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和尚,僧問:「如何是不出世師?」師曰:「善財拄杖子。」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師曰:「十年賣炭漢,不知秤畔星。」 - 宋·普濟
幽州紅螺山和尚,有頌示門人曰:「紅螺山子近邊夷,度得之流半是奚。共語問酬都不會,可憐只解那斯祁。」 - 宋·普濟
鎮州金牛和尚,每自做飯,供養衆僧。至齋時,舁飯桶到堂前作舞,呵呵大笑曰:「菩薩子,吃飯來!」﹝僧問長慶:「古人撫掌喚僧吃飯,意旨如何?」慶雲:「大似因齋慶贊。」僧問大光:「未審慶贊個甚麼?」光作舞。僧禮拜。光雲:「這野狐精。」東禅齊雲:「古人自出手作飯,舞了喚人來吃,意作麼生?還會麼?只如長慶與大光,是明古人意,別爲他分析。今問上座,每日持缽掌盂時,迎來送去時,爲當與古人一般,別有道理?若道別,且作麼生得別來?若一般,恰到他舞,又被喚作野狐精。有會處麼?若未會,行腳眼在甚麼處?」﹞ - 宋·普濟
金沙和尚,僧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曰:「聽。」曰:「恁麼則大衆側聆。」師曰:「十萬八千。」 - 宋·普濟
利山和尚,僧問:「衆色歸空,空歸何所?」師曰:「舌頭不出口。」曰:「爲甚麼不出口?」師曰:「內外一如故。」問:「不曆僧秖獲法身,請師直指。」師曰:「子承父業。」曰:「如何領會?」師曰:「貶剝不施。」曰:「恁麼則大衆有賴去也。」師曰:「大衆且置,作麼生是法身?」僧無對。師曰:「汝問,我與汝道。」僧問:「如何是法身?」師曰:「空華陽焰。」問:「如何是西來意?」師曰:「不見如何。」曰:「爲甚麼如此?師曰:「秖爲如此。」 - 宋·普濟
嶺珏和尚,僧問:「學人不負師機,還免披毛戴角也無?」師曰:「阇黎何得對面不相識?」曰:「恁麼,則吞盡百川水,方明一點心。」師曰:「雖脫毛衣,猶披鱗甲。」曰:「好采和尚具大慈悲。」師曰:「盡力道,也出老僧格不得。」 - 宋·普濟
潭州龍山和尚,﹝亦雲隱山。﹞問僧:「甚麼處來?」曰:「老宿處來。」師曰:「老宿有何言句?」曰:「說則千句萬句,不說則一字也無。」師曰:「恁麼則蠅子放卵。」僧禮拜,師便打。洞山與密師伯經由,見溪流菜葉,洞曰:「深山無人,因何有菜隨流,莫有道人居否?」乃共議撥草溪行,五七裏間,忽見師羸形異貌,放下行李問訊。師曰:「此山無路,阇黎從何處來?」洞曰:「無路且置,和尚從何而入?」師曰:「我不從雲水來。」洞曰:「和尚住此山多少時邪?」師曰:「春秋不涉。」洞曰:「和尚先住,此山先住?」師曰:「不知。」洞曰:「爲甚麼不知?」師曰:「我不從人天來。」洞曰:「和尚得何道理,便住此山?」師曰:「我見兩個泥牛鬥入海,直至于今絕消息。」洞山始具威儀禮拜。便問:「如何是主中賓?」師曰:「青山覆白雲。」曰:「如何是賓中主?」師曰:「長年不出戶。」曰:「賓主相去幾何?」師曰:「長江水上波。」曰:「賓主相見,有何言說?」師曰:「清風拂白月。」洞山辭退,師乃述偈曰:「叁間茅屋從來住,一道神光萬境閑。莫把是非來辨我,浮生穿鑿不相關。」因茲燒庵,入深山不見。後人號爲隱山和尚。 - 宋·普濟
樓子和尚,不知何許人也,遺其名氏。一日偶經遊街市間,于酒樓下整襪帶次,聞樓上人唱曲雲:「你既無心我也休。」忽然大悟,因號樓子焉。 - 宋·普濟
蒙溪和尚,僧問:「一念不生時如何?」師良久。僧便禮拜。師曰:「汝作麼生會?」曰:「某甲終不敢無慚愧。」師曰:「汝卻信得。」及問:「本分事如何體悉?」師曰:「汝何不問?」曰:「請師答話。」師曰:「汝卻問得好!」僧大笑而出。師曰:「秖有這僧靈利。」有僧從外來,師便喝。僧曰:「好個來由!」師曰:「猶要棒在。」僧珍重便出。師曰:「得能自在。」 - 宋·普濟
米倉和尚,新到參,繞師叁匝,敲禅床曰:「不見主人公,終不下參衆。」師曰:「甚麼處情識去來?」曰:「果然不在。」師便打一拄杖。僧曰:「幾落情識。」師曰:「村草步頭逢著一個,有甚麼話處?」曰:「且參衆去!」 - 宋·普濟
米嶺和尚,僧問:「如何是衲衣下事?」師曰:「醜陋任君嫌,不挂雲霞色。」師將示滅,遺偈曰:「祖祖不思議,不許常住世。大衆審思惟,畢竟秖這是。」言訖而寂。 - 宋·普濟
江西椑樹和尚,臥次,道吾近前,牽被覆之。師曰:「作麼?」吾曰:「蓋覆。」師曰:「臥底是,坐底是?」吾曰:「不在這兩處。」師曰:「爭奈蓋覆何?」吾曰:「莫亂道。」師向火次,吾問:「作麼?」師曰:「和合。」吾曰:「恁麼即當頭脫去也。」師曰:「隔闊來多少時邪?」吾便拂袖而去。吾一日從外歸,師問:「甚麼處去來?」吾曰:「親近來。」師曰:「用簸這兩片皮作麼?」吾曰:「借。」師曰:「他有從汝借,無作麼生?」吾曰:「秖爲有,所以借。」 - 宋·普濟
(人名)即破竈墮。見破竈墮項。
齊峰和尚,龐居士來,師曰:「俗人頻頻入僧院,討個甚麼?」士回顧兩邊曰:「誰恁麼道?」師乃咄之。士曰:「在這裏。」師曰:「莫是當陽道麼?」士曰:「背後底[漸/耳]。」師回首。曰:「看!看!」士曰:「草賊大敗。」士卻問:「此去峰頂有幾裏?」師曰:「甚麼處去來?」士曰:「可謂峻硬,不得問著。」師曰:「是多少?」士曰:「一二叁。」師曰:「四五六。」士曰:「何不道七?」師曰:「才道七,便有八。」士曰:「住得也。」師曰:「一任添取。」士喝便出去。師隨後亦喝。 - 宋·普濟
清田和尚與[王*舀]上座煎茶次,師敲繩床叁下,[王*舀]亦敲叁下。師曰:「老僧敲,有個善巧。上座敲,有何道理?」[王*舀]曰:「某甲敲,有個方便。和尚敲作麼生?」師舉起盞子,[王*舀]曰:「善知識眼應須恁麼。」茶罷,[王*舀]卻問:「和尚適來舉起盞子,意作麼生?」師曰:「不可更別有也。」 - 宋·普濟
(741~824)即唐代牛頭宗之道林禅師。杭州富陽人,俗姓潘(一說翁)。師嘗見秦望山有長松盤曲如蓋,遂棲止其上,故時人稱爲鳥窠禅師;其側有鵲構巢,故有“鵲巢和尚”之稱。(參閱“鳥窠道林”4844)
(人名)鳥巢禅師之別稱。
日子和尚,因亞溪來參,師作起勢。溪曰:「這老山鬼,猶見某甲在。」師曰:「罪過!罪過!適來失只對。」溪欲進語,師便喝。溪曰:「大陣當前,不妨難禦。」師曰:「是!是!」溪曰:「不是!不是!」﹝趙州雲:「可憐兩個漢,不識轉身句。」﹞ - 宋·普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