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府佛日文祖禅師,僧問:「峭峻之機,請師垂示。」師曰:「十字街頭八字立。」曰:「只如大洋海底行船,須彌山上走馬,又作麼生?」師曰:「烏龜向火。」曰:「恁麼則能騎虎頭,善把虎尾。」師以拄杖點一下,曰:「禮拜著。」 - 宋·普濟
廬山佛手岩行因禅師,雁門人也。首谒鹿門,師資契會。尋抵廬山,山之北,有岩如五指,下有石窟,可叁丈余。師宴處其中,因號佛手岩和尚。江南李主叁召不起,堅請就棲賢,開堂不逾月,潛歸岩室。僧問:「如何是對現色身?」師豎一指。﹝法眼別雲:「還有也未?」﹞後示微疾,謂侍僧曰:「日午吾去矣。」及期,僧報日午也。師下床,行數步,屹然立化。李主備香薪,荼毗,塔于岩之陰。 - 宋·普濟
凡十二卷。清代佛冤徹綱撰,性純等編。康熙叁十六年(1697)刊行。內容包括佛冤住持內江古字山諸古禅院、成都府威鳳山昭覺禅院、雙流洛伽山潮音禅院、內江天池山般若禅院等之語錄,及于昭覺寺首座寮之秉拂、機緣、拈古等法語。此外另有東土曆傳祖師像贊、源流拈頌、頌古、分燈、行繇、雜著、佛事、書信問答、詩偈、歌等。
凡二卷。全稱佛照禅師住慧日山東福禅寺語錄。又作白雲慧曉禅師語錄。日僧白雲慧曉(1223~1297)撰,虛室希白編。收于大正藏第八十冊。卷上包括慧日山東福禅寺之進山、上堂、小參、舉古、拈香,卷下包括小佛事、法語、雜篇、佛祖贊等,卷末附錄摘自虎關師煉所撰元亨釋書之佛照禅師傳。
無爲軍佛足處祥禅師,僧問:「如何是般若體?」師曰:「琉璃殿裏隱寒燈。」曰:「如何是般若用?」師曰:「活卓卓地。」問:「一色無變異,喚作靈地白牛,還端的也無?」師曰:「頭角生也。」曰:「頭角未生時如何?」師曰:「不要犯人苗稼。」 - 宋·普濟
伏龍山禅師,﹝第二世,﹞僧問:「隨緣認得時如何?」師曰:「汝道興國門樓高多少?」問:子不譚父德時如何?」師曰:「阇黎且低聲。」 - 宋·普濟
延州伏龍山奉璘禅師,僧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橫身臥海,日裏挑燈。」問:「如何是伏龍境?」師曰:「山峻水流急,叁冬發異華。」問:「和尚還愛財色也無?」師曰:「愛。」曰:「既是善知識,爲甚麼卻愛財色?」師曰:「知恩者少。」師問火頭:「培火了也未?」曰:「低聲。」師曰:「甚麼處得這消息來?」曰:「不假多言。」師曰:「省錢易飽,吃了還饑。」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長齑冷飯。」曰:「太寂寞生!」師曰:「僧家合如是。」 - 宋·普濟
伏龍山和尚,﹝第叁世﹞僧問:「行盡千山路,玄機事若何?」師曰:「鳥道不曾棲。」問:「既是師,爲甚卻無位次?」師曰:「古今排不出,叁際豈能安?」曰:「恁麼則某甲隨手去也。」師曰:「春風吹柳絮,往複幾時休?」問:「如何是真際?」師曰:「曠劫無異,不存階級。」 - 宋·普濟
潭州伏龍山禅師,﹝第一世﹞僧問:「攪長河爲酥酪,變大地作黃金時如何?」師曰:「臂長衫袖短。」問:「隨緣認得時如何?」師曰:「雪內牡丹花。」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曰:「你得恁麼不識痛癢!」 - 宋·普濟
東京天甯芙蓉道楷禅師,沂州崔氏子。自幼學辟谷,隱伊陽山。後遊京師,籍名術臺寺,試法華得度。谒投子于海會,乃問:「佛祖言句,如家常茶飯。離此之外,別有爲人處也無?」子曰:「汝道寰中天子敕,還假堯舜禹湯也無?」師欲進語,子以拂子摵師口曰:「汝發意來,早有叁十棒也。」師即開悟,再拜便行。子曰:「且來!阇黎。」師不顧,子曰:「汝到不疑之地邪?」師即以手掩耳。後作典座,子曰:「廚務勾當不易。」師曰:「不敢。」子曰:「煮粥邪?蒸飯邪?」師曰:「人工淘米著火,行者煮粥蒸飯。」子曰:「汝作甚麼?」師曰:「和尚慈悲,放他閑去。」一日侍投子遊菜園,子度拄杖與師,師接得便隨行。子曰:「理合恁麼?」師曰:「與和尚提鞋挈杖,也不爲分外。」子曰:「有同行在。」師曰:「那一人不受教?」子休去。至晚問師:「早來說話未盡。」師曰:「請和尚舉。」子曰:「卯生日,戌生月。」師即點燈來。子曰:「汝上來下去,總不徒然。」師曰:「在和尚左右,理合如此。」子曰:「奴兒婢子,誰家屋裏無?」師曰:「和尚年尊,阙他不可。」子曰:「得恁麼殷勤!」師曰:「報恩有分。」住後,僧問:「胡家曲子不墮五音,韻出青霄,請師吹唱。」師曰:「木雞啼夜半,鐵鳳叫天明。」曰:「恁麼則一句曲含千古韻,滿堂雲水盡知音。」師曰:「無舌童兒能繼和。」曰:「作家宗師,人天眼目。」師曰:「禁取兩片皮。」問:「夜半正明,天曉不露。如何是不露底事?」師曰:「滿船空載月,漁父宿蘆花。」問:「如何是曹洞家風?」師曰:「繩床風雨爛,方丈草來侵。」問:「如何是直截根源?」師曰:「足下已生草,舉步落危坡。」上堂:「晝入祇陀之苑,皓月當天。夜登靈鹫之山,太陽溢目。烏鴉似雪,孤雁成群。鐵狗吠而淩霄,泥牛鬥而入海。正當恁麼時,十方共聚,彼我何分?古佛場中,祖師門下,大家出一只手,接待往來知識。諸仁者,且道成得個甚麼事?」良久曰:「剩栽無影樹,留與後人看。」上堂:「才升此座,已涉塵勞。更乃凝眸,自彰瑕玷。別傳一句,勾賊破家。不失本宗,狐狸戀窟。所以真如凡聖,皆是夢言。佛及衆生,並爲增語。到這裏回光返照,撒手承當。未免寒蟬抱枯木,泣盡不回頭。」上堂:「喚作一句,已是埋沒宗風。曲爲今時,通途消耗。所以借功明位,用在體處。借位明功,體在用處。若也體用雙明,如門扇兩開,不得向兩扇上著意。不見新豐老子道,峰巒秀異,鶴不停機。靈木迢然,鳳無依倚。直得功成不處,電火難追。擬議之間,長途萬裏。」上堂:「臘月叁十日已前即不問,臘月叁十日事作麼生?諸仁者到這裏,佛也爲你不得,法也爲你不得,祖師也爲你不得,天下老和尚也爲你不得,山僧也爲你不得,閻羅老子也爲你不得。直須盡卻今時去,若也盡卻今時,佛也不奈他何,法也不奈他何,祖師也不奈他何,天下老和尚也不奈他何,山僧也不奈他何,閻羅老子也不奈他何。諸人且道,如何是盡卻今時底道理?還會麼?明年更有新條在,惱亂春風卒未休。」問:「如何是道?」師曰:「無角泥牛奔夜欄。」上堂:「鍾鼓喧喧報未聞,一聲驚起夢中人。圓常靜應無余事,誰道觀音別有門。」良久曰:「還會麼?休問補陀岩上客,莺聲啼斷海山雲。」上堂,拈拄杖曰:「這裏薦得,盡是諸佛建立邊事。直饒東湧西沒,卷舒自在,也未夢見七佛已前消息。須知有一人,不從人得,不受教诏,不落階級。若識此人,一生參學事畢。」蓦召大衆曰:「更若凝眸,不勞相見。」上堂,良久曰:「青山常運步,石女夜生兒。」便下座。上堂:「假言唱道,落在今時。設使無舌人解語,無腳人能行,要且未能與那一人相應。還會麼?龍吟徒側耳,虎嘯謾沈吟。」問:「如何是兼帶之語?」師曰:「妙用全施該世界,木人閑步火中來。」曰:「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衆人皆見。」曰:「未審見個甚麼?」師曰:「東壁打西壁。」大觀初,開封尹李孝壽奏師「道行卓冠叢林,宜有褒顯。」即賜紫方袍,號定照禅師。內臣持敕命至,師謝恩竟,乃陳己志:「出家時嘗有重誓,不爲利名,專誠學道,用資九族。苟渝願心,當棄身命。父母以此聽許。今若不守本志,竊冒寵光,則佛法、親盟背矣。」于是修表具辭。複降旨京尹堅俾受之。師確守不回,以拒命坐罪。奉旨下棘寺,與從輕。寺吏聞有司,欲徒淄州。有司曰有疾,與免刑。及吏問之,師曰:「無疾。」曰:「何有灸瘢邪?」師曰:「昔者疾,今日愈。」吏令思之。師曰:「已悉厚意,但妄非所安。」乃恬然就刑,而行從之者如歸市。及抵淄川,僦居,學者愈親。明年冬,敕令自便。庵于芙蓉湖心,道俗川湊。示衆曰:「夫出家者爲厭塵勞,求脫生死。休心息念,斷絕攀緣,故名出家。豈可以等閑利養,埋沒平生。直須兩頭撒開,中間放下。遇聲遇色,如石上栽花。見利見名,似眼中著屑。況從無始以來,不是不曾經曆,又不是不知次第。不過翻頭作尾,止于如此。何須苦苦貪戀。如今不歇,更待何時?所以先聖教人,秖要盡卻今時。能盡今時,更有何事。若得心中無事,佛祖猶是冤家。一切世事,自然冷淡,方始那邊相應。你不見隱山至死不肯見人,趙州至死不肯告人,匾擔拾橡栗爲食,大梅以荷葉爲衣,紙衣道者只披紙,玄泰上座只著布。石霜置枯木堂與人坐臥,只要死了你心。投子使人辦米,同煮共餐,要得省取你事。且從上諸聖,有如此榜樣,若無長處,如何甘得?諸仁者,若也于斯,體究的不虧人。若也不肯承當,向後深恐費力。山僧行業無取,忝主山門,豈可坐費常住,頓忘先聖付囑。今者辄學古人,爲住持體例,與諸人議定,更不下山,不赴齋,不發化主。唯將本院莊課一歲所得,均作叁百六十分,日取一分用之,更不隨人添減。可以備飯則作飯,作飯不足則作粥,作粥不足則作米湯。新到相見,茶湯而已,更不煎點,唯置一茶堂,自去取用,務要省緣,專一辦道。又況活計具足,風景不疏。華解笑,鳥解啼,木馬長鳴,石牛善走。天外之青山寡色,耳畔之鳴泉無聲。嶺上猿啼,露濕中宵之月。林間鶴唳,風回清曉之松。春風起時,枯木龍吟,秋葉凋而寒林華散。玉階鋪苔藓之紋,人面帶煙霞之色。音塵寂爾,消息宛然。一味蕭條,無可趣向。山僧今日向諸人面前,說家門已是不著便,豈可更去升堂入室,拈槌豎拂,東喝西棒,張眉努目,如痫病發相似。不唯屈沈上座,況亦辜負先聖。你不見達磨西來少室山下,面壁九年。二祖至于立雪斷臂,可謂受盡艱辛。然而達磨不曾措了一詞,二祖不曾問著一句。還喚達磨作不爲人,得麼?二祖做不求師,得麼?山僧每至說著古聖做處,便覺無地容身,慚愧後人軟弱,又況百味珍羞,遞相供養。道我四事具足,方可發心。只恐做手腳不疊,便是隔生隔世去也。時光似箭,深爲可惜。雖然如是,更在他人從長相度,山僧也強教你不得。諸仁者還見古人偈麼?山田脫粟飯,野菜淡黃齑,吃則從君吃,不吃任東西。伏惟同道,各自努力。珍重!」政和七年冬,賜額曰華嚴禅寺。八年五月十四日,索筆書偈,付侍僧曰:「吾年七十六,世緣今已足。生不愛天堂,死不怕地獄。撒手橫身叁界外,騰騰任運何拘束。」移時乃逝。 - 宋·普濟
福州芙蓉山靈訓禅師,初參歸宗,問:「如何是佛?」宗曰:「我向汝道,汝還信否?」曰:「和尚誠言,安敢不信?」宗曰:「即汝便是。」師曰:「如何保任?」宗曰:「一翳在眼,空華亂墜。」﹝法眼雲:「若無後語,有甚麼歸宗也。」﹞師辭,宗問:「甚麼處去?」師曰:「歸嶺中去。」宗曰:「子在此多年,裝束了卻來,爲子說一上佛法。」師結束了上去。宗曰:「近前來!」師乃近前。宗曰:「時寒,途中善爲。」師聆此言,頓忘前解。歸寂,谥弘照大師。 - 宋·普濟
福州芙蓉山如體禅師,僧問:「如何是古人曲調?」師良久,曰:「聞麼?」曰:「不聞。」師示頌曰:「古曲發聲雄,今時韻亦同。若教第一指,祖佛盡迷蹤。」 - 宋·普濟
常州芙蓉山太毓禅師,金陵範氏子。因行食到龐居士前。士擬接,師乃縮手曰:「生心受施,淨名早诃。去此一機,居士還甘否?」士曰:「當時善現,豈不作家?」師曰:「非關他事。」士曰:「食到口邊,被他奪卻。」師乃下食。士曰:「不消一句。」士又問:「馬大師著實爲人處,還分付吾師否?」師曰:「某甲尚未見他,作麼生知他著實處?」士曰:「只此見知,也無討處。」師曰:「居士也不得一向言說。」士曰:「一向言說,師又失宗;若作兩向叁向,師還開得口否?」師曰:「直是開口不得。可謂實也。」士撫掌而出。寶曆中,歸齊雲入滅。谥大寶禅師。 - 宋·普濟
舒州浮山法遠圓鑒禅師,鄭州人也。投叁交嵩和尚出家。幼爲沙彌,見僧入室請問趙州庭柏因緣,嵩诘其僧,師傍有省。進具後,谒汾陽、葉縣,皆蒙印可。嘗與達觀穎薛大頭七八輩遊蜀,幾遭橫逆,師以智脫之。衆以師曉吏事,故號遠錄公。開堂拈香曰:「汝海枯木上生花,別迎春色。」僧問:「師唱誰家曲,宗風嗣阿誰?」師曰:「八十翁翁輥繡毬。」曰:「恁麼則一句迥然開祖胄,叁玄戈甲振叢林,」師曰:「李陵元是漢朝臣。」問:「如何是佛?」師曰:「大者如兄,小者如弟。」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曰:「平地起骨堆。」問:「祖師門下,壁立千仞。正令當行,十方坐斷,和尚將何表示?」師曰:「寒貓不捉鼠。」曰:「莫便是爲人處也無?」師曰:「波斯不系腰。」問:「新歲已臨,舊歲何往?」師曰:「目前無異怪,不用貼鍾馗。」曰:「畢竟如何?」師曰:「將謂目前無。」僧以手畫曰:「爭柰這個何!」師便打。師與王質待製論道,畫一圓相,問曰:「一不得匹馬單槍,二不得衣錦還鄉,鵲不得喜,鴉不得殃,速道!速道!」王罔措,師曰:「勘破了也。」
上堂:「更莫論古話今,只據目前事與你諸人定奪區分。」僧便問:「如何是目前事?」師曰:「鼻孔。」曰:「如何是向上事?」師曰:「眼睛。」歐陽文忠公聞師奇逸,造其室,未有以異之。與客棋,師坐其旁。文忠遽收局,請因棋說法。師即令撾鼓升座,曰:「若論此事,如兩家著棋相似,何謂也?敵手知音,當機不讓。若是綴五饒叁,又通一路,始得有一般底。只解閉門作活,不會奪角沖關,硬節與虎口齊彰,局破後徒勞綽斡。所以道,肥邊易得,瘦肚難求。思行則往往失粘,心粗而時時頭撞。休誇國手,謾說神仙。贏局輸籌即不問,且道黑白未分時,一著落在甚麼處?」良久曰:「從來十九路,迷悟幾多人。」文忠加歎,從容謂同僚曰:「修初疑禅語爲虛誕,今日見此老機緣,所得所造,非悟明于心地,安能有此妙旨哉!」
上堂:「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甯,君王得一以治天下。衲僧得一,禍患臨身。」擊禅床,下座。上堂:「諸佛出世,建立化門,不離叁身智眼,亦如摩醯首羅叁目。何故?一只水泄不通,缁素難辨。一只大地全開,十方通暢。一只高低一顧,萬類齊瞻。雖然若是,本分衲僧陌路相逢,別具通天正眼始得。所以道,叁世諸佛不知有,狸奴白牯卻知有。且道狸奴白牯知有個甚麼事?要會麼?深秋簾幕千家雨,落日樓臺一笛風。」
師暮年休于會聖岩,敘佛祖奧義,作九帶曰:「佛正法眼帶,佛法藏帶,理貫帶,事貫帶,理事縱橫帶,屈曲垂帶,妙葉兼帶,金針雙鎖帶,平懷常實帶。」學者既已傳誦,師曰:「若據圓極法門,本具十數,今此九帶,已爲諸人說了,更有一帶,還見得麼?若也見得親切分明,卻請出來,對衆說看。說得分明,許汝通前九帶圓明道眼。若見不親切,說不相應,唯依吾語而爲已解,則名謗法。諸人到此如何?」衆無語,師叱之而去。 - 宋·普濟
江陵府福昌院重善禅師,僧問:「如何是正法眼?」師曰:「夜觀乾象。」曰:「學人不會,意旨如何?」師曰:「日裏看山。」問:「如何是佛法的的大意?」師曰:「東方甲乙木。」曰:「恁麼則粉骨碎身也。」師曰:「易開終始口,難保歲寒心。」問:「浩浩塵中,如何辨主?」師曰:「長安天子,塞外將軍。」曰:「恁麼則權握在手。」師曰:「不斬無罪人。」問:「如何是不遷底法?」師曰:「死人不坐禅。」曰:「學人不會,意旨如何?」師曰:「那伽常在定。」問:「離卻咽喉唇吻,請師速道。」師曰:「福昌口門窄。」曰:「和尚爲甚麼口門窄?」師曰:「還我話來。」問:「如何是離筌蹄底句?」師曰:「頭大帽子小。」曰:「意旨如何?」師曰:「側腳反穿靴。」問:「金烏東湧,玉兔西沈時如何?」師曰:「措大不騎驢。」曰:「恁麼則謝師指南。」師曰:「更須子細。」問:「牛頭未見四祖時如何?。」師曰:「[木*患]子數珠。」曰:「見後如何?」師曰:「鐵磬行者。」問:「未施武藝,便入戰場時如何?」師曰:「老僧打退鼓。」曰:「恁麼則展陣開旗去也。」師曰:「伏惟尚飨。」上堂:「盡乾坤大地,微塵諸佛,總在福昌這裏。」拈拄杖畫一畫,曰:「說佛說法,諸禅德若也會得出來,與汝證據。若也不會,花須連夜發,莫待曉風吹。」便下座。 - 宋·普濟
處州福林澄禅師,僧問:「如何是伽藍?」師曰:「沒幡幀。」曰:「如何是伽藍中人?」師曰:「瞻禮有分。」問:「下堂一句,請師不吝。」師曰:「閑吟唯憶龐居士,天上人間不可陪。」 - 宋·普濟
泉州福清院師巍通玄禅師,僧問:「枝分夾嶺,的紹逍遙,寶座既登,法雷請震。」師曰:「逍遙迥物外,物外霞不生。」問:「如何是西來的的意?」師曰:「立雪未爲勞,斷臂方爲的。」曰:「恁麼則一華開五葉,芬芳直至今。」師曰:「因圓叁界外,果滿十方知。」 - 宋·普濟
泉州福清行欽廣法禅師,上堂:「還有人鑒得麼?若有人鑒得,是甚麼湖裏破草鞋?若也鑒不出,落地作金聲。」無事久立。僧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師曰:「諸上座大家道取。」問:「如何是談真逆俗?」師曰:「客作漢問甚麼?」曰:「如何是順俗違真?」師曰:「吃茶去。」問:「如何是然燈前?」師曰:「然燈後。」曰:「如何是然燈後?」師曰:「然燈前。」曰:「如何是正然燈?」師曰:「吃茶去。」問:「如何是第二月?」師曰:「汝問我答。」 - 宋·普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