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正为此辈。至乃子孙稍得世荣。便欲将祖父言句。夤缘入藏。不思千古自有明眼人。岂得欺尽谩尽。夫本为利益将来。流芳百世。夤缘入藏。而乃忘其贻误后人遗臭万年也。何苦夤缘。自贻伊戚。平素一无所事。吃得饭饱。长连床上。三三五五。握管伸纸。商量作一部好语录垂后。纵使句句如初祖所说。亦乃馊羹餲饭。与灵觉有何交涉。况此实非学问之所能及。思虑之所能到。何苦造大罪孽。同于谤佛。古人云。佛法不怕烂却。又云。但得成佛。不愁不会说法。朕愿天下宗徒。参则实参。悟则实悟。此是菩提道场。其中无求名利处。于此尚不无污染。可见从初发心。便非真实为生死出家也。若为名利。何如耕农。作一孝弟力田之民。不然应试。作一科举文学之士。留此宗门。以待真正发心参学之人。免致涂污佛祖之慧命。朕阅指月录。正法眼藏。禅宗正脉。教外别传诸书。所选古德机缘语句。皆错杂不伦。至于迦陵音所选宗统一丝者。尤为乖谬。古人语句。专为开人迷云。后人选辑。专为垂诸久远。今乃挨门逐户。拾取剩遗。或珠或玑。或金或[金+俞]。或丝或布。或柴或草。或瓦或砾。或垢或腻。一家强收一物入笼中。更自夸曰秉公。何庸愚之甚也。但图人人有分。个个不遗。纷纷杂陈。撩乱错出。蝌斗与神龙并游。野狐与师子齐吼。饱参者尚或一时目迷。况初学之人。岂不观之而愈惑。求之而愈远。其为毒害。奚可胜言。此选。朕近日方见。未料性音昏愦卑鄙至于此极也。至于取本朝开堂说法之衲僧。平生所有乱统。各各人编一则。错杂不堪。谓之宗统一丝。直接西天四七东土二三。真令人笑之齿冷。若然。则禅宗之统。实危如一丝也。甚意不过取媚同门参学之徒。俾惑其选录伊祖父言句入集。以为荣华。此何异世间浇薄士子。彼此标榜选刻文字。自称名士乎。噫。可为宗风太息流涕者矣。如朕于涌泉欣天衣怀韶国师等古德语句。宝之如摩尼夜光。赤刀大贝。而诸书所载极少。遍求不可复得。盖瞿汝稷辈。自然皆是性音心行。既杂取下等语句。又畏繁多。自然将真正师范至言。转播弃之而不惜。历年既久。渐以无传。良可叹惋。因念从上古德。不肯以佛法当人情。一任香火歇绝。不妄付拂者。其与盲传盲受。只图支派蕃衍之人。高下相去。天地悬隔。夫慧命绝续。正同父子。但与身体发肤之禀受。其理相不可强同。虽瓣香所承。定不容昧。但如朕所采语句中诸禅师。现在巳无法嗣者。天下宗徒之祖父。岂得不从此摸著鼻孔。是则亦为伊祖父生身之所自也。凡为嗣续。正当饮水思源。柰何各立门庭。同于世间种族。赵甲之家。不祀钱乙之祖。横分畛域。各守封疆。况伊辈盲传盲受。并未大死大活。有何法乳。所报何恩。倘从此选中诸禅师垂示处。得个入头。是乃瓣香法乳之恩。理宜酬答者也。如或未能。则姑如先圣先贤列祀学宫之例。使人人致敬。要亦未为不可。天下丛林古刹衲子。除各自供养伊本支祖父外。应将从来拔萃古德。一一设位于堂。朝夕供养礼拜。使其香火绝而复续。遍满震旦。不但为后世真参实学者劝。亦报本酬源之正举。再者从上祖师设呵佛骂祖之路。盖为学人圣见不除。则触途成碍。苟不筒脚跟下。如斩一握丝。一斩一齐断。则见相横前。仍沿此岸。夫如来直指灵鉴心体。不特破根尘相对之妄。亦乃破离妄绝对之真。真妄两途。皆众生无始以来之见病。大善知识。透天透地。泯妄泯真。是以扫空生佛之虚华。荡尽妄真之闲说。吃紧为人。无柰立此呵佛骂祖之说。所谓以慈悲之故。而有落草之谈也。其实水月道场。空花万行中。此等语言。何处安著。如德山鉴。平生语句。都无可取。一味狂见恣肆。乃性音选宗统一丝。采其二条内。一条载去前后语言。专录其辱骂佛祖不堪之词。如市井无赖小人诟谇。实令人惊讶不解其是何心行。将以此开示学人耶。是何为耶。近世宗徒。未踏门庭。先决堤岸。一腔私意。唯恐若不呵佛骂祖。则非宗门。强作解事。学人饶舌。狐行象迹。鸮学凤音。是何言欤。是何言欤。释子既以佛祖为祖父。岂得信口讥诃。譬如家之逆子。国之逆臣。岂有不人神共嫉。天地不容者。阎罗面前。刀山剑树。专为此辈而设。极宜猛省。如南泉愿牧水牯牛公案。最为下品。因南泉愿颇有本分之语。是以朕未加诃斥。而性音则于其他语句概置不录。所录二条。其一即是此条具此凡眼。有何圣见可除。辄敢见人呵佛骂祖。便生欢喜采辑。鸱鼠嗜粪。斯之谓矣。又如大慧杲云。今时宗师为人。入室三五遍。辨白不出。却教他说悟处。若恁么地。如何为人等语。此论大误。从来如永嘉一宿觉之类。只因当时但知教乘。初阐禅宗。所以一言半语。漏逗本分。皆胸襟流出。便可印合。自唐季以后。古德垂示。流布海内。人人捃摭攘窃。预备应机。若不入室细扣。知其是何心行。朕亦颇能为人。然实不能不令入室三五遍。而即悉其底蕴。开堂说法。临机问答。固不可无。若止凭一二语。以定虚实。此盲传盲受之根。大慧杲误人谬论。丛林当为炯戒。况大慧杲既具如此眼目。所谈奇妙法何耶。所得英俊才谁耶。朕实深尝上乘圆顿甘露之味。非依墙摸壁率意之乱统。既知之无疑。岂忍不报佛祖深恩。因不辞话堕。竭力为宗门一番整顿。所冀天下禅僧。改往修来。英灵辈出。如朕所选中诸禅师者。唱导十方。使如来正教有振兴之象。是则朕之深愿。如尔等僧徒。仍报迷不悟。将朕一片慈悲。全不领受。仍以无明缁素人我心会取。如世尊所说三藏十二分。一例束之高阁。则宗风之衰。朕亦无如之何矣。选辑既竣。书此以为后序。
雍正十一年癸丑九月朔日。
卷十七
御选历代禅师语录后集下。
雪窦重显禅师
师造智门。即伸问曰。不起一念。云何有过。门召师近前。师才近前。门以拂子蓦口打。师拟开口。门又打。师豁然开悟。留止五年。尽得其道。乃复遍参。
师到大龙。为知客。一日问曰。语者默者不是。非语非默更非。总是总不是拈却。大用现前。时人知有。未审大龙如何。龙曰。子有如是见解。师曰。这老汉瓦解冰消。龙曰。放你三十棒。师礼拜归众。龙却唤适来问话底僧来。师便出。龙曰。老僧因甚么瓦解冰消。师曰。转见败阙。龙作色曰。叵耐叵耐。师休去。后举似南岳雅和尚。雅曰。大龙何不与本分草料。师曰。和尚更须行脚。
问罗汉林曰。法尔不尔。如何指南。林曰。只为法尔不尔。师曰。大众记取某甲话头。拂衣归众。林下堂却令侍者请师至方丈。问上座适来不肯老僧那。师曰。和尚当代宗匠。焉敢不肯。林曰。你为甚拂衣归众。师曰。还许某甲说道理也无。师曰。你说看。师拍一拍下去。
僧问远离翠峰祖席。巳临雪窦道场。未审是一是二。师曰。马无千里谩追风。曰恁么则云散家家月。师曰。龙头蛇尾汉。
师问新到甚处人。僧提起坐具。师曰。虾跳不出斗。僧曰。勃跳。师便打。僧曰。更勃跳。师又打。僧便走。师唤回。僧作礼曰。触忤和尚。师曰我要这话行。你又走作甚么。僧曰。巳遍天下了也。师复打五棒。僧曰。有诸方在。师曰。你只管吃棒。师又唤第二底近前来。问甚处人。僧曰。鼎州人。师曰。败也。僧曰。青天白日。师曰。两重公案。僧曰。恰是。师以拄杖指曰。你拟勃跳。僧拟议。师亦打五棒。参头曰。这僧吃棒。与某甲不同。师一时唤近前。僧珍重便走。师随后与一拄杖。
问僧名甚么。云义怀。师云。何不名怀义。云当时致得。师云。谁与汝安著。云某甲受戒来十年也。师云。行脚费却多小草鞋。云和尚莫谩人好。师云。我也没量罪过。汝作么生。僧无语。师云。脱空谩语汉。便打。
僧问猿抱子归青嶂里。鸟衔花落碧岩前。古人意旨如何。曰夹山犹在。曰和尚如何。曰依稀似曲才堪听。又被风吹别调中。僧却问如何是翠峰境。曰春至桃花亦满溪。僧礼拜。师曰。山僧今日败阙。有人点检得出。许他顶门上具一只眼。便下座。
宗首座到。方拟人事。师约住云。既知信之韬略。便须拱手归降。宗云。今日败阙。师云。剑刃未施。贼身巳露。宗云。气急杀人。师云。败将不斩。宗云是。师云。礼拜著。宗云。三十年后。有人举在。师云。巳放你过。
与数僧游山次。见牯牛举头。师问牯牛举头作甚么。僧云。怕和尚穿却。师不肯。自云看入草底。
首座写真。师曰。既是首座。为甚么却有两个。曰争之不足。师曰。你问我。我与你道。座拟问。师曰。雪窦门下。
雪峰钦山主
上堂。昨日一今日二。不用思量。快须瞥地。不瞥地。蹉过平生没巴鼻。咄。
洞山晓聪禅师
师游方时。在云居作灯头。见僧说泗州大圣近日在扬州出现。有设问曰。既是泗州大圣。为甚么却向扬州出现。师曰。君子爱财。取之以道。后僧举似莲花峰祥庵主。主大惊曰。云门儿孙犹在。中夜望云居拜之。
师尝负柴上山。路逢一僧问。山上有柴。何故向山下担柴。师放柴于地曰会么。曰不会。师曰。我要烧。
发供养主。示众云。住持之道。劳他十方高人。且实际理地。不受一尘。佛事门中。不舍一法。盖为清众之故。所以忘劳。然尽大地作一胡饼。天下人尽得吃。惟有深沙神不得吃。怒发将蒺藜杖打一棒。瓦解冰消。
师手植万松于东岭。而恒诵金刚般若经。山中人因名其岭曰金刚。方植松而宝禅师至。时亲自五祖来。师问上岭一句作么生道。宝曰。气急杀人。
师拄钁呵曰。从何得此随语生解阿师。见问上岭。便言气急。佛法却成流布。宝请代语。师曰。气喘杀人。逍遥问岭在此。金刚在何处。师指曰。此一株是老僧亲栽。
因事示众。天晴盖却屋。乘干刈却禾。早输王税了。鼓腹唱巴歌。
金陵天宝和尚
僧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列半作三。曰学人未晓。师曰。鼻孔针筒。
清凉泰钦法灯禅师
师在众日。性豪逸不事事。众易之。法眼独契重。法眼一日问众曰。虎项金铃。是谁解得。众无对。师适至。法眼举前语问…
《004 御选语录(清 世宗皇帝 选)》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