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州崇勝院珙禅師,上堂,舉石鞏張弓架箭接機公案,頌曰:「叁十年來握箭弓,叁平才到擘開胸。半個聖人終不得,大顛弦外幾時逢?」 - 宋·普濟
江州崇勝禦禅師,僧問:「如何是學人受用叁昧?」師曰:「橫擔拄杖。」曰:「意旨如何?」師曰:「步步踏實。」 - 宋·普濟
西京白馬崇壽江禅師,僧問:「知師久蘊囊中寶,今日開堂略借看。」師曰:「不借。」曰:「爲甚麼不借?」師曰:「賣金須是買金人。」 - 宋·普濟
進入初禅(第一禅)的五個必要條件,簡爲「初禅五支」,即「覺(尋)、觀(伺)、喜、樂、一心」。 - 莊春江居士編
興元府慈濟聰禅師,僧問:「如何是道?」師曰:「此去長安叁十七程。」曰:「如何是道中人?」師曰:「撞頭磕額。」問:「不是風動,不是幡動,未審是甚麼動?」師曰:「低聲!低聲!」問:「如何是隨色摩尼珠?」師曰:「青青翠竹,郁郁黃花。」曰:「如何是正色?」師曰:「退後!退後!」問:「釋迦已滅,彌勒未生,未審誰爲導首?」師曰:「鐵牛也須汗出。」曰:「莫便是爲人處也無?」師曰:「細看前話。」問:「如何是超佛越祖之談?」師曰:「陝府鐵牛。」上堂:「叁乘教典,不是真诠。直指本心,未爲極則。若是通心上士,脫灑高流,出來相見。」乃顧視大衆曰:「休。」上堂:「終日孜孜相爲,恰似牽牛上壁。大衆,何故如此貪生逐日區區去?喚不回頭爭奈何!」上堂:「一即一,二即二,把定要津,何處出氣?」拈拄杖曰:「彼自無瘡,勿傷之也。」卓一下,下座。 - 宋·普濟
連州慈雲山深禅師,僧問:「寶鏡當軒時如何?」師曰:「天地皆失色。」問:「如何是教外別傳一句?」師曰:「扣牙恐驚齒。」 - 宋·普濟
安州大安山崇教能禅師,僧問:「師唱誰家曲,宗風嗣阿誰?」師曰:「打動南山鼓,唱起北山歌。」問:「如何是叁冬境?」師曰:「千山添翠色,萬樹鎖銀華。」 - 宋·普濟
安州大安山省禅師,僧問:「失路迷人,請師直指。」師曰:「叁門前去。」問:「舉步臨危,請師指月。」師曰:「不指月。」曰:「爲甚麼不指月?」師曰:「臨坑不推人。」問:「離四句,絕百非,請和尚道。」師曰:「我王庫內無如是刀。」問:「重重關鎖,信息不通時如何?」師曰:「爭得到這裏?」曰:「到後如何?」師曰:「彼中事作麼生?」問:「如何是真中真?」師曰:「十字路頭泥佛子。」問:「無爲無事人,猶是金鎖難。金鎖牽不住,是甚麼人?」師曰:「向阇黎道即得,不可荒卻大安山去也。」 - 宋·普濟
韶州大梵圓禅師,因見聖僧,乃問僧:「此個聖僧年多少?」僧曰:「恰共和尚同年。」師喝曰:「這竭鬥不易道得。」 - 宋·普濟
黃州大容諲禅師,僧問:「如何是大容水?」師曰:「還我一滴來。」問:「當來彌勒下生時如何?」師曰:「慈氏宮中叁春草。」問:「如何是真空?」師曰:「拈卻拒陽著。」曰:「如何是妙用?」師乃握拳。僧曰:「真空妙用,相去幾何?」師以手撥之。問:「長蛇偃月即不問,匹馬單槍時如何?」師曰:「麻江橋下,會麼?」曰:「不會。」師曰:「聖壽寺前。」問:「既是大容,爲甚麼趁出僧?」師曰:「大海不容塵,小溪多搕鲣。」問:「如何是古佛一路?」師指地,僧曰:「不問這個。」師曰:「去。」師與一老宿相期他往,偶因事不去。宿曰:「佛無二言。」師曰:「法無一向。」 - 宋·普濟
澧州大同濟禅師,米胡領衆來,才欲相見,師便拽轉禅床,面壁而坐。米于背後立,少時卻回客位。師曰:「是即是,若不驗破,已後遭人貶剝。」令侍者請米來。卻拽轉禅床便坐。師乃繞禅床一匝,便歸方丈。米卻拽倒禅床,領衆便出。師訪龐居士,士曰:「憶在母胎時,有一則語,舉似阿師,切不得作道理主持。」師曰:「猶是隔生也。」士曰:「向道不得作道理。」師曰:「驚人之句,爭得不怕!」士曰:「如師見解,可謂驚人。」師曰:「不作道理,卻成作道理。」士曰:「不但隔一生、兩生。」師曰:「粥飯底僧,一任檢責。」士鳴指叁下。師一日見龐居士來,便掩卻門曰:「多知老翁,莫與相見。」士曰:「獨坐獨語,過在阿誰?」師便開門,才出被士把住曰:「師多知,我多知?」師曰:「多知且置,閉門開門,卷之與舒,相較幾許?」士曰:「秪此一問,氣急殺人!」師默然。士曰:「弄巧成拙。」僧問:「此個法門,如何繼紹?」師曰:「冬寒夏熱,人自委知。」曰:「恁麼則蒙分付去也!」師曰:「頑嚚少智,緬賢多癡。」問:「十二時中如何合道?」師曰:「汝還識十二時麼?」曰:「如何是十二時?」師曰:「子醜寅卯。」僧禮拜。師示頌曰:「十二時中那事別,子醜寅卯吾今說。若會唯心萬法空,釋迦、彌勒從茲決。」 - 宋·普濟
建甯府乾符大同院旺禅師,僧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曰:「入市烏龜。」曰:「意旨如何?」師曰:「得縮頭時且縮頭。」 - 宋·普濟
潭州大沩咦庵鑒禅師,會稽人也。上堂:「木落霜空,天寒水冷。釋迦老子,無處藏身。拆東籬,補西壁,撞著不空見菩薩。請示念佛叁昧,也甚奇怪,卻向道:金色光明雲,參退吃茶去。」上堂:「老胡開一條路,甚生徑直。只雲:歇即菩提,性淨明心,不從人得。後人不得其門,一向奔馳南北,往複東西,極歲窮年,無個歇處。諸人還歇得麼?休!休!」上堂,舉:「晦堂和尚一日問僧:“甚處來?”曰:“南雄州。”堂曰:“出來作甚麼?”曰:“尋訪尊宿。”堂曰:“不如歸鄉好。”曰:“未審和尚令某歸鄉,意旨如何?”堂曰:“鄉裏叁錢買一片魚鲊,如手掌大。”」師曰:「甯可碎身如微塵,終不瞎個師僧眼。晦堂較些子,有般漢便道,熟處難忘。有甚共語處?」上堂,舉罽賓國王問師子尊者蘊空公案。師頌曰:「尊者何曾得蘊空?罽賓徒自斬春風。桃花雨後已零落,染得一溪流水紅。」 - 宋·普濟
潭州大沩行禅師,上堂橫拄杖曰:「你等諸人,若向這裏會去,如紀信登九龍之辇,不向這裏會去,似項羽失千裏烏骓。饒你總不恁麼,落在無事甲裏。若向這裏撥得一路,轉得身,吐得氣,山僧與你拄杖子。」遂靠拄杖,下座。上堂:「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且道是個甚麼?不在內,不在外,不在中間,畢竟在甚麼處?苦!苦!有口說不得,無家何處歸?」 - 宋·普濟
潭州大沩大圓智禅師,四明人也。上堂,舉南泉道:「叁世諸佛不知有,狸奴白牯卻知有。」師曰:「叁世諸佛既不知有,狸奴白牯又何曾夢見?灼然!須知向上有知有底人始得。且作麼生是知有底人?吃官酒,臥官街。當處死,當處埋。沙場無限英靈漢,堆山積嶽露屍骸。」 - 宋·普濟
郢州大陽慧禅師,僧問:「漢君七十二陣,大霸寰中。和尚臨筵,不施寸刃,承誰恩力?」師曰:「杲日當軒際,森羅一樣觀。」曰:「恁麼則金烏凝秀色,玉兔瑞雲深。」師曰:「滴瀝無私旨,通方一念玄。」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粗布直裰重重補,日用鋤頭旋旋揩。」曰:「向上客來,如何只待?」師曰:「要用便用。」問:「如何是西來意?」師曰:「日出東方,月落西戶。」複示頌曰:「朝朝日出東方,夜夜月落西戶。如今大宋官家,盡是金枝玉樹。」 - 宋·普濟
潭州道林淵禅師,僧問:「鍾未鳴,鼓未響,拓缽向甚麼處去?德山便低頭歸方丈,意旨如何?」師曰:「奔雷迸火。」曰:「岩頭道,這老漢未會末後句在,又作麼生?」師曰:「相隨來也。」曰:「岩頭密啓其意,未審那裏是他密啓處?」師曰:「萬年松在祝融峰。」曰:「雖然如是,只得叁年,叁年後果遷化,還端的也無?」師曰:「[口*摩]呢哒唎吽擻吒。」臨示寂,上堂拈拄杖示衆曰:「離卻色聲言語,道將一句來。」衆無對。師曰:「動靜聲色外,時人不肯對。世間出世間,畢竟使誰會?」言訖,倚杖而逝。 - 宋·普濟
常德府德山瓊禅師,受請日上堂,曰:「作家撈籠不肯住,呼喚不回頭。爲甚麼從東過西?」自代曰:「後五日看。」 - 宋·普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