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聳禅師,僧問:「如何是佛?」師曰:「老僧並不知。」曰:「和尚是大善知識,爲甚麼不知?」師曰:「老僧不曾接下機。」問:「如何是道?」師曰:「往來無障礙。」複曰:「忽遇大海,作麼生過?」僧擬議,師便打。 - 宋·普濟
爲明代僧官之名稱。太祖洪武元年(1368),于南京天界寺設立善世院,以管理佛教事務。慧昙爲第一代之善世禅師。洪武十四年六月,設有正六品官左、右善世二員,以督鑒寺院僧衆之違法犯過者。又于洪武二十二年,下诏賦予善世禅師綱治天下諸山之職權,蓋以“佐王綱而理道”爲其最大目的。[釋鑒稽古略續集卷二]
(雜名)斥教相區區闇于觀道之禅師,謂爲事相禅師。止觀七之四曰:“九意不與世間文字法師共,亦不與事相禅師共。”
(人名)烏窠道林禅師,姓潘,名香光,富陽人也。九歲出家。二十一,于荊州果願寺受具。後詣長安西明寺複禮法師處,學華嚴經起信論。禮示以真妄頌,俾修禅那。代宗诏國一禅師至阙下。師谒之,發明心地。及南歸,見秦望山有長松盤曲如蓋,遂棲止其上。白侍郎出守杭郡,入山問道。師曰:諸惡莫作,衆善奉行。白曰:叁歲孩童也曉得。師曰:八十老翁行不得。忽一日,謂侍者曰:吾今報盡,言訖坐亡。
仙天禅師,新羅僧參,方展坐具,擬禮拜,師捉住雲:「未發本國時道取一句?」僧無語。師便推出曰:「問伊一句,便道兩句。」僧參,展坐具,師曰:「這裏會得孤負平生去也。」曰:「不向這裏會得,又作麼生?」師曰:「不向這裏會,更向那裏會?」便打出。僧參,才展坐具,師曰:「不用通時暄,還我文彩未生時道理來!」曰:「某甲有口,啞卻即閑,若死覓個臘月扇子作麼?」師拈棒作打勢。僧把住曰:「還我未拈棒時道理。」師曰:「隨我者隨之南北,不隨我者死住東西。」曰:「隨與不隨且置,請師指出東西南北。」師便打。披雲和尚來,才入方丈,師便問:「未見東越老人時,作麼生爲物?」雲曰:「秖見雲生碧嶂,焉知月落寒潭。」師曰:「秖與麼也難得。」曰:「莫是未見時麼?」師便喝。雲展兩手,師曰:「錯怪人者有甚麼限?」雲掩耳而出。師曰:「死卻這漢平生也!」洛瓶和尚參,師問:「甚處來?」瓶曰:「南溪。」師曰:「還將南溪消息來麼?」曰:「消即消已,息即未息。」師曰:「最苦是未息。」瓶曰:「且道未息個甚麼?」師曰:「一回見面,千載忘名。」瓶拂袖便出。師曰:「弄死蛇手有甚麼限?」僧參,擬禮拜,師曰:「野狐兒見甚麼了便禮拜?」曰:「老禿奴見甚麼了便恁麼問?」師曰:「苦哉!苦哉!仙天今日忘前失後。」曰:「要且得時,終不補失。」師曰:「爭不如此?」曰:「誰甘!」師呵呵大笑曰:「遠之遠矣。」僧四顧便出。 - 宋·普濟
(人名)諱興俦,字心越,號東臯,明杭州金華府婓郡浦陽人。清康熙七年叁十歲,谒翠微閣堂,叁年參容狗子話,得師之印可。日本延寶五年至長崎。後改造水戶之天德寺,號祇園寺。爲開山。壽五十七寂。見日本洞上聯燈錄。
襄州白馬辯禅師,僧問:「如何是佛?」師曰:「水來河漲。」曰:「如何是法?」師曰:「風來樹動。」 - 宋·普濟
韶州白雲福禅師,僧問:「如何是佛法的的之意?」師曰:「直。」曰:「學人不會,意旨如何?」師曰:「崖州路上問知音。」 - 宋·普濟
韶州白雲聞禅師,上堂良久,僧出問:「白雲一路,全因今日。」師曰:「不是!不是!」曰:「和尚又如何?」師曰:「白雲一路,草深一丈。」便下座。問:「擬伸一問,師還答否?」師曰:「皂莢樹頭懸,風吹曲不成。」問:「受施主供養,將何報答?」師曰:「作牛作馬。」 - 宋·普濟
安州白兆山通慧圭禅師,上堂:「幸逢嘉會,須采異聞。既遇寶山,莫令空手。不可他時後日,門扇後、壁角頭,自說大話也。窮天地,亘古今,即是當人一個自性,于是中間,更無他物。諸人每日行時行著,臥時臥著,坐時坐著,只對語言時滿口道著。以至揚眉瞬目,嗔喜愛憎,寂默遊戲,未始間斷。因甚麼不肯承當,自家歇去?良由無量劫來,愛欲情重,生死路長,背覺合塵,自生疑惑。譬如空中飛鳥,不知空是家鄉;水裏遊魚,忘卻水爲性命。何得自抑,卻問傍人。大似捧飯稱饑,臨河叫渴。諸人要得休去麼?各請立地定著精神,一念回光,豁然自照。何異空中紅日,獨運無私。盤裏明珠,不撥自轉。然雖如是,只爲初機,向上機關,未曾踏著。且道作麼生是向上機關?」良久曰:「仰面看天不見天。」 - 宋·普濟
洪州百丈明照安禅師,新羅人也。僧問:「一藏圓光,如何是體?」師曰:「勞汝遠來。」曰:「莫便是一藏圓光麼?」師曰:「更吃一碗茶。」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手巾寸半布。」問:「萬法歸一,一歸何處?」師曰:「未有一個人不問。」問:「如何是極則處?」師曰:「空王殿裏登九五,野老門前不立人。」問:「隨緣認得時如何?」師曰:「未認得時作麼生?」問:「如何是毗盧師?」師曰:「人天收不得。」曰:「如何是一代時教?」師曰:「義例分明。」 - 宋·普濟
洪州百丈超禅師,海東人也。僧問:「祖意教意,是同是別?」師曰:「金雞玉兔,聽繞須彌。」問:「日落西山去,林中事若何?」師曰:「洞深雲出晚,澗曲水流遲。」問:「某甲今日辭去,或有人問和尚說甚麼法,向他道甚麼?」師曰:「但道大雄山頂上,虎生師子兒。」 - 宋·普濟
東京褒親旌德寺谕禅師,上堂:「新羅打鼓,大宋上堂。庭前柏子問話,燈籠露柱著忙。香臺拄杖起作舞,臥病維摩猶在床。這老漢我也識得,你病休訝郎當。咄!」 - 宋·普濟
臺州寶藏本禅師,上堂:「清明已過十余日,華雨闌珊方寸深。春色惱人眠不得,黃鹂飛過綠楊陰。」遂大笑,下座。 - 宋·普濟
平江府寶華顯禅師,本郡人也。上堂曰:「吃粥了也,頭上安頭。洗缽盂去,爲蛇畫足。更問如何?自納敗阙。」良久,高聲召大衆,衆舉首。師曰:「歸堂吃茶。」上堂:「禅莫參,道休學,歇意忘機常廓落。現成公案早周遮,只個無心已穿鑿。直饒坐斷未生前,難透山僧錯錯錯。」 - 宋·普濟
鎮州寶壽沼禅師,﹝第一世。﹞僧問:「萬境來侵時如何?」師曰:「莫管他。」僧禮拜,師曰:「不要動著,動著即打折汝腰。」師在方丈坐,因僧問訊次,師曰:「百千諸聖,盡不出此方丈內。」曰:「只如古人道,大千沙界海中漚,未審此方丈向甚麼處著?」師曰:「千聖現在。」曰:「阿誰證明?」師便擲下拂子。僧從西過東立,師便打。僧曰:「若不久參,焉知端的?」師曰:「叁十年後,此話大行。」趙州來,師在禅床背面而坐,州展坐具禮拜。師起入方丈。州收坐具而出。師問僧:「甚處來?」曰:「西山來。」師曰:「見猕猴麼?」曰:「見。」師曰:「作甚麼伎倆?」曰:「見某甲一個伎倆也作不得」。師便打。胡釘鉸參,師問:「汝莫是胡釘鉸麼?」曰:「不敢。」師曰:「還釘得虛空麼!」曰:「請和尚打破。」師便打,胡曰:「和尚莫錯打某甲。」師曰:「向後有多口,阿師與你點破在。」胡後到趙州舉前話,州曰:「汝因甚麼被他打?」胡曰:「不知過在甚麼處?」州曰:「只這一縫尚不柰何!」胡于此有省。趙州曰:「且釘這一縫。」僧問:「萬裏無雲時如何?」師曰:「青天也須吃棒。」曰:「未審青天有甚麼過?」師便打。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曰:「面黑眼睛白。」西院來參,問:「踏倒化城來時如何?」師曰:「不斬死漢。」院曰:「斬。」師便打,院連道:「斬!斬!」師又隨聲打。師卻回方丈曰:「適來這僧,將赤肉抵他幹棒,有甚死急!」 - 宋·普濟
臺州寶相元禅師,僧問:「一切諸佛及諸佛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皆從此經出。如何是此經?」師曰:「長時誦不停,非義亦非聲。」曰:「如何受持?」師曰:「若欲受持者,應須用眼聽。」 - 宋·普濟
英州保福殊禅師,僧問:「諸佛未出世時如何?」師曰:「山河大地。」曰:「出世後如何?」師曰:「大地山河。」曰:「恁麼則一般也。」師曰:「敲磚打瓦。」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碗大碗小。」曰:「客來將何祗待?」師曰:「一杓兩杓。」曰:「未飽者,作麼生?」師曰:「少吃少吃。」問:「如何是大道?」師曰:「鬧市裏。」曰:「如何是道中人?」師曰:「一任人看。」問:「如何是禅?」師曰:「秋風臨古渡,落日不堪聞。」曰:「不問這個蟬。」師曰:「你問那個禅?」曰:「祖師禅。」師曰:「南華塔外松陰裏,飲露吟風又更多?」問:「如何是真正路?」師曰:「出門看堠子。」乃曰:「釋迦何處滅俱屍?彌勒幾曾在兜率?西覓普賢好慚愧,北討文殊生受屈。坐壓毗盧額汗流,行築觀音鼻血出。回頭摸著個匾擔,卻道好個木牙笏。」喝一喝,下座。 - 宋·普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