該把這些金剛句記在心中,好好揣摩。如果我們現在心裏還沒有産生定解,那麼這些金剛句就是消除我們疑惑的良藥。思維、抉擇這些修道上的見解非常重要,這是如理修行之前必不可少的一個環節,否則雖然成佛的願望很高很深,但不在這些基礎上下功夫,則永遠不會往前邁步。
如果我們心中還沒有取得定解,而只是按儀軌要求照葫蘆畫瓢地去修大清淨的本尊,是不會有多大的效果的。因爲初學者在修行時無論怎麼憶念都只是第六分別心意識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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