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我们看木偶戏,木偶戏是下面有人抽线,没有人抽线,木偶人不会动,抽线人是谁呢?抽线的就是我们的一真法界,就是我们的本性。识得抽线的人就是我们初初悟道,识得本性了。
认识本性就成道了吗?没有!临济公说识这句的人自救不了,六道轮回还不能出。因为初初见性是法身边,还是小孩子,所以,净土宗人诽谤禅宗就在这方面,他说禅宗不好啊,生死轮回断不了呀!还是净土宗好,到西方稳妥。禅宗人还有思惑在,六道轮回、分段生死是不能了的,的确是这样。
但是,我们修禅宗或其他宗,并不是说悟到本来、见到本性就算数了,还要用功,绵密保任,做除习气的功夫啊!故禅宗讲牧牛,这牛性很野,我们要把牛鼻绳子抓得紧紧的,鞭子高高举起,它野性一发,就抽它、打它。就是要时时觉照,照顾话头,看住它,不让它陷入妄念,不让它为境界所转,时时刻刻用功,做保任功夫,才能除尽习气而了生死。
悟后怎样用功呢?这一句里面就分三要,这是第一句的三要:初要、中要、上要。
初要是什么呢?初要就是见性,见到本来之后,你明白无误了,自肯承当了,不是听人家说说就起怀疑,那不算数的,要真正自肯承当了,不怀疑了,肯定了这是我们的本性,这是初要。假如你将信将疑的,那不算数。脚跟站稳了,纵然是佛祖现世你也不动摇,这也不是容易的。讲到这我想起于岫大夫参紫玉禅师的公案。于岫大夫问紫玉禅师:“如何是佛?”禅师召于岫大夫:“大夫!”于岫答应了:“哎!”紫玉禅师道:“即此是,无别物。”这就是佛,你答应的就是佛,没有别的东西了。“噢——”大夫明白悟道了。但是,药山禅师听了之后说:“唉呀,坏了,于岫大夫被紫玉山埋掉了。”这句话传到于岫大夫那里,他想:“唉呀,大概我悟的不是吧?他怎么说紫玉山把我埋掉了,我难道不是悟道?是错了吗?”他怀疑了,脚跟站不稳,被药山禅师一钓就钓了去。他连忙跑去问药山禅师道:“大和尚啊,闻你说我被紫玉山埋掉了,说我悟得不是,请大和尚您开示。”药山见于岫大夫这么说,哈哈一笑,心想:你这个人果然脚跟站不稳,叫我一钓就钓来了。就说:“好吧,你来问,我答复你。”于岫大夫就前面的问题再问:“如何是佛?”药山禅师不像紫玉禅师那样,召于岫大夫答应之后,直接指示。药山也跟紫玉一样召唤他:“大夫!”于岫答应了:“哎!”药山马上反问他:“是什么?”他回光返照看是什么?“噢——!”他这下子悟道了。
其实同样是直指的方法,不过是手法不同而已,一个直接告诉你,一个反问你一句。因为你问如何是佛,我总要对你这个问题答复,不能答非所问的。答问时不是直接说佛性如何如何,而是先召唤你一声,然后有两种答法,一是直指你答应的是什么。如紫玉禅师的“即此是,别无物。”一是药山禅师的问:“是什么?”即反问答应我的是谁?噢!这就是佛嘛!所以他就悟道了。看起来很简单,就看你脚跟站得稳不稳,你真正站得稳,就直接告诉你也行。像大梅参马祖,也问马祖如何是佛?马祖说:“即心是佛。”就是你的心就是佛,大梅他悟道了,马上就回去了。马祖还要试试他是不是真悟道,过了一段时间,就叫侍者去考考大梅:你和大梅讲,马祖现在佛法变了,不是即心即佛,而是非心非佛了,你看他怎么样。侍者领命去看大梅了。大梅一看马祖侍者来了,就问他:马祖现在好吗?侍者说:啊,马祖很好!大梅问:马祖的佛法怎么样?侍者说:马祖佛法现在是非心非佛。大梅说:嗨!这个老汉惑乱人心,任他非心非佛,我只管即心即佛。你们看他脚跟站得多稳,毫不怀疑。所以我们要是真正见道,就脚跟站得稳不怀疑了。此为初发明心,是第一句的初要。
中要呢?既然是悟道之后,应该保任了,不是一悟就了,因为习气还在,要时时刻刻照顾话头保任。我们上面说的念佛人,这个心念一动,马上佛号一提;持咒人,就是把咒一提;参禅人就是一觉,根本不可得。在大手印讲来,就是你心一动,“呸”!迎头一喝,把妄念喝掉,就是大手印的做保任功夫的最上口诀。所以一切修道人都要做保任功夫,知道保任,这是中要。
上要呢?我们时时刻刻照顾,时时刻刻地保,保、保、保,保熟了,总不能执在保上。保住它不放,这是有功之用,我们还要上上升进,要把这个“保”去掉,进入无功之用。但这保的功夫做了不少时候,要去掉也是不容易的,所以想去而不能去,这就是第一句的上要。这是讲功夫的过程,所以我们做功夫要明白,不是一悟就罢休的,当然也有顿悟顿修顿证,一悟之后就彻底了了,那是大菩萨再来,不是一般凡夫能做到的。大菩萨再来时能顿悟、顿修、顿证,但是他从前也是这么渐渐做来的,也不是一下子就成功的。我们要晓得其中甘苦,好好地做功夫。所以,我每每对人讲要好好做功夫,不是悟一下子就完了,须由法身边进入法身正位,再上上升进始得。
第二句,意中玄:“妙解岂容无著问,沤和争负截流机!”佛性是无相的,是万法的根源,只有以智慧光明来照它、体认它,而不能目睹。明白世间千差万别的一切事相,都是我们的妙性所显现、所成就的影子,性就是相,相就是性,性相不二,妙用无边。真正理解这些道理的确是妙,但还是有相可见,有言可说,还非真妙;须证到一切光明、神通摄归自心,丝毫无住,一法不立,一丝不挂,无言可说,才真是妙。所以,经云:“凡有言说,都无实义。”须解到不可言解,妙到无可言妙,才是真妙。所以,临济公说“妙解岂容无著问”,证到这里即使是最会提问题的无著菩萨,也无法开口提问题了。“沤和争负截流机”,沤和就是水泡泡此起彼和,就是指有问有答。任你百问千答,任你说玄道妙,终归有解,不过是水泡泡。因为这都不是真,都不是正题,所以,将之比为水泡泡。任你百千万亿有言有说的问答,如水泡泡聚成一大块,如何负得起截断众流之大机大用?所以,“向上一著,千圣不传”,不是语言可以说到、思想可以理解到的,须要一切放下,自己实地做功夫,真实证到这种境界,才能以智慧光明来朗照、体认它,所以说“妙解岂容无著问,沤和争负截流机”。
这里也分三要:初要、中要、上要。这就是表示功夫增进,我们上面说的第一句的上要,就是做保任的功夫,保熟了,不要再保,再保就多事了,要忘掉它,但是,功力不够,一下子也不容易忘掉。所以上面这一句是“句中玄”。我们说三玄是句中玄、意中玄和体中玄。句是言句,意就是我们从体而发之的的大意,就是西来大意,由意而发生为言句,由言句,即说话,写文章,那么可以教育大家。所以这第一句“但看棚头弄傀儡,抽牵全藉里头人”,就是句中玄,句中玄它有三要。接下第二句“妙解岂容无著问,沤和争负截流机!”是意中玄,就是指由我们这个光明本体,就是一真法界所发出之的的大意。因为有意才能变为言句,言句千变万化,没有意怎么发表言?所以开会时,人家问你有什么意见?什么意思啊?由意而发表言句,这是意中玄。初要怎么样?上面句中玄的上要,要忘保任尚不能。到这里功夫做久了,能忘了,忘记保了,不再保它了,所以功夫做到这里不保了,它就比保的时候轻松愉快。因为你还有保在时,要挑担子,虽然一百斤去了九十九斤,但还有一斤在啊!所以到了保也没有了,真正要入于无为了,当然是轻松愉快。但是,忘是忘了,有的时候还翻起来,还不彻底。
到了中要呢?就真正进入无为了,一法不可得了。这个时候是无内无外、无长无短、无青无黄什么都没有,入于无为正位了。功夫做到这里,很好很不错,就像一轮中秋明月朗照头上,推也推不去,拉也拉不来,这就是功夫进到这个层次的象征。每个人都有一个光明体,就是因为颠倒妄想执著之故而不见啊!现在把这些虚妄的东西都清除了,都没有了,所以,妄净自显通明,光明就发现了。所以到了这个中要,他自然就安乐得不得了,光明朗照了。
到了意中玄的上要呢,连无为也不可得了。中要时,还有无为在,所以,我们功夫做到第七地菩萨的时候,要入无为还有个无为在,无为还不能忘。到八地菩萨的时候,无为也没有了,那就是功夫更好了,所以功夫都是一层一层地进步的。到这时候呢,就无所谓功夫了。什么叫功夫?唉!都没有了。这无功之功,其功甚大,把所有的做功夫、无为的痕迹,都浑化得没有了,一起都消除了,无所谓无为了。此时不求神通变化,而神通自来。功夫做到此地位,已明两玄六要,可以教化人天,故临济公云:此句荐得可以为人天师。这就是上要。
所以做功夫是有层次的,非一步即能登天,而是要看当人怎样努力去做,时时刻刻不忘记,时时刻刻保,保得久熟,熟了忘,忘了化,入于化境。这时,是不是完全到家了?还没有,还有体中玄,就是“三要印开朱点窄,未容拟议主宾分”,这是最后一句。本来只有一句,就是我们的寂灭一心,就是一真法界。这一真法界化成为三层,细微的表示做功夫的进程,以免儱侗真如,颟顸佛性而未证为证,故一句化为三句。
最后一句,体中玄:“三要印开朱点窄,未容拟议主宾分”。朱点是什么?朱点就是我们的真心。窄,狭窄,不广阔。即说这时候你的朱点(真心)还不广阔,妙用还不大,还要在三个要紧的环节上锻炼。
这三要是什么呢?非上面所说的初要、中要、上要,而是身口意三要。就像我们修心中心密法,用以三密加持的身口意。所有一切一切法门或是世间法,都是要用身口意来做功夫,不论你修什么宗或是做些什么事情,都离不开身口意。身显威仪,你功夫做到相当程度,你的形貌、躯壳都起变化了,身心具威仪,以身作则,给大家做榜样。不是倒眉瞌眼、萎靡不振的,而是威仪堂堂、精神饱满的。修法的人要以身作则,尤其是在一切行持上,作一切人的…
《恒河大手印 (第二讲)》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