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語)爲破空有二執立此二觀。觀無實我實法,謂爲空觀,以破有執。觀有因果之事法,涅槃之妙體,謂爲有觀,以破空執。法相宗立五重之唯識觀,其中第一重之遣虛存實觀,即是空有二觀也。義林章一末曰:“由無始來執我法爲有,撥事理爲空故。此觀中遣者,空觀對破有執,存者有觀對遣空執。”
空觀與有觀。觀無實我實法,叫做空觀,此觀能破我執;觀有因果及涅槃,叫做有觀,此觀能破空執。 - 陳義孝編
(雜語)二觀本爲破二執之一具佛法,故無論何宗,不失此意,然于自他宗對抗之上,有以空門空觀爲主而立者,有以有門有觀爲主而立者。即在小乘,一切有部宗爲有門有觀,成實宗爲空門空觀。特在大乘,如法相宗有門與叁論宗空門之爭,尤爲著者。佛滅後一千載,印度之護法清辨二菩薩出,護法依彌勒之瑜伽論,釋成唯識論,而張妙有之義(是法相宗)。清辨依龍樹之中觀論(叁論之一)著掌珍論,而立真空之理(是叁論宗)。佛地論四曰:“菩薩藏,佛滅後千載已前一味。千載已後,興空有二論。”寄歸傳一述印度之大乘曰:“所雲大乘,不過二種:一則中觀,二乃瑜伽。中觀則俗有真空,體虛如幻。瑜伽則外無內有,事皆唯識。斯並鹹遵聖教,孰是孰非?同契涅槃,何真何僞?意在斷除煩惑,拔濟衆生,豈欲廣致紛纭,重增沈結!”
在印度的大乘佛教中,龍樹、提婆一系的“中觀學派”,就諸法本質的一面來看,強調緣生之法,本無自性——即性空(亦即空性)。而無著、世親一系的“瑜伽行派”,系就諸法的現象一面來看,認爲“性空相有”(假有)。在印度佛教史上,空、有兩派常處于對立狀態,如清辨與護法對于依他起性的诤論,戒賢與智光對于空有的诤論。事實上,空與有二者,不是相破相斥,而是相輔相成,最後則是殊途同歸。 - 于淩波居士著
又作有無二見。指凡夫因妄想分別所生起之絕對皆有之有執,或絕對皆無之空執。二執皆系謬誤見解,有執,如執著有實我、實法;空執,如執著無善因善果與惡因惡果之事法、無涅槃之妙體等。
宗鏡錄卷四援引“唯識叁性”之思想而列舉二種對治空有二執之法門,即:(一)以“情有理無”之空觀對治有執;亦即觀一切“遍計所執性”,于情則實有,于理則虛無,二者唯因虛妄而起,皆無體用,故應遣除。(二)以“理有情無”之有觀對治空執;亦即觀“依他起性”、“圓成實性”之法,于理則實有,于情則虛無,然理本爲實,故應存留有觀,以爲體用。
(術語)凡夫之迷情,執爲有實我實法。是曰有執。執爲無因果之事法,涅槃之妙體。是曰空執。又名有無二見。
[出宗鏡錄] 一情有理無情有理無者。即空觀。對遺有執也。謂觀遍計所執。于情則有。于理則無。唯虛妄起。都無體用。正應除遺也。二理有情無理有情無者。即有觀。對遺空執也。謂觀依他圓成之法。于理則有。于情則無。理本是實。有體有用。正應存留也。 - 明·一如等 撰
又名有無二見,即執著空和執著有的二種見解。 - 陳義孝編
凡夫之迷情,執爲有實我實法。是曰有執。執爲無因果之事法,涅槃之妙體。是曰空執。又名有無二見。 - 于淩波居士著
即執著空和執著有的二種見解。
- 梵心居士編
瑜伽九十卷十七頁雲:複次空有二種。一者、有爲,二者、無爲。此中有爲、空無常恒久久安住不變易法、及我我所。若諸無爲,唯空無有我及我所。又此空性、離諸因緣,法性所攝法爾道理爲所依趣,此或如是,或異,或非;遍一切處、無不同歸法爾道理。 - 朱芾煌
指空宗與有宗。空宗,乃主張一切皆空、般若皆空之宗派;有宗,乃主張諸法爲“有”之宗派。小乘佛教中,俱舍宗屬于有宗,成實宗屬于空宗;大乘佛教中,法相宗屬于有宗,叁論宗屬于空宗。(參閱“有宗”2432、“空宗”3477)
(名數)八宗之中,俱舍宗爲小乘之有宗,成實宗爲小乘之空宗,法相宗爲大乘之有宗,叁論宗爲大乘之空宗。
在中國佛教的八宗中,俱舍宗是小乘的有宗,成實宗是小乘的空宗,法相宗是大乘的有宗,叁論宗是大乘的空宗。 - 陳義孝編
指空宗與有宗。空宗,乃主張一切皆空的宗派;有宗,乃主張諸法爲有的宗派。小乘佛教中,俱舍宗屬于有宗,成實宗屬于空宗;大乘佛教中,唯識宗屬于有宗,叁論宗屬于空宗。印度的大乘佛教,以中觀學派和瑜伽行學派爲空有二宗。唐代義淨西行求法,于《南海寄歸內法傳》中稱:“所雲大乘,無過二種,一則中觀,二乃瑜伽。中觀則俗有中空,體虛如幻; 瑜伽則外無內有,事皆唯識。” - 于淩波居士著
在中國佛教八宗中,俱舍宗是小乘的有宗,成實宗是小乘的空宗,法相宗是大乘的有宗,叁輪宗是大乘的空宗。
- 梵心居士編
指大乘佛教在印度即發生二大教系,對于諸法體性究竟爲“空”或“有”,因主張不同而引起之論爭。龍樹、提婆之教系,主張諸法皆空;後之叁論宗即承續此主張。無著、世親之教系,則主張諸法爲有,後推演成法相宗。于小乘佛教亦曾存在空有論爭,例如毗昙宗主張有,成實宗主張空。此外,其他小乘之分派多達二十余部,且每每彼此立義,互爲論爭,而大乘佛教于印度僅此空有二派。
然于此二派祖師龍樹、提婆及無著、世親之時代,並未産生正面論爭,僅系二派之教義各有異趣而已,亦即龍樹、提婆主張消極之空論,無著、世親主張積極之有論。龍樹雖于中觀論、十二門論之中敘說真空、無相,然亦于十八空論一書中論述方便唯識與正觀唯識之區別,且于大智度論中述及積極之“有”論;而無著、世親雖于瑜伽、唯識中論述積極之“有”論,然兩人皆曾注解提婆之百論,而同屬百論十余家注釋者之列,且無著亦曾撰順中論一書,以注釋龍樹之中觀論。故知,其時二派對于空、有,雖各有主張,然不僅未曾直接沖突,且兩派每能彼此涵融。
至世尊入滅後一千余年,空、有二派各趨于發達,針對論空之中論、百論,其注釋家號稱七十師;針對論有之瑜伽論,其注釋亦多達十支,而唯識論之注釋者亦發展出十大論師。至護法與清辨時,就“依他起性”展開空有論爭,其後戒賢與智光亦就“叁時教判”而起論爭。
護法于成唯識論卷八主張諸法皆由因緣所生,而將一切諸法分爲叁性,即:遍計所執性,系妄情所現之法,故爲空;依他起性,諸法皆由因緣而生,故爲有;圓成實性,一切法之本體悉皆真實,故爲有。而清辨撰大乘掌珍論,揭示“有爲空、無爲空、畢竟皆空”之旨。蓋佛教哲學于宇宙論方面,大別有實相論與緣起論兩大觀點,並據之拈出觀心門與法相門兩大教法,綜上之說,是知護法系根據緣起論而立法相門,主張由因緣所生之諸法爲實有;清辨根據實相論而立觀心門,主張畢竟空。
二師之主張雖似相破,實系相成,益發彰顯“真空妙有”之佛教至理。故華嚴宗賢首大師法藏乃調和二宗之說,而于所著華嚴五教章卷四謂(大四五·五○一上):“色即是空,清辨義立;空即是色,
護法義存。二義镕融,舉體全攝。”
又戒賢與智光亦就“叁時教判”展開論爭,爭論之點即爲由護法、清辨而來之空有論。關于二師之師承,戒賢爲護法之弟子,屬有系;而空系之智光,其師承則有異說,有謂系戒賢之弟子,亦或系同名而相異之二人。二師于所立之叁時教判,各執一說,如表所示。蓋二師教判論之爭論重點即爲空有論,戒賢以境空心有之中道爲第叁時,而智光則以心境俱空爲第叁時。
就此教判論,賢首大師以攝機之寬狹、言教之具阙、益物之大小、顯理之深淺等四門,分別批判二師之優劣,于所著大乘起信論義記卷上謂,前二門以戒賢所判爲優,後二門以智光所判爲勝:(一)就攝機之寬狹而言,戒賢之第叁時可攝叁乘之機,故較智光之獨攝菩薩乘爲寬。(二)就言教之具阙而言,戒賢之第叁時具說大、小二乘教,而智光僅說大乘,獨阙小乘,故以戒賢所說爲勝。(叁)就益物之大小而言,智光之第叁時謂一切衆生悉得大乘之益,而戒賢僅論及二乘之定性及“無性有情”等問題,故以智光所說爲勝。(四)就顯理之深淺而言,戒賢雖謂“境空”而猶論“心有”,故所判立之義未盡未了;而智光判立心境俱空、緣生即空,故較爲殊勝。其後華嚴宗四祖澄觀則針對此教判論,作一較強烈之批判,于華嚴玄談中謂,就了義之程度而言,若將攝機之寬狹與益物之大小相比較,則攝機之寬不及益物之大;若將言教之具阙與顯理之深淺相比較,則言教之具不及顯理之盡;且二師之教判雖各有二了、二不了,然若探其究竟深意,則二種所謂了義亦皆不了。蓋賢首以性宗、相宗相融會(性相融會)爲主,澄觀則以性宗、相宗二者爲壁壘分明(性相決判),故對于二宗之批判有如是迥異之結論。
空有二宗傳入中國後,亦曾盛行。論空之叁論宗于後秦之鸠摩羅什與隋代之吉藏時極爲興盛,至唐代後逐漸衰落;論有之法相宗于唐代玄奘時大盛。然兩派在中國佛教史上並無論爭之情形,此因鸠摩羅什、吉藏與玄奘等人,各處于不同時代,故無直接沖突之可能,且華嚴宗、天臺宗之教理既主張空有之“相即無礙”,故亦不致産生偏執空有任何一端之固陋。
在日本,亦曾盛行空有論爭,于奈良朝時,叁論、法相二宗並爲盛行,論爭亦盛。有關之論爭情形及雙方論點,可見之于叁論大義鈔之記載,如:空有爭論、常無常爭論、五性爾非爾爭論、有性無性爭論、定不定爭論、變易生死爭論、教時爭論等。平安朝後,天臺、真言等諸宗新興得勢;而叁論、法相二宗衰落,自此亦不複見空有之論爭。[佛地經論卷四](參閱“叁性”563、“叁時教”596、“中觀派”1037、“瑜伽派”5530)
即大乘佛教空宗與有宗的,對于諸法體性,究竟爲“空”或“有”之爭。本來,空宗創立于先,無著世親出世,提倡“有”義,僅二派理論各異其趣,並未産生正面诤論。並且龍樹于《大智度論》中亦述及“有”;無著、世親皆曾注解提婆之《百論》,名列《百論》十余注釋家之中。無著並撰有《順中論》一書,注釋龍樹的《中觀論》,由此可知其時二派雖然理論不同,但未有論诤,並且彼此涵融。至護法出世,與空宗論師清辨同時,二人就“依他起性”展開空有之爭,其後護法的弟子戒賢,亦就“叁時教判”而起诤論,後代稱之爲空有诤論。參閱“清辨護法空有之诤”條。 - 于淩波居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