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别于发实尽性之境。
众生的界定,佛典中但说有情和无情;所谓有情,就是具有情识分别,不舍感性与理性意识的众生;简言之,就是具有情感反应的众生之类。所谓无情,就是不具情识分别,远诸感性与理性的众生;除了不具情感反应者之类,广及禅定三摩耶境,和入涅槃寂静之属的修养者。因此,佛说众生,包括了四禅天以内,以及欲界、色界、无色界等娑婆世界的众生;所以,纔作如此精细的分类,而说:
「我皆令入无余涅槃而灭度之。」
灭度,梵语般涅槃那,具有销灭诸障碍,度脱众苦难的意思;其间的主旨,在于「生死」大事,也就是了生脱死,入不生不灭的寂静境地。基于这个大前提,进一步必须知道,所谓灭度者,究竟以何为灭度的内涵?兹分别说明之。
1依生住异灭四种理相而言:
生--法的发生,来自人与事,也就是色心相应的结果;人的问题,因事与理的计较,为无明而造作,如是发生繁复杂乱种种不同的法。
住--法发生以后,在凡俗的世界里,辗转迁流,循环不息;但无论如何,总是永远存在的;如此的现象,便称之为住。
异--法的存在,相续绵延,必然不断地作用,长期的变化;因彼而此,因此而彼,牵连制动,自成异象。
灭--法的生起,而存在于世,而变化不定,以至于时空中逐渐地暂时消失;一旦色心相应,继之又起。
色心相应成法,往往于一念中剎那生灭,也就是一法起,四相具足;念起本无,形成生相,生而停住,展现住相,前后相异,不定分别,从有而失,瞬间销灭。这便是因缘造作,源于色心相应,色心相应,总归因缘所生的法事;众生依彼有为,常住无明之中,以至迷惘惑然,不得自在;佛陀大慈,发愿灭度,开示众生,破迷去惑,导入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之大道上。
2依成住坏空四种事相而言:
成--万物的形成,以地水火风四大种性而为架构;四大聚合,物相成就,四大分离,物相毁坏,亦即所谓聚散之法相,原本假合而有,是为事物的成相。
住--物成而用,故有暂留,藉用之运作,而有存在的事实;由于这种事实,引发物欲的占有,如是因有而执着不舍,甚至永远不能满足。
坏--用久必坏,存在生变,有人为,有自然;究其所以,不外四大失调,未能融合,亦即所谓的缺失或毁损。
空--物相四大合成,于时空中逐渐失去调理,起而变,继而损,终至四大分散,归返本来,或地或水,或火或风,已不是物。
3依理与事显露真如之相而言:
随缘--以不变为先决条件,随无明之缘而起九界的妄法,保有真性的不变。
不空--究竟远离染法,坚持如明镜般清净无为,明镜虽显万象,却不为诸象所染污。
清净--染着来自造作,以随缘而不变,则染着自然不生,其清净之性屹立不变。
有垢--众生本性无有垢秽,唯起心动念不离垢秽;即使修行清净,仍以世俗的垢秽为对象,故真如为有垢依。
在缠--娑界众生,为五欲八风所缚,相对相牵引,无非贪瞋痴;由是而修行戒定慧三学,总在出缠而求得解脱。
生空--人我乃众生之相,空人我即是生空,破事理,是为法空;二者分别不同,其实一而二,二而一,依法而空人我,依人我而显法空。
依言--言辞法句,起自心念,声色之尘,心念相应;依言句而感情识,离法相而息止心念;因此,离相离心念,无非假言句之名而生离情之识。
安立--声色尘相;根触成境,诸法油然而生;说色说心,说有说无,不外假名安立,究竟所以,虚妄之作;唯出世不离世间,有安立方有突破。
相待--对立如是非善恶,相形之下,总以世俗为标准;所以,对与错,因错而显对,依对而知错;故说相待法,于中发现,方得绝待的功德。
4依着相即非菩萨而言:
我相--乃说自我,每一个体的主宰,有造作之能,有思惟之功;因而,依于业力,发动污染执着。
人相--就是他人,自我以外的个体,于自我染着之下,所生起的分别相,完全是对他而言;即使设身处地,舍主观而将心比心,仍然是他相,是人我之相。
众生相--以我为基因,以人我为组合,包括了人道以外,凡所有情之类的,统谓之众生相;不过,所谓众生相,除了以情识分别为标的,更以各道众生的业感不同而说诸相;所以,众生相的含蕴复杂,是以各别而总和聚集成相的。
寿者相--众生是群体,寿者是时分,以群体的类同属性,分别生命流程的时间;是项分别的标准,是以每一属性的个体,依于无始以来所造作的业之力而定,唯定型的尺度,不以轻重长短而说业因,却以缘境的外力而言感果。
因此,我,人,众生,寿者四相,可以说是分别之相;依识心分别,从个体而及于他,以至凡所有生命,包括流程的长短速率,或者说剎那与千百年的有情之类。基于生命的形成在业,生命的发起在缘,因而有业因感果的分别;所以,众生的情识作用,往往着重于自我,无论是污染或执着。倘若无我,则人,众生,寿者诸相,悉无所住;大乘菩萨行者,便是以清净和平等为我相的突破,否则,住于染着之中,当然即非觉悟的修行者。
了知众生之义,即解「我」的分别,亦如古德所说:
「但莫于心上着一物。」
般若精义,在于圆融无碍;心清净,意清净,识清净,即是大自在行者。
因此,无我即不为物碍。
您呢
四、布施功德
施,梵语陀那,或作檀那。
施,分别为有相功德,如世间以善爱之心而行布施;及无相修养,如出世间以平等之心而行布施。
施的真义,乃依无所住心之妙,无生灭相之行,得入于法界,有所不为之妙行;也就是针对众生的贪欲,因而发动悭恪意念,予行者修行檀那波罗蜜,开启自性清净的正行大道。
基于「应无所住」是般若之法行,而般若之学是觉悟的基因,欲圆具基因的充实,必须六波罗蜜或十波罗蜜,或无量波罗蜜具足;因此,戒、忍、勤、禅等的行法,以般若为其最高理想,以檀那为众行之手段。譬如:
戒行,是不犯为施之运作。
忍行,是无为作施之后盾。
勤行,是无厌行施之恒久。
禅行,是不乱为施之心念。
施,于菩萨行法中是舍法。经中所说:
「应无所住,行于布施。」
于色、声、香、味、触、法六尘境中,悉无所住;乃是说明尘相是虚,分别是妄,众生识心变化,依贪欲而有染着,依染着而起分别,如是变化,如是作用,若不行舍,以檀那波罗蜜度脱之,则众行障碍重重。所以,施之心念,是有相与无相的枢杻,界定施、受、物三个层面的清净与否;也就是说,以摄持诸行,知世尘之相,立意念之动,观有无之功,行究竟清净之运作;如是相,如是动,如是功,如是运作,纔是无所住心,行于布施,入达般若波罗蜜之境界。
其次是功德效益的衡量。
功德,功是功能,德是善行;具实际效益之功能,行为平等利乐之善德,就是学佛流程的先决条件,成就佛道的绝对基因。
经中说功德,分别资生与法益的衡量;也就是布施内涵,于众生利乐的究竟。
资生,以物予的奉献,行为资养色身的功德;可以说,完全的济困救贫事业,是爱心,也是善心;属于世间的落实行为,颇具现实的积极功德。
法益,以智慧的启示,开展精神层面的效益,使色身的调理之后,孕育法身而入达无上般若性境;法身的成就,属于出世间的究竟之作,是一种看似消极,实为积极的圆满功德。
由于世间功德,止于福德的善爱,出世间功德,是大慈悲的菩萨行为;因此,行者行舍布施,必须着重「舍」的旨趣,也就是:
无能施之心。
无所施之物。
不分别受施之人。
进一步,达到于内无我住,于外无人住,于中无法住;而于行施之时,却也不离内外中间;如此,纔是无「所」住心,行于布施。亦如六祖惠能大师所说:
「菩萨行施,无所希求;其所获功德,如十方虚空,不可较量。」
这十方虚空之相,相应经中所举,以不可思量之相,肯定菩萨无住相布施,但应如所教住而行布施;其究竟理谛之所在,无非是告诉行者: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亦如经中所说:
「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此处所说「如来」一辞,事实上就是「觉悟」,就是「道」;佛陀以布施功德,说明事之理,理之法,法之道,相互间的关系,具有连环性与一贯性;同时,更道出了则见如来的「见」字诀,可以说,透示了「般若」之妙,不可说,不可思议。
五、受持效益
须菩提问:
前面所说的道理,实为甚深义理,后世众生,根智有限,闻听之余,能不能生起真实的信念?
尤其是受持功德与布施功德,二者相比较,其差距如此之大,究竟如何分辨,如何能使末世众生实信不疑?
佛陀为此,作了肯定的答复:
「如来灭后,后五百岁,有持戒修福者,于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为实。」
众所周知,戒为解脱的先决条件;一个修学行者,倘能受持戒法,而又能广修福德,应该是早具善根,坚定信心,当然也就解得如此真实的法义。亦如经中所说:
「当知是人,不于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
由于善根深厚,「闻是章句」即能一念生起,所具内涵,是「生净信者」;基于大乘教下,以福德而为因缘,以戒法而为修养;如是因缘,如是修养,即可成就无量福慧。
布施与受持,在经义中是「福德」和「慧德」的功能区分;基于布施,难免于心取相,即使进展中如法行施,仍难免取着法相;因此,于心取相,于法着相,很容易构成非法住相之嫌,并没有舍离诸相的染着。
所以说,无相而行布施,于心着法而入,于心非法而行布施,染着之心仍住于相,并未达到清净的地步。
基于这种道理,布施与受持的行为,于学佛行者而言,乃是﹁福慧」双修的完善之作;因为,无量福德的成果,原本来自福慧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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