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梵語菩提Bodhi,鸠摩羅什譯作“道”,玄奘譯作“覺”。“覺”有覺察、覺悟兩層意思:覺察即察知惡事,覺悟即開悟智慧。佛家說:會得真理以開真智爲“覺悟”。隋·慧遠《大乘義章》卷二十:“覺察名覺,如人覺賊;覺悟名覺,如人睡寤。”同書又說:“既能自覺,複能覺他,覺行圓滿,故名爲佛。道言自覺,簡異凡夫,雲言覺他,明異二乘,覺行究滿,彰異菩薩,是故獨此偏名佛矣。”中國先秦原有“覺悟”一詞,見《荀子·成相》:“不覺悟,不知苦,迷惑失指易上下。”意爲醒悟。然而此詞廣泛流行,乃在佛教傳入以後。《隋書·經籍志》載,釋迦“舍太子位,出家學道,勤行增進,覺悟一切種智,而謂之佛。”所謂“佛”,就是完全、徹底的覺悟者。後謂認識以前的錯誤爲“覺悟”。如魯迅《而已集·革命時代的文學》:“至于富于反抗性,蘊有力量的民族,因爲叫苦沒用,他便覺悟起來,由哀音而變爲怒吼。”今常指政治方面的認識水平。如:政治覺悟、革命覺悟。(李明權) - 中國佛教文化研究所 編
佛典中依覺的範圍和程度的差別而立“叁覺”。佛具“叁覺”:一、自覺,二、覺他、叁、覺行圓滿。佛,梵語具雲佛陀,此雲覺者,即具備以上叁覺,對迷者而得名。“自覺”異凡夫:凡夫迷沈,全不自覺;佛則朗然大覺。“覺他”異二乘:二乘自求出世,無兼利心,不能覺他;佛則大悲普度。“覺滿”異菩薩:菩薩無明未盡,法性未圓,佛乃道窮妙覺。佛又稱“智者”,智即覺義。今以自己有所認識而覺悟爲“自覺”,如鄧小平《在中央軍委全體會議上的講話》:“我們這個軍隊,曆來強調一切行動聽指揮,強調自覺遵守革命紀律。”又以自己感覺到爲“自覺”,如:肺結核的初期,病症不很顯著,病人每不自覺。(禹振聲) - 中國佛教文化研究所 編
《二程全書》卷十八中有一段問答。問:“釋氏有一宿覺,言下覺之說,如何?”答:“古人雲: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若于言下即悟,何啻讀十年書!”這是理學家借用禅宗公案,謂迅速領悟。“一宿覺”出于《壇經·機緣品》。唐代有位精通天臺宗止觀法門的玄覺禅師,誦《維摩诘經》有悟,到曹溪求六祖慧能大師印可。玄覺機鋒疊出,頗受慧能贊許。玄覺欲告辭,慧能更進一步,以雙關語問道:“返太速乎?”玄覺答道:“本自非動,豈有速耶!”謂就實相而言,事物原無動靜去來。(可參閱晉·僧肇《物不遷論》及《壇經》一段)于是,兩位高僧口吐蓮花,又展開了一番精彩的問答。當玄覺說出“分別亦非意”時,慧能歎道:“善哉!”留玄覺住了一宿。這段故事,在叢林中流傳,被稱爲“一宿覺”,成爲禅宗“頓悟”的著名公案。 (李明權) - 中國佛教文化研究所 編
鸠摩羅什所譯《維摩诘經·不思議品》說:“若菩薩住是解脫者,以須彌(山名)之高廣,內(納)芥子中,無所增減,須彌山王本相如故;而四天王、忉利諸天,不覺不知已之所入。唯應度者,乃見須彌入芥子中,是名不可思議法門。”後因以用“不知不覺”形容不經意,沒有覺察到。如《野叟曝言》第叁回:“兩人不及細說,將身上衣裳略攪掉些水氣,不知不覺,天已昏黑。”又如茅盾《色盲》二:“林白霜手裏的筆,不知不覺就停下來了。”(李明權) - 中國佛教文化研究所 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