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州东禅和尚,僧问:「如何是密室?」师曰:「江水深七尺。」曰:「如何是密室中人?」师曰:「此去江南三十步。」僧问:「如何是新吴剑?」师作拔剑势。 - 宋·普济
洪州米岭和尚,常语曰:「莫过于此。」僧问:「未审是甚么莫过于此?」师曰:「不出是。」僧后问长庆:「为甚么不出是?」庆曰:「汝拟唤作甚么?」 - 宋·普济
湖南祇林和尚,每叱文殊普贤皆为精魅。手持木剑,自谓降魔。才见僧来参,便曰:「魔来也!魔来也!」以剑乱挥,归方丈。如是十二年后,置剑无言。僧问:「十二年前为甚么降魔?」师曰:「贼不打贫儿家。」曰:「十二年后为甚么不降魔?」师曰:「贼不打贫儿家。」 - 宋·普济
秀州华亭观音和尚,僧问:「如何是佛?」师曰:「半夜乌龟火里行。」曰:「意作么生?」师曰:「虚空无背面。」僧礼拜,师便打。 - 宋·普济
吉州福寿和尚,僧问:「祖意教意,是同是别?」师展手。问:「文殊骑师子,普贤骑象王,未审释迦骑甚么?」师举手云:「[口*耶]![口*耶]!」 - 宋·普济
吉州禾山和尚,僧问:「学人欲伸一问,师还答否?」师曰:「禾山答汝了也。」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曰:「禾山大顶。」问:「如何和尚家风?」师曰:「满目青山起白云。」曰:「或遇客来,如何只待?」师曰:「满盘无味醍醐果。」问:「无言童子居何国土?」师曰:「当轩木马嘶风切。」 - 宋·普济
吉州匡山和尚,示徒颂曰:「匡山路,匡山路,岩崖险峻人难措。游人拟议隔千山,一句分明超佛祖。」白牛颂曰:「我有古坛真白牛,父子藏来经几秋。出门直往孤峰顶,回来暂跨虎溪头。」 - 宋·普济
吉州止观和尚,僧问:「如何是毗卢师?」师拦胸与一拓。问:「如何是顿?」师曰:「非梁陈。」 - 宋·普济
嘉州东汀和尚,僧问:「如何是向去底人?」师曰:「石女纺麻缕。」曰:「如何是却来底人?」师曰:「扇车关[木*戾]断。」问:「遍界是佛身,教某甲甚么处立?」师曰:「孤峰顶上木人叫,红焰辉中石马嘶。」 - 宋·普济
嘉州黑水和尚,初参黄龙,便问:「雪覆芦花时如何?」龙曰:「猛烈。」师曰:「不猛烈。」龙又曰:「猛烈。」师又曰:「不猛烈。」龙便打,师于此有省,即便礼拜。 - 宋·普济
建州梦笔和尚,僧问:「如何是佛?」师曰:「不诳汝。」曰:「莫便是否?」师曰:「汝诳他。」闽王请斋,问:「师还将得笔来也无?」师曰:「不是稽山绣管,惭非月里兔毫。大王既垂顾问,山僧敢不通呈。」又问:「如何是法王?」师曰:「不是梦笔家风。」 - 宋·普济
婺州金华山俱胝和尚,初住庵时,有尼名实际来,戴笠子执锡绕师三匝,曰:「道得即下笠子。」如是三问,师皆无对,尼便去。师曰:「日势稍晚,何不且住。」尼曰:「道得即住。」师又无对。尼去后,师叹曰:「我虽处丈夫之形,而无丈夫之气。不如弃庵,往诸方参寻知识去。」其夜山神告曰:「不须离此,将有肉身菩萨来为和尚说法也。」逾旬,果天龙和尚到庵,师乃迎礼,具陈前事。龙竖一指示之,师当下大悟。自此凡有学者参问,师唯举一指,无别提唱。有一供过童子,每见人问事,亦竖指只对。人谓师曰:「和尚,童子亦会佛法,凡有问皆如和尚竖指。」师一日潜袖刀子,问童曰:「闻你会佛法,是否?」童曰:「是。」师曰:「如何是佛?」童竖起指头,师以刀断其指,童叫唤走出。师召童子,童回首。师曰:「如何是佛?」童举手不见指头,豁然大悟。师将顺世,谓众曰:「吾得天龙一指头禅,一生用不尽。」言讫,示灭。﹝长庆代众云:「美食不中饱人吃。」玄沙云:「我当时若见拗折指头。」玄觉云:「且道玄沙恁么道,意作么生?」云居锡云:「秪如玄沙恁么道,肯伊不肯伊。若肯,何言拗折指头;若不肯,俱胝过在甚么处?」先曹山云:「俱胝承当处卤莽,秖认得一机一境,一等是拍手拊掌,是他西园奇怪」。玄觉又云:「且道俱胝还悟也无?若悟,为甚么道承当处卤莽;若不悟,又道用一指头禅不尽。且道曹山意在甚么处?」﹞ - 宋·普济
金陵天宝和尚,僧问:「白云抱幽石时如何?」师曰:「非公境界。」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裂半作三。」曰:「学人未晓。」师曰:「鼻孔针筒。」 - 宋·普济
晋州大梵和尚,僧问:「如何是学人顾望处?」师曰:「井底架高楼。」曰:「恁么则超然去也。」师曰:「何不摆手?」 - 宋·普济
晋州霍山和尚,因仰山一僧到,自称集云峰下四藤条天下大禅佛参,师乃唤维那打钟,著大禅佛骤步而去。 - 宋·普济
京兆府米和尚﹝亦谓七师。﹞参学后,归受业寺,有老宿问:「月中断井索,时人唤作蛇。未审七师见佛唤作甚么?」师曰:「若有佛见,即同众生。」﹝法眼别云:「此是甚么时节问?」法灯别云:「唤底不是。」﹞老宿曰:「千年桃核。」师令僧去问仰山曰:「今时还假悟也无。」仰曰:「悟即不无,争柰落在第二头。」师深肯之。又令僧问洞山曰:「那个究竟作么生?」洞曰:「却须问他始得。」师亦肯之。僧问:「自古上贤,还达真正理也无?」师曰:「达。」曰:「只如真正理作么生达?」师曰:「当时霍光卖假银城与单于,契书是甚么人做?」曰:「某甲直得杜口无言。」师曰:「平地教人作保。」问:「如何是衲衣下事?」师曰:「丑陋任君嫌,不挂云霞色。」 - 宋·普济
河中府公畿和尚,僧问:「如何是道?如何是禅?」师以偈示之曰:「有名非大道,是非俱不禅。欲识个中意,黄叶止啼钱。」 - 宋·普济
京兆府三相和尚,僧问:「如何是无缝塔?」师曰:「觅缝不得。」曰:「如何是塔中人?」师曰:「对面不相见。」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曰:「雪覆孤峰白,残照露瑕痕。」 - 宋·普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