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州本觉寺守一法真禅师,江阴沈氏子。僧问:「如何是句中玄?」师曰:「昆仑骑象藕丝牵。」曰:「如何是体中玄?」师曰:「影浸寒潭月在天。」曰:「如何是玄中玄?」师曰:「长连床上带刀眠。」曰:「向上还有事也无?」师曰:「放下著。」上堂,举拂子曰:「三世诸佛,六代祖师,总在这里,还见么?见汝不相当。」又为说法云:「无二无二分,无别无断故。还闻么?汝又不惺惺一时,却往上方香积世界去也。」摵拂子曰:「退后退后,突著你眼睛。」上堂:「折半列三,人人道得。去一拈七,亦要商量。正当今日,云门道底不要别,作么生露得个消息。」良久曰:「日月易流。」 - 宋·普济
匾担山晓了禅师者,传记不载。唯北宗门人忽雷澄禅师撰塔碑盛行于世。其略曰:师住匾担山,号晓了,六祖之嫡嗣也。师得无心之心,了无相之相。无相者森罗眩目,无心者分别炽然。绝一言一响,响莫可传,传之行矣。言莫可穷,穷之非矣。师得无无之无,不无于无也。吾今以有有之有,不有于有也。不有之有,去来非增。不无之无,涅槃非灭。呜呼!师住世兮曹溪明,师寂灭兮法舟倾。师谭无说兮寰宇盈,师示迷徒兮了义乘。匾担山色垂兹色,空谷犹留晓了名。 - 宋·普济
信州博山无隐子经禅师,岁旦,上堂:「和气生枯蘖,寒云散远郊。木人占吉兆,夜半露龟爻。诸禅德,龟爻露处,文彩已彰,便见一年十二月,月月如然;一日十二时,时时相似。到这里直似黄金之黄,白玉之白。自从旷大劫来,未尝异色。还见么?其或未然,且徇张三通节序,从教李四鬓苍浪。」 - 宋·普济
抚州曹山本寂禅师,泉州莆田黄氏子。少业儒,年十九,往福州灵石出家,二十五登戒。寻谒洞山,山问:「阇黎名甚么?」师曰:「本寂。」山曰:「那个[渐/耳]!」师曰:「不名本寂。」山深器之。自此入室,盘桓数载,乃辞去。山遂密授洞上宗旨,复问曰:「子向甚么处去?」师曰:「不变异处去。」山曰:「不变异处,岂有去邪?」师曰:「去亦不变异。」遂往曹溪礼祖塔,回吉水。众向师名,乃请开法。师志慕六祖,遂名山为曹。寻值贼乱,乃之宜黄。有信士王若一,舍何王观请师住持。师更何王为荷玉,由是法席大兴,学者云萃。洞山之宗,至师为盛。师因僧问:「五位君臣旨诀?」师曰:「正位即空界,本来无物。偏位即色界,有万象形。正中偏者,背理就事。偏中正者,舍事入理。兼带者冥应众缘,不堕诸有,非染非净,非正非偏,故曰虚玄大道无著真宗。从上先德,推此一位,最妙最玄,当详审辨明。君为正位,臣为偏位。臣向君是偏中正,君视臣是正中偏。君臣道合是兼带语。」僧问:「如何是君?」师曰:「妙德尊寰宇,高明朗太虚。」曰:「如何是臣?」师曰:「灵机弘圣道,真智利群生。」曰:「如何是臣向君?」师曰:「不堕诸异趣,凝情望圣容。」曰:「如何是君视臣?」师曰:「妙容虽不动,光烛本无偏。」曰:「如何是君臣道合?」师曰:「混然无内外,和融上下平。」师又曰:「以君臣偏正言者,不欲犯中,故臣称君,不敢斥言是也。此吾法宗要。」乃作偈曰:「学者先须识自宗,莫将真际杂顽空。妙明体尽知伤触,力在逢缘不借中。出语直教烧不著,潜行须与古人同。无身有事超岐路,无事无身落始终。」复作五相:81AF、偈曰:「白衣须拜相,此事不为奇,积代簪缨者,休言落魄时。」81B0、偈曰:「子时当正位。明正在君臣。未离兜率界,乌鸡雪上行。」81AD、偈曰:「焰里寒冰结,杨花九月飞。泥牛吼水面,木马逐风嘶。」○、偈曰:「王宫初降日,玉兔不能离。未得无功旨,人天何太迟。」●、偈曰:「浑然藏理事,眹兆卒难明。威音王未晓,弥勒岂惺惺。」稠布衲问:「披毛带角是甚么堕?」师曰:「是类堕。」曰:「不断声色是甚么堕?」师曰:「是随堕。」曰:「不受食是甚么堕?」师曰:「是尊贵堕。」乃曰:「食者即是本分事,知有不取,故曰尊贵堕。若执初心,知有自己及圣位,故曰类堕。若初心知有己事,回光之时,摈却色声香味触法,得宁谧即成功勋。后却不执六尘等事,随分而昧,任之则碍。所以外道六师,是汝之师,彼师所堕,汝亦随堕。乃可取食,食者即是正命食也。亦是就六根门头,见闻觉知,只是不被他染污。将为堕且不是,同向前均他本分事尚不取,岂况其余事邪?」师凡言堕,谓混不得、类不齐,凡言初心者,所谓悟了同未悟耳。师作四禁偈曰:「莫行心处路,不挂本来衣。何须正恁么,切忌未生时。」僧问:「学人通身是病,请师医。」师曰:「不医。」曰:「为甚么不医?」师曰:「教汝求生不得,求死不得。」问:「沙门岂不是具大慈悲底人?」师曰:「是。」曰:「忽遇六贼来时如何?」师曰:「亦须具大慈悲。」曰:「如何具大慈悲?」师曰:「一剑挥尽。」曰:「尽后如何?」师曰:「始得和同。」问:「五位对宾时如何?」师曰:「汝即今问那个位?」曰:「某甲从偏位中来,请师向正位中接。」师曰:「不接。」曰:「为甚么不接?」师曰:「恐落偏位中去。」师却问僧:「只如不接是对宾,是不对宾?」曰:「早是对宾了也。」师曰:「如是!如是!」问:「万法从何而生?」师曰:「从颠倒生。」曰:「不颠倒时万法何在?」师曰:「在。」曰:「在甚么处?」师曰:「颠倒作么?」问:「不萌之草为甚么能藏香象?」师曰:「阇黎幸是作家。」又问:「曹山作么?」问:「三界扰扰,六趣昏昏,如何辨色?」师曰:「不辨色。」曰:「为甚么不辨色?」师曰:「若辨色即昏也。」师闻钟声,乃曰:「阿耶!阿耶!」僧问:「和尚作甚么?」师曰:「打著我心。」僧无对。﹝五祖戒代云:「作贼人心虚。」﹞问:「维那甚处来?」曰:「牵醋槽去来。」师曰:「或到险处,又作么生牵?」那无对。﹝云居代云:「正好著力。」疏山代云:「切须放却始得。」﹞问金峰志曰:「作甚么来?」曰:「盖屋来。」师曰:「了也未。」曰:「这边则了。」师曰:「那边事作么生?」曰:「候下工日白和尚。」师曰:「如是!如是!」师一日入僧堂向火,有僧曰:「今日好寒!」师曰:「须知有不寒者。」曰:「谁是不寒者?」师筴火示之。僧曰:「莫道无人好!」师抛下火。僧曰:「某甲到这里却不会。」师曰:「日照寒潭明更明。」问:「不与万法为侣者是甚么人?」师曰:「汝道洪州城里如许多人,甚么处去?」问:「眉与目还相识也无?」师曰:「不相识。」曰:「为甚么不相识?」师曰:「为同在一处。」曰:「恁么则不分去也。」师曰:「眉且不是目。」曰:「如何是目?」师曰:「端的去。」曰:「如何是眉?」师曰:「曹山却疑。」曰:「和尚为甚么却疑?」师曰:「若不疑,即端的去也。」问:「如何是无刃剑?」师曰:「非淬炼所成。」曰:「用者如何?」师曰:「逢者皆丧。」曰:「不逢者如何?」师曰:「亦须头落。」曰:「逢者皆丧则固是,不逢者为甚么头落?」师曰:「不见道能尽一切。」曰:「尽后如何?」师曰:「方知有此剑。」问:「于相何真?」师曰:「即相即真。」曰:「当何显示?」师竖起拂子。问:「幻本何真?」师曰:「幻本元真。」﹝法眼别云:「幻本不真」。﹞曰:「当幻何显?」师曰:「即幻即显。」﹝法眼别云:「幻即无当。」﹞曰:「恁么则始终不离于幻也。」师曰:「觅幻相不可得。」问:「即心即佛即不问,如何是非心非佛?」师曰:「兔角不用无,牛角不用有。」问:「如何是常在底人?」师曰:「恰遇曹山暂出。」曰:「如何是常不在底人?」师曰:「难得。」僧问:「清税孤贫,乞师赈济。」师召税阇黎,税应诺。师曰:「清原白家酒三盏,吃了犹道未沾唇。」﹝玄觉云:「甚么处是与他酒吃?」﹞问:「拟岂不是类?」师曰:「直是不拟亦是类。」曰:「如何是异?」师曰:「莫不识痛痒好!」镜清问:「清虚之理,毕竟无身时如何?」师曰:「理即如此,事作么生?」曰:「如理如事。」师曰:「谩曹山一人即得,争柰诸圣眼何!」曰:「若无诸圣眼,争鉴得个不恁么?」师曰:「官不容针,私通车马。」云门问:「不改易底人来,师还接否?」师曰:「曹山无恁么闲工夫。」问:「人人尽有弟子在尘中,师还有否?」师曰:「过手来。」其僧过手,师点曰:「一二三四五六足。」问:「鲁祖面壁,用表何事?」师以手掩耳。问:「承古有言,未有一人倒地,不因地而起。如何是倒?」师曰:「肯即是。」曰:「如何是起?」师曰:「起也。」问:「子归就父,为甚么父全不顾?」师曰:「理合如是。」曰:「父子之恩何在?」师曰:「始成父子之恩。」曰:「如何是父子之恩?」师曰:「刀斧斫不开。」问:「灵衣不挂时如何?」师曰:「曹山孝满。」曰:「孝满后如何?」师曰:「曹山好颠!酒!」问:「教中道,大海不宿死尸,如何是大海?」师曰:「包含万有者。」曰:「既是包含万有,为甚么不宿死尸?」师曰:「绝气息者不著。」曰:「既是包含万有,为甚么绝气息者不著?」师曰:「万有非其功,绝气息者有其德。」曰:「向上还有事也无?」师曰:「道有道无即得,争柰龙王桉剑何!」问:「具何知解,善能问难?」师曰:「不呈句。」曰:「问难个甚么?」师曰:「刀斧斫不入。」曰:「恁么问难,还有不肯者么?」师曰:「有。」曰:「是谁?」师曰:「曹山。」问:「世间甚么物最贵?」师曰:「死猫儿头最贵。」曰:「为甚么死猫儿头最贵?」师曰:「无人著价。」问:「无言如何显?」师曰:「莫向这里显。」曰:「甚么处显?」师曰:「昨夜床头失却三文钱。」问:「日未出时如何?」师曰:「曹山也曾恁么来。」曰:「出后如何?」师曰:「犹较曹山半月程。」问僧:「作甚么?」曰:「扫地。」师曰:「佛前扫,佛后扫?」曰:「前后一时扫。」师曰:「与曹山过靸鞋来。」僧问:「抱璞投师,请师雕琢。」师曰:「不雕琢。」曰:「为甚么不雕琢?」师曰:「须知曹山好手。」问:「如何是曹山眷属?」师曰:「白发连头戴,顶上一枝花。」问:「古德道,尽大地唯有此人,未审是甚么人?」师曰:「不可有第二月也。」曰:「如何是第一月?」师曰:「也要老兄定当。」曰:「作么生是第一月?」师曰:「险。」师问德上座:「菩萨在定,闻香象渡河,出甚么经?」曰:「出涅槃经。」师曰:「定前闻,定后闻?」曰:「和尚流也。」师曰:「道也太煞道,只道得一半。」曰:「和尚如何?」师曰:「滩下接取。」问:「学人十二时中,如何保任?」师曰:「如经蛊毒之乡,水也不得沾著一滴。」问:「如何是法身主?」师曰:「谓秦无人。」曰:「这个莫便是否?」师曰:「斩。」问:「亲何道伴,即得常闻于未闻。」师曰:「同共一被盖。」曰:「此犹是和尚得闻。如何是常闻于未闻?」师曰:「不同于木石。」曰:「何者在先,何者在后?」师曰:「不见道常闻于未闻。」问:「国内按剑者是谁?」师曰:「曹山。」﹝法灯别云:「汝不是恁么人。」﹞曰:「拟杀何人?」师曰:「一切总杀。」曰:「忽逢本生父母又作么生?」师曰:「拣甚么!」曰:「争柰自己何!」师曰:「谁柰我何!」曰:「何不自杀?」师曰:「无下手处。」问:「一牛饮水,五马不嘶时如何?」师曰:「曹山解忌口。」问:「常在生死海中沉没者,是甚么人?」师曰:「第二月。」曰:「还求出也无?」师曰:「也求出,只是无路。」曰:「未审甚么人接得伊?」师曰:「担铁枷者。」问:「雪覆千山,为甚么孤峰不白?」师曰:「须知有异中异。」曰:「如何是异中异?」师曰:「不堕诸山色。」纸衣道者来参,师问:「莫是纸衣道者否?」者曰:「不敢。」师曰:「如何是纸衣下事?」者曰:「一裘才挂体,万法悉皆如。」师曰:「如何是纸衣下用?」者近前应诺,便立脱。师曰:「汝只解恁么去,何不解恁么来?」者忽开眼,问曰:「一灵真性,不假胞胎时如何?」师曰:「未是妙。」者曰:「如何是妙?」师曰:「不借借者珍重便化。」师示颂曰:「觉性圆明无相身,莫将知见妄疏亲。念异便于玄体昧,心差不与道为邻。情分万法沈前境,识鉴多端丧本真。如是句中全晓会,了然无事昔时人。」问强上座曰:「佛真法身,犹若虚空,应物现形,如水中月。作么生说个应底道理?」曰:「如驴觑井。」师曰:「道则太煞道,只道得八成。」曰:「和尚又如何?」师曰:「如井觑驴。」僧举:「药山问僧:“年多少?”曰:“七十二。”山曰:“是七十二那!”曰:“是。”山便打。此意如何?」师曰:「前箭犹似可,后箭射人深。」曰:「如何免得此棒?」师曰:「王敕既行,诸侯避道。」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填沟塞壑。」问:「如何是师子?」师曰:「众兽近不得。」曰:「如何是师子儿?」师曰:「能吞父母者。」曰:「既是众兽近不得,为甚么却被儿吞?」师曰:「岂不见道,子若哮吼,祖父俱尽。」曰:「尽后如何?」师曰:「全身归父。」曰:「未审祖尽时父归何所?」师曰:「所亦尽。」曰:「前来为甚么道全身归父?」师曰:「譬如王子,能成一国之事。」又曰:「阇黎,此事不得孤滞,直须枯木上更撒些子华。」云门问:「如何是沙门行?」师曰:「吃常住苗稼者是。」曰:「便恁么去时如何?」师曰:「你还畜得么?」曰:「畜得。」师曰:「你作么生畜?」曰:「著衣吃饭有甚么难?」师曰:「何不道披毛戴角?」门便礼拜。陆亘大夫问南泉:「姓甚么?」泉曰:「姓王。」曰:「王还有眷属也无?」泉曰:「四臣不昧。」曰:「王居何位?」泉曰:「玉殿苔生。」后僧举问师:「玉殿苔生,意旨如何?」师曰:「不居正位。」曰:「八方来朝时如何?」师曰:「他不受礼。」曰:「何用来朝?」师曰:「违则斩。」曰:「违是臣分上,未审君意如何?」师曰:「枢密不得旨。」曰:「恁么则燮理之功,全归臣相也。」师曰:「你还知君意么?」曰:「外方不敢论量。」师曰:「如是!如是!」问:「才有是非,纷然失心时如何?」师曰:「斩。」僧问香严:「如何是道?」严曰:「枯木里龙吟。」曰:「如何是道中人?」严曰:「髑髅里眼睛。」﹝玄沙别云:「龙藏枯木。」﹞僧不领,乃问石霜:「如何是枯木里龙吟?」霜曰:「犹带喜在。」曰:「如何是髑髅里眼睛?」霜曰:「犹带识在。」又不领,乃问师:「如何是枯木里龙吟?」师曰:「血脉不断。」曰:「如何是髑髅里眼睛?」师曰:「干不尽。」曰:「未审还有得闻者么?」师曰:「尽大地未有一人不闻。」曰:「未审枯木里龙吟是何章句?」师曰:「不知是何章句,闻者皆丧。」遂示偈曰:「枯木龙吟真见道,髑髅无识眼初明。喜识尽时消息尽,当人那辨浊中清。」问:「朗月当空时如何?」师曰:「犹是阶下汉。」曰:「请师接上阶。」师曰:「月落后来相见。」师寻常应机,曾无轨辙。于天复辛酉夏夜,问知事曰:「今日是几何日月?」曰:「六月十五。」师曰:「曹山平生行脚到处,只管九十日为一夏。明日辰时行脚去。」及时,焚香宴坐而化。阅世六十二,腊三十七。葬全身于山之西阿,谥元证禅师,塔曰福圆。 - 宋·普济
抚州曹山光慧玄悟禅师,上堂,良久曰:「雪峰和尚为人,如金翅鸟入海取龙相似。」僧出问:「未审和尚此间如何?」师曰:「甚处去来。」问:「如何是西来的的意?」师曰:「不礼拜更待何时?」问:「如何是密传底心?」师良久。僧曰:「恁么则徒劳侧耳也。」师唤:「侍者来,烧香著。」问:「古人云:如红炉上一点雪。意旨如何?」师曰:「惜取眉毛好!」问:「如何指示,即得不昧去?」师曰:「不可雪上更加霜。」曰:「恁么则全因和尚去也。」师曰:「因个甚么?」问:「如何是妙用真性?」师曰:「款款莫磕损。」上堂,良久,僧出曰:「为众竭力,祸出私门。未审放过不放过?」师默然。问:「古人道:生也不道,死也不道。意旨如何?」师良久。僧礼拜,师曰:「会么?」曰:「不会。」师曰:「也是厨寒甑足尘。」上堂,举拄杖曰:「从上皆留此一路,方便接人。」有僧出曰:「和尚又是从头起也。」师曰:「谢相委悉。」问:「机关不转,请师商量。」师曰:「哑得我口么?」问:「路逢猛虎时如何?」师曰:「放憨作么!」 - 宋·普济
抚州曹山慧霞了悟禅师,僧问:「佛未出世时如何?」师曰:「曹山不如。」曰:「出世后如何?」师曰:「不如曹山。」问:「四山相逼时如何?」师曰:「曹山在里许。」曰:「还求出也无?」师曰:「在里许,即求出。」僧侍立,师曰:「道者可煞热。」曰:「是。」师曰:「只如热向甚处回避?」曰:「向镬汤炉炭里回避。」师曰:「只如镬汤炉炭,又作么生回避?」曰:「众苦不能到。」 - 宋·普济
抚州曹山羌慧智炬禅师,初问先曹山曰:「古人提持那边人,学人如何体悉?」山曰:「退步就己,万不失一。」师于言下,顿忘玄解,乃辞去遍参。至三祖,因看经次,僧问:「禅僧心不挂元字脚,何得多学?」师曰:「文字性异,法法体空。迷则句句疮疣,悟则文文般若。苟无取舍,何害圆伊?」后离三祖到瑞州,众请住龙泉。僧问:「如何是文殊?」师曰:「不可有第二月也。」曰:「即今事如何?」师曰:「正是第二月。」问:「如何是如来语?」师曰:「猛风可绳缚。」问:「如何履践,即得不昧宗风?」师曰:「须知龙泉好手。」曰:「请和尚好手。」师曰:「却忆钟子期。」问:「古人道,若记一句论,劫作野狐精。未审古人意旨如何?」师曰:「龙泉僧堂未曾锁。」曰:「和尚如何?」师曰:「风吹耳朵。」问:「如何是一句?」师曰:「无闻。」问:「如何是声前一句?」师曰:「恰似不道。」问:「如何是和尚为人一句?」师曰:「汝是九色鹿。」问:「抱璞投师时如何?」师曰:「不是自家珍。」曰:「如何是自家珍。」师曰:「不琢不成器。」 - 宋·普济
华州草庵法义禅师,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烂炒浮沤饱满吃。」问:「拟心即差,如何进道?」师曰:「有人常拟,为甚么不差?」曰:「此犹是和尚分上事。」师曰:「红焰莲花朵朵开。」问:「如何是和尚得力处?」师曰:「如盲似聋。」曰:「不会。」师曰:「恰与老僧同参。」 - 宋·普济
修菩萨行者,善能修习禅定,则万缘俱息,定性现前,能获以下十种利益:(一)安住仪式,菩萨习诸禅定必须整肃威仪,一遵法式而行,既久,则诸根寂静,正定现前,自然安住而无所勉强。(二)行慈境界,菩萨习诸禅定,常存慈爱之心,无伤杀之念,于诸众生悉使安稳。(三)无烦恼,菩萨习诸禅定,诸根寂静,则贪嗔痴等一切烦恼,自然不生。(四)守护诸根,菩萨习诸禅定,常当守护眼等诸根,不为色等诸尘所动。(五)无食喜乐,菩萨习诸禅定,既得禅悦之味以资道体,故虽无饮食之奉,亦自然欣悦。(六)远离爱欲,菩萨修习禅定,寂默一心,不使散乱,则一切爱欲之境悉无染着。(七)修禅不空,菩萨习诸禅定,虽获诸禅之功德,证真空之理,然不堕于断灭之空。(八)解脱魔罥,菩萨习诸禅定,则能远离生死,一切魔网悉皆不能缠缚。(九)安住佛境,菩萨习诸禅定,开发无量之智慧,通达甚深之法义,于佛知见自然明了,故心寂灭,住持不动。(十)解脱成熟,菩萨习诸禅定,一切惑业皆不能迷乱,行之既久,则无碍解脱,自然圆熟。[月灯三昧经卷六]
(名数)修菩萨之行者,善能修习禅定,则万缘俱息,定性现前,故获此十种之利益:一,安住仪式。菩萨习诸禅定必须整肃威仪。一遵法式而行之,即久,则诸根寂静,正定现前,自然安住而无所勉强,是为安住仪式。二,行慈境界。菩萨习诸禅定,常存慈爱之心,无伤杀之念,于诸众生,悉使安稳,是为行慈境界。三,无烦恼。菩萨习诸禅定,诸根寂静,则贪嗔凝等一切烦恼,自然不生,是为无烦恼。四,守护诸根。菩萨习诸禅定,定常当防卫眼等诸根,不为色等诸尘所动,是为守护诸根。五,无食喜乐。菩萨习诸禅定,既得禅悦之味,以资道体,虽无饮食之奉,亦自然欣豫。是为无食喜乐,六,远离爱欲。菩萨修习禅定。寂默一心,不使散乱。则一切爱欲之境,悉无染着,是为远离爱欲。七,修禅不空。菩萨习诸禅定,虽获诸禅之功德,证真空之理,然不堕于断灭之空,是为修禅不空。八,解脱魔罥。菩萨习诸禅定,则能远离生死一切之魔网,悉皆不能缠缚,是为解脱魔罥。九,安住佛境。菩萨习诸禅定,开发无量之智慧,通达甚深之法义,于佛知见。自然明了,故心心寂灭,住持不动,是为安住佛境。十,解脱成熟。菩萨习诸禅定,一切惑业,不能挠乱,行之既久,则无碍解脱,自然圆熟,是为解脱成熟。见月灯三昧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