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来自南迪雅尊者(Sayādaw U Nandiya)的个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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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不治之症者因内观而痊愈
在业处阿阇黎南迪雅尊者出家之前,他已罹患了「局部瘫痪」(hermiplegia)(脚部局部瘫痪)、积水(hydrocele,阴囊(scrotum)肿大)等疾病,还经常不时地有晕眩的现象。医师认为他已无药可治,不再治疗他。
成为比丘后,他持续地发高烧(fever),经过四个月的治疗他才勉强恢复。尽全力振作后,他决心到毛淡棉(Moulmein)的马哈沙谛帕它那寺(Mahāsatipaṭṭhāna Monastery)为法精进。但是,抵达之后,他未立刻开始禅修,因为他身体仍然很虚弱。然而,在体力恢复之前,他就开始禅修。
「老、病、死不会迟到个几天,或等待人们。如果我继续拖延,就是愚蠢至极。今天我就要为法精进!」这样决意后,他就在那天开始努力修行正念。他没有告诉别人,就是把自己关在房子里精勤地努力,不松懈地观察、注意一切[22]生起的觉受。因为他没有经常更换姿势,也可以说是因为耐心,所以能够稳定地以正念作观察的时间愈来愈长,从一小时逐渐延长至四小时,乃至更久。当他能一坐就坐上六个小时的时候,较粗的苦受便减少;当他能坐上十二小时而不挪动且保持正念时,所有细微的苦受皆杳然消失。于是,他自然地远离一切的苦受,以及他罹患的各种疾病。我们必须记住,之所以能治愈疾病或减少病苦,都是因为持续地保持正念的坚忍毅力使然。
可以说,很难找到像南迪雅尊者所具备的那种稀有的刚毅和勇猛精进力。他将每一苦受都当作是观察的所缘,未遗漏任何生起的苦受。他并不抱有「忍耐不住,就算了! 」这样的态度,而是心想「我的唯一任务,就是以正念观照任何生起的事物」。无论如何,因为持续地保持正念,使得他能免于一切的苦受。
十五年前,也就是当南迪雅尊者有十七年的戒腊之时,他开始教导禅修。他的方法是以马哈希尊者的念处禅修方法作为基础,但特别鼓励禅修者要尽力保持原本的威仪姿势。他教导禅修者,在改变威仪前、当想动的动机出现时,应以正念观察这个想动的动机,如此逐渐加长(禅修者以单一威仪修行的)时间,从十五分钟到半小时,乃至更久。有人认为加长时间是一种苛求,甚至是「背负不可承受的负担」,然而这样的说法其实并不正确。*14另如缅甸谚语所说:「如果力量不够,就放下你的傲慢。」同样地,如果不能持续地保持正念,也可改换姿势,再继续念住。*15
如此修行时,禅修者精进的时间,能从一小时增加到两小时,然后从两小时到三小时[23]乃至更长的时间。他们以正念观察当下生起的任何感受。
有些禅修者能维持单一姿势修行十二个小时甚至十五个小时,身体、手、脚等一动也不动。其中某些禅修者被教导使用适合他们个别健康情形的威仪姿势,比如说,教导罹患晕眩(giddiness)或局部瘫痪(hemiplegia)的禅修者多以站姿(standing posture)修习正念,而患有痔疮(piles)的人则主要以坐姿(sitting posture)修行正念, 当他们能保持正念六个小时或更久时,往往得以治愈自己的疾病。若能继续以正念作观察,他们的威仪会更加稳固,一切的苦受和疾病也会完全消失,从而觉得轻安自在。
在四种威仪中,南迪雅尊者通常建议禅修者先以坐姿修习正念。当他们不能以坐姿培育正念时,尊者会建议他们以行禅(walking)的方式修习正念。行禅后再换立禅,再从立禅换成卧禅。因为以卧姿修习时容易睡着,所以尊者教导禅修者从坐禅开始修行正念,然后依上述的次序变换威仪姿势。以这样的方式修习正念时,禅修者的身体会变得沉重、僵硬——甚至如尸体一般的僵硬——就好像直挺挺地躺卧在床上一样,也可能没办法入睡,但这不是因为被无明(avijjā)所蒙蔽,而是因为他能够安详沉着地以正念和智慧无间断地观察。这样的宁静可能持续终日,乃至一天一夜。许多禅修者曾报告说,当他们离开那宁静与正念的状态时,他们的疾病或疼痛消失无踪,且身体感到非常安适轻快。[24]
下面所述的,是一些禅修者的亲身经历,他们都藉由逐渐加长单一威仪的修行时间而体验到疾病或疼痛的止息。若是男众禅修者的案例,则都有南迪雅尊者亲自在旁看顾他们。
案例1. 住在木当镇(Mu Done)快卡村 (Kyaik-Kar)达米卡容寺 (Dhammikayone) 的旺沙帕拉长老(U Vamsapala),自1950年就已罹患晕眩、似气喘的支气管炎(asthmatic bronchitis)和疟疾。虽然曾经接受过他所认为的恰当治疗,但却只是得到暂时的纾解,病情仍是一次又一次地发作。
终于,为出离心(saṃvega)所驱使,他初次为法精进了两个星期。接着在缅历1335年的6月(Tawthalin)(约公元1973年9月),他再次为法精进,为期三个月,此时他可以坐禅连续十二小时,立禅连续八小时,其间都保持正念不断,且他的旧疾与疼痛都获得相当程度的纾解。
由于这样的成果,他第三次为法精进,希望彻底根治他的疾病。果然,在一星期内,无论坐禅、立禅、行禅,他都可以保持正念长达十四个小时。自此以后,他的晕眩、似气喘的支气管炎、疟疾以及之前的一切痛受全部彻底消失。此第三次的密集修行,期间长达五个月又十三天。
就在第三次为法精进的某一天,当旺沙帕拉长老专注观察生起的(苦)受时,午餐的打板声响起。但是,他没有破坏他原本的威仪,仍然持续地正念修行。一直到夜幕低垂,当疼痛消失之后,另外三种苦受,也就是晕眩、饥饿和灼热感,几乎同时生起。由于他以正念观察这些觉受,不到两个小时,[25]晕眩感首先消失,然后是饥饿,最后灼热感也一并消失。
案例2. 住在木当镇(Mu Done)塔滚村(Ta Gun)嘉蒙寺(Ga Mone)的乌塔拉尊者(U Uttara)曾患有晕眩、痔疮、泌尿系统疾病、黄疸、腰臀疼痛等疾病好几年。1975年,他在马哈沙谛帕它那寺(Mahāsatipaṭṭhāna Monastery)雨安居,为法精进。当剧烈难忍的疼痛出现时,他几乎要流下泪来。禅师教导他要在疼痛来时如实地观照它。一开始,他只能勉强观照,但他的正念逐日增强。到了他能稳固威仪的时候,痛的感受也就减弱。当他能保持正念六到七个小时的时候,上述一切的疾病全都消逝不见。今日,他仍健康地在他的寺院持续修行正念,不再需要按摩了。
案例3. 木当镇(Mu Done)塔滚村(Ta Gun),马哈沙谛帕它那寺的一位比丘住众聂那达迦法师(U Ñāṇadhaja),腹部常感紧缩(constricting)的疼痛。医生告诉他,需要动手术。
南迪雅禅师建议:「在动手术前,不妨试试看正念修行!」
〔他说:〕「我经常会想要小解,但是小解的时候总只排出一些尿而已。」
南迪雅禅师鼓励并教导他:「你的腹痛可能是因为尿液排泄的问题造成的。只要你想要小解,你就应紧密地观照『想尿、想尿』。」
依照禅师的教导而修行时,他陆续地排出细小的白色石子,[26]总数共有二十七颗。从此以后,聂那达迦法师的腹痛便痊愈,且不再频频想要小解。
案例4. 师利法师(U Siri)跟从南迪雅禅师出家不久,南迪雅禅师是他的亲教师(upajjhācariya),出家后,他也跟随着禅师一起生活。师利法师容易晕眩、疲累,且有重听的毛病。有一天,当他依照南迪雅禅师的指导努力修行时,他能够持续正念约六个小时,那时他的苦受不仅减轻,且感觉相当舒适平和。持续地修行正念一段时日之后,他的疾病彻底地痊愈了。即便逐渐加长修习正念的时间长达七、八小时乃至十二小时,那些痛的觉受也都未再生起,因为它们已被彻底根除。
案例5. 塔滚村民乌田来(U Thein Hlaing)的十八岁女儿,马棠仪(Ma Than Yi),罹患晕眩的病症(giddiness)已超过十年。她来到禅修中心,满怀信心而精勤地修行正念。第三天,她就能够以单一威仪持续地正念观察三个小时。那时也能观察晕眩的本质,每次观察晕眩时晕眩就消失。后来,即使以更久的时间修习正念,晕眩也未再发生。她已彻底根治晕眩。
案例6. 塔滚村民,乌农(U Ngo)和陶薇琪(Daw Win Ki)的二十二岁女儿马晴棠(Ma Khin Than)来禅修中心为法努力之前,不定时的腹痛已困扰她超过十年。禅修的第三天,她就能保持正念三个小时,那时她从胃中呕吐出一些肿块(lumps)。〔禅修期间〕她也有腹泻的情形。禅师教她,应以正念观察当下发生的所有现象。十天后,她的疾病便不再生起,即便今日也未曾旧疾复发。[27]
案例7. 住在奈容村(Naing Hlone),六十岁的乌伟(U Win)来禅修中心为法精进时,已有腹痛的疾病许多年。禅修的第三天晚上约八点左右,当他依照指示保持正念时,他吐出两团硬块(hard matter)*16(可能是未消化的食物,有点像变硬的残渣),之后他的腹痛便消失。由于持续地正念观照,他的疾病从未再生起。
案例8. 住在塔滚带村(Ta Gun Daing),七十八岁的乌涂(U Tut)患有晕眩和疼痛的疾病,平日他需要按摩师来帮他减轻病苦。他来中心为法努力时,还患有痔疮、支气管炎。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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