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语)大比丘三千威仪,天台之次第禅门,日本永平之普劝坐禅仪,莹山之坐禅用心记等,皆记坐禅之方法者也。
据修习止观坐禅法要载,息,指鼻中出入之气。谓坐禅之人若欲摄心入定,则必先行数息之法。此息分为下列四种:(一)风,谓鼻中之气出入有声为“风”,坐禅之人若依之而数,则心散难调,故须拣除。(二)喘,谓鼻中之气虽无声相,然结滞不通者为“喘”,坐禅之人若依之而数,则心结难定,故须拣除。(三)气,谓鼻中之气虽无风、喘之相,然出入不细者为“气”,坐禅之人若依之而数,则心劳难定,故须拣除。(四)息,谓鼻中之气无前述三种粗相,而出入绵绵,若存若亡者为“息”,坐禅之人依之而数,则神态安稳,情怀愉悦,其心易定,故须守持而不舍。
襄州白马辩禅师,僧问:「如何是佛?」师曰:「水来河涨。」曰:「如何是法?」师曰:「风来树动。」 - 宋·普济
韶州白云福禅师,僧问:「如何是佛法的的之意?」师曰:「直。」曰:「学人不会,意旨如何?」师曰:「崖州路上问知音。」 - 宋·普济
韶州白云闻禅师,上堂良久,僧出问:「白云一路,全因今日。」师曰:「不是!不是!」曰:「和尚又如何?」师曰:「白云一路,草深一丈。」便下座。问:「拟伸一问,师还答否?」师曰:「皂荚树头悬,风吹曲不成。」问:「受施主供养,将何报答?」师曰:「作牛作马。」 - 宋·普济
安州白兆山通慧圭禅师,上堂:「幸逢嘉会,须采异闻。既遇宝山,莫令空手。不可他时后日,门扇后、壁角头,自说大话也。穷天地,亘古今,即是当人一个自性,于是中间,更无他物。诸人每日行时行著,卧时卧著,坐时坐著,只对语言时满口道著。以至扬眉瞬目,嗔喜爱憎,寂默游戏,未始间断。因甚么不肯承当,自家歇去?良由无量劫来,爱欲情重,生死路长,背觉合尘,自生疑惑。譬如空中飞鸟,不知空是家乡;水里游鱼,忘却水为性命。何得自抑,却问傍人。大似捧饭称饥,临河叫渴。诸人要得休去么?各请立地定著精神,一念回光,豁然自照。何异空中红日,独运无私。盘里明珠,不拨自转。然虽如是,只为初机,向上机关,未曾踏著。且道作么生是向上机关?」良久曰:「仰面看天不见天。」 - 宋·普济
洪州百丈明照安禅师,新罗人也。僧问:「一藏圆光,如何是体?」师曰:「劳汝远来。」曰:「莫便是一藏圆光么?」师曰:「更吃一碗茶。」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手巾寸半布。」问:「万法归一,一归何处?」师曰:「未有一个人不问。」问:「如何是极则处?」师曰:「空王殿里登九五,野老门前不立人。」问:「随缘认得时如何?」师曰:「未认得时作么生?」问:「如何是毗卢师?」师曰:「人天收不得。」曰:「如何是一代时教?」师曰:「义例分明。」 - 宋·普济
洪州百丈超禅师,海东人也。僧问:「祖意教意,是同是别?」师曰:「金鸡玉兔,听绕须弥。」问:「日落西山去,林中事若何?」师曰:「洞深云出晚,涧曲水流迟。」问:「某甲今日辞去,或有人问和尚说甚么法,向他道甚么?」师曰:「但道大雄山顶上,虎生师子儿。」 - 宋·普济
东京褒亲旌德寺谕禅师,上堂:「新罗打鼓,大宋上堂。庭前柏子问话,灯笼露柱著忙。香台拄杖起作舞,卧病维摩犹在床。这老汉我也识得,你病休讶郎当。咄!」 - 宋·普济
台州宝藏本禅师,上堂:「清明已过十余日,华雨阑珊方寸深。春色恼人眠不得,黄鹂飞过绿杨阴。」遂大笑,下座。 - 宋·普济
平江府宝华显禅师,本郡人也。上堂曰:「吃粥了也,头上安头。洗钵盂去,为蛇画足。更问如何?自纳败阙。」良久,高声召大众,众举首。师曰:「归堂吃茶。」上堂:「禅莫参,道休学,歇意忘机常廓落。现成公案早周遮,只个无心已穿凿。直饶坐断未生前,难透山僧错错错。」 - 宋·普济
镇州宝寿沼禅师,﹝第一世。﹞僧问:「万境来侵时如何?」师曰:「莫管他。」僧礼拜,师曰:「不要动著,动著即打折汝腰。」师在方丈坐,因僧问讯次,师曰:「百千诸圣,尽不出此方丈内。」曰:「只如古人道,大千沙界海中沤,未审此方丈向甚么处著?」师曰:「千圣现在。」曰:「阿谁证明?」师便掷下拂子。僧从西过东立,师便打。僧曰:「若不久参,焉知端的?」师曰:「三十年后,此话大行。」赵州来,师在禅床背面而坐,州展坐具礼拜。师起入方丈。州收坐具而出。师问僧:「甚处来?」曰:「西山来。」师曰:「见猕猴么?」曰:「见。」师曰:「作甚么伎俩?」曰:「见某甲一个伎俩也作不得」。师便打。胡钉铰参,师问:「汝莫是胡钉铰么?」曰:「不敢。」师曰:「还钉得虚空么!」曰:「请和尚打破。」师便打,胡曰:「和尚莫错打某甲。」师曰:「向后有多口,阿师与你点破在。」胡后到赵州举前话,州曰:「汝因甚么被他打?」胡曰:「不知过在甚么处?」州曰:「只这一缝尚不柰何!」胡于此有省。赵州曰:「且钉这一缝。」僧问:「万里无云时如何?」师曰:「青天也须吃棒。」曰:「未审青天有甚么过?」师便打。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面黑眼睛白。」西院来参,问:「踏倒化城来时如何?」师曰:「不斩死汉。」院曰:「斩。」师便打,院连道:「斩!斩!」师又随声打。师却回方丈曰:「适来这僧,将赤肉抵他干棒,有甚死急!」 - 宋·普济
台州宝相元禅师,僧问:「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皆从此经出。如何是此经?」师曰:「长时诵不停,非义亦非声。」曰:「如何受持?」师曰:「若欲受持者,应须用眼听。」 - 宋·普济
英州保福殊禅师,僧问:「诸佛未出世时如何?」师曰:「山河大地。」曰:「出世后如何?」师曰:「大地山河。」曰:「恁么则一般也。」师曰:「敲砖打瓦。」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碗大碗小。」曰:「客来将何祗待?」师曰:「一杓两杓。」曰:「未饱者,作么生?」师曰:「少吃少吃。」问:「如何是大道?」师曰:「闹市里。」曰:「如何是道中人?」师曰:「一任人看。」问:「如何是禅?」师曰:「秋风临古渡,落日不堪闻。」曰:「不问这个蝉。」师曰:「你问那个禅?」曰:「祖师禅。」师曰:「南华塔外松阴里,饮露吟风又更多?」问:「如何是真正路?」师曰:「出门看堠子。」乃曰:「释迦何处灭俱尸?弥勒几曾在兜率?西觅普贤好惭愧,北讨文殊生受屈。坐压毗卢额汗流,行筑观音鼻血出。回头摸著个匾担,却道好个木牙笏。」喝一喝,下座。 - 宋·普济
湖南报慈淳禅师,上堂曰:「青眸一瞬,金色知归。授手而来,如王宝剑。而今开张门户,各说异端,可谓古路坦而荆棘生,法眼正而还自翳,孤负先圣,埋没己灵。且道不埋没不孤负正法眼藏如何吐露?还有吐露得底么?出来吐露看。如无,担取诗书归旧隐,野花啼鸟一般春。」﹝联灯作乌回范语。﹞ - 宋·普济
潭州报慈嵩禅师,僧问:「北斗藏身,意旨如何?」师曰:「百岁老人入漆瓮。」 - 宋·普济
鄂州报恩成禅师,上堂:「秋雨乍寒,汝等诸人,青州布衫成就也未?」良久,喝曰:「云溪今日,冷处著一把火。」便下座。 - 宋·普济
蕲州北禅悟通寂禅师,上堂,拈拄杖曰:「过去、未来、现在三世诸佛微尘菩萨,一时在拄杖头上转大法轮,尽向诸人鼻孔里过。还见么?若见,与我拈将来。若不见,大似立地死汉。」良久曰:「风恬浪静,不如归堂。」问僧:「甚处来?」曰:「黄州。」师曰:「夏在甚处?」曰:「资福。」师曰:「福将何资?」曰:「两重公案。」师曰:「争奈在北禅手里。」曰:「在手里即收取。」师便打。僧不甘,师随后趁出。问:「如何是佛?」师曰:「对面千里。」 - 宋·普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