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那两个奉命来暗害活佛的士兵,乘活佛不备之时,从一旁门出,大喝一声,「疯和尚下去」,尽力一推,把活佛从山边推下山涧,从高高山上,一直滚跌入深深的山涧下去了。
活佛冷不防遭此突击,一句佛号还没有念到一半,给他一拳打将山下去,衣服也被树枝荆棘撕毁,皮肉也给碰伤了几处,两个士兵,见目的已达,一溜烟的跑回去交差了。张营长经士兵回去报告如此如此的把那个疯和尚打下山去了,一直听到如滚水桶似的滚下山坡,他想他也是死多活少了。可是张营长又恐怕闹成命案,不准士兵向外声张,静听第二天的好消息好了。张营长不禁暗中欢喜,可是意外的那个疯和尚没有死,在第二天他仍然出现在金山寺内,不过衣服多了几个破洞罢了,并不如他理想和希望,跌死在山涧之内,空费了一场害人的心机。
称念佛号 意外奇辱
第二天夜里,那个跌不死的疯和尚又在高山顶上,发出如洪钟一般的声音,念起他的佛号来了,直把张营长气得火星乱冒,恨不得当时派人去把他抓来枪毙了才称心;可是这地方上都恭敬这个疯和尚,而且称他什麽活佛,他也没有犯罪,当然不能随便杀人,可是由他每天这样疲劳轰炸,对他精神威胁太大!他想﹕「我所宗的是耶和华上帝,现在每天耳中所听到的,反而是魔鬼们念的阿弥陀佛,实在令人难受,我一定要对付他一下,狠狠的揍他一顿,永久不准他再在夜间念佛。」
一天张营长派人把活佛找去,沉下脸来对活佛说﹕「你这几天,每天夜间在山上鬼叫,闹得我们全营的人,夜间都不能睡,我警告你,从今天起,不准你再在夜里鬼叫,知道吧!」金山活佛笑笑说﹕「我是人,我念的是佛号,你怎麽说我是鬼叫?再说我也念了有几十年的佛,我们寺内驻军也不知换了多少次,从来也没有人阻止我的修持,也没有人说我扰乱了他们,我们寺内数百僧众,他们也是按时入睡,按时起身,也没有说我妨碍了他们的事,独有你这位先生今天要禁止我念佛!」
张营长脑羞成怒的骂道﹕「你这疯和尚,整夜不睡,满山鬼叫,有意和我捣蛋,我要枪毙你!」手枪拿出威吓活佛,活佛看他在盛怒之下,也不和他正面冲突,改口的说﹕「对不起营长,这是我的习惯,我不是鬼叫!我念的是南无阿弥陀佛,你知道有阿弥陀佛吗?你相信不相信有佛菩萨?」张营长冷笑一声说﹕「你这种拜偶像,是迷信,是愚痴,我不但不相信,我要打倒,不准你念。」活佛看他的喉咙又大起来了,像真的要去打毁佛像的样子,慢慢的说﹕「那麽不准我念佛,我又念什麽?信什麽呢?」张营长看活佛自言自语说﹕「不念佛,要念什麽?信什麽?」以为活佛给他的威吓有了变化,可以藉此向他传教,如果此人能改信我主耶稣,很有号召的力量,忙说﹕「你可以改念我主耶稣,他是救世主,他被钉在十字架上为世人赎罪,他伟大,他博爱,念了马上可以得救,念他比念佛的效力大。」活佛存心与他玩「三昧」说﹕「要我改口念耶输?」
「是的,你以後就念耶稣好了。」
耶输!活佛想了一会说﹕「呵!我记起来了,释迦牟尼佛在没有出家,做皇太子时,他的皇妃名叫耶输陀罗,以後也做了释迦佛的弟子,出家为比丘尼,是不是那个耶输?」
张营长为了要向他传教,也不便发作,连说﹕「不是的,不是的,我所说的不是你们佛教内什麽女人耶稣,而是我们的救世主耶稣,我要你念的这个耶稣,是要你信仰主耶稣。」
「椰树,椰树,呵!我知道了,是不是长得又高又长的那椰子树,你是不是要吃椰子,不然为什麽念椰树?」
张营长又要发作了,大声的骂道﹕「你这疯和尚,装疯作癫,你是真不懂,假不懂?我要你念耶稣,你怎麽乱说一通,什麽椰子槟榔,我知道你一定要挨揍。」老粗的样子又表现出来了。活佛笑著答道﹕「对不起,我实在不知道,请你说明白一点,好吗?」
张营长还以为活佛真的不知道,就对活佛说道﹕「我老实告诉你,我是信仰的基督教,我们的教主就是耶稣基督,因此我劝你不要信佛教,来信我们的基督教,念佛没有用的,你假使一定要念,可以念耶稣基督,念耶和华上帝,我们就是同道的弟兄了,以後我也不阻止你了。」
「啊!你要我念殃祸华,耶稣奇毒,是不是?」
「我要你念的耶稣基督,你刚才说什麽?」张营长问。
「耶稣奇毒,耶稣奇毒,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你既然信仰基督教,你的部队,为什麽不驻到基督堂里去呢?宗教是平等,佛教的寺庙,也不是政府出钱兴建的,他与基督教堂同一性质,都是由信徒拿钱建了给出家人传教和修道的,信徒们出钱的目的不是给军队做营房用的,耶稣奇毒,你不敢去驻,佛教慈悲,你可以随便欺侮,信仰自由,是国家的宪法规定,你为什麽不准我念佛,逼我改信基督,改念耶稣,真是殃祸华!」活佛这一番严词的对答。那狂妄成性的张营长,那里受得了这一顿教训!这一下他的牛性发作起来,可不得了了。
张营长暴跳如雷,大声的喝骂道﹕「你这疯和尚今天找死!」他不容分说,叫两人把活佛放倒下来,加以毒打,拳脚皮带、木棍,如雨点一般的打在活佛身上,活佛还是闭目念佛,任其毒打凌辱。我想这家伙,如果有基督将军冯玉祥的权力,恐怕比冯玉祥还要厉害,据说﹕冯玉祥每天早晨讲话时先问他的弟兄问道﹕「你们共有几个爸爸?」弟兄们要大声的回答说﹕「有三位爸爸」,基督将军再问﹕「那三位爸爸?」下面再一齐答道﹕「第一位是天父,第二位是出生的父亲,第三位是大师。」这样规定仪式做过後,才开始讲其他的话,我们佛教遭受这位基督将军的摧残和迫害,也是很大。
再说金山活佛给这位张营长打得遍体鳞伤,动弹不得,由两位士兵拖著送到他自己的禅室里。笔者听到这里,泪水不禁的流下来了。
佛头著粪 又遭奇辱
活佛在自己房中休息了一天半,静坐入定,他们看活佛已经有一天半的时间不动也不食,弟兄们都起了同情心,去推他喊他,送饭给他吃,活佛不但不动,鼻孔中连呼吸气也没有了,就把此事报告营长,这种冥顽成性的基督徒,一点也不悔改,打死了正好,也不请医生来治疗,并说﹕「由他去死好了。」
就在当天夜里,金山活佛像幽灵似的,又在高山上念起他的佛号来了!声音比以前越加的分外宏大和嘹亮,这时张营长又气又惊,心想难道这疯和尚真是活佛不成?怎麽又能到山上去念佛,他一定是有意和我挑战了,我明天非要藉故打死他不可。可是金山活佛有「他心通」似的,天一亮他就离开了金山寺,等到张营长起身派人找这位疯和尚来算帐时,卫兵说﹕「那个疯和尚早就走了」,张营长等同斗法一样,这一著又没有得到胜利的预计,也只好作罢。
过了差不多有一个月左右,活佛又从外边回来了,张营长看到他回来,等同见到眼中钉似的,心中的疙瘩又起来了,心想﹕「今天夜里又要遭受疲劳轰炸了」,果不其然,到了深夜,我们这位「不惧生死不畏苦」的活佛,他又在高山上开始他的念佛功课了,张营长听到耳中如万箭穿心一样的难受。
这次张营长忍著没有发作,其实他是待机而动。士兵们对这位疯和尚早就感到有兴趣,过了几天,很多的士兵也都改口,不叫他疯和尚也叫他活佛了。其中最大的原因是活佛对他们太好了,什麽人有了病,只要请他,他都结缘,真是妙手回春,手到病除,只要活佛手一摸,奇症重疾,应手而癒,受过他施救的士兵,当然不会再称他疯和尚。其中有信佛的人更不会说他是疯和尚,除去少部分不信佛教和异教徒还是以疯僧视之,最难感化的是张营长了,他对这位活佛又嫉、又恨、又气,如果他本人不是一位虔诚的基督徒的话,或者早就与活佛言归於好了,因为他们的教条中有一条「你不可以相信其他的假神」,唯有他们的主才是唯一的真神,具有特殊的排外性,以为世界上凡不信他们教的人,都是魔鬼,越是活佛和他的弟兄们处得好,越是引起他嫉妒和怀恨。
有一天午後两点多钟,大家都在外边散步,活佛也从他禅室中走出来,预备往镇江街上去走走,有些士兵们,逗著他开玩笑,闹了一会大家也就让他走了,就在这时,刚巧那里有一个大小便的粪桶,张营长也太恶作剧了,他拿起还有半桶尿屎的粪桶,从活佛後面,由头上倒盖下去,半桶尿屎,淋满活佛一身,自己还得意的在那里鼓掌狂笑,凑热闹士兵们更是追在後面拍掌大笑,以为有趣;同情活佛的人,只有摇首浩叹而已。可是金山活佛,也不生气,并且顶著粪桶,沾了满身的「米田共」,往大街上跑去,这一下看热闹的人更额外的多起来了。
也是张营长应当有事,刚巧这时他本司令部师长的太太,坐车由此经过,因为他是活佛的皈依弟子,看到自己的师傅被人作弄侮辱到这种地步,这还得了,马上停车上前查问经过,活佛自己还是无所谓,当然不肯说出是什麽人,劝他不要追究,并且还说出他的一套哲理来﹕「我们一个人,本身就是一只粪桶,整天的装著大粪到处跑,一点也不嫌臭,这一点大粪,有什麽关系呢?」可是师长夫人不能忍受这种侮辱,再向站在旁边看热闹的士兵们查问。他知道﹕老百姓不会也不敢如此侮辱活佛的,士兵也不敢这样做的,一定是军官干的,查问结果,果不出所料,不满意张营长而同情活佛的士兵,也就一五一十的全部向师长夫人报告了。这一下师长夫人还不火上加油吗?请活佛上车,先把活佛带回自己公馆,叫人烧水给活佛洗澡换衣服,他打电话去司令部,找师长讲话,并向师长提出严重的抗议。师长在震怒之下,即时派了一班人,去拘押张营长去了。
以德报怨 营救营长
当张营长正在金山寺前,兴高彩烈,谈笑他今天表演的杰作很满意,不一会就成为阶下囚似的捆绑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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