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者那里学得更多。即使当他有其他的事要做,他也会差人告诉尊者阿迦曼。还有其他几个人,男、女都有,在禅思修习上都有进展,但是第一个得法的人显然是最佳的。
现在,他们对於尊者阿迦曼有了正确的态度,每一件事都自动地改变了。从前,村民从不关心两个比丘的饮食睡眠乃至或生或死,一旦他们知道了他是谁,他们就热心於尊者的安宁和舒适了。吃饭、睡觉和经行禅思的地方,在没有尊者阿迦曼的一句要求之下,都整整齐齐地建造好了,他们也亲切地向他抱怨说,他怎麽可以像野猪那样在草木纠葛丛生的小径上行走呢?
「您甚至说这就是寻找佛德的道路,」他们说:「而且您告诉我们,您坐着和走着是为了寻找佛德!您是多麽奇特,跟其他人多麽不一样!您是世界上最卓越的,然而您却不吹嘘,我们很喜欢您。您的床不过是乾叶子而已,现在都腐烂了,您怎麽能用它住了好几个月?这就像个猪窝,这让我们心情沈重。我们全都这麽愚笨,我们是多麽盲目啊!有些人甚至控诉您们是伪装的老虎,但现在他们都已经改变心意了,我们告诉他们有关您们的一切。」
079戏剧性的离别
山地村落居民的敬意和尊重是强烈而真诚的,而更重要的是,绝对的,他们能够为他们所尊敬的人而牺牲自己的生命。尊者阿迦曼所说的一切,都被恭敬地听受和忠实地奉行。除了诵念佛德之外,他教导他们更深入的禅思课程,假以时日,他们将能够更进步。尊者阿迦曼和他的同伴为了他们的缘故,便与他们作雨期安居。
两位比丘在二月初到达他们的村落,而在第二年的四月离开,已经和村民们相处了一年多。然而,他的离别却成了一个戏剧性的,泪流汪汪的场面,因为他们不让他离开。他们说即使他会死在这里,他们也会很乐於安排他的葬礼。他们全心地奉献於他。这显示了他们是如何地能够承认他们的过错和自我改正。他们能够知道他是真正的圣人,并请他原谅他们对他的罪过。
离开他们之前,他对他的同伴说,他们已经从他们自己的恶业中得救,他们可以自由地继续往前走了。但这麽做,对他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一旦他们知道他要离开,他们就从村子里蜂拥而出,而在他面前痛苦地哭泣,恳求他不要离开,这就好像他们在哀悼某人的死亡那样。他们的悲恸是感人的,他们的恳求则是可怜而令人心碎的。他试着用安慰的言语来跟他们解释,说明为何他必须走,请他们不要再悲伤了,那对他们是无益的。
当他们似乎已经稍微平静下来时,他整理他的必需品,并从舒适的住处开始走出去。然後,一件预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小孩子和大人们都团团围住他,有些人泪流满面地抱着他的腿,试着要把他拉回来,有些人则以同样的意愿拉住他的衣服,还有些人从那个要陪他走一程的人身上攫取他的雨伞、钵皿和水壶。情景就好像是一群小孩子哭着要求他们的父亲,不让他离开,他只得回来又花了更多时间来安慰他们,用各种道理来减轻他们的悲哀。费了很多的时间,他们才让他走,然而他才走了几公尺,他们又再度悲不自胜了,从他後面快跑上去要拉他回来。他们都痛哭失声,比刚才更紧紧地依附着他的腿部和衣服。这一次,又费了他好几小时来安慰和说服,而场面已经变成了一片混乱,痛哭和哀号,啜泣和尖叫,小孩和成人都一样。
「请再回到我们这里来,」他们忧伤地啜泣着:「不要离开太久,我们会非常想念您。我们的心已经破碎了。」这就是村民泪汪汪地恳求尊者阿迦曼回来的哭喊声。男人、女人和小孩都呐喊着祈求他的哀悯,害怕他永远离开了他们。
他在猜疑的恐惧和不满中来到了他们的村落,却在那些曾经指控他和他的同伴是伪装的老虎的人们的心碎的眼泪中离开了它。这真不愧是如来的追随者,他的责任就是清扫人们心里的污染,为他们自己和别人,把它们转变成无价之宝,这是基於慈悲的责任,绝不会由於别人的误解、怀疑或恶意而受到干扰。这样的慈悲在任何地方,都是痛苦众生的避风港和避难所。
080懊悔不及
当听着他的叙述时,他的听众不禁想像着那些可怜的村民流泪的情景,他们不让尊者阿迦曼走又无法劝阻他,可怜地恳求他回去看他们。这样的人们,单纯而不任性,诚挚地受他感化,为了他将乐意地牺牲他们所有的一切。就像小孩子,亲切地依恋着他们的母亲或父亲,他们抱着他的腿,拉着他的衣服,扭绞着他们的手,都为他迫在眉睫的离别而觉得他们的心好像真的破碎了一样。那里有他们为他清理的经行禅思步道和他们所盖的茅草屋,这是他们所能做的最好的,对他而言也是最好的。
从那时起就没有再看到他了,但这是因缘变迁的法则,它掌管着世间,它以生离死别的形式一再地自行显示着。料想得到,它是迟早一定会发生的,没有什麽力量可以违抗它的。至於尊者阿迦曼,不用劝阻他,虽然他知道自己的离别会引起村民的悲伤。(他已经把他们从罪过的思想中救出,并为他们建立了正道。)现在是他去完成任务的时候了,去帮助别人,像他们一样,能够被救渡的人,这是圣弟子的一个特点,在巴利经文中叫做「世间福田」—世间播种功德种子的最好田地。
这个故事可以给我们佛教徒一个宝贵的教训,今日发生於佛教的事情,似乎有点像当时发生於尊者阿迦曼身上的事情。我们知道,佛教是如何沈默地被认为,比如说,被一群人,就像故事里的村民,认为是「一只伪装的老虎」,被他们自己的愚痴所误导而牺牲了。这可能导致一个公然(就跟暗地的一样)破坏佛法的企图,这个情况广泛地发生於佛教,如果整个佛教界宁愿冷淡地漠视和保持消极,将来就只有懊悔不及了。
081给予既深又广的帮助
尊者长老阿迦曼的生活模式符合善逝(Sugato中译注:佛陀九种功德名号之一)的方式。垂直深入地,水平广泛地,他都给予无私的帮助。他在旷野森林隐居时,不仅给予山地居民开示,而且也开示那些肉眼所看不见的众生,例如鬼、魔、地居、空居天使和叫做婆罗门(中译注:梵天)的高级天使。而在城市里,任何他所住的地方,则有比丘和在家人,富有的和贫苦的,年轻的和年老的,都来亲近他。经过他长年的开示和训练,那些献身实际法义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人从他感人的开示和调教方式中得到利益,这并未包含无法计算的各种看不见的众生。如果说,在现代几乎没有人能够做到像他那样,这并不夸张。
当住在森林或山区时,山地居民就沐浴在午後他的开示辐射光中。入夜以後,他就肩负起回答和开示从各种识界而来的地居和空居天使的任务。这是如此深奥和艰难的任务,因此他的弟子中很少人能够帮得上他的忙,这种开示的方式,完全不像对人类的教导,在教导人类方面,很明显的,有些弟子们还帮得上忙。他和这些肉眼所看不见的众生的关系,是构成他的协助事迹的一个必要部份,在描述他的生平时,这种关系是不可或缺和不能省略的。
082明察秋毫的感化力
不久之前,作者去看一个阿迦尊者,他有很高的成就,是个远近驰名的禅师,他被几近全国的比丘、沙弥和在家弟子所尊敬。当时,他正在寺院里面跟一些比丘弟子谈话,作者也被欢迎和允许加入这个非正式的谈话,我们谈了一些实际的话题,直到我们谈到尊者阿迦曼住在清迈旷野的一个遥远的村落,从清迈城走路大约二、叁天的距离。他的许多记事都非常地惊人和奇特,但这里只能记述其中一些。
根据这个禅师说,无疑地尊者阿迦曼除了已经达到绝对的纯净之外,并具有好几项其他独特的能力,让他的弟子们立即尊敬、畏惧和感动。跟他住在一起的弟子们,除了自律於言语和行为之外,还必须严格地自律於思想和心境。
「任何我所想的,对他都不是秘密,」这个禅师说:「我觉得好像日夜都被心意控制所约束着,否则,那些思想後来就经常会被我自己和别人所知道。但这是我个人的过错,因为我的心意喜欢跷课,你知道心意如何飞驰而过吗?它日夜的每一刻都在这样地闪现着,我经常心不在焉,那就是我经常被责备的原因。更重要的是,有些思想我都已经忘了,但他还能提醒我。」
「他责备你吗?」作者问。
「是的,有时候。」禅师回答:「但有时他只是警告我,拿我的思想作为开示我自己和别人的话题,我不禁感到惭愧。每当有别人在的时候,他就很少提到名字,只是针对思想并解说它们是如何不当。」
「你认为是什麽事让尊者阿迦曼责备你?」
「每一件事!这方面我认为凡夫真是个冒失鬼,从不耽心自己思想的後果,我的情形就是那些他从不希望他的弟子去想的题目。那就是为什麽他要严厉地斥责我。」
「你很害怕他吗?」
「岂能不怕?身体看起来平静而不在乎,心里却抖着像什麽东西似的。有时,我甚至喘不过气来。那就是为什麽我不怀疑他知道每个思想的能力,他就好像在读一本书一样。
「一天晚上,我正想着要到某地去看看不同的地方。第二天早上,当我去侍候尊者阿迦曼的时候,他立刻以那个想法做开示的话题,并禁止我到任何地方去,说他的开示要比到其他地方去更愉快。他似乎非常关心我的心意状况或者耽心它牺牲於罪恶的影响下。
「他经常警告我和呵斥我,我非常害怕的就是日夜我都不能逃出他明察秋毫的眼力,每当我已经平静了我的心意时,似乎就好像他已经在监视着我了,好像他从来都不睡觉似的,有些晚上,我不敢去睡觉,因为我总觉得他正坐在我面前,一直注视着我。
「你看,身心的每一刻都永远必须在严格的控制下,当跟着他出去托钵时,我们全都不能没有念住,我们必须小心,不让心意闯出体外,否则,回到寺里,有时就在回程中,我们就会被强烈地指责。在这种律仪之下,我们一定要开发念住,让心意日夜只穿梭於身体里面。但是在许多弟子的聚会里,每天至少会有一个人失控一两次,而你可以…
《尊者阿迦曼传》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