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一者應不是自宗之觀點,這又與自宗承許二種承認相違。如承許無承認是自宗觀點,則于世俗中的承認,如安立五道十地等等則不應理,因僅承許無承認之單空爲自宗觀點故。另一方面,若承許有承認是自宗觀點,則無承認勝義谛應不是自宗觀點,如是則如何抉擇諸法勝義本性呢?
格魯派認爲應成派承許世俗諸法唯以名言假立而有,此緣起之顯現是“柱子以柱不可空”之不空;勝義是單空。如是則問:何者爲應成派自宗?若答曰:世俗之有承認爲自宗。則有不能抉擇諸法勝義本性之過。若答曰:勝義單空爲自宗。則又有不能安立世俗基、道、果及因果等緣起法,墮于外道現世美斷見之過。所以格魯派如何承許皆不應理。那麼甯瑪巴自宗是否也有相同的過失呢?肯定沒有,因爲自宗分開了因中觀與果中觀即入定與後得,故無過。後有廣述。
若承許二者共同是自宗觀點,也不應理:
二者自宗若承認,遣除不可堪忍後,
承認以理無害故,二者亦成堪忍處。
若承許世俗中柱以柱有之有與勝義單空之無,此二種承認皆爲自宗觀點。那麼,以勝義理論觀察任何法後,其不成堪忍,故無有堪忍觀察的過失,也無有理證所害。但有上述的承認故,有與無二種承認皆成勝義理論堪忍處。
若承認諸法有不空的緣起顯現,觀察後爲二谛中皆不存在的空性。這種觀察的過程無有過失,所承認的空性也成立,但承認緣起顯現與無實單空皆爲自宗之觀點故,不能破除顯現,也不能破除單空,如是則二者皆成爲觀察堪忍處了。
甯瑪派認爲應成派分入根本慧定之細中觀與後得之粗中觀。後者是隨順于心識之行境,在心識前,承許分開二谛,在世俗谛中安立唯是名言假立的緣起顯現法;在勝義谛中承認顯現法之本性是單空或大空性。但此時之勝義谛是心識之行境,是總相,而非自相。勝義谛之自相應是聖者智慧之行境,即入根本慧定之境界,此時一切皆不承認,因實相中本來無有任何戲論故,不住于任何邊故。若不如是承許,則與聖境印度應成派觀點相違。
這種承許與格魯派承許的應成派觀點有極大差別。格魯派承許應成派之觀點應分開二谛,加勝義簡別,世俗谛是“柱子以柱不可空”唯名言假立的緣起顯現法,勝義谛是單空。但是勝義谛是超離意之行境,如《入菩薩行》雲:“勝義非意境”,如何會有分開之二谛、勝義之簡別、“柱子以柱不可空”之顯現等如此意行境之法?此時若二谛尚未雙運,又如何能遠離一切戲論?若有“柱子以柱不可空”之顯現法,即應成派聖者智慧前尚有世俗之不清淨顯現法,這怎麼應理呢?又若聖者智慧前存在有執著之單空,則怎麼會是智慧之行境?僅僅依這種觀點修行,不但不能獲得佛果,也不能獲得大乘見道。另外,格魯派認爲前代中觀論師仲那巴等一切不承認的觀點,誹謗了世俗顯現之因果、前後世等,墮入斷見。若此是入根本慧定之觀點,則聖者智慧前本無因與果、前後世等不清淨之顯現,如何會墮入斷見呢?
聖者根本慧定之境界,是能所無二。隨順于心識而言,從所知上講,是現空無二或明空無二,樂空無二,覺空無二等。此時無有不是大空性之法,皆是離一切戲論,極爲不住之唯一法界實相。所以無有寶瓶柱子等不清淨法,顯現是大清淨之顯現,是離一切邊戲之顯現,是與大空性一體之顯現,大空性也是離一切邊戲,極爲不住之大空性。故應成派許爲一切不承許,本無任何所承許故。所以如幻如夢之緣起法是菩薩出定之境界,此時顯現與單空雙運,故有暫時與究竟之兩種雙運。
下面分析其過失:
然彼二者不集聚,若聚觀察雖證悟,
然如未察時妄念,仍然如是存在故,
對此觀察有何利?世俗堪忍亦非理,
如是未觀察之顯現有,與觀察後之空性無,此二者不能集聚于一法上。如果二者集聚于一法上,則以勝義理論觀察後,證悟無遮法或空性時,未觀察世間凡夫所許之法尚存在,並且執著其的分別念也應存在,則勝義理論之觀察不能對治分別念,如是用勝義理論進行觀察又有什麼用處呢?用應成派勝義理論觀察諸法應成無有意義。不僅如此,不觀察世間共稱的世俗有,也應成爲堪忍正理觀察,此亦不應理。因爲在所知範圍內,不存在任何堪忍正理觀察之法。
如果承許有無二者集聚于一法之上,一方面二者異體故,有勝義中異體之四種過失;另一方面,又承認二者集于一法之上故,有世俗中二谛一體之四種過失,如同《解深密經疏》中所許。後再廣述。
若依格魯派的觀點,勝義谛與世俗谛應不能集聚于一體上,若不集聚于一體上,則各有四過失。爲什麼按格魯派之觀點,二谛不能集聚于一體上呢?因爲用勝義理論抉擇諸法之究竟實相、智慧之行境時,其抉擇出的是分開的二谛,不空的顯現及有執著的單空。如是則不清淨之顯現及有執著的單空,都成了堪忍正理觀察,成了實有,故不能集聚于一體上。所以即使是十方諸佛菩薩、月稱論師再來也不能成立其觀點爲應成派的究竟觀點。
那麼甯瑪派自宗是否也有同樣的過失呢?自宗無有此類過失。因爲自宗承許在聖者根本慧定中,二谛雙運,是一味一體。無有不是大空性的世俗顯現,也無有單空,唯是離一切四邊戲論,極爲不住之大空性,此時無有二體故,無有集聚與不集聚之說法。用應成派勝義理論觀察而抉擇究竟法界時,在所知範圍內,無有堪忍觀察之法,詳見《入中論日光疏》中“文殊手中的寶劍”之理論。自宗承許在出定後得時,隨順于分別心,可分爲二谛及二谛中所安立之諸法。但二谛是分別心下的假立法,是一法之二個側面或反體,也無有集聚與不集聚,因本爲一體故。對集聚之含義,不應理解爲二個法合爲一個法,而是出定時分別心下一個法的二個反體,在入定時,以智慧現見其本來的一體。在修行時,首先應從分別心狀態下之二谛入手,忏悔二障,積累福慧二種資糧,以及抉擇並修持觀待于緣起顯現法的空性總相等,如是逐漸增上,最終能遠離世俗之假立法,現見法界之自相,此即是各別自證智之行境,此時現空爲一味一體,是大空性。而分開二谛及二谛中所安立之諸法,皆是分別心狀態下的假立法。所以一切輪回、涅槃、有與無、現與空等皆應抉擇和證悟爲大空性。如上所述,僅是依于教理對格魯派分開二谛等觀點進行正確地定位,所以並不是遮破其觀點。此觀點在本論第一問題也已詳述。
無遮單空非爲究竟見:
若除所破之無遮,此外再無勝實相,
無執不得現分故,則定見修行諸時,
爲何不成無見者?必修隨順實相故。
另外,以勝義理論觀察,如果僅能得到破除所破實有的無遮單空,除此之外,再無其余究竟殊勝的實相見解,則現前此見之時,由于僅僅執著無遮單空,任何現分也得不到的緣故,與無有任何現分之單空相隨順之見解、修持、行爲亦成一切皆無有,如是爲什麼不成爲斷見?因爲修持應隨順于所抉擇的實相見解,而且行爲也應隨順于見解與修持。
丁四、追隨龍欽巴尊者廣說自宗
分叁:一、自宗將有無承認分開安立;二、斷除對此之诤論;叁、以此理宣說是顯密諸宗之道要
戊一、自宗將有無承認分開安立
分叁:一、出入定或因果二中觀;二、實相大中觀無有任何承認;叁、現相中有各自名言二谛之承認
己一、出入定或因果二中觀
前譯自宗所承許之觀點:
是故遍知所宣說,自宗如是應了知,
若是真實中觀者,則即雙運大中觀,
或者離戲之中觀,聖者入定根本慧,
與彼同分抉擇後,即是有無等諸邊,
一切息滅之性故。槃槃槃槃槃槃槃槃
是故如同第二佛陀遍知龍欽巴所宣說的一樣,前譯無垢自宗者,應如是了知:若是極爲不住、雙運離垢的中觀應成派者,應是現空雙運的大中觀,或遠離一切戲論的大中觀,此者即是相似于聖者根本慧定無二智慧,以真實究竟勝義理論,抉擇了無余寂滅有無斷常等粗邊及極細邊的自性,也即二谛雙運的實相故。
甯瑪巴自宗大中觀的觀點,即是全知麥彭仁波切所述的觀點,此與大法王龍欽巴的觀點無二無別。而且此觀點與印度應成派諸論師之觀點也相一致,故亦是應成派的究竟觀點。僅在能诠句上略有不同,印度應成派諸大論師所用述語爲“極爲不住雙運離垢大中觀”,全知麥彭仁波切等述語爲“遠離一切戲論現空雙運大中觀。”“極爲不住”即爲不墮于有、無、二俱、二非以及分開二谛、加勝義簡別等粗細之邊,此與“遠離一切戲論”即爲同一義。
無垢光尊者在《如意寶藏論》中雲:甯瑪巴自宗者,即是現空雙運的大中觀或離一切戲論的大中觀。不是如自續派那樣抉擇的單空,而是抉擇了離邊的大空性。不僅破除了常斷等粗邊而且破除了分開二谛加勝義簡別等細邊;不僅抉擇了現分爲大空性,而且抉擇了空性也是大空性,此乃相似于根本慧之境界故。
雖然在根本慧定中,離一切戲論,無任何承認,但初學者在未證悟法界自相前修習大中觀時,僅是以分別心修習其總相,尤其顯宗首先是伺察修,故包括在分別心之境界中。所以在密宗中爲了對治此執著而宣說了大安樂,如本論第四問題中雲:“是爲斷除空性執,密乘宣說大安樂。空樂無別之法界,以離能取與所取,如是之理而感受。”大安樂即爲大光明等,如前雲:“由此現明覺叁者,即是大樂之異名。”
法界之究竟實相是明空雙運之一味一體。所謂“雙運”者,是觀待于衆生分別心之表述方法,有分別心則有執著,故第二轉般若*輪以勝義理論抉擇了大空性之反體;第叁轉*輪以淨見名言量理論抉擇了如來藏大光明之反體,故說二者雙運。這樣的明空雙運實相義,在分別心前所顯現的總相,是假立之世俗法,不是如來藏明空雙運之勝義實相法,也不是大圓滿的本性,是分別心前假立的暫時雙運法。究竟之雙運法,只能依靠智慧才能現見其自相,此時無有雙…
《定解寶燈論新月釋——下》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