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語)斷一切憎愛之念使爲清涼之叁昧也。大集經十四曰:“有叁昧,名曰清涼,能斷離憎愛故。”
斷除一切憎恨與恩愛的念頭以使身心清涼的叁昧。 - 陳義孝編
斷除一切憎恨與恩愛的念頭,以使身心清涼的禅定。
- 梵心居士編
(地名)即清涼山也。
(雜語)舊華嚴經四十叁曰:“菩薩清涼月,遊于畢竟空,垂光照叁界,心法無不現。”新華嚴經五十九曰:“菩薩智光月,法界以爲輪,遊于畢竟空,世間無不見。”
凡六卷。藏于日本清涼寺中。爲描繪栴檀佛像由來之圖繪與詞書(文字說明)。清涼寺位于日本京都,俗稱釋迦堂,故本書又稱釋迦堂緣起、清涼寺栴檀瑞像緣起。其詞書系由青蓮院尊應准後所撰,其像則爲狩野元信所繪。永正十二年(1515)作。內容爲有關自叁國時流傳之本尊緣起、■然攜回日本,及開創該寺之經過事迹。
福州清涼坦禅師,有僧舉大慧竹篦話請益,師示以偈曰:「徑山有個竹篦,直下別無道理。佛殿廚庫叁門,穿過衲僧眼耳。」其僧言下有省。 - 宋·普濟
瑞州清涼慧洪覺範禅師,郡之彭氏子。年十四,父母俱亡,乃依叁峰靘禅師爲童子,日記數千言。覽群書殆盡,靘器之。十九,試經于東京天王寺,得度。從宣秘講成實唯識論。逾四年,棄谒真淨于歸宗。淨遷石門,師隨至。淨患其深聞之弊,每舉玄沙未徹之語,發其疑。凡有所對,淨曰:「你又說道理邪?」一日頓脫所疑,述偈曰:「靈雲一見不再見,紅白枝枝不著華。叵耐釣魚船上客,卻來平地捷魚蝦。」淨見爲助喜。命掌記,未久,去谒諸老,皆蒙賞音,由是名振叢林。顯谟朱公彥請開法撫州北景德。後住清涼,示衆,舉首楞嚴如來語阿難曰:「汝應嗅此爐中旃檀,此香若複然于一铢,室羅筏城四十裏內同時聞氣。于意雲何?此香爲複生旃檀木,生于汝鼻,爲生于空?阿難,若複此香生于汝鼻,稱鼻所生,當從鼻出。鼻非旃檀,雲何鼻中有旃檀氣?稱汝聞香,當于鼻入,鼻中出香,說聞非義。若生于空,空性常恒,香應常在,何藉爐中爇此枯木?若生于木,則此香質,因爇成煙。若鼻得聞,合蒙煙氣,其煙騰空,未及遙遠。四十裏內,雲何已聞?是故,當知香鼻與聞,俱無處所。即嗅與香,二處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師曰:「入此鼻觀,親證無生。」又大智度論,問曰:「聞者雲何?聞用耳根聞邪?用耳識聞邪?用意識聞邪?若耳根聞,耳根無覺識知,故不能聞。若耳識聞,耳識一念,故不能分別,不應聞。若意識聞,意識亦不能聞,何以故?先五識識五塵,然後意識識意識,不能識現在五塵,唯識過去未來五塵。若意識能識現在五塵者,盲聾人亦應識聲也。何以故?意識不破故。」師曰:「究此聞塵,則合本妙。既證無生,又合本妙。畢竟是何境界?」良久曰:「白猿已叫千岩晚,碧縷初橫萬字爐。」住景德日,僧問:「南有景德,北有景德。德即不問,如何是景?」師曰:「頸在項上。」崇甯二年,會無盡居士張公于峽之善溪。張嘗自謂得龍安悅禅師末後句,叢林畏與語,因夜話及之,曰:「可惜雲庵不知此事。」師問所以,張曰:「商英頃自金陵酒官移知豫章,過歸宗見之,欲爲點破。方敘悅末後句未卒,此老大怒,罵曰:“此吐血禿丁、脫空妄語,不得信。”既見其盛怒,更不欲敘之。」師笑曰:「相公但識龍安口傳末後句,而真藥現前不能辨也。」張大驚,起執師手曰:「老師真有此意邪?」曰:「疑則別參。」乃取家藏雲庵頂相,展拜贊之,書以授師。其詞曰:「雲庵綱宗,能用能照。天鼓希聲,不落凡調。冷面嚴眸,神光獨耀。孰傳其真,觌面爲肖。前悅後洪,如融如肇。」大慧處衆日,嘗親依之,每歎其妙悟辯慧。建炎二年五月,示寂于同安。太尉郭公天民奏賜寶覺圓明之號。 - 宋·普濟
金陵清涼泰欽法燈禅師,魏府人也。生而知道,辯才無礙。入法眼之室,海衆歸之,佥曰敏匠。初住洪州雙林院,開堂日,指法座曰:「此山先代尊宿曾說法來,此座高廣,不才何升?古昔有言,作禮須彌燈王如來,乃可得坐。且道須彌燈王如來今在何處?大衆要見麼,一時禮拜。」便升座,良久曰:「大衆只如此,也還有會處麼?」僧問:「如何是雙林境?」師曰:「畫也畫不成。」曰:「如何是境中人?」師曰:「且去,境也未識且討人。」又僧問:「一佛出世,震動乾坤。和尚出世,震動何方?」師曰:「甚麼處見震動?」曰:「爭柰即今何!」師曰:「今日有甚麼事?」有僧出禮拜,師曰:「道者,前時謝汝請我,將甚麼與汝好?」僧擬問次,師曰:「將謂相悉,卻成不委。」問:「如何是西來密密意?」師曰:「苦。」問:「一佛出世,普潤群生。和尚出世,當爲何人?」師曰:「不徒然。」曰:「恁麼則大衆有賴也。」師曰:「何必!」乃曰:「且住得也。久立,尊官及諸大衆,今日相請勤重,此個殊功,比喻何及。所以道,未了之人聽一言,只這如今誰動口?」便下座,立倚拄杖而告衆曰:「還會麼?天龍寂聽而雨華莫作,須菩提幀子畫將去,且恁麼信受奉行。」問:「新到近離甚處?」僧曰:「廬山。」師拈起香合曰:「廬山還有這個也無?」僧無對。師自代雲:「尋香來禮拜和尚。」問:「百骸俱潰散,一物鎮長靈。未審百骸一物,相去多少!」師曰:「百骸一物,一物百骸。」
次住上藍護國院,僧問:「十方俱擊鼓,十處一時聞。如何是聞?」師曰:「汝從那方來?」問:「善行菩薩道,不染諸法相。如何是菩薩道?」師曰:「諸法相。」曰:「如何得不染去?」師曰:「染著甚麼處?」問:「不久開選場,還許學人選也無?」師曰:「汝是點額人。」又曰:「汝是甚麼科目?」問:「如何是演大法義?」師曰:「我演何似汝演。」
次住金陵龍光院,上堂,維那白椎雲:「法筵龍象衆,當觀第一義。」師曰:「維那早是第二義,長老即今是第幾義?」乃舉衣袖曰:「會麼?大衆,此是手舞足蹈,莫道五百生前曾爲樂主來。或有疑情,請垂見示。」時有僧問:「如何是諸佛正宗?」師曰:「汝是甚麼宗?」曰:「如何?」師曰:「如何即不會。」問:「上藍一曲師親唱,今日龍光事若何?」師曰:「汝甚麼時到上藍來?」曰:「谛當事如何?」師曰:「不谛當即別處覓。」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師曰:「且問小意,卻來與汝大意。」
師後住清涼大道場,上堂,僧出禮拜次。師曰:「這僧最先出,爲大衆答國主深恩。」僧便問:「國主請命,祖席重開,學人上來,請師直指心源。」師曰:「上來卻下去。」問:「法眼一燈,分照天下。和尚一燈,分照何人?」師曰:「法眼甚麼處分照來?」師乃曰:「某甲本欲居山藏拙,養病過時,柰緣先師有未了底公案,出來與他了卻。」時有僧問:「如何是先師未了底公案?」師便打。曰:「祖祢不了,殃及兒孫。」曰:「過在甚麼處?」師曰:「過在我殃及你。」
江南國主爲鄭王時,受心法于法眼之室。暨法眼入滅,複嘗問師曰:「先師有甚麼不了底公案?」師曰:「見分析次。」異日,又問曰:「承聞長老于先師有異聞底事。」師作起身勢。國主曰:「且坐。」師謂衆曰:「先師法席五百衆,今只有十數人在諸方爲導首。你道莫有錯指人路底麼?若錯指,教他入水入火,落坑落塹。然古人又道,我若向刀山,刀山自摧折,我若向镬湯,镬湯自消滅。且作麼生商量言語即熟,乃問著便生疏去,何也?只爲隔闊多時。上座但會我甚麼處去不得,有去不得者爲眼等諸根、色等諸法。諸法且置,上座開眼見甚麼?所以道,不見一法即如來,方得名爲觀自在。珍重!」
師開寶七年六月示疾,告衆曰:「老僧臥疾,強牽拖與汝相見,如今隨處道場,宛然化城,且道作麼生是化城?不見古導師雲,寶所非遙,須且前進。及至城所,又道我所化作。今汝諸人試說個道理看。是如來禅、祖師禅還定得麼?汝等雖是晚生,須知僥忝我國主,凡所勝地建一道場,所須不阙,只要汝開口,如今不知阿那個是汝口,爭答效他四恩叁有?欲得會麼,但識口必無咎,縱有咎因汝有。我今火風相逼,去住是常道。老僧住持,將逾一紀,每承國主助發,至于檀越,十方道侶,主事小師,皆赤心爲我,默而難言,或披麻帶布,此即順俗,我道違真。且道順好違好?然但順我道,即無顛倒。我之遺骸,必于南山大智藏和尚左右乞一墳冢。升沈皎然,不淪化也。努力,珍重!」二十四日安坐而終。 - 宋·普濟
金陵清涼院文益禅師,余杭魯氏子。七歲,依新定智通院全偉禅師落發。弱齡禀具於越州開元寺。屬律匠希覺師盛化于明州鄮山育王寺,師往預聽習,究其微旨。複傍探儒典,遊文雅之場。覺師目爲我門之遊夏也。師以玄機一發,雜務俱捐。振錫南邁,抵福州,參長慶,不大發明。後同紹修法進叁人欲出嶺,過地藏院,阻雪少憩。附爐次,藏問:「此行何之?」師曰:「行腳去。」藏曰:「作麼生是行腳事?」師曰:「不知。」藏曰:「不知最親切。」又同叁人舉肇論至「天地與我同根」處,藏曰:「山河大地,與上座自己是同是別?」師曰:「別。」藏豎起兩指,師曰:「同。」藏又豎起兩指,便起去。雪霁辭去,藏門送之。問曰:「上座尋常說叁界唯心,萬法唯識。」乃指庭下片石曰:「且道此石在心內?在心外?」師曰:「在心內。」藏曰:「行腳人著甚麼來由,安片石在心頭?」師窘無以對,即放包依席下求決擇。近一月余,日呈見解,說道理。藏語之曰:「佛法不恁麼。」師曰:「某甲詞窮理絕也。」藏曰:「若論佛法,一切見成。」師于言下大悟,因議留止。
進師等以江表叢林,欲期曆覽,命師同往。至臨川,州牧請住崇壽院。開堂日,中坐茶筵未起時,僧正白師曰:「四衆已圍繞和尚法座了也。」師曰:「衆人卻參真善知識。」少頃升座,僧問:「大衆雲集,請師舉唱。」師曰:「大衆。」久立乃曰:「衆人既盡在此,山僧不可無言,與大衆舉一古人方便。珍重!」便下座。子方上座自長慶來,師舉長慶偈問曰:「作麼生是萬象之中獨露身?」子方舉拂子,師曰:「恁麼會又爭得?」曰:「和尚尊意如何?」師曰:「喚甚麼作萬象?」曰:「古人不撥萬象。」師曰:「萬象之中獨露身,說甚麼撥不撥?」子方豁然悟解,述偈投誠。自是諸方會下,有存知解者翕然而至。始則行行如也,師微以激發,皆漸而服膺。海參之衆,常不減千計。
上堂,大衆立久,乃謂之曰:「只恁麼便散去,還有佛法道理也無?試說看!若無,又來這裏作麼?若有,大市裏人叢處亦有,何須到這裏?諸人各曾看還源觀、百門義海、華嚴論、涅槃經諸多策子,阿那個教中有這個時節?若有,試舉看!莫是恁麼經裏有恁麼語,是此時節麼?有甚麼交涉?所以道:微言滯于心首,嘗爲緣慮之場;實際居于目前,翻爲名相之境。又作麼生得翻去?若也翻去,又作麼生得正夫,還會麼?莫只恁麼念策子,有甚麼用處?」僧問:「如何披露即得與道相應?」師曰:「汝幾時披露即與道不相應?」問:「六處不知音時如何?」師曰:「汝家眷屬一群子。」師又曰:「作麼生會,莫道恁麼來問,便是不得。汝道六處不知音,眼處不知音,耳處不知音,若也根本是有,爭解無得?古人道:離聲色,著聲色;離名字,著名字。所以無想天修得,經八萬大劫,一朝退墮,諸事俨然,蓋爲不知根本真實,次第修行叁生六十劫,四生一百劫,如是直到叁祇果滿。他古人猶道,不如一念緣起無生,超彼叁乘權學等見。又道彈指圓成八萬門,刹那滅卻叁祇劫,也須體究。若如此用多少氣力!」僧問:「指即不問,如何是月?」師曰:「阿那個是汝不問底指?」又僧問:「月即不問,如何是指?」師曰:「月。」曰:「學人問指,和尚爲甚麼對月?」師曰:「爲汝問指。」
江南國主重師之道,迎住報恩禅院,署淨慧禅師。僧問:「洪鍾才擊,大衆雲臻,請師如是。」師曰:「大衆會,何似汝會?」問:「如何是古佛家風?」師曰:「甚麼處看不足?」問:「十二時中,如何行履,即得與道相應?」師曰:「取舍之心成巧僞。」問:「古人傳衣,當記何人?」師曰:「汝甚麼處見古人傳衣?」問:「十方賢聖皆入此宗,如何是此宗?」師曰:「十方賢聖皆入。」問:「如何是佛向上人?」師曰:「方便呼爲佛。」問:「如何是學人一卷經?」師曰:「題目甚分明。」問:「聲色兩字,甚麼人透得!」師卻謂衆曰:「諸上座且道,這個僧還透得也未?若會此僧問處,透聲色也不難。」問:「求佛知見,何路最徑?」師曰:「無過此。」問:「瑞草不凋時如何?」師曰:「謾語。」問:「大衆雲集,請師頓決疑網。」師曰:「寮舍內商量,茶堂內商量?」問:「雲開見日時如何?」師曰:「謾語真個。」問:「如何是沙門所重處?」師曰:「若有纖毫所重,即不名沙門。」問:「千百億化身,于中如何是清淨法身?」師曰:「總是。」問:「簇簇上來,師意如何?」師曰:「是眼不是眼?」問:「全身是義,請師一決。」師曰:「汝義自破。」問:「如何是古佛心?」師曰:「流出慈悲喜舍。」問:「百年暗室,一燈能破。如何是一燈?」師曰:「論甚麼百年?」問:「如何是正真之道?」師曰:「一願也教汝行,二願也教汝行。」問:「如何是一真之地?」師曰:「地則無一真。」曰:「如何卓立?」師曰:「轉無交涉。」問:「如何是古佛?」師曰:「即今也無嫌疑。」問:「十二時中如何行履?」師曰:「步步蹋著。」問:「古鏡未開,如何顯照?」師曰:「何必再叁。」問:「如何是諸佛玄旨?」師曰:「是汝也有。」問:「承教有言,從無住本立一切法。如何是無住本?」師曰:「形興未質,名起未名。」問:「亡僧衣衆人唱,祖師衣甚麼人唱?」師曰:「汝唱得亡僧甚麼衣?」問:「蕩子還鄉時如何?」師曰:「將甚麼奉獻?」曰:「無有一物。」師曰:「日給作麼生?」
師後住清涼,上堂曰:「出家人但隨時及節,便得寒即寒,熱即熱。欲知佛性義,當觀時節因緣,古今方便不少。不見石頭和尚因看肇論雲:“會萬物爲己者,其唯聖人乎!”他家便道,聖人無己,靡所不己。有一片言語喚作參同契,末上雲:“竺土大仙心,無過此語也。中間也只隨時說話。”上座今欲會萬物爲自己去,蓋爲大地無一法可見。他又囑雲:“光陰莫虛度。”適來向上座道,但隨時及節便得。若也移時失候,即是虛度光陰,于非色中作色解。上座于非色中作色解,即是移時失候。且道色作非色解,還當不當?上座若恁麼會,便是沒交涉。正是癡狂兩頭走,有甚麼用處?上座但守分隨時過好。珍重!」僧問:「如何是清涼家風?」師曰:「汝到別處,但道到清涼來。」問:「如何得諸法無當去?」師曰;「甚麼法當著上座?」曰:「爭柰日夕何!」師曰:「閑言語。」問:「觀身如幻化,觀內亦複然時如何?」師曰:「還得恁麼也無?」問:「要急相應,唯言不二。如何是不二之言?」師曰:「更添些子得麼?」問:「如何是法身?」師曰:「這個是應身。」問:「如何是第一義?」師曰:「我向你道是第二義。」
師問修山主:「毫牦有差,天地懸隔。兄作麼生會?」修曰:「毫牦有差,天地懸隔。」師曰:「恁麼會又爭得?」修曰:「和尚如何?」師曰:「毫牦有差,天地懸隔。」修便禮拜。﹝東禅齊雲:「山主恁麼只對,爲甚麼不肯?及乎再請益法眼,亦只恁麼道便得去。且道疑訛在甚麼處?若看得透,道上座有來由。」﹞師與悟空禅師向火,拈起香匙,問曰:「不得喚作香匙,兄喚作甚麼?」空曰:「香匙。」師不肯。空後二十余日,方明此語。僧參次,師指簾,時有二僧同去卷。師曰:「一得一失。」﹝東禅齊雲:「上座作麼生會?有雲爲伊不明旨便去卷簾。亦有道指者即會,不指而去者即失。恁麼會還可不可?既不許恁麼會,且問上座阿那個得?阿那個失?」﹞
雲門問:「僧甚處來?」曰:「江西來。」門曰:「江西一隊老宿寱語住也未?」僧無對。後僧問師:「不知雲門意作麼生?」師曰:「大小雲門被這僧勘破。」
問:「僧甚處來?」曰:「道場來。」師曰:「明合暗合。」僧無語。師令僧取土添蓮盆。僧取土到,師曰:「橋東取,橋西取?」曰:「橋東取。」師曰:「是真實,是虛妄?」問:「僧甚處來?」曰:「報恩來。」師曰:「衆僧還安否?」曰:「安。」師曰:「吃茶去。」問:「僧甚處來?」曰:「泗州禮拜大聖來。」師曰:「今年大聖出塔否?」曰:「出。」師卻問傍僧曰:「汝道伊到泗州不到?」
師問寶資長老:「古人道,山河無隔礙,光明處處透。且作麼生是處處透底光明?」資曰:「東畔打羅聲。」﹝歸宗柔別雲:「和尚擬隔礙。」﹞師指竹問僧:「還見麼?」曰:「見。」師曰:「竹來眼裏?眼到竹邊?」曰:「總不恁麼。」﹝法燈別雲:「當時但擘眼向師。」歸宗柔別雲:「和尚只是不信某甲。」﹞有俗士獻畫障子,師看了,問曰:「汝是手巧,心巧?」曰:「心巧。」師曰:「那個是汝心?」士無對。﹝歸宗柔代雲:「某甲今日卻成容易。」﹞僧問:「如何是第二月?」師曰:「森羅萬象。」曰:「如何是第一月?」師曰:「萬象森羅。」上堂:「盡十方世界,皎皎地無一絲頭,若有一絲頭,即是一絲頭。」﹝法燈雲:「若有一絲頭,不是一絲頭。」﹞師指凳子曰:「識得凳子,周匝有余。」﹝雲門雲:「識得凳子,天地懸殊。」﹞僧問:「如何是塵劫來事?」師曰:「盡在于今。」
師因患腳,僧問訊次,師曰:「非人來時不能動,及至人來動不得。且道佛法中下得甚麼語?」曰:「和尚且喜得便。」師不肯,自別雲:「和尚今日似減,因開井被沙塞卻泉眼。」師曰:「泉眼不通被沙礙,道眼不通被甚麼礙?」僧無對。師代曰:「被眼礙。」師見僧般土次,乃以一塊土放僧擔上,曰:「吾助汝。」僧曰:「謝和尚慈悲。」師不肯。一僧別雲:「和尚是甚麼心行?」師便休去。師謂小兒子曰:「因子識得你爺,你爺名甚麼?」兒無對。﹝法燈代雲:「但將衣袖掩面。」﹞師卻問僧:「若是孝順之子,合下得一轉語。且道合下得甚麼語?」僧無對。師代曰:「他是孝順之子。」師問講百法論僧曰:「百法是體用雙陳,明門是能所兼舉。座主是能,法座是所,作麼生說兼舉?」﹝有老宿代雲:「某甲喚作個法座。」歸宗柔雲:「不勞和尚如此。」﹞
師一日與李王論道罷,同觀牡丹花。王命作偈,師即賦曰:「擁毳對芳叢,由來趣不同。發從今日白,花是去年紅。豔冶隨朝露,馨香逐晚風。何須待零落,然後始知空。」王頓悟其意。師頌叁界唯心曰:「叁界唯心,萬法唯識。唯識唯心,眼聲耳色。色不到耳,聲何觸眼。眼色耳聲,萬法成辦。萬法匪緣,豈觀如幻。山河大地,誰堅誰變?」頌華嚴六相義曰:「華嚴六相義,同中還有異。異若異于同,全非諸佛意。諸佛意總別,何曾有同異?男子身中入定時,女子身中不留意。不留意,絕名字,萬象明明無理事。」師緣被于金陵,叁坐大道場,朝夕演旨時,諸方叢林,鹹遵風化。異域有慕其法者,涉遠而至。玄沙正宗,中興于江表。師調機順物,斥滯磨昏。凡舉諸方叁昧,或入室呈解,或叩激請益,皆應病與藥。隨根悟入者,不可勝紀。周顯德五年戊午七月十七日示疾,國主親加禮問。閏月五日剃發澡身,告衆訖,跏趺而逝,顔貌如生。壽七十有四,臘五十四。城下諸寺院,具威儀迎引。公卿李建勳以下,素服奉全身于江甯縣丹陽起塔,谥大法眼禅師。塔曰無相。後李主創報慈院,命師門人玄覺言導師開法,再谥師大智藏大導師。 - 宋·普濟
升州清涼院休複悟空禅師,北海王氏子。幼出家,十九納戒。嘗自謂曰:「苟尚能诠,則爲滯筏;將趣凝寂,複患墮空。既進退莫決,舍二何之?」乃參尋宗匠,依地藏,經年不契,直得成病入涅槃堂。一夜藏去看,乃問:「複上座安樂麼?」師曰:「某甲爲和尚因緣背。」藏指燈籠曰:「見麼?」師曰:「見。」藏曰:「秪這個也不背。」師于言下有省。後修山主問訊地藏,乃曰:「某甲百劫千生,曾與和尚違背來此者,又值和尚不安。」藏遂豎起拄杖曰:「只這個也不背。」師忽然契悟。後繼法眼住崇壽,江南國主創清涼道場,延請居之。上堂:「古聖才生下,便周行七步,目顧四方,雲天上天下,唯我獨尊。他便有這個方便奇特。只如諸上座初生下時,有甚麼奇特,試舉看。若道無,即對面諱卻,若道有,又作麼生通得個消息?還會麼。上座幸然有奇特事,因甚麼不知去。珍重!」僧問:「如何是佛?」師曰:「汝是衆生。」曰:「還肯也無?」師曰:「虛施此問。」問:「如何是西來意?」師曰:「汝道此土還有麼?」問:「省要處乞師一言。」師曰:「珍重。」問:「如何是道?」師曰:「本來無一物,何處有塵埃。」僧禮拜,師曰:「莫錯會。」問:「如何是一塵入正受?」師曰:「色即空。」曰:「如何是諸塵叁昧起?」師曰:「空即色。」問:「諸余即不問,如何是悟空一句?」師曰:「兩句也。」問:「牛頭未見四祖時,爲甚麼百鳥銜華?」師曰:「未見四祖。」曰:「見後爲甚麼不銜華?」師曰:「見四祖。」問:「如何是自己事?」師曰:「幾處問人來?」問:「古人得個甚麼即便休歇去?」師曰:「汝得個甚麼,即不休歇去。」問:「如何是學人出身處?」師曰:「千般比不得,萬般況不及。」曰:「請和尚道。」師曰:「古亦有,今亦有。」問:「如何是亡僧面前觸目菩提?」師曰:「問取髑髅。」後人問:「毒龍奮迅、萬象同然時如何?」師曰:「你甚麼處得這個問頭?」問:「忠座主講甚麼經?」曰:「法華經。」師曰:「若有說法華經處,我現寶塔當爲證明。大德講甚麼人證明?」忠無對。﹝法燈代雲:「謝和尚證明。」﹞天福八年十月朔日,遣僧命法眼禅師至,囑付訖,又致書辭國主,取叁日夜子時入滅。國主令本院至時擊鍾,及期大衆普集,師端坐警衆曰:「無棄光影。」語絕告寂。時國主聞鍾,登高臺遙禮,深加哀慕。仍致祭、荼毗,收舍利建塔。 - 宋·普濟
金陵清涼智明禅師,江南主請師上堂,小長老問:「凡有言句,盡落方便。不落方便,請師速道。」師曰:「國主在此,不敢無禮。」 - 宋·普濟
全一卷。唐代僧法眼文益(885~958)撰,明代僧語風圓信、郭凝之編。又作大法眼文益禅師語錄、大智藏大導師語錄、清涼文益禅師語錄、文益錄、法眼錄。收于大正藏第四十七冊。集錄法眼文益之略傳,及其住崇壽院、報恩禅院、清涼禅院等處之開堂、上堂、示衆、問答、機緣、舉古、代古、偈頌等。文益接引後進,懇切提撕,不行棒喝,自本書所錄語要即可窺其宗風。卍續藏第一一九冊亦收錄本語錄,卷首附題“五家語錄法眼宗”,卷末附語錄風圓信、郭凝之所撰之五家語錄序二篇。
釋文益。姓魯氏。余杭人也。年甫七齡挺然出俗。削染于新定智通院。依全偉禅伯。弱年得形俱無作法于越州開元寺。于時謝俗累以拂衣。出樊籠而矯翼。屬律匠希覺師盛化其徒于鄮山育王寺。甚得持犯之趣又遊文雅之場。覺師許命爲我門之遊夏也。尋則玄機一發雜務俱損。振錫南遊止長慶禅師法會。已決疑滯。更約伴西出湖湘爾日暴雨不進。暫望西院寄度信宿。避溪漲之患耳。遂參宣法大師。曾住漳浦羅漢。閩人止呼羅漢。羅漢素知益在長慶穎脫。銳意接之。唱導之由玄沙與雪峰血脈殊異。益疑山頓摧正路斯得。欣欣然挂囊棲止。變塗回軌確乎不拔。尋遊方卻抵臨川。邦伯命居崇壽。四遠之僧求益者不減千計。江南國主李氏始祖知重迎住報恩禅院。署號淨慧。厥後微言欲絕大夢誰醒。既傳法而有歸。亦同凡而示滅。以周顯德五年戊午歲秋七月十七日有恙。國主纡于方丈問疾。閏月五日剃發澡身與衆言別。加趺而盡顔貌如生。俗年七十四。臘五十五。私谥曰大法眼。塔號無相。俾城下僧寺具威儀禮迎。引奉全身于江甯縣丹陽鄉起塔焉。益好爲文筆。特慕支湯之體。時作偈頌真贊。別形纂錄。法嗣弟子天臺德韶慧明漳州智依鍾山道欽潤州光逸吉州文遂江南後主。爲碑頌德。韓熙載撰塔銘雲。 - 顧偉康編
禅師諱文益,余杭魯氏子。七齡秀發。依新定全偉律師落發。詣越州開元希覺律師,受具足戒。及覺公盛化四明。益往習毗尼,工文章。覺大奇之,俄辭去。初谒長慶棱道者,無所契悟。與善修洪進,自漳州抵湖外。將發而雨,溪壯不可濟。顧城隅有古寺。解包休于門下,雨不止。入堂,有老僧坐地爐。見益而曰:此行何之。曰行腳去。又問如何是行腳事。對曰不知。曰不知最親,益疑之。叁人者附火,舉肇公語。至天地與我同根處。老僧又曰:山河大地與自已,是同是別。益曰同,琛豎兩指。熟視曰:兩個,即起去。益大驚,周行廊庑。讀字額曰石山地藏。顧語修輩曰:此老琛禅師也。意欲留止。語未卒,琛又至。雨已止,業已成行。琛送之問曰:上座尋常說,叁界唯心。乃指庭下石曰:此石在心內,在心外。益曰在心內。琛笑曰:行腳人著甚來由。安塊石在心頭耶。益無以對之,乃俱求決擇。尋皆出世,益住臨川崇壽。僧子方者問曰:公久親長慶,乃嗣地藏,何意哉。益曰:以不解長慶說。萬象之中獨露身故。子方舉拂子示之。益曰:撥萬象,不撥萬象。子方曰:不撥萬象。益曰:獨露身轺。子方曰:撥萬象。益雲,萬象之中闦。子方于是悟旨。歎曰:我幾枉度此生。益謂門弟子曰:趙州曰:莫費力也。大好言語,何不仍舊去。世間法尚有門,佛法豈無門。自是不仍舊故。諸佛諸祖,秪于仍舊中得。如初夜鍾,不見有絲毫異。得與麼恰好,聞時無一聲子鬧。何以故,爲及時節。無心曰死,且不是死。止于一切,祇爲不仍舊。忽然非次聞時。諸人盡驚愕道,鍾子怪鳴也。且如今日道,孟夏漸熱,則不可。方隔一日,能校多少。向五月一日,道便成賺。須知校絲發不得。于方便中,向上座道不是時,蓋爲賺。所以不仍舊。寶公曰:暫時自肯不追尋。曆劫何曾異今日。還會麼,今曰只是塵劫。但著衣吃飯,行住坐臥。晨參暮請,一切仍舊。便爲無事人也。又曰:見道爲本,明道爲功。便能得大智能力。若未得如此。叁界可愛底事,直教去盡。纔有纖毫,還應未可。祇如汝輩睡時,不嗔便喜。此是叁界昏亂,習熟境界。不惺惺,便昏亂。蓋緣汝輩雜亂所致。古人謂之夾幻金。即是真,其如礦何。若觑得徹骨徹髓,是汝輩力。脫未能如是。觀察他什麼,樓臺殿閣。諸聖未必長把卻汝手。汝未必依而行之。古今如此也。又曰:出家兒,但隨時及節便得。寒即寒,熱即熱。欲識佛性義,當觀時節因緣。古今方便不少。石頭初看肇論。至會萬物爲已者,其唯聖人乎。則曰:聖人無已,靡所不已。乃作參同契。首言竺土大仙心,無過此語也。中間亦只尋常說話。夫欲會萬物爲自已去。蓋盡大地無一法可見。已而又囑曰:光陰莫虛度。所以告汝輩,但隨時及節,便得。若也移時失候,即虛度光陰。于非色中作色解。于非色作色解。即是移時失候。且道色作非色解,還當得否。若與麼會,便是沒交涉。正是癡狂兩頭走,有什麼用處。但守分過時好。嘗指竹問僧曰:還見麼。曰見。益曰:竹來眼裏,眼到竹邊。曰總不與麼。益笑曰:死急作麼。有偈曰:
叁界唯心,萬法唯識。唯識唯心,眼聲耳色。色不到耳,聲何觸眼。眼色耳聲,萬法成辨。萬法匪緣,豈觀如幻。大地山河,誰堅誰變。
周顯德五年戊午七月十七日示疾。李國主駕至,慰問甚勤。閏月望,剃發沐浴。辭衆訖,跏趺而化。顔貌久而如生。閱世七十有四,坐五十有四。夏公卿李建勳已下,素服奉全身。于江甯丹陽鄉建塔。谥大法眼禅師。
〔惠洪〕贊曰:玄沙論叁句。初無金銀銅輪之語。不然,殆與教乘何異哉。琛公精深廣大。唯以直下便見,擬成剩法爲要。非叁句所能管攝也。益以仍舊自處。以絕滲漏句爲物,頗事邊幅。而永明乃其的孫。豈所謂深山大澤,龍蛇所由生者耶。 - 顧偉康編
釋常遇。俗姓陰。苑陽人也。出家于燕北安集寺。襟懷灑落道貌清奇。晦迹林泉避脫聲利。大中四年杖錫離燕孤征朔雪。祁冱千裏徑涉五峰。詣華嚴寺菩薩堂矚文殊睟容。施右手中指。沃以香膏爇以星焰。光騰半日怡顔宛然。次遍遊聖境終始兩期。其所睹祥瑞不可勝紀。後至西臺遇古聖迹曰秘魔岩。乃文殊降龍之處也。遇稽首之際忽見輕雲金光。爛爛駭目。漸分雉堞方勢如城。鹹曰金色世界也。化事畢複問其處。僧曰。是地古德嘗止。國贈金光照大師。名節孤峻神異不測。載錄圖記人具爾瞻。遇悲喜交感久而不已。始結茅茲地滌慮澄神。入叁摩呬多四十九日。鳥排華雨人萃香雲揚袂摳衣歸依若市。乃刱興佛廟僧宇。十有七年不下山頂。日以九會雜華五部等法。玩味精課不遺寸陰。覺聖力潛信道出凡境。事或禮問他見莫尋。士向庶歸克念如聖。洎懿皇運末。遇易舊規。或拊掌大咍。或擊石異語。類不輕之海記。同楚客之佯狂。及禍發中原寇盜交騁夷撤宮壺銮辂蒙塵。因省師言。其若合契矣。時屬河東武皇遙向真德就山致信。迨文德元年夏四月。命憲州刺史馬師素傳意邀請遇曰。浮世之寵辱我何累哉。堅拒遠征確乎不拔。以其年七月十八日召門弟子曰。爾可檢護戒足。好住余生。吾與汝決矣言訖俨然蟬蛻。俗歲七十二。僧夏五十一。門人太文等哀恸哽絕。龍紀初祀四月十八日。阇維獲設利羅凡數十粒。文公堅貯孝思旌建靈塔。銜哀出入投詣天府。武皇赗贈加等。文武崇烈及岚憲等州牧守。例刻清俸。俾助良因建乎墳塔。即以九月二十五日封窆基隧也。 - 顧偉康編
釋澄觀。姓夏侯氏。越州山陰人也。年甫十一依寶林寺今應天山霈禅師出家。誦法華經。十四遇恩得度。便隸此寺。觀俊朗高逸。弗可以細務拘。遂遍尋名山旁求秘藏。梯航既具壺奧必臻。幹元中依潤州棲霞寺醴律師學相部律。本州依昙一隸南山律。詣金陵玄璧法師傳關河叁論。叁論之盛于江表觀之力也。大曆中就瓦棺寺傳起信涅盤。又于淮南法藏受海東起信疏義。卻複天竺诜法師門。溫習華嚴大經。七年往剡溪。從成都慧量法師覆尋叁論。十年就蘇州。從湛然法師習天臺止觀法華維摩等經疏。解從上智性自天然。所學之文如昨拋舍。鮑靜記井。蔡邕後身。信可知矣。又谒牛頭山忠師徑山欽師洛陽無名師。咨決南宗禅法。複見慧雲禅師了北宗玄理。觀自謂己曰。五地聖人身證真如棲心佛境。于後得智中起世俗念學世間技藝。況吾學地能忘是心。遂翻習經傳子史小學蒼雅天竺悉昙諸部異執四圍五明秘咒儀軌至于篇頌筆語書蹤。一皆博綜。多能之性自天縱之。大曆十一年誓遊五臺。一一巡禮祥瑞愈繁。仍往峨嵋求見普賢。登險陟高備觀聖像。卻還五臺居大華嚴寺。專行方等忏法。時寺主賢林請講大經。並演諸論。因慨華嚴舊疏文繁義約。惙然長想。況文殊主智普賢主理。二聖合爲毗盧遮那。萬行兼通即是華嚴之義也。吾既遊普賢之境界。泊妙吉之鄉原。不疏毗盧有辜二聖矣。觀將撰疏。俄于寤寐之間見一金人。當陽挺立以手迎抱之。無何咀嚼都盡。覺即汗流自喜。吞納光明遍照之征也。起興元元年正月。貞元叁年十二月畢功。成二十軸。乃飯千僧以落成也。後常思付授。忽夜夢身化爲龍。矯首于南臺。蟠尾于山北。拿攫碧落鱗鬣耀日。須臾蜿蜓化爲千數小龍。騰耀青冥分散而去。蓋取象乎教法支分流布也。四年春正月寺主賢林請講新疏。七年河東節度使李公自良。複請于崇福寺講。德宗降中使李輔光。宣诏入都。與罽賓叁藏般若。譯烏荼國王所進華嚴後分四十卷。觀苦辭請明年入敕允。及具行至蒲津。中令梁公留安居。遂于中條山棲岩寺住。寺有禅客拳眉剪發。字曰癡人。披短褐操長策狂歌雜語。凡所指厈皆多應驗。觀未至之前狂僧驅衆僧。灑掃曰。不久菩薩來此。複次壁畫散脂大將及山麋之怪。往往不息。觀既止此寺。二事俱靜。五月內中使霍仙鳴。傳宣催入。觀至。帝頗敦重。延入譯場刊正。又诏令造疏。遂于終南草堂寺編成十卷。進呈。敕令兩街各講一遍爲疏。時堂前池生五枝合歡蓮華。一華皆有叁節。人鹹歎伏。尋譯守護國界主經。觀綴文潤色。順宗在春宮。嘗垂教令述了義一卷心要一卷。並食肉得罪因緣。洎至長安頻加禮接。朝臣歸向。則齊相國杭韋太常渠牟皆結交最深。故相武元衡鄭絪李吉甫權德輿李逢吉中書舍人錢徽兵部侍郎歸登襄陽節度使嚴绶越州觀察使孟簡洪州韋丹。鹹慕高風。或從戒訓。以元和年卒。春秋七十余。弟子傳法者一百許人。余堪講者千數。觀嘗于新創雲花寺般若閣下。畫華藏世界圖相。又著隨疏演義四十卷。允齊相請述華嚴經綱要一卷法界玄鑒一卷叁聖圓融觀一卷華嚴法華楞伽中觀論等別行小鈔疏共叁十卷。設無遮大會十二中。其諸塑缋形像繕寫經典不可殚述。門人清[沔-丏+丐]記觀平時行狀雲。觀恒發十願。一長止方丈但叁衣缽不畜長。二當代名利棄之如遺。叁目不視女人。四身影不落俗家。五未舍執受長誦法華經。六長讀大乘經典普施含靈。七長講華嚴大經。八一生晝夜不臥。九不邀名惑衆伐善。十不退大慈悲普救法界。觀逮盡形期。恒依願而修行也。 - 顧偉康編
釋道義。江東衢州人也。開元中至臺山于清涼寺粥院居止。典座普請運柴負重登高。頗有難色。義將竹鞋一緉轉貿人荷擔。因披叁事納衣。東北而行可五裏。來于楞伽山下逢一老僧。其貌古陋引一童子。名字覺一。老僧前行。童子呼請義東邊寺內啜茶去。乃相隨入寺遍禮諸院。見大閣叁層上下九間總如金色閃爍其目。老僧令遣義早還所止。山寒難住。唯諾辭出寺。行及百步回顧唯是山林。乃知化寺也。卻回長安。大曆元載具此事由奏寶應元聖文武皇帝。蒙敕置金閣寺。宣十節度助緣。遂召蓋造都料。一僧名純陀。爲度土木造金閣一寺。陀元是西域那爛陀寺喜鵲院僧。寺成後敕賜不空叁藏焉。義不測其終。 - 顧偉康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