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于湖南長沙甯鄉縣西。爲衡山山脈之分支、沩水之發源地。又稱大沩山。山多平地,水道便利,
故古來出家人每多耕作于此,而有“羅漢田”之稱。唐僧靈祐居于此,世稱“沩山禅師”。大中年頃,裴休上奏爲建密印寺。另有同慶寺、花果園、觀音堂、蓮花庵等名勝。[古今圖書集成職方典第一二○二、第一二一○]
(二)位于湖南東部醴陵縣東。又稱小沩山。山上有小沩山寺,爲唐代大緣禅師所建。
(叁)即沩仰宗初祖沩山靈祐。(參閱“沩山靈祐”6109)
(人名)唐潭州沩山禅師,名靈佑,福州長溪人。年十五出家。在杭州龍興寺究大小乘教。年二十叁,遊江西,參百丈海禅師,究明心法。往沩山構梵宇。值武宗毀釋,裹頭隱于民。大中初,裴休請師還沩山。連帥李景讓奏額曰同慶寺。禅會殊盛。敷揚宗教四十余年。大中七年寂,壽八十叁。敕谥大圓禅師。師嗣百丈海。海嗣馬祖一。見傳燈錄九,會元八,稽古略叁。
唐潭州沩山禅師,名靈祐,福州長溪人,參百丈懷海禅師,究明心法,值武宗毀佛,裹頭隱藏于民間,大中初,還爲山,宏法四十余年寂,壽八十叁。 - 陳義孝編
全一卷。唐代沩山靈祐撰。爲靈祐之語錄。全稱沩山大圓禅師警策。靈祐鑒于當時修行者逐漸懈怠,威儀不守,遂作本書警策彼等歸于正道。本書以散文、韻語組成,初以散文詳述警策之意旨,分五節:(一)示色身之大患,(二)懲出家之流弊,(叁)明出家之正目,(四)示入道之由徑,(五)結勸叮咛。次用韻語,四言叁十六句,文簡而意切。禅宗將本書與四十二章經、佛遺教經等,合稱“佛祖叁經”,爲初學者所必讀。注釋書有宋代守遂之沩山警策注一卷、明代道霈之沩山警策指南一卷、明代弘贊之沩山警策句釋記二卷、明代大香之沩山警策句釋記注一卷。
(書名)一卷,沩山靈佑著。注釋數種,如下:沩山警策注一卷,宋守遂注。沩山警策指南一卷,明道霈述。沩山警策句釋記二卷,明弘贊注開诇記。沩山警策注一卷,明大香注。
(公案)“沩山嘗舉一粒米曰:百千萬粒,從這一粒生,此一粒從何處生?自曰:此一粒,莫不輕。”見葛藤集下。
(771~853)唐代僧。爲沩仰宗初祖。福州長溪(福建霞浦縣南)人,俗姓趙。法名靈祐。十五歲隨建善寺法常(又稱法恒)律師出家,于杭州龍興寺受具足戒。曾先後遇寒山、拾得。二十叁歲至江西參谒百丈懷海,爲上首弟子,于此頓悟諸佛本懷,遂承百丈之法。憲宗元和末年,棲止潭州大沩山,山民感德,群集共營梵宇,由李景讓之奏請,敕號“同慶寺”。其後(一說大中初年)相國裴休亦來咨問玄旨,聲譽更隆,禅侶輻辏,海衆雲集。會昌法難之際,師隱于市井之間,至大中元年(847)複教之命下,衆迎返故寺,巾服說法,不複剃染。裴休聞之,親臨勸請,始歸缁流。師住山凡四十年,大揚宗風,世稱沩山靈祐。大中七年正月示寂,世壽八十叁,法臘六十四。谥號“大圓禅師”。有語錄、警策各一卷傳世。嗣法弟子有慧寂、洪諲、智閑等四十一人。其中,仰山慧寂承其後而集大成,世稱沩仰宗。[宋高僧傳卷十一、景德傳燈錄卷九、五燈會元卷九、宗門統要續集卷七、佛
祖曆代通載卷二十叁、釋氏稽古略卷叁、禅宗正脈卷五]
(公案)“沩山問仰山:忽有人問一切衆生但有業識,茫茫無本可據,子作麼生驗?仰雲:若有僧來,即召雲:某甲。僧回頭,乃雲:是甚麼。待伊擬議向道,非唯業識茫茫,亦乃無本可據。沩雲善哉!”見從容錄叁十七則。
(公案)“沩山與仰山摘茶次。沩雲:終日只聞子聲,不見子形。仰遂撼茶樹。沩雲:子只得其用,不得其體。仰雲:和尚只得其體,不得其用。沩雲:放子叁十棒。”見宗門葛藤集上。
沩山靈祐爲接引學人證得大圓鏡智(佛智),達自由無礙之境地而設之叁種機法,即想生、相生、流注生。(一)想生,指主觀思惟,意謂能思之心散亂。(二)相生,相,指所緣之境。(叁)流注生,意謂微細之煩惱塵垢不斷生起。對此叁種生,若能遠離、否定,乃至直視而伏斷之,則能證得圓明之鏡智,達到自在之境地。
人天眼目卷四(卍續一一叁·四叁六下):“吾以鏡智爲宗要,出叁種生,所謂想生、相生、流注生。楞嚴經雲:“想相爲塵,識情爲垢。”二俱遠離,則汝法眼應時清明,雲何不成無上知覺?想生即能思之心雜亂,相生即所思之境曆然,微細流注,俱爲塵垢,若能淨盡,方得自在。”該書並就此叁種生一一作頌,以诠釋其中之意趣。
潭州沩山棲禅師,僧問:「正恁麼時如何親近?」師曰:「汝擬作麼生親近?」曰:「豈無方便?」師曰:「開元龍興,大藏小藏。」問:「如何是速疾神通?」師曰:「新衣成弊帛。」問:「如何是黃尋橋?」師曰:「賺卻多少人?」問:「不假忉忉,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莫作野幹聲。」 - 宋·普濟
潭州沩山靈祐禅師,福州長溪趙氏子。年十五出家,依本郡建善寺法常律師,剃發于杭州龍興寺,究大小乘教。二十叁遊江西,參百丈,丈一見,許之入室,遂居參學之首。侍立次,丈問:「誰師?」曰:「某甲。」丈曰:「汝撥爐中有火否?」師撥之曰:「無火。」丈躬起深撥得少火,舉以示之曰:「汝道無這個,[漸/耳]!」師由是發悟,禮謝陳其所解。丈曰:「此乃暫時歧路耳。經雲:欲識佛性義,當觀時節因緣。時節既至,如迷忽悟,如忘忽憶,方省己物不從他得。故祖師雲:悟了同未悟,無心亦無法。只是無虛妄凡聖等心,本來心法元自備足。汝今既爾,善自護持。」次日,同百丈入山作務。丈曰:「將得火來麼?」師曰:「將得來。」丈曰:「在甚處?」師乃拈一枝柴吹兩吹,度與百丈。丈曰:「如蟲禦木。」司馬頭陀自湖南來,謂丈曰:「頃在湖南尋得一山,名大沩,是一千五百人善知識所居之處。」丈曰:「老僧住得否?」陀曰:「非和尚所居。」丈曰:「何也?」陀曰:「和尚是骨人,彼是肉山。設居徒不盈千。」丈曰:「吾衆中莫有人住得否?」陀曰:「待曆觀之。」時華林覺爲第一座,丈令侍者請至。問曰:「此人如何?」陀請謦欬一聲,行數步。陀曰:「不可。」丈又令喚師,師時爲典座。陀一見乃曰:「此正是沩山主人也。」丈是夜召師入室,囑曰:「吾化緣在此。沩山勝境,汝當居之,嗣續吾宗,廣度後學。」而華林聞之曰:「某甲忝居上首,典座何得住持?」丈曰:「若能對衆下得一語出格,當與住持。」即指淨瓶問曰:「不得喚作淨瓶,汝喚作甚麼?」林曰:「不可喚作木[木*突]也。」丈乃問師,師踢倒淨瓶便出去。丈笑曰:「第一座輸卻山子也。」師遂往焉。
是山峭絕,夐無人煙。猿猱爲伍,橡栗充食。經于五七載,絕無來者。師自念言,我本住持,爲利益于人,既絕往還,自善何濟?即舍庵而欲他往。行至山口,見蛇虎狼豹,交橫在路。師曰:「汝等諸獸,不用攔吾行路。吾若于此山有緣,汝等各自散去。吾若無緣,汝等不用動。吾從路過,一任汝吃。」言訖,蟲虎四散而去。師乃回庵。未及一載,安上座﹝即懶安也。﹞同數僧從百丈來,輔佐于師。安曰:「某與和尚作典座,待僧及五百人,不論時節即不造粥,便放某甲下。」自後山下居民,稍稍知之,率衆共營梵宇。連帥李景讓奏號同慶寺,相國裴公休嘗咨玄奧,繇是天下禅學輻辏焉。
上堂:「夫道人之心,質直無僞,無背無面,無詐妄心。一切時中,視聽尋常,更無委曲,亦不閉眼塞耳,但情不附物即得。從上諸聖,只說濁邊過患,若無如許多惡覺情見想習之事,譬如秋水澄渟,清淨無爲,澹演無礙。喚他作道人,亦名無事人。」時有僧問:「頓悟之人更有修否?」師曰:「若真悟得本他自知時,修與不修是兩頭語。如今初心雖從緣得,一念頓悟自理,猶有無始曠劫習氣未能頓淨,須教渠淨除現業流識,即是修也。不可別有法,教渠修行趣向,從聞入理,聞理深妙,心自圓明,不居惑地。縱有百千妙義,抑揚當時,此乃得坐,披衣自解作活計,始得。以要言之,則實際理地,不受一塵,萬行門中,不舍一法。若也單刀直入,則凡聖情盡,體露真常,理事不二,即如如佛。」仰山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指燈籠曰:「大好燈籠。」仰曰:「莫只這便是麼?」師曰:「這個是甚麼?」仰曰:「大好燈籠。」師曰:「果然不見。」一日,師謂衆曰:「如許多人,只得大機,不得大用。」仰山舉此語,問山下庵主曰:「和尚恁麼道,意旨如何?」主曰:「更舉看。」仰擬再舉,被庵主踏倒。仰歸舉似師,師呵呵大笑。師在法堂坐,庫頭擊木魚,火頭擲卻火抄,拊掌大笑。師曰:「衆中也有恁麼人?」遂喚來問:「你作麼生?」火頭曰:「某甲不吃粥肚饑,所以歡喜。」師乃點頭。﹝後鏡清怤雲:「將知沩山衆裏無人。」臥龍球雲:「將知沩山衆裏有人。」﹞
師摘茶次,謂仰山曰:「終日摘茶只聞子聲,不見子形。」仰撼茶樹,師曰:「子只得其用,不得其體。」仰曰:「未審和尚如何?」師良久。仰曰:「和尚只得其體,不得其用。」師曰:「放子叁十棒。」仰曰:「和尚棒某甲吃,某甲棒教誰吃?」師曰:「放子叁十棒。」﹝玄覺雲:「且道過在甚麼處。」﹞上堂,僧出曰:「請和尚爲衆說法。」師曰:「我爲汝得徹困也!」僧禮拜。﹝後人舉似雪峰,峰曰:「古人得恁麼老婆心切。」玄沙雲:「山頭和尚蹉過古人事也。」雪峰聞之,乃問沙曰:「甚麼處是老僧蹉過古人事處?」沙曰:「大小沩山被那僧一問,直得百雜碎。」峰乃駭然。﹞師坐次,仰山入來。師曰:「寂子速道,莫入陰界。」仰曰:「慧寂信亦不立。」師曰:「子信了不立,不信不立?」仰曰:「只是慧寂更信阿誰?」師曰:「若恁麼即是定性聲聞。」仰曰:「慧寂佛亦不立。」師問仰山:「涅槃經四十卷,多少是佛說,多少是魔說?」仰曰:「總是魔說。」師曰:「已後無人柰子何!」仰曰:「慧寂即一期之事,行履在甚麼處。」師曰:「只貴子眼正,不說子行履。」仰山蹋衣次,提起問師曰:「正恁麼時,和尚作麼生?」師曰:「正恁麼時,我這裏無作麼生?」仰曰:「和尚有身而無用。」師良久,卻拈起問曰:「汝正恁麼時,作麼生?」仰曰:「正恁麼時,和尚還見伊否?」師曰:「汝有用而無身。」師後忽問仰山:「汝春間有話未圓,今試道看。」仰曰:「正恁麼時,切忌勃訴。」師曰:「停囚長智。」師一日喚院主,主便來。師曰:「我喚院主,汝來作甚麼?」主無對。﹝曹山代雲:「也知和尚不喚某甲。」﹞又令侍者喚第一座,座便至。師曰:「我喚第一座,汝來作甚麼?」座亦無對。﹝曹山代雲:「若令侍者喚,恐不來。」法眼雲:「適來侍者喚。」﹞師問雲岩:「聞汝久在藥山,是否?」岩曰:「是。」師曰:「如何是藥山大人相?」岩曰:「涅槃後有。」師曰:「如何是涅槃後有?」岩曰:「水灑不著。」岩卻問師:「百丈大人相如何?」師曰:「巍巍堂堂,炜炜煌煌。聲前非聲,色後非色。蚊子上鐵牛,無汝下觜處。」師過淨瓶與仰山,山擬接,師卻縮手曰:「是甚麼?」仰曰:「和尚還見個甚麼?」師曰:「若恁麼,何用更就吾覓?」仰曰:「雖然,如此仁義道中與和尚提瓶挈水,亦是本分事。」師乃過淨瓶與仰山。
師與仰山行次,指柏樹子問曰:「前面是甚麼?」仰曰:「柏樹子。」師卻問耘田翁,翁亦曰:「柏樹子。」師曰:「這耘田翁向後亦有五百衆。」師問仰山:「何處來?」仰曰:「田中來。」師曰:「禾好刈也未?」仰作刈禾勢。師曰:「汝適來作青見,作黃見,作不青不黃見?」仰曰:「和尚背後是甚麼?」師曰:「子還見麼?」仰拈禾穗曰:「和尚何曾問這個?」師曰:「此是鵝王擇乳。」師問仰山:「天寒人寒?」仰曰:「大家在這裏。」師曰:「何不直說?」仰曰:「適來也不曲,和尚如何?」師曰:「直須隨流。」上堂:「仲冬嚴寒年年事,晷運推移事若何?」仰山進前,叉手而立。師曰:「我情知汝答這話不得!」香嚴曰:「某甲偏答得這話。」師蹑前問,嚴亦進前,叉手而立。師曰:「賴遇寂子不會。」
師一日見劉鐵磨來,師曰:「老牸牛,汝來也。」磨曰:「來日臺山大會齋,和尚還去麼?」師乃放身作臥勢,磨便出去。有僧來禮拜,師作起勢。僧曰:「請和尚不用起。」師曰:「老僧未曾坐。」僧曰:「某甲未曾禮。」師曰:「何故無禮?」僧無對。﹝同安代雲:「和尚不怪。」﹞僧問:「如何是道?」師曰:「無心是道。」曰:「某甲不會。」師曰:「會取不會底好!」曰:「如何是不會底?」師曰:「只汝是,不是別人。」複曰:「今時人但直下體取不會底,正是汝心,正是汝佛。若向外得一知一解,將爲禅道,且沒交涉。名運糞入,不名運糞出,汙汝心田。所以道不是道。」問:「如何是百丈真?」師下禅床,叉手立曰:「如何是和尚真?」師卻坐。師坐次,仰山從方丈前過,師曰:「若是百丈先師見子,須吃痛棒始得。」仰曰:「即今事作麼生?」師曰:「合取兩片皮。」仰曰:「此恩難報。」師曰:「非子不才,乃老僧年邁。」仰曰:「今日親見百丈師翁來。」師曰:「子向甚麼處見?」仰曰:「不道見只是無別。」師曰:「始終作家。」
師問仰山:「即今事且置,古來事作麼生?」仰叉手近前。師曰:「猶是即今事,古來事作麼生?」仰退後立。師曰:「汝屈我,我屈汝。」仰便禮拜。仰山香嚴侍立次,師舉手曰:「如今恁麼者少,不恁麼者多。」嚴從東過西立,仰從西過東立。師曰:「這個因緣,叁十年後如金擲地相似。」仰曰:「亦須是和尚提唱始得。」嚴曰:「即今亦不少。」師曰:「合取口。」師坐次,仰山入來,師以兩手相交示之。仰作女人拜。師曰:「如是!如是!」師方丈內坐次,仰山入來,師曰:「寂子,近日宗門令嗣作麼生?」仰曰:「大有人疑著此事。」師曰:「寂子作麼生?」仰曰:「慧寂只管困來合眼,健即坐禅,所以未曾說著在。」師曰:「到這田地也難得。」仰曰:「據慧寂所見,只如此一句也著不得。」師曰:「汝爲一人也不得。」仰曰:「自古聖人,盡皆如此。」師曰:「大有人笑汝恁麼祗對。」仰曰:「解笑者是慧寂同參。」師曰:「出頭事作麼生?」仰繞禅床一匝,師曰:「裂破古今。」仰山香嚴侍立次,師曰:「過去現在未來,佛佛道同,人人得個解脫路。」仰曰:「如何是人人解脫路?」師回顧香嚴曰:「寂子借問,何不答伊?」嚴曰:「若道過去未來現在,某甲卻有個祗對處。」師曰:「子作麼生祗對?」嚴珍重便出。師卻問仰山曰:「智閑恁麼祗對,還契寂子也無?」仰曰:「不契。」師曰:「子又作麼生?」仰亦珍重出去。師呵呵大笑曰:「如水乳合。」
一日,師翹起一足謂仰山曰:「我每日得他負載,感伊不徹。」仰曰:「當時給孤園中,與此無別?」師曰:「更須道始得。」仰曰:「寒時與他襪著,也不爲分外。」師曰:「不負當初,子今已徹。」仰曰:「恁麼更要答話在。」師曰:「道看。」仰曰:「誠如是言。」師曰:「如是!如是!」師問仰山:「生住異滅,汝作麼生會?」仰曰:「一念起時不見有生住異滅。」師曰:「子何得遣法?」仰曰:「和尚適來問甚麼?」師曰:「生住異滅。」仰曰:「卻喚作遣法。」師問仰山:「妙淨明心,汝作麼生會?」仰曰:「山河大地,日月星辰。」師曰:「汝只得其事。」仰曰:「和尚適來問甚麼?」師曰:「妙淨明心。」仰曰:「喚作事得麼?」師曰:「如是!如是!」石霜會下有二禅客到,雲:「此間無一人會禅。」後普請般柴,仰山見二禅客歇將一橛柴,問曰:「還道得麼?」俱無對。仰曰:「莫道無人會禅好!」仰歸舉似師曰:「今日二禅客,被慧寂勘破。」師曰:「甚麼處被子勘破?」仰舉前話。師曰:「寂子又被吾勘破。」﹝雲居錫雲:「甚處是沩山勘破仰山處。」﹞
師睡次,仰山問訊,師便回面向壁。仰曰:「和尚何得如此!」師起曰:「我適來得一夢,你試爲我原看。」仰取一盆水,與師洗面。少頃,香嚴亦來問訊。師曰:「我適來得一夢,寂子爲我原了,汝更與我原看。」嚴乃點一碗茶來。師曰:「二子見解,過于鹙子。」師因泥壁次,李軍容來,具公裳,直至師背後,端笏而立。師回首見,便側泥盤作接泥勢。李便轉笏作進泥勢。師便抛下泥盤。同歸方丈。僧問:「不作沩山一頂笠,無由得到莫徭村。如何是沩山一頂笠?」師喚曰:「近前來。」僧近前,師與一踏。
上堂:「老僧百年後,向山下作一頭水牯牛。左脅下書五字,曰:“沩山僧某甲。”當恁麼時,喚作沩山僧又是水牯牛,喚作水牯牛又是沩山僧。畢竟喚作甚麼即得?」仰山出禮拜而退。雲居膺代曰:「師無異號資福寶。」曰:「當時但作此○相拓呈之,新羅和尚作此尵相拓呈之。」又曰:「同道者方知芭蕉徹作此(牞)(衣)(弗)相拓呈之。」又曰:「說也說了也,注也注了也。悟取好!」乃述偈曰:「不是沩山不是牛,一身兩號實難酬。離卻兩頭應須道,如何道得出常流。」師敷揚宗教,凡四十余年,達者不可勝數。大中七年正月九日,盥漱敷坐,怡然而寂。壽八十叁,臘六十四。塔于本山,谥大圓禅師,塔曰清淨。 - 宋·普濟
(公案)“沩山五峰雲岩,同侍立百丈。百丈問沩山:並卻咽喉唇吻,作麼生道?沩山雲:卻請和尚道。丈雲:我不辭向汝道,恐己後喪我兒孫。”見碧岩集第七十則。
全一卷。爲沩山靈祐之語錄。詳稱潭州沩山靈祐禅師語錄。又作大圓禅師語錄。唐代靈祐(771~853)撰,明代語風圓信、郭凝之編。收于大正藏第四十七冊。輯錄靈祐之行實、示衆、法門論究等,以及與百丈懷海、司馬頭陀、鄧隱峰、雲岩、道吾、德山、石霜、仰山、香嚴等人之宗乘對話,計約六十條,並略記靈祐之示寂。
釋靈佑。俗姓趙。祖父俱福州長溪人也。佑丱年戲于前庭。仰見瑞氣祥雲徘徊盤郁。又如天樂清奏真身降靈。衢巷谛觀耆艾莫測。俄有華巅之叟。狀類罽賓之人。謂家老曰。此群靈衆聖標異此童佛之真子也。必當重光佛法。久之彈指數四而去。佑以椎髻短褐依本郡法恒律師。執勞每倍于役。冠年剃發叁年具戒。時有錢塘上士義賓。授其律科。及入天臺遇寒山子于途中。乃謂佑曰。千山萬水遇潭即止。獲無價寶赈恤諸子佑順途而念。危坐以思。旋造國清寺遇異人拾得。申系前意信若合符。遂詣泐潭谒大智師。頓了祖意。元和末隨緣長沙。因過大沩山遂欲棲止。山與郡郭十舍而遙。敻無人煙比爲獸窟。乃雜猿猱之間。橡栗充食。浃旬有山民見之群信共營梵宇。時襄陽連率李景讓統攝湘潭。願預良緣乃奏請山門號同慶寺。後相國裴公相親道合。佑爲遭會昌之澄汰。又遇相國崔公慎由。崇重加禮。以大中癸酉歲正月九日盥漱畢。敷座瞑目而歸滅焉。享年八十叁。僧臘五十九。遷葬于山之右栀子園也。四鎮北庭行軍泾原等州節度使右散騎常侍盧簡。求爲碑。李商隱題額焉。 - 顧偉康編
釋法泰號佛性。漢州李氏子。僧問。理隨事變該萬有而一片虛凝。事逐理融等千差而鹹歸實際。如何是理法界。師曰。山河大地。曰如何是事法界。師曰。萬象森羅。曰如何是理事無礙法界。師曰。東西南北。曰如何是事事無礙法界。師曰。上下四維。上堂渺渺邈邈十方該括。坦坦蕩蕩絕形絕相。目欲視而睛枯。口欲談而詞喪。文殊普賢全無伎倆。臨濟德山不妨提唱。龜吞陝府鐵牛。蛇咬嘉州大像。嚇得東海鯉魚直至如今肚脹。上堂憶昔遊方日獲得二種物。一是金剛錘。一是千聖骨。持行宇宙中氣岸高突兀。如是叁十年用之爲准則。而今年老矣。一物知何物擲下金剛錘擊碎千聖骨。拋向四衢道不能更惜得。任意過浮生。指南將作北。呼龜以爲鼈。喚豆以爲粟。從他明眼人笑我無繩墨。 - 顧偉康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