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而認爲自己已真正成爲聖者,則未免顯得太愚笨了。又在末法時代,學佛人中浮躁好虛榮者多,踏實穩重者少,當上師嘉許弟子幾句後,有些會喜不自勝,猜想自己是否已證悟了。這樣就錯解了上師的功德與慈悲。到第四法盡不可思議相時,第叁相所見到的一切清淨刹土與本尊悉皆融入于大圓滿法性智慧,此時沒有清淨之本尊,也沒有不清淨之衆生。
全知麥彭仁波切在一部密宗論著《八教誨》中也說:修有功用的第八乘圓滿次第也需以大圓滿理論方能建立。即衆生心間有法身智慧,心間有條大中脈,在大中脈中安住有無量的佛陀。修圓滿次第氣脈明點的目的是爲了讓刹那刹那不停變動的分別心迅速地安住下來。因爲在世俗中氣往外散時,分別心也隨之外散,如果氣融入了中脈,則分別心也內收,消失在法身智慧中。正因爲大圓滿中才直接指出法身智慧不在外境,而在衆生心間,故圓滿次第不象生起次第那樣注重外境的本尊,而是以內金剛身爲修行的方便。依圓滿次第,風部分融入中脈即獲得部分的證悟,全部融入後即獲究竟的證悟。如果修大圓滿,直接安住于心的本性時,則不需那些使氣入中脈的有功用方便,而氣可以自然入于中脈。不僅如此,有漏的身體也都融入了虛空,而成就毫無障礙的虛空身。故華智仁波切曾有教言:“不知大圓滿的見解而修氣脈明點,是可笑之處。”由此而發展到大圓滿時,便有“內明童瓶身”的了義方便。
全知麥彭仁波切在《八教誨》中說:“第八乘的阿努約嘎不象瑪哈約嘎,不注重外境的觀想,而是從內的金剛身起修,原因即是金剛身中有佛的法身智慧——內明童瓶身。藍色的中脈在世俗實相中確實存在,但了義的中脈是遠離了不清淨四邊的究竟法界。這時一切的身體、分別心、風、脈等都消失于中脈中。”這是全知麥彭仁波切所獨有的精辟善說,余處未見。
初學者往往誤認爲分別心與智慧各自異體獨立存在,聽到智慧安住心間,安住于心的本性中,便想象在心間深處隱藏著一個智慧,智慧周圍繞著分別心。實際上,分別心所在之處,即是智慧安住之處,如火與熱性,並未分離。
佛在前八乘中漸次宣說諸法本性時,逐步往內之金剛身靠攏,如在顯宗中漸次地把山河大地等諸法的實相抉擇爲大空性,或唯識;在外續部中以清淨的行爲,自身與本尊漸次以主仆、友兄、一體的關系而依止、祈禱外在的本尊,將來獲得本尊的加持而成就;新密續中觀想許多佛父佛母而將來得到證悟,生起次第也祈禱外在的本尊,圓滿次第轉向身內修氣脈明點,如此漸漸由遠及近,最後在大圓滿中才直接點出了“內明童子寶瓶身”的正見與了義的修行方便。
無論修那一乘,都應竭力防範障礙的生起,修行障礙實則都起之于自身,而非來自外境,尤其在已有一些相似的感受、證悟時,發心、行爲比較容易退墮,開始轉向世間八法,尋求名聞利養,于是已得的一切驗相,相似的證悟立刻退失,就象烏雲漸薄,太陽接近顯露時,又刮起一陣猛風,卷來了一大堆烏雲,重新將太陽牢牢地包裹起來一樣,此時應猛厲祈禱上師尤其破了支分叁昧耶後,修行道路上突然新增了一道巨障,很難突破,此時應猛厲修上師金剛薩埵,依其願力及自之信心,可使障礙逐漸消盡。若破了根本叁昧耶,則證悟的希望已經消失。
密乘叁昧耶學處比別解脫戒、菩薩戒還要繁多,而且,受持密乘戒,也就意味著同時必須守持好前面的別解脫戒與菩薩戒。佛爲保證我們修行時不受障緣所擾,才以大慈悲與大智慧爲我們安立了這些戒律,明白這個目的後,才能全心全意地持戒。
法王如意寶說:在末法時代以修無常、發大慈大悲之菩提心、而修大圓滿竅訣法爲主,除此再也沒有殊勝的修法。
法王如意寶說:關于甯瑪派大圓滿不共同的觀點,無論是佛金口宣說的續部,瑜伽成就者所著的論典,印度以及藏地雪域的一切善說都包括在了《定解寶燈論》第六問題中。
庚二、地道淨穢的各種顯現
下面論述因佛已究竟清淨二障之習氣,故佛智是究竟正量。在此之前,實相與現相永不相同:
由于斷除二障礙,現空無別法界者,
即是究竟真實性,此外無論何證悟,
並非究竟真實義,絕斷二障未盡前,
實現永不相同故。
除了諸佛圓滿斷除了二障,故佛以智慧照見現空無別的法界是最究竟最真實的之外,無論何種層次上的證悟,因尚未斷盡二障之故,都不是究竟的正量,故其所見的境界也不是究竟之真實義。實相與現相在未究竟斷盡二障前,永遠不會相同。
如小乘羅漢所證的人無我,大乘見道、修道的菩薩所見與所修的法無我空性,都是暫時之正量,不是究竟之正量。因爲在完全斷盡二障習氣之前,實相與現相永遠不能融爲一體,故所見之境不是究竟現空無別的法界。乃至十地菩薩,在金剛喻定之前,其所見之境中,實相現相也未完全一致。
在修行法門中,前八乘都是從衆生現相的角度出發,去尋求佛果。唯有第九乘大圓滿法在修行時,直接從佛果的角度出發,泯滅實相與現相的區別,以種種竅訣方便迅速、直接地以智慧安住于實相的究竟法界中,因此也稱大圓滿乘爲果乘。
在修道過程中,隨著道地的增上,智慧的加深,所見之境也漸漸轉變成清淨:
暫時道位諸顯現,如淨眼翳除糊亂,
有境之垢愈清淨,境亦如是見清淨,
除此清淨有境外,余無不淨之境故。
是故暫時瑜伽道位的一切顯現,猶如將眼翳逐漸消除或清淨,所見之糊亂外境也逐漸消除一樣,有境的障垢如是如是清淨,外境也如是如是見爲清淨。因此清淨或消去有境上的障垢後,余無不清淨的外境。
衆生在現相中有二種障礙,故所見盡是迷亂的顯現,無法見到萬法的真相,猶如眼有翳病時,見到與眼根正常者完全不同的外境,盡是虛妄(增益)之相一樣,修道的過程,也就是消除相續中二種障礙的過程,隨著二種障礙漸漸清除,衆生所見的迷亂顯現也漸漸淡化消退,如翳眼接受治療後,漸漸痊愈一樣,這時所見的外境也逐漸清淨,逐漸現出本來面目。二障之習氣完全斷除後,外境的迷亂顯現也全部消失無余,這時就剩下了一個明明清清、纖毫未染的本來智慧。至此方才徹底明白無論是外境,還是內心,都無實體,只是心本體的幻變而已。故《大幻化網根本續》中雲:不清淨諸法唯是心識之幻化,清淨諸法唯是智慧之自現,而從來無有單獨實有存在的外境。也正是基于這個道理,法門越深,下手處也越轉向有情內心,到了密宗中,就著重以修內心,而不注重于外境。《時輪金剛》中說:有情之心清淨,即是佛果,除此別無佛果可得。
既然一個衆生成就後,外境顯現都清淨爲智慧,那麼其他衆生前是否也同時消盡了外境的不清淨顯現呢?
然一補特伽羅者,成佛之時亦不成,
其余不現不淨法,自現由障自遮故。
然而某一有情無余清淨了一切迷亂之顯現而成就佛果時,不能決定成立其余有情不顯現不清淨之法,因爲不清淨顯現乃由自之遮障而使其顯現爲不清淨也。
然而在一補特伽羅淨除二障、究竟成佛之時,其余衆生前的不清淨法不可能消退。因爲不清淨之顯現是由相續中的業障所惑而現,各類衆生業障不盡相同,故所見之外境也不相同,一人成佛,並非是以佛的神通力將衆生所見到的不清淨外境改造成爲清淨,而是相續業障清淨,外境清淨之本相在他面前自然現前而已,故對相續中有二障之衆生不會因他者清淨障垢而自己之障垢也自然清淨。此即各人吃飯各人飽,各人生死各人了的道理。
比如兩個都有眼翳的人,見到的都是黃色海螺,若其中一人的眼翳治好後,黃色消失,白色的本相現前,但這時另一個眼翳還未調治的人見到的依然是黃色海螺,而不會見到白色海螺的本面。
因此衆生都應精進修行,斷除相續中的二障:
是故諸境及有境,雖即自性本來淨,
暫以垢穢所覆故,應當勤精斷除障。
是故在實相上諸境與有境之自性雖然從本以來未被障垢所染,非常清淨,但是被迷亂的忽然障垢所覆蔽,故不能見到本來清淨實相,所以應精勤于清淨除障的方便。
是故雖然有情與外境的自性本來都是大清淨,修與不修都不影響其大清淨的本性。但在現相上的衆生暫時以忽然、假立的無明障垢障覆了這自性,而枉受輪回,故應竭盡力量修行,斷除這無明的二障。
修行的法門無量無邊,最殊勝的法門即是安住于二障本來清淨的本性中:
所斷諸障淨自性,其余無有不淨故,
自性光明平等性。
所淨的障垢除了本來清淨的自性之外,無有不清淨的自體,故其自性乃究竟清淨的光明平等性。
這是大圓滿獨特的修行方法,即雖然二障障住了大清淨的本性,但這二障同樣也是大清淨自性的幻變,故直接從這二障入手,了知並安住于其清淨自性中,則一切障緣消失,無有其余之不淨,此時現前自性本具的大光明與大平等。此障緣的分別心可比喻爲隸屬于國王的臣民,此清淨自性可比喻爲國王,做臣民的人需四處奔波勞碌,喻分別心之動轉不息;而臣民一旦成爲國王,則不必再行奔波,可安住不動而一切所需均自然成辦,比喻安住清淨自性後,分別心不再動轉而一切功德現前。這是最了義的修法,其余對治障緣的方便依此可歸納爲叁種:聲聞乘將貪欲等障緣執爲如怨敵等的所斷法,以不淨觀等方便加以對治;菩薩乘中執爲所淨之法,以觀修空性等方便攝持而可以使障緣得以淨化;密咒道中則將其轉爲道用。
庚叁、如是證悟與否之功過
未認識(轉爲道用)的凡夫則仍不能超離不清淨的束縛。
如是種種諸現相,未證之時各執著,
凡夫于何生貪心,彼爲凡夫愚癡者,
以彼愚癡束縛之。
如是境與有境種種現相的大清淨自性,尚未證悟之時,各各執爲不同之各種境義身等。凡夫衆生之所以對其生起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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